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他超爱》南枝栖鸟

19、真正的厉鬼，第二人格

　　林疏月好奇走上前，虽然心底已经有猜测了，可在看到地窖内的一切时，她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慕离的眉头微蹙，手中闪动着蓝色的光，随后虚点在林疏月的额头道：“跟紧我。”

　　地窖内，三具完全白骨化的尸体和一具还未白骨化的尸体，四具尸体被人随意地放置在地上，最里面那具已经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而距离大门那具，有一些生蛆的皮肉覆盖在白骨上。

　　最近的那具尸体脸上是惊恐的表情，手臂扭曲地朝着门口，死死地扣在地上，而她的身上都是钝刀割伤的痕迹，地上还残留着深褐色的、喷射状的血迹。

　　“好痛啊，好痛。”
　　“为何要杀了我，为何要杀了我。”
　　“我是你娘啊，我恨你，我恨你！”

　　滔天的恨意席卷而来，没有修为的林疏月变成这些怨气的第一侵染目标。

　　渐渐的眼前的怨气化作实体，慕离那张熟悉的脸逐渐出现在林疏月面前。

　　他穿着一袭红衣，心口处有个血窟窿，正不断地朝着外面渗血，眼神怨毒地看向林疏月。

　　“为何要杀了我，疏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为何每一世的你都会对我痛下杀手，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我在你的眼中，不如情劫，也不如那个人是吧！”

　　听着慕离的话，林疏月有片刻恍惚，慕离口中的那个人，是一个残留在林疏月记忆中的人，是一个很遥远的人，遥远到根本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那似乎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山，浑身是血的林疏月气息微弱地朝着太阳的方向爬去。

　　“好冷。”林疏月声音微乎其微，就像此刻她的生命一般，即将凋零。

　　一个身影逆着光而来，半蹲下来，将一朵红色的莲花融入林疏月的体内道：“汝命不该绝。”

　　莲花入体后，林疏月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严寒被驱散开，身体久违的暖和起来，她抬起来想奋力看清面容，可惜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你是谁？”

　　那人没有讲话，只是转身离开消失在此处。

　　“你是山神，多谢山神的救命之恩。”

　　林疏月的眼前不断地在那个人和慕离来回，眼睛逐渐被一层阴霾覆盖上。

　　下一刻，一道蓝色的灵气自林疏月的眉心而出，形成一个浅蓝色的水形护盾，将林疏月护在其中，隔绝了所有不轨的声音。
　　“留神。”慕离说道。

　　林疏月点头，思绪回笼，看向眼前的地窖，回想起在剑宗初看到魇的样子，心底有些疑惑，为何魇不生在宗门中，反而是在最开始的村子中诞生，于是她便将疑惑问向慕离。
　　“师尊，为何这个魇没有选择在宗门诞生，毕竟于珏是死于宗门内，而非村子。”

　　慕离伸出手，习惯地揉了揉林疏月的头，声音冰冷道：“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吗？
　　林疏月看着一旁的于珏和画面中的于珏，两人的眼底都是藏不住的怨恨，如果可以的话，或许于珏并不想落叶归根到这里吧。

　　毕竟这里是噩梦的开始，一切不好的开端，是所有事情的源头。

　　胖男孩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大肉骨头掉了下去，滚到洞口处的尸体旁，原本肉香四溢的大肉骨头，很快就蛆虫覆盖，显露出它原本腐肉的样子。

　　“呕！”看到腐肉的胖男孩下意识地呕吐，之前吃入腹中的食物也全部都吐了出来。

　　一条条带着蛆虫的污秽物从胖男孩的口中吐出，在地上不断地蠕动着，令人生理性作呕。

　　林疏月皱眉，她倒是见过比这个还重口味的魇，但是像这种味那么大的，还是第一次见。

　　“服下。”慕离看到林疏月皱眉，将一枚丹药递给林疏月。

　　林疏月不疑有他，直接吞了下去，原本翻涌的肚子一下子平息下去，一股清香在她的鼻尖和口腔萦绕，缓解了林疏月不适的感觉。

　　“舒服了？”慕离见林疏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微微勾起，但很快压了下去。

　　林疏月用力点头，眼神中带着崇拜，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说道：“师尊真的好厉害啊，师尊什么东西都有，什么都知道，弟子以后要成为和师尊一样的人！”

　　慕离淡淡撇了一眼林疏月：“走自己的路就好了。”说完慕离像是想起来什么，补充说道，“不过你不适合无情道。”

　　不适合无情道？林疏月有些困惑，从前九十九世中，她砍慕离可都是无所畏惧的，没有丝毫犹豫和手软，再加上自己的心已经缺了一块了。

　　“为什么啊师尊？不是说弟子都是跟随着师尊修行吗？”林疏月好奇地询问道，“如果后面弟子可以修行了，不能继续跟着师尊了吗？”

　　“你是本座唯一的弟子，这是不变的。”
　　听到慕离的话，林疏月的眼睛倏然亮起来，不知为何，她听到“唯一”二字很开心。

　　但笑容很快就僵硬在脸上。
　　“七窍玲珑心，呵，修行无情道。”

