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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方丈,梦境 ...

  •   不过,那个道长似乎有点奇怪....之后再去找他一次吧。香奈太太眯了眯眼,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中午,病房内的几人神情担忧地看着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孩,连着几天骚扰主治医师询问情况,就连护士也没法幸免。过几天即将被“流放”到警校的立原雅治也没法逃脱被不断指使的命运,香奈太太美名其曰“赔罪”。

      昨晚被老姐摁头拉去理发的前不良少年老大·立原·现预备警校生·雅治下午顶着个寸头来到了警校办理相关手续,挂着半月眼去做体检和面试,一路上简直把不情愿写在了明面上,殊不知之后在警校里又有什么际遇在等着他。不过对于各位看官来说那便是另一个故事了。

      现在的他还在纠结怎么和小姑娘道歉,毕竟自己质疑得太难听,被当事人听到自己怀疑人家也确实太**了。少年忧郁叹气,〖自家姐姐家的小孩脑子好了之后,却发现疑似上辈子孟婆汤没喝干净,这该怎么破啊!〗

      〖这还能是自家小孩吗?这都什么神神鬼鬼的事啊!〗正想着,他忍不住的替姐姐担忧,撇着嘴用力踢路上的小石子,好让自己的情绪有个宣泄口,不至于让长辈们看着闹心。

      而来到病房的他,却一改之前纠结的别扭样子,流里流气的样子看着倒像个来找茬的,丝毫看不出他先前的愧疚,让香奈止不住的皱眉。好在她也知道弟弟是个什么心性,也不想去计较,只是拍了拍丈夫的背,示意他冷静些,她会去好好谈谈的,现在的重点是囡囡。

      病房里,医生例行检查出来,让众人赶紧进去看看刚醒的女孩,末了,还特意强调叮嘱一句,千万别让她接触到刺激源,昏迷前的事她暂时还想不起来。

      穗子刚睁开眼,就在满眼迷茫中看到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嗯?她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医院?呃,不行,她的头好晕啊】

      病床上的女孩摇了摇头,放弃了起身的动作。床前的几人热切的目光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先前游刃有余的卖萌撒娇好像一下子就使不出来了,或者说是从心底里抵触厌弃之前讨好卖乖的自己。

      【算了,发现就发现吧。自己本来也不应该接受他们的好意的。现在恢复成自己上班时那一副不讨人喜欢的性格也为时不晚,不是么?】

      穗子沉着眼眸,扭过身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倔强和无所谓。

      几人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有办法的外婆还在家里煮病号餐。摸不清她现在的精神状况,无奈之下,众人相互看了看,只能放下手里的东西,只留下一人方便照看她,香奈带着其余人回去找那个“锯嘴葫芦”聊聊,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

      “不行,这个做法我不同意。”寺庙内,立原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表达了他的反对,“这个事情也太荒谬了,不成,不成的。就算要搞,也应该放我们这些长辈身上搞。折腾一个小女娃成什么样子!”

      寺庙主人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水,听到反驳也不紧张,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香奈太太说道:“太太,其他人的反对我都可以当作没听见。但是你可不行,那孩子心里可最喜欢你了。老衲先前和你说的可从来不是在欺骗你,她因为别的疏忽已经痛苦不堪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一线生机。唉,找到她的时候时间节点已经晚了不少,再不将她从牛角尖里拉出来,怕是以后再也拉不出来了啊。”

      “香奈!阿城!”立原老爷子调转话头叫着身侧的女儿女婿,语气中带着些许劝慰和期望。

      香奈太太低着头,神色相当挣扎,双眸剧烈地颤抖,腔调中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大师...再让我...好好想想吧..."
      和田城看着陷入痛苦的妻子,想着记忆中昏迷不醒的女儿,也不忍心再去逼迫身边的人儿了。

