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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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欣然接受了你的拥抱请求。
他身上没有布鲁斯那样厚重的香水气味。当你提到厚重，你自然不是想说布鲁斯的气味太过浓烈，而是……不知道怎么说好，你试图寻找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两者之间的差异。
或许是因为年龄差异？迪克的气味显得更年轻有活力，使人获得的嗅觉信息竟然和他给人留下的整体印象如出一辙。
你询问他所用的香水品牌，迪克嗅了下自己的衣领，解释说他使用的是韦恩家的调香师根据个人喜好量身定制的专属香水，迪克私下偷偷命名这款香水为“罗宾”。如果你喜欢，他回去可以送你一瓶。
一个闻起来像迪克本人的机会！
然而，这无疑是个干巴巴的拥抱。你们刚在朋友面前扮演了一对虚假的情侣，不知道过于年轻的迪克是否会因此尴尬，但它确实没有唤起你心中类似拥抱布鲁斯或佩妮时经历的激烈情绪和情感深度。
兄弟之间拥抱能产生什么化学反应？你只将其作为评价拥抱价值的实验依据，去检测哪部分才是关键变数部分，绝对没在期待任何特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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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吧，我不进去。”
迪克指挥你开进韦恩庄园的车库停稳，随后轻巧地抛起钥匙，迈开腿跨上旁边的摩托：“杰森和我之间还有些小问题没解决，就不和你一起回家了。”
“坦诚相待，我喜欢这个。”你说。
“而布鲁斯经常因为我轻信他人头痛。”迪克回应你。
“你确定要现在走？你昨天整晚没睡，回哥谭的路上一直在和我聊天，我真怕你撞坏哪里。”
你指了下不远处被人为操控缓缓关闭的车库门：“况且，有人在等你。”
“噢，阿弗。”
迪克脸上显出无奈的神色，低声嘀咕：“我知道他在担心我和杰森的关系，但就差那么一点，最关键的一步……我真该学学如何做个好哥哥，好让阿弗少操点心。”
你无意过多介入韦恩家的家务事，只是出于好奇，询问了迪克的出生年月。没想到你和他同年出生，却比他稍大一些：“哈，看来需要学习当哥哥的人是我才对，感到惊喜吗？”
“好极了，现在我多了个新哥哥，真为我高兴。”迪克说，“我还以为惊喜通常都是指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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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幸见到了韦恩庄园的传奇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
说不定是因为时间线尚处早期，与你在许多未来中见闻的不同，这位阿尔弗雷德头上仍算茂盛的头发依然在坚强地扎根，尚未被岁月雕琢成那标志性的稀疏模样。
他迎接你后，遵照布鲁斯的要求马不停蹄地带领你前往蝙蝠洞。用柔软的绸面丝带蒙住你的眼睛时，阿尔弗雷德甚至细心地向你道歉：“我很抱歉，托马斯先生，布鲁斯老爷需要顾虑的事情实在太多。”
“没关系，阿弗。”你效仿迪克亲切地称呼他，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被冒犯：“如果需要的话，再蒙一圈吧，我还是能够隐约看见。”
迪克先行一步进入蝙蝠洞，阿尔弗雷德则十分遵守礼仪地用一只手虚虚搭住你的肩膀，借此控制你的方向，引导你前行。
路上你随意地寻找话题；“我和布鲁斯不太像，对吧？”
你们当然不像。你曾不止一次得到闪电侠的帮助，如果你们很相似，闪电侠早就应该发现并与布鲁斯联系。
“没有那么不同，托马斯先生。”阿尔弗雷德以老派英伦绅士的优雅口吻回答：“在我看来，布鲁斯老爷与你的祖父托马斯老爷更为相似，而你则更多地继承玛莎夫人的神韵。听上去有些差异，归根结底是来自同一血脉下的不同风貌。只是气质上稍显不同，你不那么「哥谭」。”
你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你从记事起一直生活在中心城。
“哦，对了，玛莎和托马斯。”你想起挂在大厅中央的油画。油画本身栩栩如生，但你天然对绘画审美意识不高，因而更强烈地感觉到油画与照片的区别：“如果检查结果没有问题，我可以看看他们的照片吗？”
