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说他可以做小》深海猫薄荷

51、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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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姜见过这个墨色锦盒两次。

　　一次是在秦府的第二天，秦之牧再一次差点侵犯她，她逃回来时，和秦起迎面撞上，那个时候他拿着似乎要给自己。

　　这会儿她还想起来了一些事，那天圣上也在，她被支走时远远地听到了一些不甚清晰的争执，那个时候，是不是秦起在帮她争取？

　　再之后就是一个多月前，她洞悉自己心意，决定斩断时。

　　“啪嗒”
　　锦盒落地，卫姜径自奔向门口站着的人，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卫姜！”秦之牧不可置信大吼出声，“你昏脑了，是他设计了你，设计了我们，你本清白不用给人当什么小夫人的。”

　　卫姜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她只想得到答案：“我记性很好，圣旨是你第二次给我，是不是？”

　　秦起愣了一下，不知话题怎么跳到这里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卫姜抱的更紧了些，眼泪扑簌簌地滚个不停，她喜欢的人怎么让她这么喜欢。

　　感受到胸口的湿意，秦起不满瞪了弟弟一眼，又低声小声安抚：“是我不好，是我之前没处理好，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好，那你娶我好不好？”

　　卫姜带着哭声，但不小的声音，让屋内的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疯了，卫姜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什么。”秦之牧气急败坏。

　　秦起也愣了，他提醒道：“今天是你的生辰。”不是他的。

　　卫姜茫然地眨了眨眼，这与生辰有关系吗？

　　不懂，不答应的话她就磨到答应好了。

　　卫姜往胸口里埋得更深了些：“我今天才知道圣旨的内容，不是故意不回应你。我也想亲你的，很想。还有之前躲你避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该避着你的，我不该让我们俩都深陷不义之地，可回回又在心里找借口想跟你多待一会儿，我真的很可恶很贪心，我喜欢你......秦起，你......娶我好不好？”

　　直白的话语砸得老成持重的御史大人脚下发飘，毛小子似的应道：“好，好，我我，应的，我应的，我这就让人去办。”

　　被晾在一边，听了全程的秦之牧嫉妒到发狂，他要把两人拉开：“姜姜，这样的话你从来没对我说过！”

　　“你怎么还在这里？”秦起嫌恶地一脚踹了过去，不给人近身的机会，“来人，把二公子带回去。”

　　随从就在外面候着，闻声立时进来拉人，秦之牧气急败坏脚踢腿蹬：“哥哥这不公平，姜姜，为什么你和我成亲就必须等你当劳什子女官回来？哥哥就不用。”

　　卫姜愣了一下，刚刚她问时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大抵是知道，不管成不成亲，未来又是什么身份，秦起都不会阻拦她想做的事，这个人只会默默为她铺路。

　　但这些都没有对秦之牧道明的必要。

　　房间很快复归安静，卫姜的情绪缓了差不多，脸上的妆晕的也跟个小花猫差不多了，头顶男人很轻的哼笑了一下，卫姜不好意思把脸埋回衣服里：“你先出去，我去把脸洗干净。”

　　话说着，腰上女郎的手却搂的好好的，御史大人嘴角压不住的嗯嗯应着，手一个用力就把人提起来抱坐在梳妆台前，一个不影响女郎继续抱着他的姿势，便动作娴熟地开始帮女郎净面。

　　卫姜不好意思避开：“你现在不是……那个了，我自己来。”

　　“外室做的，夫君就更该做好。”御史大人振振有词。

　　卫姜不经逗，脸上烫热一片，不用照镜子就知道红成什么样子，她愤愤地戳了戳男人的腰：“什么呀，现在还不是呢。”

　　过两天是他的妻子约等于现在就是他的妻子。

　　秦起淡笑不语，描眉贴妆，手上动作越发仔细，很快，妆面差个口脂就能完整。

　　卫姜看着男人仔细挑选口脂的侧脸，晃了晃悬空着的腿：“我不想涂口脂。”

　　“颜色不好看吗？那换昨日那个？”

　　“子安，你低头。”

　　“什么？”

　　秦起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卫姜把自己的唇贴了过去。

　　“这样。”
　　卫姜一触即离。

　　“不对。”

　　鼻尖轻碰，男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吻压了下来。

　　不复从前的轻柔的试探，而是带着占有欲的掠*夺，舌尖轻易撬开她的齿关，碾*磨轻*咬，水声搅动，听得人面红耳赤。

　　卫姜指尖抵在他胸前，试图拉开一点距离，下一刻，却让这个吻更加深入，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整个人完全溺死在感官的漩涡里。

　　不知道过去多久，这个吻终于结束，卫姜气喘吁吁挂在对方身上，头顶传来男人斟酌的声音：“似乎还不够红。”