      方丈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后只留下一句,想通了我会来的话便走了。

      徒留下神不属思的三人思索回去的交代。

      某片空间里

      穗子仿若置身于宇宙鸿蒙初开的混沌之境,朦胧而又神秘。脚下是一片虚无缥缈的云海,每一步落下,触感轻柔又踏实。四周无尽的幽蓝中悬浮着点点细碎星光,如萤火虫般缓缓飘动,像被揉碎的银河,闪烁着柔和而迷离的微光。它们相互交织、碰撞,发出细微的、风铃般清脆的声响。

      空间的正中央,一本巨大的书缓缓悬浮着,散发着柔和而耀眼的金光,这光芒如同一轮初生的朝阳,穿透了周围的黑暗,给整个空间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封皮由某种不知名的古老材质制成,纹理如山川脉络般蜿蜒,神秘符文闪烁其间,似在诉说着宇宙的古老秘密。

      随着她的靠近,书页无风自动,发出簌簌轻响,每一次翻动都掀起一阵无形的能量涟漪,金色的光芒随之涌动、变幻,如梦如幻。无数虚幻的幻影若隐若现。有时是巍峨的古城,城墙上旗帜飘扬;有时是广袤的草原,骏马奔腾嘶鸣;还有时是幽深的海底,奇异的生物自在游弋。这些幻影随着书的翻动而更迭,像是书中故事的具象化呈现。

      翻开的书页上流淌着金色的液体文字,它们像是有了灵魂,从书页中缓缓升起,围绕着书旋转,而后又被金光强行拉回去。偶尔,会飘出几缕流光溢彩的文章残句,在空间中飞舞盘旋,随后又缓缓破碎成点点星光,融入四周那无尽的幽蓝里。当她专注凝视着飘出来的文字,它们便会在她脑海中幻化成各种画面,有古老文明的兴衰更迭,也有玄魔世界的优胜劣败,还有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奇妙生物和神秘之地的繁衍灭亡,这场景就仿若是那高高在上的创造者在围观着其他世界的兴衰始亡。

      周末,天色微微露出白边,穗子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冷汗顺着白皙的脖颈滑入睡衣领口,瞳孔微微收缩,肩膀还在微微耸动,显示着主人无法平静下来还伴随着些许阴霾的心情。胸前的银白小蛇吊坠在黑暗中泛着幽光,也仿佛在呼应着她剧烈的心跳。

      〖又来了,第七次了,又是那个梦......〗

      她摸向枕边的日记本,指尖触到页面上凹凸的划痕。那些用尽力气写下的字迹每到第二天黎明就会消失,就像是被看不见的橡皮擦抹去。徒留下被笔尖反复刻画的痕迹。不过,每当她拿起笔记本时,梦里记录下的消褪的场景记忆才会被大脑重新挖掘出来。

      自昏迷醒来,这些的夜里,穗子梦里总会出现一本书。起初景象并不甚清楚,只有个模模糊糊的磨砂印子。后来,随着她越来越适应这里,景象也越来越真实。

      昨晚她终于看清了梦里的环境后,忍不住想去触碰书,可就在即将碰到书面的时候猛地被外围的金光排斥得差点摔倒。她按捺住了自己的动手欲,转而尝试起从逸散成星光前的残缺文字获取更多信息。没想到还没等到看完一整个片段,精神就已经撑不住了,剧烈的头痛伴着止不住的耳鸣让她难以喘息,身体似乎也要四分五裂开,灵魂好像即将炸开般难受。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之时,穗子耳边似乎传来了似有似无的叹息声,一道金光从书中分离开,注入她的体内,为她舒缓痛苦。慢慢的,她终于平静下来,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

      【昨晚的叹息声是谁发出的?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会和自己的到来有关系吗?以及,为什么会是我呢?】

      穗子在床上记录完,这段时间本子上的问题让她纠结不堪,却也顾忌着没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试探,只是拳头因主人逐渐紧绷的神经慢慢收紧,眼底沉郁着丝丝暗色。

