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之庭》梦音林

5、12-3

　　在那之后凯文那、安希塔尔和卡姆斯在沙漏旁一直议论着什么，而科芬特被莫斯伊塔尔拉着，在芬斯洛尔的储存空间内翻阅各种书籍。
　　时间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科芬特回想着其他灵人一直以来的举止，终于下定决心，向莫斯伊塔尔问道：“你们……是不是在防着我什么？”
　　这次有人先莫斯伊塔尔一步回答了科芬特的疑问：“没错，我们是在防着你。”
　　是泰拉，她依然扛着那把大镰刀，衣摆上沾染了一层层的红色液体。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科芬特问，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她反而安心了不少。
　　“那需要讲很久呢，先跟我们走吧。”莫斯伊塔尔建议道。
　　跟着两人来到放置沙漏的房间之后，十三个人围着沙漏站成一个圆，十二位灵人到齐。
　　“这是要做什么?”科芬特低声询问莫斯伊塔尔。
　　“见证这个纪元的终末，与新生。”泰拉冷冷回道，随后转头望向卡姆斯：“这次比之前早了三天，是有什么事吗？”
　　“提早召集大家的理由，在场的各位想必都很清楚。”卡姆斯道。“所以跳过解释的环节，先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好好考虑一下科芬特该如何处置吧。”
　　科芬特身子一僵，半晌才回过神，大吼道：“你们骗我！”
　　“我承认，我从未信任过你。不论你落得什么下场，在我看来都是罪有应得。”安希塔尔第一个开口表明立场。
　　“我们是取走了你的记忆，但我可不会因此愧疚。如果任由没失忆的你到处乱逛，一切可都完咯。”特洛道。
　　“御灵人不可信，御灵人的后代，也不可信。”茗柯与格尔德齐声道。
　　“圣域已经经历了一次毁灭，我们绝不会让历史重演。”考特蕾说。
　　“御灵人……你们这种生物只让我感到恶心！”央然皱起眉，尖着嗓子大声说。
　　“此刻的你或许没做什么，但被我们取走记忆之前的你……”莫斯伊塔尔慢悠悠地道。
　　“你真该看看，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泰拉抢过话头，眼中的杀气几乎化作实质，镰刀的刀刃挥到了科芬特眼前。
　　科芬特说不出话来，此刻她已经泣不成声。
　　她以为这些人是可以信任的同伴，结果……
　　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没有一个人曾信任过她。
　　“我做错了什么……”她抽泣着问。
　　“要怪，就怪你是御灵人的后人，是毁灭世界的帮凶之一。”卡姆斯道，她望向科芬特的眼神中只有憎恶。
　　“有办法彻底杀死灵人的话，最好先让这家伙消失，可惜这方面的研究一直没有进展。”安希塔尔抱着胳膊叹息道。“不管是你还是你的父母，都是死掉对世界更好的家伙。”
　　“我……可是我……”科芬特想解释什么，但是此刻没有人想听她去解释什么。
　　灵人与御灵人不可能交好，科芬特在这里是个不该存在的人。

　　“真热闹，不过请允许我们打断一下……嗯，灭序者和守律者，现在都来了哦？”
　　一道愉悦又魅惑的声音响起，黑斗篷与白斗篷一齐从房间的角落里冒了出来。
　　守律者与协助者圆子。灭序者灰银与米洛樱。
　　“看样子你们还没商讨出结果，需要我们帮忙吗？”看起来是灰银的人问。
　　茗柯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
　　“时间还够。”黑斗篷的人补充道。
　　“那么首先，恢复那孩子的记忆。”圆子说着，目光转向灰银。
　　灰银轻声咋舌，伸出右手抓住了科芬特的脖子，一个法阵出现在科芬特背后，闪了一下迅速消失。安希塔尔飙出一句方言，欲要上前却被央然拦住。
　　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科芬特愣了许久，抬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你们就这么让我知道了这里的位置，那么这个圣域，就归阿加莎大人了。”
　　“还有什么遗言吗？”灰银放开科芬特问道。
　　“为了防止我泄漏信息做出那么多努力，看来你们真的很害怕我们。”
　　“就算我死在这里也没事，阿加莎大人总有一天会找到这儿。”
　　“恐慌吧，悲鸣吧，你们终究会迎来毁灭。而毁灭后留下的，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科芬特说着，脸上是众人从未见过的癫狂。
　　“啊，是吗？”米洛樱打了个哈欠，召出一把长棍。
　　“你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御灵城发来的消息了吧？”
　　科芬特一愣。
　　米洛樱眯起眼，面上浮起顽劣的笑：“那是因为什么呢？聪明的你一定能猜到吧？”
　　“御灵城的位置暴露了，现在已经连渣子都不剩了哟？”
　　科芬特想反驳什么，但下一秒米洛樱手中的长棍已经戳进喉咙。
　　没有血液可以流淌，科芬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盈，意识渐渐消散，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除了一阵越来越亮的光，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处理完成。”米洛樱收回长棍，眼睛望向其他灵人：“忘记说了，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以后不用担心圣域会被御灵人毁掉。”
　　“御灵人的总部已被剿灭，这次是来清除残余在各个世界的余党。”黑斗篷的人道。
　　“回溯、切割、烈焰、修整、创生、存储、复制、信息网、疗愈……”灰银将灵人的能力一一念出，叹了口气。“没几个有趣的能力啊。”
　　被一旁的米洛樱拍了拍肩膀后，灰银看着无法动弹的灵人们，笑了笑：“总之，你们不用担心圣域会毁于御灵人之手了。”
　　“在到达结局之前，还有很长的故事。”米洛樱说，“曾经的一次次回溯，世界在循环之间的变化……这些还需要人去见证，去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