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黄金（十八）存在悖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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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我吃你们店里的心就代表同意主人和你们店铺合作了，你这家伙不跪在地上给我磕个响头感谢我的大恩大德，怎么还好意思拿刀对着我啊？”
“再说要不是看在姓秦的和我家主人关系不错的份上，我才不吃不含灵魂的心脏呢……”
黑帽子的声音在秦鹤九威胁的视线中一点点变低，萧楠还是迅速从中找出了两个关键点。
“你说清楚，什么叫不含灵魂的心脏？”
见萧楠没追问前面的部分，秦鹤九松了口气，马上也切出一副严肃的神色，“没听见他问你吗？老实交代，为什么是不含灵魂的心脏？”
那帽子被秦鹤九的态度气得吹胡子瞪眼，不是夸张，它的身上居然真的凭空出现一双Q版的迷你眼睛和同等大小的小八字胡。
“姓秦的你搁那装什么夫唱妇随！为什么说是不含灵魂你猫眼当摆设用的啊看的还没我唔唔唔……”
秦鹤九眼疾脚快，一脚把帽子踩扁，将它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接着他又快速把帽子捡了起来，捏了两下把帽檐合拢，转身对萧楠讪笑道，“这个帽子应该是从仙境里跑出来的——因为它是疯帽子，说的都是疯话。”
萧楠：呵呵，好冷的笑话。
“总之，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找陈可拿两个道具把这帽子调教一下。放心，等我调完它肯定对你知无不言，等我回来啊……”
秦鹤九心虚的带着帽子飘远，一路小跑去了员工宿舍，徒留萧楠一个人站在夏茉的尸体旁，看着她胸前血淋淋的缺口发呆。
一个高大的黑影不知何时伫立在他身旁，静候着，像是准备带走亡魂的死神。
萧楠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在靠近他的那侧身躯汗毛无端竖起时。
不过他没有一惊一乍，甚至没做出任何反应。也不是因为他现在多么沉着多么冷静，而是……
“累了？”
萧楠略微因他的提问感到诧异，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他确认这个黑影就是他先前见过的那位鬼影商人，只是声音不知为何，听上去更加…亲切？
萧楠等待着，不知道是在等待黑影的下一句话，还是在等待秦鹤九带着魔女的帽子回来。
“小楠…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又是一个出乎他意料的问题。
“可以，但是这样很没有边界感。”还很冒昧，一个二个都显得很自来熟，很莫名其妙。
黑影无奈的笑了笑，再开口时声音由苍老变为年轻。
“没边界感就没边界感吧，就当你同意我这么叫你了。”
“嗯。”萧楠轻轻嗯了一声。
“那么…小楠，你是如何看待死亡的吗？”
“心肺、全脑功能不可逆的终止，换个角度来说是灵魂与□□的分离，再换个角度可以说成一个独立意识的停滞……”
萧楠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尽管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回答一个NPC的问题，可能是闲的。
“那对你来说，你的死亡又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复活，获取强大的力量，以及他人更美好的结局。”
“你的结局会变得更好呢？”
“……”
“我不知道。”他看上去更累了。
黑影无声靠近，弯下腰，脸的位置凑近到萧楠耳侧，低声耳语，“我听见你之前和那个女孩说的话了，那只猴子也听到了，所以它杀了她。”
先前亲切的感觉在此刻化为泡影，萧楠避开了黑影的靠近，再看向他时目光中带上愤怒。
“我讨厌说谜语的人，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救我的猴子是，你也是，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你的猜测是对的。”
萧楠一下噤声，眼中少见的浮现出恐惧。
没等他追问，鬼影商人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那只猴子明明先前并未出现在副本的一二层，它的记忆中却有你来到这个副本后所经历的一切。”
“我看见了它的记忆，听见了它的想法，自然也知道了你究竟在顾虑什么。”
萧楠对此不置可否，“说说看？”
“首先，是武器。你从温莉莉那里听说了获取高级道具的条件究竟有如何苛刻，以及大多数人要为这份力量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所以来到二层后你立马将自己的耳坠封存，没有尝试过一次再握起那柄镰刀。”
“其次，是变身后使用的魔法。你不相信有任何奇迹无需努力即可造就，你也疑惑自己为何能那么随心所欲的使用那份凭空多出的力量，而使用这些力量的结果，你已经亲身体会过——不断变长变白的头发，与过往的你判若两人的气质。”
“包括那些所谓的同伴，他们对你的态度才是你最奇怪的。现实中的你应该没有多少朋友，因为你不屑于社交，也畏惧和他人建立亲密的关系，怎么一到游戏里，那么多人上赶着，没由来的都在向你表达善意？”
