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阑夜无声

3、第 3 章

　　回去的路上杨树新罕见的安静，他第三次偷偷看曲成的神色时撞上了曲成疑惑的眼神。“没事吧？”杨树新讪笑着道。
　　曲成没什么表情的摇摇头。
　　那就是有事，杨树新心里暗叹。
　　曲成这个人别看平时话不多，啥都憋在心里，今天看见叶斐场面那叫一个尴尬，杨树新都觉得憋屈。
　　作为曲成多年的朋友，当年他和叶斐之间的大部分事情杨树新都是知道的，包括最后两人闹掰，曲成一气之下出国。
　　叶斐拉黑了他们这些朋友的所有联系方式，再也没有参加过聚会。
　　谁能想到出来吃个饭，想打个篮球都能碰见。
　　杨树新常年在X市大街小巷的跑，都没见过叶斐一回。
　　“他说的那个找来是什么意思？你回来就这几天还见过他啊？”杨树新想起来叶斐说的话，觉得有些奇怪，曲成回来也没几天啊。
　　保不准真是有孽缘在。
　　“回国那天，KTV碰上了。”曲成扶额，觉得有些头疼，越不想见反而见到了第二面。今天叶斐穿着白色T恤的模样甚至让他有一种回到了高中的错觉。
　　“我去，我怎么不知道。”杨树新有些惊讶，“你怎么也没和我说，难不成还打算和他再续前缘啊？”
　　“没有。”曲成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只是看见了。”那时的叶斐看起来有些狼狈，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算了，反正你也在国内待不了多久。”杨树新叹气，“你说刚刚那个帅哥应该不是他男朋友吧，也不太像，看起来不怎么熟。”他自顾自的说着，曲成看着窗外熟悉且陌生的街道，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他和叶斐，一开始只是高中同学。
　　在学生时代，同桌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存在。
　　一天除去睡觉吃饭接近18个小时的学校生活，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同桌。
　　曲成当年读的高中晚上十点半下自习，早上六点开始早读，大半的生活学习范围都以座位为原点，在漫长而枯燥的学习里，偶尔的体育活动都算是乐趣。
　　“怎么就和他在一起了呢。”
　　一切都起源于一个打赌。
　　高中的座位划分是按照成绩，作为班里的第十名和十一名，曲成和叶斐做了同桌。
　　文理划分后新分的班级，同学都照着门口的名单稀稀拉拉的找座位，曲成一抬眼就看见那个穿着无袖T恤，校服系在腰间的男生，哪怕大部分的男生都按照学校要求踢着平头，叶斐也在其中帅气的显眼。
　　他单肩挎着背包，一手拎着装满书本的袋子，微蹙着眉把包丢在座位上。
　　“我坐在里面。”
　　叶斐指了指靠墙的位置。
　　曲成指着靠着走道的位置，“我在外面。”
　　叶斐冲他点了点头，侧身钻进座位，班里的同学路过叶斐时都露出惊艳的目光，继而小声讨论。
　　“你好像很受欢迎？”曲成侧目看他，近距离观察之后他发现叶斐皮肤也很好。
　　叶斐收拾着桌子，把书本一本本码好摆在桌面上。
　　“还行。”
　　曲成有些不满他的冷淡，挑眉问他，“哪方面 ？”
　　听到他的语气，叶斐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曲成，笑了一声。
　　“羡慕啊。”
　　几句话之内曲成就对眼前之人的评价从帅哥变成了没礼貌的小子。
　　“嗤，十一名。”
　　曲成说的是挂在门口的班级排名，曲成第十，叶斐十一。一个名次可能差别也不过一两分甚至更小，可是在这个时候曲成却有些庆幸还有这么一点微小的优势。
　　叶斐眯着眼睛瞥了一眼排名表，“那个啊，随随便便超过你。”
　　“不可能。”
　　“打个赌呗。”
　　“赌就赌。”曲成冷哼，“没考过我你等着认输吧。”
　　“至于吗。”叶斐跟着冷哼一声，“输了别哭鼻子就行。”
　　曲成冷着脸从兜里扯出来一张空白的草稿纸刷刷刷开始写字，写着写着抬头问叶斐，“叫啥名？”
　　“那不是写着吗？”叶斐抬抬下巴，指着墙上的排名表。
　　“看不清。”
　　“叶斐。”
　　曲成手下顿住，“你不会不认识这个字吧？”叶斐凑过来看，曲成手下写的是一份赌约，下面认认真真的列了条款。
　　“自己写！”曲成恼怒的把纸拍在叶斐面前，叶斐看着面前的纸张忽然觉得有些搞笑，像是小学生打架一样无聊，却还是端端正正的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喏，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叶斐仔细看着曲成的神情，“小学毕业了没？”
　　“要你管……”曲成写完自己的名字弹了弹纸张，“等着月考结束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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