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神医》明时愿

4、公子你好香呀

　　小厮江予两眼发直地看着他，这位谪仙般的公子，身穿青色鎏金的锦袍，容貌绝美，长发被一根木色簪子高高竖起，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
　　直到看到这仙人正要背起那厚重的药箱，那药箱看上去极重，江予有点担心把这人压坏，连忙上前。
　　“常公子，我是江家的小厮江予，我家九爷让我过来接你。”江予说完，下意识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满脸讨喜。
　　常安点头对他打招呼：“你好。”
　　说完，扣上药箱，正要往身上背。
　　江予立刻跑到他身边道：“公子，让我来。”手还没碰到，一股混合着花草树木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味道？
　　江予用力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鼻翼也跟着扩大和收缩着。
　　“好香呀！”江予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公子，你身上好香。”他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问：“是……带了香囊吗？我好像闻到了花草的味道。”
　　“那可能是药材味。”常安抬起手腕闻了闻，好笑道：“你的鼻子倒是蛮灵敏的。”
　　“嘿嘿。”江予被夸得飘飘然：“公子让我帮你背吧。”
　　“不用了。”常安轻轻推开他伸过来的手。
　　江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望着他。
　　他面容稚嫩，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常安有些于心不忍去压榨童工。
　　江予被拒绝有些委屈，不过很快就压下了情绪，心中只觉得甜滋滋——公子不仅长得好看，还善良体贴。
　　江予殷勤地跟在身后问他渴不渴饿不饿，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一样。
　　两世都二十二岁的常安被一个比他小的男孩追着关心只觉得好笑，他回“不渴也不饿”接着问他“是不是渴了饿了”。
　　被关心的江予感动极了：“常公子，你人真好！”
　　常安哭笑不得。
　　说笑间，两个人回到客栈，常安的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一下，就去退了房。
　　在江予的带领下，一起上了旁边等候多时的马车，待两个人进入马车内，前面的马夫呼喊一声“坐好咯。”
　　手里的鞭子轻轻一挥，马扬起蹄子，喷出一口白气，车轮缓慢地在雪地行驶。
　　路上，江予很是健谈，从街边小吃聊到了哪条街好玩。
　　因为下着雪，往常热闹的大街只有几个零散的小摊子摆着，摊主们裹得严严实实。
　　常安透过马窗看到摊主呼吸间都是白气，这几日一直下雪，导致行人都没有几个。
　　耳边传来江予喋喋不休的声音，常安有些出神感慨这些摊主赚个小钱也是不易。
　　马车一路行驶，临近夜晚时分才抵达江府。
　　寒风凛冽，卷起一片雪花，地面被柔软的雪覆盖，江府被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
　　江府也不愧是雁门城最富裕的府邸，一眼望过去从围墙走到正门，便要费上一些时辰。
　　脚下的雪轻柔脆弱，一脚下去可能会陷进去，滑倒的概率大大增加了许多。
　　江予小心地搀扶着常安下了马车，提醒道：“常公子，小心些。”
　　常安借着他的力度缓慢地下来，待站稳后抬头便瞧见朱门高耸，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江府财势之惊人！
　　幸亏常安在出发前，便已经打探到江府的来历。
　　这江府目前的当家是江九爷—江衡，如今的雁门城城主，皇妃之弟。
　　这也难怪江府那么有钱。
　　宅第内的下人们此时正在忙活，瞧见江予领了个仙人般的男子进来，纷纷瞪大了眼睛，但都不敢议论，只偷偷摸摸与彼此的熟人对视一下传递讯息。
　　待两人走后，窃窃私语。
　　“应该是常安大夫吧！”
　　“常安大夫不愧是宣门城第一美男。”
　　“跟我们九爷一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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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公子，小的先带您去见我们家九爷，这边请。”江予殷勤地领着路。
　　“嗯，有劳了。”常安跟在他身后，余光扫过府内的富贵景象。
　　这府内外的景致都是金碧辉煌，旁边居然还有一池天然湖，隐约可见有几条金黄色的鲤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常安看花了眼，不禁露出羡慕的眼神。
　　这也太有钱了吧。
　　只听闻这九爷跟他年龄相仿，不过是二十出头，怎布置得如此清雅？
　　“常公子，这边。”
　　常安跟在江予身后过了小桥，经过一个小回廊，沿路一直走到名为［清风厅］的门前。
　　“九爷，常公子到了。”江予在门前大声禀告。
　　得到允许后，常安独自一人走进门，抬头，望向大厅处坐着的人，顿时愕然。
　　“又见面了，常兄。”江衡举杯对着常安示好，眼里含着一抹笑意。
　　常安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模样，原来［九爷］就是之前那位骑马差点撞到他的男子。
　　他这副模样倒是逗笑了江衡。
　　“要喝一杯吗？”江衡伸手倒了一杯茶给他。
　　茶炉中的炭火在跳跃，铜壶的壶口冒着热气，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茶香。
　　大冬天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是多么难以拒绝。
