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番外：人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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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尾巴很漂亮的人鱼受到蛊惑，从深不见底的深海里跃了出来，利齿和尖牙，对准了美味的来源。
被武器和忍术刺得遍体鳞伤的人鱼筋疲力尽，鱼尾耷拉着，被打捞上一个简陋的船。
流着血的漂亮蓝色鱼尾挣扎着，血混合着海水溅的到处都是，腰腹间的腮缝一张一合，它狰狞丑陋的脸上，长着满嘴利齿的嘴巴大张着，发出声频极高的尖叫。
幽怜正在阳光下，挡住了四散的光线。
看着面前这个试图攻击他的生物，幽怜阴影下的脸，露出了近乎震惊的表情。
人鱼，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八百比丘尼吃掉其肉后差点就永生的，人鱼。
要放走它吗？可是它最开始，明显想要吃掉他的。
幽怜把它拖到自己偶然发现的孤岛上，盘腿坐在不远处，观察着阳光下的生物在沙砾上无助地翻滚挣扎，内心格外的平静，有一种疯狂却蔓延成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
吃掉它，真的可以永生吗？
人鱼身上的水早就干了，渐渐没了动静，鱼尾上黏着沙子，枯草般的头发遮住了脸。
幽怜下定了决心，站起身走到人鱼身边，忍刀轻轻挑开它的头发。
那凸出的眼球猛地转向他，瞳孔很大，鱼尾临死挣扎般再次翻起一瞬，人鱼正面朝着他，无神的眼睛瞪着他。
忍刀收回，幽怜用刀尖，刺上自己的手臂，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滴落在沙滩上。
“来做个交易吧。”
剜下一块两枚硬币大小的肉，幽怜用忍刀刺起来，伸到人鱼嘴边。
“要吃吗？”当成接下来的补偿也好。
人鱼没反应，无神的瞳孔很大的眼睛继续瞪着他。
很疑惑地忍刀晃了晃，血淋淋的肉块在人鱼脸上滴下两滴血，幽怜自顾自地和这个生物对话：“不吃吗？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你明明很想吃啊。”
人鱼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幽怜都要怀疑它是不是死掉了。
“算了。”把忍刀上的肉块甩掉，幽怜举起刀，“应该新鲜点的比较好，那我要开始了哦……”
人鱼没有表情的脸，溅上了自己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幽怜刺上了它的胸口，把刀抽出来了，这样都没反应，看来是真的死掉了。
他伸手去翻人鱼的手臂，试图寻找一个好下刀取肉的位置。
人鱼放在胸口上的一条手臂被翻到身侧，幽怜把手伸向人鱼的伤口处，安安静静的死掉的人鱼，忽然甩动着鱼尾跳起来，带着蹼的手伸着利爪，爪尖没入皮肉紧紧抓住幽怜的手臂，然后脸格外狰狞扭曲地咬了一口。
手臂上传来刺痛，幽怜砍断了人鱼的头颅，把还连着自己手臂的头颅扯掉，手臂上血肉模糊，被生生扯掉一块肉，血流的格外汹涌。
人鱼落在沙滩上的头颅被乱糟糟的头发覆盖，那双眼睛却仍透过头发缝隙在瞪着他。
皱了皱眉，幽怜没想到这种生物这么凶猛狡猾。
他提刀，忍耐着手臂上的不适，最终选择割下了人鱼尾巴上的一块肉，用叶子包好。
等做完这一切，他手臂上的伤还是格外惨烈，没有愈合的迹象。
幽怜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有些晕眩，是失血过多的征兆，他强忍着不适把那块人鱼肉好好放置起来，才倒在了沙滩上。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濒临正午，幽怜急忙去看他割下的肉，还好好的。
