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三四章，真假父子（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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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咬咬牙，先脱下面罩，露出自己的真面孔，又解开腰带握在手上，这副示弱的样子已经足够了吧？布鲁斯不确定的思考着，大量的失血逐渐开始影响他的判断和思维。
“别开枪，我们谈谈。也许我们应该需要一次真正的谈话。”
没有探头，只是用声音确认托马斯的位置后，他喘了两口，确保自己还有体力应付接下来的谈判，大腿用力、尽量不要依靠上半身的肌肉站起来，双手举高做出投降的姿势，只是一边的肩膀因为枪伤没办法举得太高，另一手握着自己的万能腰带，拿出自己最好的演技表现出自己无害的样子，就如同在高谭被绑架的韦恩王子。
从双手开始探出来，以投降的姿态慢慢的将上半身也离开障碍物，深怕托马斯一枪子弹就打了过来，他可没办法及时闪躲，距离太近加上尚未处理的枪伤和失血的副作用，如果一开始双手没有被攻击，那麽他们还有谈判的可能，如果他被杀死那也只是回到原本该死的局面，他确确实实的死过一次了，还在死前看见了托马斯，虽然是以蝙蝠侠的外貌，没什麽好遗憾的。
“……布鲁斯？——不。冒牌货，你从哪里知道布鲁斯的？”
等待整个身体都出来，胸膛上的伤口在止血喷雾下有所好转，但随意活动加上子弹尚未取出，鲜血还是涌了出来，布鲁斯看见托马斯动摇了一下，嘴唇下压几度，其他更细节的地方都被蝙蝠装给遮掩起来，这下布鲁斯明白为什麽阿福不太喜欢自己在韦恩庄园的时候穿装备了。
托马斯的眼神涣散彷彿看见了什麽不好的记忆，布鲁斯没办法透视看见头盔底下的眼睛，但他猜得到且准确，他们很多小习惯都是相同的模式，他太善于模彷托马斯和玛莎了，只是那枪依然稳稳地指着他的要害，双枪，一把眉心、一把心脏，看起来非常有气势，完全不像他记忆中的父亲。
在布鲁斯的回忆中父亲更擅长冷兵器而非热武器，也许这跟刺客联盟的经历有关，他在刺客联盟的时候同样如此深受影响，而且加上那件事情之后，布鲁斯对于热武器、尤其是枪的看法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会去练习、甚至去精通，强迫自己足够熟练敌人的武器，但不会主动去使用。
“我们可以一问一答。我先。我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托马斯韦恩和玛莎凯恩的独生子。我不知道我怎麽从地球来到这里，但我想这裏应该不是原本的世界了。看你的表情我应该没说错。”
布鲁斯的表情非常镇定，稳定得不像一个落败者，他在尝试着沟通、谈判、甚至于谈和，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他思考已久的答案，现在只有对方可以给予这个问题的解答，如果对方是也不是的话，那麽那个答案永远会变成未解之谜。
“继续。”
“……好吧。”
布鲁斯深呼一口气，将疼痛忍耐下来，避免自己脱力导致对方认为自己是想要偷袭，这对彼此都没有好处，最大的受益者肯定不是自己，现在先让托马斯相信自己无害，他怎麽会不认得从小看到大的脸庞呢，毕竟他看过照片无数次了。
“我有一隻宠物，准确来说是我的父亲托马斯的宠物，是一隻蝙蝠，我很喜欢他，只是托马斯把蝙蝠取名为蝙蝠这点，我还是不能理解。我与他一同长大，甚至到同吃同睡的地步，自从我出生之后蝙蝠就很少待在你的身上，直到八岁那年的巷子他与在我怀里，连同我的父母一起死亡。”
布鲁斯说起自己的人生经历时还是恍惚了一下，儘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面对一个疑似父亲的人说出这些话，还是让人瞳孔涣散了几秒，手指不自觉的抽动着，他依然害怕着那晚的事情，这个一直已然都是他的噩梦，像永无止尽的长廊，他悄悄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凶手是谁？”
“乔．齐尔。（Joe Chill）一个因为失业与破产而走投无路的无名小卒，在公园街上刚好撞见了正要回家的我们，抢劫过程中因为慌张而意外射杀韦恩夫妇，珍珠洒了一地，留下年幼的孩子。”
布鲁斯念着当年报纸上的报导描述，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那个失去父母的人不是他。
“你杀了他吗？”
“什麽？当然不，我在振作过来后收集证据打算将凶手送进监狱，但没能成功。”
布鲁斯听见问题后声音大了些，不敢相信托马斯会问出这种话，高举的双手想要握紧用以表达情绪，但他没有力气这麽做了。
“继续。”
“他在法院审判那天被人杀了，到目前为止我不知道凶手是谁，它就像是幽魂那样消失，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和证据，只有被附近邻居证实听见枪响，和躺在血泊当中的尸体，阿福认为对方是畏罪自杀，但我认为是场谋杀，为了掩盖某些我还不知道的真相。”
布鲁斯的话语平稳且冷静，似乎没有因为失去父母而痛苦，但托马斯看见他眼中的遗憾和悲伤，如同他看见玛莎的眼睛那样让他感到不安。
“下个问题，我的母语是什麽？”
