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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求婚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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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曼的声音从手机接口飘出,“你在哪?”
井上椿边快速穿衣服,边瞪视了眼拿着她手机的林北一。
她随口道:“米樱这边。”
轻笑飘来。
“是吗。”
克莱曼挂断井上椿的电话时,冷着脸站在一扇房门前,攥紧的掌心握着一个丝绒盒子。
他敲了敲门,牵笑。见房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有什么事吗?”米樱问。
克莱曼问:“小井呢。”
只见米樱推了推眼镜,“她在洗澡。怎么了?”
克莱曼微微眯眸,“我能进去等她吗?”
米樱立刻关门,“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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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稍等。”
几小时前,商场人员彬彬有礼对克莱曼道。
克莱曼骗了井上椿去画室,其实他是去拿定制好的戒指。
他知道井上椿因为年轻,还不想结婚。他觉得结婚是两个人的事,这段时间他想了很久,他们恋爱这么多年,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她是他非一不可的未来妻子,如果他以后有孩子,她也一定会是孩子的妈妈。
邮轮上有商场。
金银珠宝比比皆是。
顶光照到订婚戒指,反光出璀璨粼粼的光芒,令克莱曼想起七年前处遇井上椿的那天。他被刺目的阳光照得埋在双臂,趴在桌上。
旁边多了个人坐下。
他瞬间坐起身,从来没有人敢做他的同桌。于是他看到一个黑头发的亚裔面孔,这在香港高中算常见的。没过多久他了解到新同桌是中日混血,她常常去体育馆看一个人训练花滑,从早到晚守在那,即使那个人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她。
克莱曼觉得她是花痴也很天真,一直只知道去看那名运动员,连交朋友都不会。整个班的女生只有同样孤僻的米樱愿意跟她说话,克莱曼居高临下地想,可以让她勉强做一下他的模特,她体态不错,是学跳舞的。
没想到,模特一做就是七年,现在他们成了男女朋友,没有所谓的七年之痒,却迎来初恋回归。参加这场旅行,他根本没料到会和林北一再度见面。显然,井上椿也没料到。
海岛边露营的那夜,他再也忍不了井上椿和林北一之间的尴尬。他再熟悉不过,尴尬是旧人重逢必须经历的,之后呢,难道就要变成在床上谈情说爱的关系吗?
克莱曼抓紧时间想紧紧抓住井上椿的手,他们订购邮轮船票时,他已经向邮轮商场方寄去珠宝设计图纸,由他亲手设计的求婚戒指,会在上邮轮的第一夜拿到手。
他口袋里放着丝绒盒子,盒子中是他刚确认完的情侣对戒。
嘴角止不住上扬,垂下的眼眸闪烁忐忑的光。直到他刷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纱帘飘飞,床单上有女人躺下过的痕迹。
克莱曼渐渐敛笑,照着床上的折痕躺了上去。
他用手机给井上椿发去短信,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信息界面无人回应。无论他坐在露台上看海景,还是打开电脑用着卡顿的网络查询老婆可能出轨的迹象,他都忍不住去看手机界面。
无人回复。
他将房间内的陈设拍到网上,编辑好了一条求助贴,最终没发出去。看着帖子的文字,他自嘲地扯唇。
知道女友不会是心猿意马,三心二意的坏女人,发这种怀疑人的帖子是对她的不尊重。说不定是去她的好闺蜜房间打游戏,现在她们可能一块畅聊旅行的尽头,冰岛的风景会有多令人震撼。
克莱曼出了房间,长长的走廊内灯光明亮,来来往往的游客中鲜少有亚裔面庞。他不自在地扬了扬唇,最后停在米樱房间前。
抬手敲门,然后给井上椿打电话。
房门后传不出一点声音,每间房间的隔音都非常好。
等待的时间,克莱曼感觉自己像一座孤岛,目光无声看向米樱隔壁的房间。
紧闭的两扇房门像两双黢黑的眼睛,同样盯着他,嘲笑他。
他攥紧拳头,手机忽然震动。
电话被人接听,柔软、细腻的女声强调自带钩子。
“克莱曼?”
“你在哪。”克莱曼尾音上扬,口吻缓慢,“甜心?”
