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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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经历过这种双方都很懵逼的状态后，佐藤阳翔终于搞清楚了问题所在。
总的来说，这是一场乌龙——中岛敦以为佐藤阳翔已经和程肖宇确立了关系，所以在离开日本后，对方才几乎不怎么联系自己；再加上在咖啡馆看见的场景，他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最后，这个猜想在与谢野晶子与太宰治的揶揄下，化为了一柄残酷的利刃。
在知道都是自己搞错了以后，中岛敦终于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低下头靠在了青年的肩膀上。他慢慢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是...是这样啊...”
他喃喃着，伸出手把佐藤阳翔抱得更紧，“我还能留在佐藤先生的身边，太好了...”
佐藤阳翔宽容地将自己的肩膀借给他擦眼泪，对这种乌龙感到又好笑又抱歉。
但其实，他自己现在也不太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先是程肖宇，然后是中岛敦——老实说，一天之内被捅破窗户纸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佐藤阳翔在得知自己被熟人喜欢的时候，居然是尴尬和不知所措先占据上风，毕竟他从小就没被真心实意地爱过，所以除开那些插科打诨式的交往，他也只懂得一昧敞开怀抱。
中岛敦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太任性了吧。一般人被莫名其妙地疏远，肯定会觉得不高兴，但佐藤阳翔却只是用那双仿佛能够照映出一切灵魂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他。
中岛敦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个...既然佐藤先生没有恋爱的话，脖子后面的那个印记...是怎么回事啊？”
单看中岛敦发烫的耳朵，佐藤阳翔就知道对方绝对没接触过成年人的世界。于是佐藤阳翔当机立断：“被虫子咬的。”
“啊？”
“最近很热，首尔也出现了很多虫子。”
“是...这样吗？可是与谢野小姐和太宰先生说...”
“被韩国的虫子咬了就是这样。”他坚定地说，“不同国家的虫子咬的痕迹是不一样的。”
中岛敦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被骗了这么多次，哪怕是再单纯的白虎也开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总是被牵着走这回事了。
他忍不住收紧了环着佐藤阳翔腰间的手臂，有点半信半疑地说：“佐藤先生不会再骗我了吧？”
佐藤阳翔毫不心虚地说：“那当然。”
——好吧，这句话其实也是谎言。
对于说谎成性的坏孩子来说，要改变本性并不容易。但佐藤阳翔认为善意的谎言不该被归类为“谎言”，而应该被视为一种“善意”才对。
他在心安理得地告诫自己的时候，中岛敦又闷闷地将头埋了下去。
“其实...我总是觉得佐藤先生离我很远。”
这名总是在自卑中徘徊的青年，抱着佐藤阳翔的时候，就像雾中航行的小船找到了灯塔。
中岛敦只有在面对完全包容自己的人时，在展现出懦弱一面的时候，才不会唾弃自己：“你去韩国以后...我看到新闻图的时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像没断奶的孩子，茫然到只懂得紧紧地抱着眼前可供依靠的人。
“对不起...佐藤先生应该会觉得这样的我很讨厌吧。”他喃喃道，“我比不上程先生强大可靠，也没有芥川和佐藤先生认识得久，甚至在出任务的时候，还是佐藤先生抛弃自己的性命来救我...之后好像也没有出过什么力，反而一直躲在侦探社大家的身后...”