　　但常安却是硬气地拒绝了，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我便是常安，为何这般戏耍我？”
　　闻言，江衡顿感无辜，他放下杯子，举手投降连连喊道：“冤枉啊！”
　　常安睨他了一下，没应声。
　　“听闻常兄的药箱价值千两，那日见到确实让人记忆深刻。”江衡笑了笑，继续道：“再说了，那真是个意外。”
　　江衡的笑容自然又明媚，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一瞧就是个极为聪明有勇有谋之人。
　　常安挑了挑眉，却是没有相信他的话。
　　“我看我跟常兄倒是不打不相识，我们这般投缘，不如今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江衡撑着下巴，仰头看向常安，那双黑漆的眼睛充满了戏谑之色。
　　“你说可好？”江衡压低嗓音：“常安……弟弟。”
　　那低沉又有磁性的那句‘弟弟’宛如在唤情郎。
　　常安瞬间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兄弟就不必了，麻烦九爷给我安排住的地方。”
　　江衡一脸伤心，语气真挚：“我可是很想跟常安做兄弟。”
　　常安拒绝他乱攀亲戚的行为，并不想跟他称兄道弟。
　　“好吧，那常安对住的地方有什么要求？”江衡极快地转换了称呼，直呼其名，他歪了歪头，耐心道：“你既是我药铺的大夫，我自是要好生接待。”
　　“我要独住一处，不许闲杂人等吵闹。若九爷大方，许我一个小庭院即可。”常安毫不客气的要求。
　　这个要求可不算小，单单一个小庭院可是狮子大开口呀。
　　江衡打趣道：“常安这般要求，不觉得过于逾越？”
　　“我可不是来干白工。”对于江衡的问题常安用一句轻飘飘的话堵住了。
　　“哈哈哈！”江衡瞬间笑出声，他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常安可真是有趣。”
　　常安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他突如其来的靠近，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听闻常安的医术十分高超，那先让在下领教一二如何？”江衡并没有在意他的闪躲，他伸出厚实大掌，等着看他是否敢接下这战帖。
　　“怎么？你不信我。”常安眼神犀利起来，锋芒的视线好似可以戳破他。
　　“不敢不敢。”江衡摆了摆手，颇为好笑，只是想戏弄他一番，真就当真起来了。
　　“走吧，我送常安到住处。”说完江衡转身就走。
　　“九爷事务繁忙，我就不多叨扰，让刚刚的江予小兄弟带我过去即可。”常安站在原地不动，不愿意跟他有过多交际。
　　江衡蹙起眉，有些不悦。跟他称兄道弟不可，与他人便行了。
　　不过他极快就压下了情绪。
　　“常安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江衡停下脚步，转过身与他遥遥相望，眸子里溢满了关切。
　　两人僵持了一会。
　　片刻，常安无可奈何，绷直了声音，咬牙切齿道：“带路。”
　　“好勒。”江衡眉开眼笑道：“常安这边走。”
　　他就像打了胜利的孔雀……不，应该是大公鸡，正昂首挺胸的展现自己。
　　幼稚。
　　常安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此刻，天暗了下来。
　　府里的小厮已经把府内外的灯笼都点上了，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子。
　　二人经过长回廊，长廊上方的盏盏灯笼随风摇曳，发出轻微的响声，湖面荡起粼粼波光。
　　“晚些跟常安一起用膳？”江衡熟络的邀请。
　　常安别过脸不搭话，看着湖面上的光影忽明忽暗。
　　又一次被拒绝，江衡并未生气，直盯着他的脸发呆。
　　烛光映在他白嫩的脸上，好像给他单独涂抹上朦胧之美色。
　　饶是江衡见过再多美人也不由得?晃神。
　　“我听闻常安曾去过长安，不知道这名字是否以‘长安’谐音为名。”江衡继续搭话，为了光明正大的看他。
　　常安忍不住反驳：“健康长寿，常常平安，是祖父对我的祝愿。”
　　原来是这样。
　　江衡笑了笑，俊美的面容上满是诚恳：“那我也祝常安能够健康长寿，常常平安。”
　　常安微愣，全然没意料到江衡沉稳下来还真的让人觉得格外认真。
　　他好像是有点太针对他了。
　　常安深吸口气，良久才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江衡耳力极好，没有错过这句，他爽朗回道：“不用客气。”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庭院外。
　　“到了。”江衡在庭院门前，停下脚步。
　　“这临风居原是一好友客舍，前段时间好友上京赶考，便空置了出来，若常安介意，我便安排其他住处。”
　　“不用了。”常安不愿意麻烦，何况这儿看着蛮不错的：“就住这儿吧。”
　　屋檐下一整排灯笼都被点亮，灯火通明。
　　屋子旁边有一块小菜地，菜地旁有一个小池塘。
　　小池塘很清澈，岸边搭着一条长长的竹管，只见清水从管口缓缓流下，各种颜色的鱼儿在池塘里悠闲的游来游去。
　　这个地方就很适合他这种喜静的人。
　　常安绕过江衡，走到门前。
　　一股混着中药的味道瞬间入侵他的鼻子，江衡的视线控制不住地追逐过去。
　　“晚些，我让江予给你送饭菜。”江衡盯着他的背影。
　　正背对着他的常安回过头，额侧的碎发飘了飘，竖起的马尾辫轻轻扫过肩膀，他挑着眉，表情变得活力又生动：“有劳九爷。”
　　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明明很干净，却让人看不透底，清冷又疏离，难以接近。
　　很像江衡在后院遇到的那只小狸猫，不容易亲近人，甚至在靠近的时候还会被反咬一口。
　　那张巴掌小脸有一半笼罩在黑暗处，露出的另一半面容在灯火的照射下多了几分清冷。
　　“无需客气。”江衡直感觉到心怦怦乱跳，在这样的场景下看着他的脸庞，不合时宜地想着：为什么一个男子比四海馆的花魁都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