电话那边,井上椿道:“米樱这边。”
她正飞速穿好裤子,边打电话,边无声说出安全词——断电。林北一从后方抱着她,愤然咬她的锁骨,无声中,粉瞳倒映出欲求不满,有力遒劲的手最后掐了掐她的腰,趁她通电话,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露台上。
暴雨滴进脖颈,冷得她打了个激灵。
林北一压着她的后背,猛然咬破她的舌尖。
井上椿别过头瞪视他,漆黑瞳仁扩张眼白,露出些许怒意。
他眼睫一颤,抬手强势扣住她的后脑勺,辗转着她的嘴唇。直到电话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米樱的声音。
一个血腥的吻同时漫溢两人口腔,疯狂地任由暴雨洗刷面目。
嘴角滴下血迹。
井上椿无声而用力推开林北一,抹开嘴角血痕,朝他冷冷比了个手势。
隔壁的露台门在这时打开,米樱撑着小洋伞,伸手向井上椿,将她拉了过来。
露台和露台间海浪翻涌,邮轮鸣笛声此起彼伏。
井上椿头也不会地进了米樱房间。
完全没看到,林北一仍然停在露台上,全身淋雨,手掌按在栏杆,背部凸起青筋。
片刻后,他的目光投向暴雨中凭空出现的另一抹高大人影,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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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椿不好意思跟米樱对视,她此时在米樱房间。
洋娃娃躺在床上,童话书散落被单,任天堂游戏机在她的睡衣口袋。
她没有问井上椿怎么回事,神色淡淡地把她推进浴室,递来浴袍给她。
“速度快点,克莱曼在外面。”米樱道。
井上椿顿时有一种被母亲督促的感觉,只是这股感觉在当下变得意味深长。她火速冲了个战斗澡,没几分钟裹上浴袍。
跟在米樱身后,等她打开房门。
当门开的那一瞬,克莱曼脸上挂着若无其事的笑容,挑眉歪头,及肩金发沾了点水珠。
井上椿抱着米樱给她的洋娃娃,望向克莱曼:“怎么头发湿了?”
克莱曼耸耸肩,“外面下暴雨,酒吧也没人喝酒了……所以我来接你回去。”
“嗯。”井上椿回头对米樱笑嘻嘻道,“小樱花,你的娃娃今天就先借我吧。”
米樱瘪了下嘴角:“赶紧走吧。”
井上椿和克莱曼一起回房间,一进门,房卡插上,她疑惑怎么不开灯。
“不是下雨吗,阳台门怎么也不关?”井上椿边关门边道。
“下雨开灯的话,我担心会打雷。”
克莱曼这么说时,从后把井上椿压在落地窗玻璃上。双臂搂着她的腰,咬耳朵。
“你们刚刚在房间做什么?”他有意无意问。
井上椿笑了:“这是女生的秘密,你快点去洗澡。”
经她催促,克莱曼硬是拉着她一起进了浴室。
三下五除二先脱掉他身上的黑衬衫,将井上椿抱到洗手台上,再是用牙齿咬开她的浴袍腰带。她垂头,双手捧着他的脸,打了个哈欠。
“克,我今天有点累了。”
克莱曼双手撑她腿边,祖母绿眼眸深深凝睇她,“我来,你歇着嘛。”
井上椿抿了抿唇,忽然看到旁边有一个丝绒盒子,“这是?”
克莱曼无所谓的口吻说:“求婚戒指。”
井上椿好笑道:“你就这么告诉我了?求婚也太随便了,我拒绝。”
“我还没开始你就拒绝。”克莱曼鼻音哼笑。
熟悉的话,一下将井上椿拉回到四年前的一个雨夜。他们决定恋爱的那天,克莱曼也说了相同的话。他拿着别人送井上椿的情书,一个一个字照着念出来,当她的面中译中别人的告白信。
他们在一起之前很珍视彼此,经过悲欢离合,兜兜转转能走到那天已经不易。井上椿不想失去他,道:“你的表白也太随便了,我拒绝。”
克莱曼笑着撕烂了那封情书:“我还没开始,你就拒绝。”
后来漫长的告白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减淡,井上椿许久都没再想起那一天,脸红的他们,雨里拥抱,连亲吻都不敢。
此时的克莱曼轻轻吻上井上椿的指尖,滚烫的呼吸落到她颈间。
他不经意思拨开她卷曲的后发,目光平静落到后颈的红痕,手背不动声色捏得发白,指节摩挲了下她的眼皮。
“闭上眼,我们来玩角色扮演好不好。”
他空出的另一只手慢慢合上井上椿的眼皮。
感受到掌心下薄薄的眼皮微颤,像蝴蝶的翅膀,脆弱而美丽。
克莱曼喉结滚了滚,“假如,我现在是入室抢劫的小偷,你该怎么办面对我?”
井上椿带着笑意地唔了一声:“悄悄躲起来,报警。”
“回答正确,奖励你——”克莱曼平静地吻了吻她的嘴唇,掌心攥紧。
井上椿哈哈一笑:“这算什么奖励。”
克莱曼额头抵着井上椿颈窝,嘴唇抿了抿:“假如我是绑架犯,你该怎么办?”
边说,他边紧紧抱住井上椿。
女人在他怀里没有挣扎,反而乖巧地依靠着他的肩膀。
一反常态。
井上椿毫不犹豫道:“摆烂了。”
她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不紧不慢打了个哈欠。五指被男人把玩在掌心,求婚戒指无声无息戴上她的指节。
她闭着眼,只感觉到手指上仿佛多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假如我是林北一,你该怎么办?”
井上椿睁大眼。
克莱曼咬着她指尖,温热的呼吸和津液侵吞她的皮肤,他笑意吟吟,漫不经心地口吻渐渐拉长:
“叫老公的话,这样会不会有出轨的感觉?”
“你说呢,小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