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结痂了，幽怜心情很好，看来自己的能力没有失效。
他埋葬了和自己做了“交易”的人鱼，把自己的船拖到海里，拿上那块肉，准备回家。
哥哥们，应该很想他吧。
海浪格外凶猛，简陋的木船差点散架，幽怜在呼啸的海风里划了两天船，才靠近岸边。
夕阳下，包裹着人鱼肉的叶子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幽怜加快脚步，如影子般穿梭在森林里。
可到了家，人鱼肉已经腐化成一摊血水了。幽怜呆呆地捧着被弄脏的裹着一摊腐水的叶子，有点悲伤的样子。
“好难闻，快扔掉！”泉奈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推着幽怜去洗澡。
幽怜不甘心地拼命解释着：“这个是人鱼肉，它袭击我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想带回来给你们的……”
幽怜眼睁睁看着斑把那摊已经算得上是垃圾的叶子连汤带水地扔了，然后跟着泉奈一起进了浴室。
幽怜头顶被温热的水往下淋，他舒服得抖了两下，趴在浴桶上继续嘟嘟囔囔：“真的是人鱼哦，没有骗人……”
“是是是，没有骗人。”
泉奈故意敷衍着，幽怜被这明显不信的语气惹得生气继续嚷嚷，泉奈热水一淋，弟弟又闭了嘴瘫软在浴桶上舒服得要化成水。
舒服得毛孔都张开了，幽怜眯着眼睛享受着哥哥们的抚摸，缩在浴桶里不想出来。
斑摸到一点点凹凸，奇怪地摩擦着那个位置：“幽怜，你受伤了吗？”
幽怜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他手臂上的伤早就好了，以他的愈合速度，应该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的才对。
把搭在浴桶边缘的手臂伸入水中，幽怜摸索着碰到了斑的手指，对方的手移开，他顺着向那块皮肤摸索，手指滑了两下。
幽怜睁开眼睛，从浴桶里站起来，水顺着身体哗啦啦往下流，幽怜扭着头去看自己的腰部。
看着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区别，泉奈好奇地伸手去摸，好像是有点凹凸的感觉，一条条的，幽怜被摸得抖了一下。
“我自己洗！你们先出去，不是什么大问题……”幽怜裸着身体，脸被热气蒸得红红的，推着两个哥哥把他们赶出去了。
幽怜匆匆忙忙把上半身擦了擦，坐在浴室里，去看自己的腰部，一条条的好像腰部两边被切开了几个口子，才一会的功夫已经可以看出区别了，幽怜控制不住地想起了那条被他杀死的人鱼。
它瞪着他，腰部的腮缝一动一动地闭合张开，里面是鲜红的，是鱼鳃，然后，人鱼狠狠扑了上来。
幽怜从回忆里惊醒，他用毛巾把身体彻底擦干，擦到下半身的时候，手顿住了。
幽怜张开手，烛火下的手指修长纤细，中间连着半透明的薄膜。
死去的人鱼撕扯下他的肉，贪恋着富江诱人的血肉，同时狠狠诅咒他……
变成会被吃掉的人鱼。
幽怜套上衣服，湿着头发推开浴室门冲了出来，越过浴室门口守着的斑和泉奈，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黑乎乎的房间里，他吹灭了蜡烛，缩进被子里，挠着自己的腿。
明明刚洗完澡，却有一种爬满蜗牛，被蜗牛粘液涂满的黏糊糊的感觉，腿部发痒，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
幽怜挠破了皮肤，披头散发的从被子里探出了身体，他重新点上蜡烛，张开手指，眼睛透过指尖那透明的蹼，看到了模糊的蜡烛忽明忽暗的火光。
烛火摇曳在他的眼睛里，他听到房间门口，斑哥关心地询问：“幽怜，你睡了吗？”
幽怜刺破了蹼，强行划开手指间的束缚，只把手指分开这样还不够，他又划了几刀，生生把那块透明的膜割了下来，胡乱塞进嘴里咽了下去以销毁证据。
“睡了。”