“当然可以。”阿尔弗雷德说：“另外，托马斯先生，布鲁斯老爷和我都十分好奇，是谁为你取了现在这个名字？”
你同样突然意识到，理论上从未和韦恩家接触过的你，如此巧合地拥有和祖父相同的名字——太过巧合，以至于不像巧合。
你尽力回忆福利院的点滴：“我呆的那家福利院义工多于护工，我小时候认识的护工们基本都消失不在，我不记得他们有没有提起我的名字来源。但福利院的孩子们取名无非两种方式，孩子本身带着写有名字的物品，或者随机从圣经中挑选。
我一直以为自己属于后者，因为托马斯这个名字很传统、不是，很古典——呃，我是说，你看，我亲缘关系上的祖父也叫托马斯，而我的朋友们往往拥有更简单的教名。它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流行趋势。”
“的确如此，托马斯是十二门徒之一，即便生性多疑，也没有像犹大那样选择背叛。”
阿尔弗雷德先回答了你前一段话，然后才略带惋惜地表达对后一段话的看法：“现在人们确实倾向于直接使用「汤姆」作为教名，而不是托马斯，真令人遗憾。或许汤姆对年轻人来说更具亲切感吧。”
看来还是托马斯这个名字更符合贵族审美。你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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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瀑布的声音，随着面前的门向两侧开启，一股水汽扑面而来。
哥谭本就是个阴天远远多于晴天的城市，蝙蝠洞偏偏选在潮湿的地下洞穴内，你真为布鲁斯饱经风霜的关节忧心。
布鲁斯默许阿尔弗雷德摘下蒙住你眼睛的丝带，你婉拒了。于是视觉被阻隔的你被靠近的迪克贴心引导着脱下上衣，躺入检测仪器中，听从指令移动手脚。
你意识到在场的不止布鲁斯、阿尔弗雷德和迪克。家里最小的成员杰森大概率还在上学，你猜多出的那位是拥有布鲁斯足够信任的魔法侧朋友。对方没有开口，至少在你能听见的范围内保持绝对沉默，以至于你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或性别。
检测过程异常漫长。前期你还需要配合着做出各种反应，但到了后期，你只负责躺在仪器里一动不动。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你开始感到昏昏欲睡，最终真的沉入梦乡。
希望你没有打呼噜，你被布鲁斯叫醒时暗中祈祷。
没办法，长时间独自生活意味着，没有人能告诉你任何你可能养成的不良睡眠习惯。
“魔法侧没有检测出你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机器反而探测到你身上留有时空波动。” 布鲁斯话语简洁明了，处于全神贯注的蝙蝠侠状态：“在你觉醒记忆前，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过？”
“有吧。”你不确定地说：“首先，我参加了物理系弦乐四重奏，和高能辐射课题组的大提琴手一起排练了一周，后来我才知道能源组发生了意外事件，大提琴手目前已经被隔离起来。顺便一提，我们原本排练的地方也被能源组指定，划进危险区域。”
布鲁斯记录下笔记：“还有什么？”
“其次，我居住的公寓，就是迪克和你上次一起去的那间，曾经是个建成有60多年历史的钟表厂。拉杰房间内没有任何残留物，但我浴室镜子下方能检测到组装发光表盘残余的微量镭——谢尔顿担心我和拉杰会变异吃掉他，提供了他能买到最贵、最标准的盖革计数器。”
“继续。”布鲁斯持续记录。
“最后是我的猜测。”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才说：“其实理清思绪后，我认为我所获取的记忆，与其说来自平行世界，不如说打破了第四面墙更贴切。”
布鲁斯用笔尖敲击硬质笔记本，示意你不要停。
“我告诉过迪克，你们出现在我面前时，就令我有熟悉的感觉，直到看见佩妮，那种熟悉感演变成了对未来的「预见」。
暂且不论你们——蝙蝠侠、闪电侠、正义联盟，这些在我的记忆里都是不同文娱作品的一部分。我看见的很多关于自己的生活场景也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呈现。更令我惊奇的是，即便仅发生在我两个朋友之间的事情，同样会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尽管我并没有亲身参与其中。”
你沉吟着，不自觉用手指抚摸大腿靠着的洁净手术台：“我猜测……我所看见的世界，就是佩妮和我们，来自另一部独立的文娱作品。”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