“很多人会认为是拉丁文，因为你在刺客联盟的时间太长了，但【Ybzzphu】(*1)才是你的母语，即使你忘得差不多了，我发音不标准，如果要说的话，你最熟悉的语言不是英文而是俄文。”
托马斯听见布鲁斯这麽谦虚的说法冷哼了一声，似乎不太贊同布鲁斯的说法，布鲁斯的天赋很好，比他还要高的天赋。
“我最常唱的摇篮曲是什麽？”
“Колыбельная，和ПодмосковныеВечера(*2&3)，你喜欢用钢琴弹奏，偶尔用小提琴演奏，你的目标都是告诉我你和玛莎有多爱我，而不是哄我睡觉，等我大一点之后我才发现那是男女情歌。”
“完全正确。所以为什麽你成了一隻猫头鹰？我以为你会选蝙蝠。”
托马斯收起了枪，两个人之间默契地似乎明白了什麽，并没有马上提起这种小事情的确认，托马斯先在腰带内翻找适合的物品。
同时托马斯把布鲁斯压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人躺坐着，确认姿势不会影响到彼此，先用乾淨布条将伤口压挤止血，任由布鲁斯在草地上挣扎、呼喊，没有麻醉的止血只能用军医的方式了，痛是痛了点但短时间内的效果很好。
没有多言，托马斯伸手将布鲁斯抱起，现在的布鲁斯已经不能再活动身体了，他们对峙的时间太长，避免再次失血的情况出现，只能托马斯代劳。
“Come on, it's super cool that your dad is an owl, okay?”
“你觉得自己的父亲是隻猫头鹰很酷？你现在几岁了，布鲁斯？二十五？二十六？”
托马斯听见布鲁斯有些俏皮的答案顿时有些沉默，不知道为什麽，他从没想像过布鲁斯长大之后的模样，还有他所表现的个性，也许是当年离开他的布鲁斯年纪太小，与成年的那个布鲁斯差距太大，托马斯无法只凭想像就猜测他的布鲁斯是什麽样的个性和反应。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是他还在当初那个洞穴时濒死的幻境。
“No, father.我十八岁了。”
“……你想好要上哪间大学了吗？有喜欢的科系吗？”
托马斯沉默得时间更长了，他犹豫着、颤抖着声音迟缓地开口，强迫自己与布鲁斯聊天而不是让他休克昏迷过去，这很重要，因为托马斯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承受一次布鲁斯再次失去呼吸与心跳，尤其自己依然抱着对方，就如当年那样，他认为自己可能会就此崩溃并且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抱着儿子走进属于玩家的领地，那一瞬间都感觉伤口都被治癒，但托马斯知道这是一种错觉，只是心理安慰，他走过巨蛇巢穴，是的，现在的巨蛇有自己的窝了！
真让人惊讶，看起来是巨蛇看见小人类们动手建造的过程而学习如何製作，然后自己想办法做的巢穴，而非主人置办的。
“我打算学习法律往市长的方向走，我想要改变高谭，你的方式不好用，那我可以走另一条路。”
“你做得足够好了，布鲁斯，不管你做什麽，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别骗我，爹地，我连夜枭电脑的训练计划都没毕业，等我醒来，我要求一场公平的决斗……”
“呵呵，布鲁斯，在战场上是没有公平可言的，你应该做到保护自己然后活下去。”
托马斯看见布鲁斯脑袋一歪、呼吸停顿时心跳剧烈跳动，几乎都要停止脉搏，强撑着精神检查发现只是因为自我保护意识而陷入昏迷中，也是，可能这是布鲁斯第一次受到枪击，受不了疼痛是正常的，更多的人是爬都爬不起来、直接昏死过去。
托马斯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快步走进营地新建立的简易医疗所，温柔地把布鲁斯放在一张简朴的草蓆床上，然后打算亲自动手处理那个自己造成的伤口之中，用腰带内仅剩的医疗箱开始治疗，染血的纱布都被移走，蝙蝠头盔内有放大镜，更好的处理被血液复盖的部位，手术刀只切开一小块皮肤和肌肉露出底下的乱七八糟的伤口创面，好让异物有空间可以更顺利地拿出，镊子小心翼翼的将子弹夹出，随手丢在一个罐内，再进行一丝不苟的纱布包扎。
虽然在营地之内可以快速恢復，但还是不要太过依赖这种超自然的力量，毕竟，如果在野外忘记如何包扎伤口的话，那就是烂人烂命一条，好好等死比较快。
托马斯让出病床，把布鲁斯塞进自己的睡袋之内，现在托马斯还是佔据一个睡袋，而不是帐篷，帐篷的死角太多，他怎麽都习惯不了，因此他的窝还是没有动过。
叹了口气，他向来挺直的腰背在此刻弯了弯，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拿着炭笔迟迟没有动作，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在布鲁斯想要翻身乱动时却又下意识的唱出那首摇篮曲，直到布鲁斯陷入平稳的呼吸之后也没有停下，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着。
“Возьмименя, любименя, укрой.Тойпеленой, чтомы с тобойсоздаливдвоём.”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三四章，真假父子（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