斑哥离开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幽怜，捂住被子呜呜地哭了出来。
露出被子的双脚，也长了半透明的蹼。
……
早饭里有秋刀鱼，幽怜捧着米饭呆呆地盯着那被烤的热气腾腾的，鱼眼处泛白的鱼。
“不吃吗？”泉奈往嘴里塞了一口鱼肉，好奇地看着目前一口都没吃的幽怜。
幽怜纠结地看了一会，又拼命摇了摇头，把自己的那份推到了泉奈面前，往自己嘴里扒着米饭。
干涩的米饭和分泌的口水被喉咙一起滚到胃里，幽怜努力地吞咽着，妄图以其他食物的满足掩盖住对于鱼的异常渴望。
等到三人吃的差不多了，幽怜主动收拾了碗筷拿去厨房，斑和泉奈并未起疑，幽怜之前就是这样的。
到了厨房，幽怜把碗筷泡进水里，端起那盛着鱼骨的盘子时，手却在颤抖。
“扑腾——”
盘子落入了水里，幽怜手里抓着吃剩下的鱼刺鱼骨，大口大口地嚼着，口中发出鱼刺和骨头被咬断的咔嚓咔嚓的声音，接着咕叽一声，来不及咀嚼到细腻的粗糙鱼骨刺着喉咙和食道，被一股脑吞进了肚子里。
盯着手上的油渍，幽怜出神地望着，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嘴角残留的鱼刺残渣抹入了嘴里，又吸吮了一口手指上残留的秋刀鱼的油脂。
好好吃……
下一次的异常还是被其他人发现了。
当他心不在焉地把心思放在了不断发痒的异常的腿部时，与他训练的对手用风遁刺伤了他。
“嘶哈——”
幽怜下意识张开嘴巴露出牙齿，对着把他刺伤的族人哈气。
龇着牙嘶吼，这分明是野兽遇到威胁的做法。
反应过来的幽怜，看着对面愣怔住的族人，和周围其他族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头也不回地逃回了家。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断挠着发痒的腿部，已经有鳞片长出来了。
颤抖着伸手，幽怜捏着那片闪着光的漂亮鳞片，用力，拔下来一片。
鲜血流了下来，恍惚中他好像闻到了那种他曾在人鱼身上闻到过的，若有若无的鱼腥味。
……
等幽怜从昏迷中醒来时，他正泡在浴室的浴桶里，腿部已经完全变成了鱼尾。
“啊——！”幽怜尖叫着，扒拉着浴桶，浴桶被推翻了，水洒了一地，幽怜在满是水的地面上扑腾着尾巴。
正在准备新鲜鱼肉的斑听到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把湿漉漉狼狈的弟弟抱起来安慰，重新装了水把弟弟放进装满水的浴桶。
“哥哥……”幽怜哭湿的眼睛迷茫地望着斑。
“我在。”
幽怜流着泪，抱着斑的腰腹：“别不要我，我最爱你们了，哥哥……”
斑沉默着搂住了幽怜赤裸的背，无声地接受着包容着，让他埋进了自己怀里。
幽怜之前说的人鱼是真的。
缓过来后，幽怜想到了什么，把蛰伏在指尖皮肉下的利爪伸了出来，割下来一块肉，疼得眼泪汪汪，却又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自己的肉，小心翼翼地看着斑。
“斑哥，吃掉好不好？”
“我杀死了人鱼，想要哥哥们和我一起活下去，可惜人鱼肉烂掉了。”
“不过我的肉很干净，才割下来的，很新鲜的。”
“哥哥，吃掉我好不好？”
……
细腻的新鲜肉块混合着血液，温热的，黏糊糊的，滑动着滚入了食道。
幽怜收起利爪，伸出手拉哥哥的衣服。意识到幽怜想做什么的斑蹲下身体，和浴桶里的幽怜平视。
他顺从地张开了嘴。幽怜伸出手指，戳着哥哥的口腔内壁，搅着舌头，在湿润的口腔里翻看任何可能藏起他的一部分的地方。
没有。幽怜满意地把沾着唾液的手指缩了回去，把手指上的唾液舔干净了，笑嘻嘻地亲吻上斑的嘴。
美味的、幸福的、安心的，全都一口气吃掉了！
“斑哥，泉奈会喜欢吗？”
“会的，他最喜欢你了。”
“那等他回来再割吧，我要给泉奈吃新鲜的。”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番外：人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