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藏冬

8、第八章 死亡

　　青鳞被绑在广场中央，白衫破烂，长发纠结，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杨国忠看看天色。
　　“行刑！”他早让人给江青鳞喂了剧毒，她死定了！
　　握紧手中的青龙剑——他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青鳞──！！”
　　天空忽然布满乌云，厚厚的乌云仿佛要压到人们的头上。青紫色的闪电在云中裂出，怒啸的狂风和闷雷，一声声的撞击在人们心上。
　　暴雨，倾盆而下，浇熄了火焰，浇醒了青鳞。
　　“水…月……？”他来了？是她的幻觉吗？
　　“青鳞！”白色的长衫，乌黑的长发，冰蓝的妖眸，清朗的声音……和修长的手指。好真实的幻觉啊！
　　“青鳞？！是我啊！水月！是水月啊！这些臭人类！把你折磨的……”水月的声音紧绷，仿佛十分压抑。
　　“水…月……？”这是她的声音吗？真难听。
　　“是我是我！”水月放下她。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青鳞看到眼前的水月。
　　“你……你为什幺来？！”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只要她死了，天下还有什幺能威胁他的？！她死了，轩辕夜自然会走，他也不必自投罗网！
　　“回去！”青鳞撇过头不看他。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来救你呢！这些臭人类！”解开青鳞，水月猛的转身，妖眸射出妖异的光芒。他向杨国忠伸出手——
　　“青龙！”
　　水月长啸，杨国忠手中的青龙剑立刻像有生命似的震动起来，蓦地向水月飞去。
　　水月接住青龙剑，安抚似的摸着剑身。缓缓抽出长剑，狂风骤起，雷声隆隆。
　　“人类，看到没有，这就是青龙剑的力量！今天，你有幸见到这情景，应该死得瞑目了吧！”
　　水月仰头看着乌云滚滚的天空，长发在空中散乱的飞舞，无比妖魅。青鳞心中闪过不安，正要开口叫水月。轩辕夜此时却飞纵而上，对水月展开攻势。两人在空中打得难舍难分，落雷频频向轩辕夜击区却总被他及时震开。
　　水月冷笑着与他对打，衣袂飘飞，两柄剑在空中交击出眩目的火花，令人眼花缭乱。
　　轩辕夜口中默念咒语，震开雷电，峻颜上渐渐布满汗水。他看着水月，心中愈形不安——
　　“你真的要坠入魔道吗？杨国忠气数未尽，你杀了他，就连唯一的神性也没有了！”一声暴吼，一人一妖重回地面，远远对峙。
　　“我本就不是神，何来神性之说。”
　　“你前世——”
　　“妖怪！！”水月和轩辕夜同时转头。只见杨国忠将刀架在青鳞的脖子上。
　　“青鳞！”水月眼中妖火更盛。
　　“把青龙剑给我！”杨国忠伸出手，面目狰狞。
　　“找死！”水月暴吼。
　　“不可以！”轩辕夜急射出手中的剑，挡住了向杨国忠劈下的落雷。
　　杨国忠吓得手一滑，青鳞的脖子上立刻多出一道血痕。那血，不是鲜红，而是诡异的紫红！
　　水月瞬间接过青鳞下滑的身躯，一掌将杨国忠打飞。
　　“青鳞？！”水月瞪着那血，双手颤抖。
　　苦笑一声，青鳞说：“糟糕，被你发现了。”
　　用力抱紧她，水月声调不稳：“别说了，别说了！我们走！你不会死的！我一定要救你！”
　　“哎……没用的，我活不了了。何必呢？走吧……”嘴角缓缓流出紫红色的血液，青鳞觉得水月的体温竟比自己还温暖。眼皮渐渐沉重，她想睡了……
　　“别闭眼！别闭眼！青鳞！别闭上眼啊——”用力将真七送入她体内，可却没有用！
　　青鳞的眼终于完全闭上，水月感到她的体温比自己还冷——那不是活人的温度。
　　心痛，开始从心脏蔓延，传到四肢百骸，他颤抖得几乎抱不住青鳞渐冷的身躯。
　　“啊——”谁的声音？这么凄厉，仿佛从好远的地方传来。那是他的声音吗？
　　看着无声流泪的水月，轩辕夜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低声说：“带她走吧。”
　　看见他眼中淡淡的怜悯，水月仰天长笑，笑声凄凉，声动四方。
　　轩辕夜不禁动容，看着水月化成一条青龙驮着青磷远去。
　　一声叹息，在空中飘散。轩辕夜转头看向躲在他身后的杨国忠，眼中闪过不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雷电的隆隆声渐渐远去，只留下风雨飘摇。
　　自那以后，再没有人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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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长江水线暴涨，两岸出现洪痨，民不聊生。而唐明皇沉迷女色，不理民生疾苦。
　　第三年，安史之乱爆发，杨国忠在一片叫好声中被斩，杨玉环用一条白绫自尽于众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