　　慕离！
　　我就知道！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就算成为了仙尊又怎么样，还是吐不出好话！

　　林疏月再一次在心中无能狂怒！

　　若不是天道之女，若不是修为被封印了，凭她的实力，就算是西三个现在的慕离和她打架，都打不过她！

　　下一世！她也要成为这样的师尊！
　　慕离！你等着吧！
　　我，林疏月，必加倍奉还！

　　“师尊，什么时候开始解魇，弟子有点饿了。”生气归生气，现在林疏月的身体和凡人没什么区别，这么久没有进食，她还是有些头晕的。

　　“快了。”慕离再次掏出一颗丹药递给林疏月，“服下。”

　　林疏月撇撇嘴，一眼便认出这是吃了能饱腹一天的丹药，是为了让修行者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同时也为了帮助修行者辟谷存在的。
　　“不要，若是不能享用美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慕离摇头，眼神中带着无奈，将丹药收拾好，用只能他自己听到的声音说道。
　　“没了记忆这性子还是一样的。”

　　另外一边，胖男孩呕吐得差不多，他虚弱地坐在地上，等他看清楚地面上的东西，他惊恐地向后挪动。
　　“这，这，这些都是我吐出来的！”

　　于珏点头，他眼底闪过嫌弃，指向一旁的尸体道：“这就是你这几天所吃的肉，为了让它适口性好一点，可耗费了不少精力了。”
　　“都说母子连心，你在吃这个时候，可曾有一丝的害怕，有一丝的慌乱，或者罪恶感？”

　　胖男孩他不断地摇头，嘴巴里不断地重复着：“娘只是去隔壁镇给我拿肉，娘只是去了隔壁镇。”

　　下一刻，一股尿骚味在地窖内传来，胖男孩被吓得尿了出来。

　　“吃了你娘的肉感觉如何啊？口感是不是比前面的更加丰富了？”
　　于珏鬼气森森地说道：“吾还记得你在吃这大肉骨子可开心了，说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
　　“现在回想还好吃吗？”

　　随着于珏最后一声询问落下，胖男孩抱着头尖叫起来，话说颠倒着语序，不断地重复着：“娘，隔壁，去了，镇子，卖肉。”

　　然后突然痴傻地笑起来，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抱起地上的尸体，抱在怀中笑嘻嘻地说道：“娘，你怎么睡着了，我饿了。”
　　“娘，我饿了，想要吃肉娘。”

　　尸体不会讲话，在胖男孩的摇晃下，脑袋掉了下来，滚落到那一地的污秽上。

　　“我想吃肉娘，我要吃肉！”说着胖男孩突然低下头，直接啃上尸体上的肉。

　　林舒月和慕离看着胖男孩将尸体上的腐肉连同蛆一起吞了下去，一口接着一口，就像是在吃正常的肉一样。

　　“娘，这次的肉味道酸酸的，下次不要这家的肉了。”

　　于珏看着胖男孩的样子，明白这个从小欺负子自己到长大的人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当年天师的大火中活下来的，但于珏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于是他离开地窖，打了一个响指，随后一把大火烧了起来，直接将地窖中的一切都掩盖在大火中。

　　第二根扇骨的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慕离刚想要开口，便听到林疏月抢在他面前质问于珏。

　　“你根本没有修炼，这大火是从何而来的，这些扇骨是从何而来的！”林疏月突然心慌起来，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一种厉鬼的情况。

　　一个非常特殊，也非常棘手的厉鬼。

　　遇到这种厉鬼，除非厉鬼本身愿意放过进魇者，或者实力很强，可以用暴力解开魇，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人死后变成厉鬼，受天地制约成为魇，束缚在一个地方永世不得离开。”林疏月目光凌厉地看向于珏，寒眠在她的发间闪烁着光芒，“你不是于珏，我说得对吧。”

　　于珏面露惊讶，随后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林疏月：“错了，吾就是于珏，如假包换，吾不喜欢说谎。”

　　“是，若算起来你也是于珏，因为你是于珏的另外灵魂，是真正成为厉鬼的人，我说得没错吧。”林疏月深吸一口气，她没有看到身后慕离看向自己复杂的眼神。

　　“但这个魇困住的人是于珏本人而不是你，因为在魇形成的那一刻，天地对你的制约的那一刻，你退出对灵魂的掌握，让于珏顺理成章被魇束缚。”
　　“而你，真真正正的厉鬼于珏，由于珏生前所有的怨气而化成的厉鬼，自然是可以随意游走，替他报仇，替他发泄，替他完成未竟之事。”

　　“哦？你是如何得知的？据吾所知，目前的世界没人会知道这个。”于珏饶有兴趣地反问。

　　“我在去剑宗的路上曾掉入一个山洞，在里面有一本上古书籍，里面便详细记载了这些东西。”林疏月目光直直地看向于珏，她已经开始运转着寒眠上的灵气，情况不对她会冲破天道的封印。

　　大不了自己死了，但她这一世不想让慕离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