如果说先前夏茉的提问只是不经意触及伤疤表面，那么鬼影商人现在说的话就像是把疤撕开，把其下的血肉暴露在灯光下。
狰狞，丑陋，不愿面对。
少年的声音又开始发颤，变得低哑，“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死了，萧楠。死在过去，现在，未来。”
我…死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萧楠的心底生出更多烦躁。
“或许你可以将其当作一个悖论，有关轮回，有关时间，”黑影停顿了片刻，像是察觉到什么人靠近，接着继续说道，“不如先解释下那只猴子到底想干嘛吧，他想让你活着，作为一开始的你，而不是那个拥有力量的你。”
“换言之，此时此刻，除了你以外还有很多个你同时存在于这个副本……”
“错误。”秦鹤九紧紧攥着帽子走出，“一个人不可能和另一个自己同时出现，除非……”
“除非什么？你明明已经见过另一个他了，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鸟人。”
萧楠：“鸟人？”
“就是带帷帽的那位，如果你去了第三层，很快就会知道他为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了。”
萧楠又转头看向秦鹤九，等待他的解释。
秦鹤九扶住额头，表情变得苦恼起来，“停停停，我之前是看在你是小楠太爷爷的份上才没拦着你和他说话，结果你就这么和他胡说八道啊。”
萧楠：“太爷爷？？？”
“哼！”黑影冷哼了一声，接着身上的阴影如污泥般流淌散去，溶进地下，直至露出其原本的面貌——一个身高184的年轻大帅哥。
萧楠：……
“疯了吧九，扫墓的时候我见过太爷爷的照片，哪有这么年轻…哎呦！”
男人被秦鹤九挑明身份后，也不再掩饰，毫不客气的在萧楠头顶敲了下。
“你这孩子也是死脑筋，太爷爷就没年轻过没有自己的生活吗？都死多久了还像刚死的小年轻鬼一样死时候啥样死之后也啥样？你瞧不起谁呢？”
看见秦鹤九马上凑到萧楠身边帮他揉脑袋献殷勤，太爷又是一副看见自家小猪被野猪拱了的嫌弃表情。
“行了行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太爷也不卖关子了。你现在不依靠那个什么镰刀开发自己的能力是对的，除了召唤那些治疗用的白虫子以外那什么镜子法术也能学一下，多门手艺多条出路嘛。”
秦鹤九是懂抓关键的，在他说明鬼影商人的身份后，剧情走向一下子从灵异悬疑变成了走近祖孙情。
“不是，豪门认亲还得做亲子鉴定呢……”话落，太爷从帅哥变成了之前吓秦鹤九的老头模样。
“好吧，这下和我看见照片上的太爷一样了。但你怎么证明你现在的脸是真的不是伪装出来的冒牌货……”
“你七岁的时候有次去烧纸我想摸你头结果带火的纸钱不小心把你帽子燎了你妈第一个看见在旁边尖叫你爸想拿你帽子上的火点烟你被你妈的突然尖叫吓得…”
萧楠伸手捂他嘴，“嘘，好了我相信你是我太爷了，家丑不可外扬，还有外人在呢快闭嘴吧。”
“不过，太爷你认出我了咋不来找我说啊？能不能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告诉我通关秘籍让所有玩家无伤去第三层？或者你都来当游戏NPC了知不知道什么内部门路让我们能直接通关啊？太爷爷你是我最亲的太爷爷了……”
太爷：“咦，你找的是太爷爷啊，我还以为你在跟许愿池里哪只王八许愿呢。”
“唉呀，太爷你怎么拿自己和王八比，王八哪有你这么帅这么神通广大啊……”
马屁拍到一半，萧楠终于想起要问清他先前说的话，“怎么通关暂且不提，你之前说的那么长一串吓我的话……”
“嗐，装逼而已。就告诉你别瞎琢磨啊，知道的东西太少琢磨了也是白琢磨。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问太爷，或者问问你旁边那个知道的最多的。”
两道视线齐齐锁定在吃瓜的秦鹤九身上。
秦鹤九：……
萧楠歪头挑眉，“你知道什么？”
“呃，这要从哪里说起呢…其实从第一层回来之后一些关键的东西我也忘的差不多了…关于为什么轮回为什么副本会变成现在这样……”
秦鹤九看着萧楠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全都忘记了。”
萧楠：让我们微笑着请你去死好吗？
“露倪斯在上，我发誓真的是我忘了不是刻意隐瞒，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只要通关这个副本，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将所有现在难以理解的事情串联在一起。”
他握住萧楠的手，一张帅脸凑近到他的脸前，“总之，我会尽我所能，做一切我能做的，帮你通关这个副本，直到最后验明真相。”
“呜呜呜你长得帅我愿意相信你……”
太爷：死孩子花痴这点随谁了？
脚边，被秦鹤九随手扔掉的帽子发出愤怒的高呼，“我算是看清楚了，你们一开始就不想救地上那女的，只是找借口好名正言顺的打我是不是？”
“我受够这恶心的恋爱酸臭味了！我要让主人把你们的店铺拉黑！永久拉黑！！！！”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黄金（十八）存在悖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