      小小的人儿低着头,坐在床上,对大人而言过于小的拳头不知为何紧握着,身体也在无意识的轻颤着。刚刚推开一半门的母亲只瞧了一眼,便不忍再看下去。她快步走去床边,弯下腰,用轻柔却坚定的拥抱把穗子从紧绷的状态拉了回来,无声地安慰着她,微红的眼尾里满是对女儿的心疼。

      女孩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轻颤的身体慢慢变得平稳。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泪水被女孩偷偷仰起头快速眨掉。穗子松开手,离开了母亲的怀抱,重新低着头。她觉得自己有些太贪恋着这个世界的家人们的温柔了,内心在不断盘问着自己的自私。

      【她不该占据着他们对小姑娘的爱】

      穗子抿了抿嘴,眼神中满是从未显于人前的伤痛,四年多以来所有的美好对穗子而言,就好像一个梦。

      【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话,那对我而言,恐怕这就是吧,从没有得到过的亲情...】

      穗子忍不住把自己深深埋进母亲的怀里,闭着的眼睛泪珠滚落,殊不知母亲眼中的关爱与煎熬。

      早晨,听着楼下传来的杯碗相碰的清脆声响,穗子赤脚踩上嘎吱作响的红木地板,顶着一头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出现在安培家的餐桌前,刚睡醒的小人儿眼睛这时还惺忪着,被大人轻松抱到椅子上,没办法接触到地面的小脚一前一后地摇晃着。穗子在等待餐品期间,眯起眼睛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父亲刚落座,就看到可爱的小女儿一副将睡不睡的小模样,没忍住笑了起来,光明正大的拿出手机抓拍了一张照片,还把洗出来的照片夹在他的记事本扉页,眯眯笑着逗着气到跳脚的女儿。

      厨房里的香奈太太看着搞怪的父女俩,哭笑不得,却在望着窗外在院子里傲娇别扭地陪着自家母亲锻炼的父亲时,还是没忍住破了功,泛红的眼角因笑容而微微向下弯曲。

      门外附近的人家隔着道,估摸着和田一家起床的时候,热情地将自家做多的糕点送来给大家试试。香奈太太捻起一块,尝了尝味,嗯嗯,又甜又软。转头看向好奇吃着糕点的穗子,她被甜的眯起了眼。

      隔天夜里,穗子在阁楼上叠着腿,正躺在榻榻米上。窗台正对着她,她双手向后交叉,后颈枕着手,放松且自在,一只脚还一晃一晃着,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像是母亲在温柔抚摸她的孩子一般轻柔。

      未完全关上的窗户送来夏夜微风的凉爽,为小姑娘散开眉宇间的源自心底却未知缘由的烦躁,慢慢的,穗子的呼吸逐渐均匀,怀里还搂着外祖母送给她的玩具熊。

      这时,香奈太太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到安然入睡的女儿,嘴角微微上扬,无声地摇头笑着。将窗户关好,这位母亲就将她睡着的小女儿一边头一边腿的环抱起。

      不知想到了什么,香奈在抱起前还无奈地用手戳了戳小穗子的额头,眉宇间虽然还留有几分疑虑,却还是坚定了心中的所想,用手机发送了一条简讯出去。

      把小女儿抱到她的小房间躺好,和田城也轻声询问:香奈,穗酱睡着了?香奈也不抬头,给女儿掖好被角,瞥了丈夫一眼,示意他给女儿一个晚安吻,便拉着丈夫出了房间。完全拉上门前,香奈太太看着窗外的黑影几秒,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也准备休息去了。

      未曾注意到,在简讯发送出去后,周围亮起的些许的微光开始汇聚到女孩身上,随着她的呼吸一吐一纳,某些原本就不太清晰的记忆一点一点被掩藏到记忆深处。在这个过程中,女孩恬静的睡容始终不曾发生改变。与此同时,穗子的日记上的字迹也一点一点地消失,只余下被笔尖压着所形成的痕迹依然留存。

      与此同时,睡衣下的银白小蛇好似在此刻拥有了生命一般,随着主人的呼吸闪着微光。银塑上代表着眼睛的地方不知何时有了点点的暗金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方丈,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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