“这样弱小的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佐藤阳翔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还算柔软的白色脑袋，觉得自己真的很像在抱着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老虎：“说的什么傻话？”
“但是，佐藤先生在便利店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不会忘记的。”
“什么？”
“佐藤先生说...可以给我任性的权利，现在还有效吗？”
“当然。”佐藤阳翔毫无防备地问，“你想要什么？”
中岛敦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红着脸说出口了：“那个...我能，咬一口佐藤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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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肖宇结束和福泽谕吉对话之后，出来就看见佐藤阳翔正一脸沧桑地趴在窗边，用那种好像一不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语气，非常勉强地露出了一个什么都没发生的尴尬笑容：“你结束了？社长都问了你什么？”
“只是一些关于我那个世界的基本情况。”他看了一眼身心俱疲的佐藤阳翔，“哥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啊？咳，没什么。”佐藤阳翔重振精神，“太宰告诉我，他已经想办法联系了港口mafia，今天晚上就能组织三社会面。不过情况这么匆忙，恐怕三方都不会太信任彼此，希望别出什么乱子——不过，存在觉醒者这么大的事，他们应该也不会轻易乱来。”
程肖宇却眺望着远处的楼宇，表情并不轻松：“是吗？但觉醒者的出现，对横滨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一旦‘进化’出现，就无法回头了。”佐藤阳翔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了。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首尔清潭洞传送口外的魔素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人类的“进化”就像试管药剂一样，被外来的力量飞速催化着，但所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一无所知。
尽管青瓦台一直有意回避有关清潭洞传送口的所有事，但检测设备是当着群众的面爆炸的，这件事一早就随着“#清潭洞传送口、#十四具尸体、#世界末日”等一系列关联词条登上了世趋。
就在这时，坂口安吾给他打来了电话。佐藤阳翔有点惊讶，毕竟随着老约翰的被捕，武装侦探社和异能特务科之间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难道，他查到了有关东方仗助存在的痕迹？
佐藤阳翔飞快接起电话，在对方尚未开口前抢先一步问：“找到仗助的踪迹了吗？”
“啊？”坂口安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在问的是哪一件事，“并没有。但我这里已经在帮你找了，这次找你，是因为另一件事。”
佐藤阳翔的声音明显失望了下来。
“好吧，什么事？”
“你还记得那名指示瑞克炸毁研究所的犯人吗？约翰·勒卡雷，也就是大卫·约翰·摩尔·康威尔。”
“他怎么了？”
“他说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坂口安吾语气严肃，“你之前，是不是和你们侦探社那名叫做中岛敦的少年，一起进过横滨郊外的一座神社？我调取了你们当时的任务卷宗，你们有说过在神社中见到了奇特生物吧？”
“官方起初不是不相信吗？”
佐藤阳翔挑眉。
当初他可是真的在那里死了一次——即便到了最后，被称作“咒灵”的怪物【土地神】，也只是因为谷守慧的死亡才消失而已。那座恍如地狱般的神社——哪怕是佐藤阳翔也不愿意再回想被困其中的那些记忆。
但即便有他的尸体和中岛敦的证词作证，当地警方依旧对“咒灵”和“妖怪”的存在提出了质疑，因为在此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找到过这些怪物存在的痕迹——甚至在刑事科内部，还有人认为侦探社的两人只是因为被神主下毒，吸入了某种菌类，才产生了这种幻觉。
更有甚者认为，说不定谷守慧和神主都是他们杀的，最后中岛敦狂性大发，才杀死了同伴佐藤阳翔。
当然了，武装侦探社也不是吃素的，福泽谕吉绝不允许外人毫无理由地向自己的社员泼脏水；在找到决定性证据前，侦探社都将坚定维护同伴们的清白。
坂口安吾沉默片刻，才说：“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错。当初负责这件事的警察，以为现场只是自杀事件，所以并没有对现场进行仔细检查和清理，在从井里挖出那些骸骨后，就草草离开了。”
“所以，这件事和研究所爆炸案有什么联系？”
“大卫·约翰·摩尔·康威尔经过我们的审讯，透露自己通过一个来自俄罗斯的男人，在黑市中拿到了当初散落在神社现场的奇怪碎片。正是这种碎片，让本已死去的瑞克动了起来。”
佐藤阳翔一惊：“所以...瑞克其实根本就不是老约翰通过异能控制的？”
“不错，我们都被这家伙的异能误导了。”坂口安吾沉声道，“让尸体动起来的，是一种淡紫色的碎片——康威尔说，那看起来很像玻璃珠的碎片。”
恰在此时，中岛敦推门从事务所中走了出来，在走廊上迎面撞见了还没离开的两人。眼看佐藤阳翔正一脸严肃地正在打电话，中岛敦本想轻手轻脚地离开，却被佐藤阳翔转身拉住了手腕。
白发青年的脸还没来得及变红，佐藤阳翔就按下了外放键。
坂口安吾问：“所以我想问你——关于‘四魂之玉’，你们知道多少？”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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