　　卫姜如梦初醒，瞥向镜子，里头人影唇红水艳，比上了口脂还要色泽艳丽，够湘玉“哦”上一天了。

　　“咳咳咳，我们该走了，客人该等得急了。”

　　秦起一把拉出羞耻遁逃的人，轻轻揽进怀里：“姜姜我好开心啊，我终于确定刚刚不是我上朝上昏头了。”

　　*
　　下过雨的天格外的亮也格外晴，这个生日卫姜过得比预想中的还要热闹，听了戏，吃了长寿面，玩了牌，亲手点了飞天的明灯，还收到了许多许多的礼物。

　　礼物实在太多，卫姜每件都喜欢得不得了，等送走客人，她像儿时收到礼物一般，将它们一件件摊摆在房间不肯收起来，不光如此，她又向丫鬟去要来一盏灯，今天，她要奢侈的用三盏灯一起看。

　　外祖是每年都少不了的大金锁和银板，老丞相送了她一套前朝的古书，啼灵姐姐亲手给她画了个她在宫中当值的小像，温香玉不光送了副头面，还专门请她大儒的祖父为她提了副字——“似锦”，似锦似锦官途似锦，前途似锦。

　　秦起的最多，满满两台箱子，一台是头面首饰，还有四时的朝服礼服，另一台打开来最先看到是几幅长卷，卫姜以为是什么画，可等展开，卫姜愣了良久手指才小心翼翼点了上去。

　　原来扬州府在大周的腹地啊，距离长安真的好远啊，风物志里传说种了能养整个大周粮食的凉水，原来在那么东边啊，竟然一座山都没有.......

　　这是一份大周的舆图，卫姜从前的所学所听都在这几张长卷里有了新的概念，但又不仅仅是几张图，上头有人用工整的小字标注了哪里几时适合出行，走哪条路有什么景，又走哪条路最近。

　　条条句句都是无声的承诺，只要是她想的，他总会让她做到。

　　子安，你又没有时间休沐，独她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

　　卫姜将舆图看了又看，欢喜得眼泪莫名就涌了出来，怎么也擦不干，怕弄脏舆图，她小心将舆图放到一边，继续看剩下的礼物，再下面是一方手刻的私印以及一把钥匙。

　　黄铜的钥匙随意地用个绳结系着，卫姜一眼认出那是秦起私库的钥匙，钥匙在这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卫姜后知后觉想起白日大胆的要求，脸上烫得不行，赶紧掩耳盗铃熄了灯，擂鼓的心跳良久才停了下来，黑夜里传来轻轻的叹声——

　　“今年的生辰，好开心啊。”

　　*
　　另一边，秦起却一刻没能停下来，晚宴结束后就马不停蹄进了宫把早就睡着的文渊帝薅了起来，一听是有急事要批复，文渊帝顾不得起床气，衣服一披就把人招了进来。

　　“爱卿深夜何事？”

　　“臣有急事，臣要成亲，望陛下批准。”

　　文渊帝最近心气被压得很平，听到时心说他的御史大人会认他的批复一样，话虽如此，面对很能给他国库搞钱的功臣，还是赶紧令太监将折子呈了出来。

　　挑亮的烛火将案桌照得光明，文渊帝毫不费力就看清了折子上的字，不是，你次年年底才大婚，还有一年多光景，深更半夜把人叫起来就为这事，有病吧！

　　“陛下，微臣很急。”

　　文渊帝心气不顺：“......”一年多，你说你急，算了，他是功臣，他是功臣，可以适当理解一下快而立还没有成家的光棍。

　　开合的宫门很快在一阵急塌而过的马蹄声中关上，距离不远的绣衣使的官衙听到马声赶紧将门打开，值夜的马骁肆出来迎人，随之罕见地见到自家上官马都跑热了，心下不由一惊，大晚上的，这得多大的急事。

　　他想了一遍最近又有哪个朝官犯事？没有，自王家倒台后，大家都很安分，那就是他们内部有人惹事了？也没有啊，纪律还是一样严明。

　　马骁肆想来想去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那问题恐怕更大了，走到议事厅的一路上，他都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生怕惹祸上身。

　　“大人，那个那个，要我去把大家伙都叫来吗？”马骁肆忐忑。

　　“不用，那也太夸张了。”秦起摆摆手，“就是和你交代声，明年年底我不在，衙署里的事你要多费心。”

　　明年？说错了吧，不过大人大年三十都在办公，这，事情果然很大！

　　马骁肆都不知道要不要接话，半晌还是看自家上官还在等着的样子小声追问了回去：“大人为何不在啊？”

　　“大婚！明年年底我大婚。”

　　啊？大人你半夜这阵仗，就这个事？不是，真明年啊，这还有一年多呢，明日说也来得及啊，大人你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不说了，御史台那边我还得去一趟。”

　　.......

　　马蹄声里，一夜之间，长安所有人都知道了御史大人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