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玩笑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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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长生给老朋友寄来的信极具诱惑力，概括起来历长生开出了三点高老太爷无法拒绝的条件，其一是解决煤矿工人的罢工，宋三、王四拉起来的人多半跟历长生有利益来往，不是自己在农忙时期作佃农就是妻儿是历家的佣人，当然佃农还是多数；其二是将更新煤矿设备以及补充因充军而损失的工人，从上海来的那种；最后，也是对高老太爷最具吸引力的一点，历家不会趁人之危收购高家的百亩良田（虽然因为开矿以经受到很大程度的污染），而这一切的条件是让高老太爷唯一的女儿高丽行嫁给历树正，毫无疑问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对吗？以女儿的自由换取家族基业的维持，同时傍上历家大腿，女儿吃穿不愁，哪怕他历树正是个畜生，凭借历家的基业，这种农业的中型托拉斯，女儿也能当个十足的阔太太了，起码高老太爷是这么想的。
这天中午高老太爷向郑长晋交代了一些事务，随即叫李妈置备礼物，前往历家登门拜访了。
利果镇大致呈方形布局，东边偏窄，西面偏宽，高家以煤矿为中心，故在利果镇东南，而历家是农业大户，便住在更靠近南四湖的西北方，于是高老太爷就像当年求学那样，一路穿过大半个镇子，前往历家，不过这次是谈婚论嫁。
其实依传统，提亲这种事情显然要男方家里负责，可是现在不得不求人却又是不争的事实，高老太爷内心很矛盾，路过镇中，恰逢集市开张，李妈见状便问高老太爷是否再带只烧鸡去显得重视。
高老太爷同意了。于是穿过集市摊，过一道桥，在那一片枯黄的田地边上可以看见一栋不大却很气派的院落，颇像四合院，但却也有白墙青瓦的徽派特征，高老太爷无奈的笑了笑，差不多三十年过去了，历家的宅子还是那么气派，似乎就像当年那样。
推开门向管房的说明来意，便被径直带向历老太爷所在的房中，说来奇怪，历长生贵为一家之长，却并未住正房，而是住在了离正房最近的厢房，高老太爷知道历长生的父亲离世之前住的正房，可为什么历长生成为大家长后依旧住在厢房，高老太爷有些疑惑，走过连廊，转角，那座不大的厢房正是历长生的住所，打高老太爷认识他的时候就是。
“老高，你来了？”历长生放下手中的书，向高老太爷作揖。
“不敢当，不敢当。”高老太爷连忙招手表示礼重了。
历长生指了指隔壁示意到正房叙事。
高老太爷随着历长生进入正房，那是一间不大的房子，很明显原来是卧室，但改造过的，房子正中间是一个“仁”字，落款写着韩志正，高老太爷将视角向周围扫去在“仁”字两边的是一幅对联，左边写的是“黄帝尝耕地”，右边挂的是“嫘祖试造衣”，对的很不工整，但作为多年的老同学，高老太爷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副对联是历长生亲笔所写。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高老太爷看着那副对联，颇有玩味地说。
“你我同学一场，虽理念不同，但是吾在漫长的时间里明白了一件事，单凭农业救国是根本行不通的，这也是我一直欣赏你的点，有远见，我在了解了你的方式后果断创立了农业公司，只有经过生产的集合才能维持存在，我们都是小人，但是联合起来还是可以干出一番事业的。”历长生示意下人收下礼物然后准备茶点，而后接着说：“老弟，你我既是同乡亦是同学，我欣赏你的远见，你的为人，故想与你结成亲家，见到你经营困难，我十分痛心，正巧我的生意有些起色，有一些资金可以匀出来使用，老弟，你的产业还得继续，联合的大生产才能救中国，至于那批上海来的产业工人，他们大多是逃出来的，上海的工厂不当人，他们不堪重负，一路向北准备回到河南，我见他们身强力壮的，你一定用得到，便留下他们来打理农活，现在正值覆地的时候……只要到时候设备一到，这批工人就可以在你的煤矿重新开工。我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树正，你见过的，你也知道，他是一个好儿子，我之前送他去日本学习先进管理经验，如今学成归来帮我经营家业，我的家产终究要传给他，我对他的能力也十分认同。他现在应该在家，我叫他过来见你。”
高老太爷满脸堆着笑容，目不转睛的看向他的老同学，老学长，心中开始浮想起两家结合的情况。
“树正，叫父亲。”历长生将历树正招呼进来，历树正下意识地叫了声“爸”！
历长生和高老太爷都没有回答，但是看到了历树正，高老太爷还是暗暗发愁，只见这历树正生得矮小，丝毫没有父亲那般相对伟岸的身影，无神的双眼被一只厚厚的眼镜覆盖起来，锅盖头压着本就不大的脑门，虽穿着板正的西服却浑身透露出乞丐的韵味。
李妈见了心理暗自为小姐难过，不为什么，小姐值得更好的。
高老太爷的脸上还是有着那标志性的笑容，说着看似公道实则诚心的话，于是一幢婚事便在看似你情我愿下成了，至于高老太爷是否真的看得上他这女婿，当他没得选的时候，自己怎么想便不重要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订婚书，选吉日，早日做成这门亲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玩笑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