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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艾丝特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辆微微摇晃的列车中央。车厢内没有其他乘客,窗外的景象不断变换,伴随着驶过轨道的震动和响亮的汽笛声。对面走来一位身形高挑的年轻女士,臂弯挂着一只竹篮,宽大的草帽压住了她的半张脸。路过艾丝特尔时,她抿唇一笑,侧身从旁边闪了过去。
      “……艾格妮丝?”
      意识到对方是谁之后,艾丝特尔回过头,却没能再次邂逅那道数百年前的身影。她的心中涌出淡淡的伤感,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直到下一声汽笛响起,她才平复心情,走向了下一节车厢。
      但当她看到车厢里熟悉的面孔,整理好的情绪便又瞬间溃散了。她渴望靠近,但双腿却不敢迈开步子,生怕自己的轻举妄动会让这幅朝思暮想的美好的场景消失。座位上的两人看了过来,亲切地张开双臂,和多年前每一次欢迎女儿回家时一样。艾丝特尔再也无法压抑,冲上前用力抱住了他们。
      列车继续向前,艾丝特尔依偎在父母中间,把手轻轻贴在母亲的小腹上,感受着她素未谋面的第三个亲人。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最后却只化成了一句小声的询问,“……疼吗?”
      奥黛特歪着头,假装想了想,“嗯……还是你出生那晚比较痛,你可是足足折腾了我一整天呢。”
      艾丝特尔一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直以来她都不是个让父母省心的孩子,长大一点更是淘气得没边,如果不是那场变故……
      察觉到她神思恍惚,奥黛特把自己的手慢慢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慈爱地轻声问道,“你想给它取个名字吗?
      “……瑞贝卡,如果是女孩的话。”艾丝特尔垂下眼睛,靠在母亲的肩上,山茶花的香味再一次抚慰了她,“我希望是个女孩,我喜欢妹妹。”
      “男孩女孩都好。”一旁的艾瑞克笑道,“如果是男孩,我要叫他‘小艾瑞克’,怎么样?”
      母女对视一眼,立刻齐齐摇头。艾瑞克顿时一脸挫败,沮丧地摆摆手,看上去深受打击,艾丝特尔赶紧笑着拉住他,撒娇似的晃了晃。不需要时间去适应,一家人亲密又自然地说笑起来,就好像他们从未分离过。
      “我和你妈妈之前打了赌,关于你会进入哪个学院……唉,我一直都觉得你会是个格兰芬多。”
      “以她聪明的小脑袋,进入拉文克劳也很合理呀。”
      听着父母心有不甘的“抱怨”,艾丝特尔不由得露出了笑意。“斯莱特林并没有传言中那么糟,同学们都很友善,对我很好……”她顿了顿,又轻声说,“……院长也是。”
      这回换父母二人对视了。奥黛特忍笑别过脸去,艾瑞克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比刚刚更严重的打击。他噌地站起来,絮絮叨叨地发了一堆牢骚,艾丝特尔躲在母亲怀里,作势要捂住耳朵,奥黛特才笑着打了圆场。
      窗外景色渐暗,列车不知不觉驶入了一片旷野,欢笑的余音淡去之后,这趟未知的旅程似乎就要抵达它的尽头。艾丝特尔握着父亲的手不愿放开,祈求能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但它还是渐渐冷下来了,仿佛那只它最后触碰过的、已经破碎了的水晶球。
      她还是落下了眼泪,一颗一颗地滴在了父亲的手背上,“……如果我早点回家,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你知道的,小铃铛,爸爸平日里真有那么英勇无畏吗?要是那样,我才该被分到格兰芬多呢……‘拯救魔法界’这种伟大的重任不该由我这种普通人完成,但有机会亲手打败伏地魔的话,在孩子面前倒也是个不错的谈资,对吧?”
      艾瑞克用食指刮了刮女儿的鼻梁,试图用玩笑逗她——但她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容易被逗笑的小孩子了。见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他收回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是‘选择’,艾丝特尔……我们的选择造就了事情的结局,”他低声说,温柔得就像在讲睡前故事,“对于这个结局,我感到遗憾,但我并不后悔。”
      “爸爸妈妈不希望你滞留在过去的痛苦里,我们牵挂着你,我们想要保护你——我们永远爱你,这才是你需要记住的。”奥黛特吻了吻艾丝特尔的额头,在属于他们的时光最后,不舍地放开了手,“我们在前进,你也该向前了。”

      ……
      幻影移形抵达了目的地,家养小精灵刚松开手,艾丝特尔便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了下去,吓得他赶紧从后面托住她。
      “……麻烦你了,”缓了一会儿后,艾丝特尔扶着墙壁缓慢站起来,“请扶我一把。”
      家养小精灵哆哆嗦嗦地照做了,大气也不敢出,因为他曾经在拍卖会上“刁难”过这位新主人——可对方却表现得好像没认出来他似的,对他的态度也远远超过了人类巫师对家养小精灵应有的态度。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双手扶着艾丝特尔走在黎明前的街道上,看到钉着“施维尔”铭牌的房子后,他殷勤地为主人提前打开了门,搀着她慢慢上了台阶。
      尽管艾丝特尔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不太妙,小精灵能感觉到她的精神在进入家门以后恢复了不少。她摇头拒绝了继续帮助,在黑暗的家中依然行走自如,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件物品对她来说都早已烂熟于心。小精灵跟着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自己没有资格为主人开门,更不用说点亮主人家中的灯了。但同样没有得到让自己退下的命令,他只能摸着黑紧紧跟在后面,上楼时还差点碰掉了靠墙的相框和拐角的花瓶,吓得他有好几次差点一头栽下去。
      发现前方是卧室之后,小精灵自觉地停在了门口。室内传出衣柜被拉开的声音,他低下头,在主人更衣的空隙暗暗忧虑自己今后的生活。家养小精灵队伍里,他的脑袋不算聪明,因此前任主人只给他安排了外务司机这种边缘工作。多年来他一直兢兢业业,做得不出彩,但至少没出什么乱子,除了上一次拍卖会上有人向他行贿未遂……这种生活其实没什么不好,甚至已经超越了大部分传统家族的小精灵,他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生活下去……
      突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小精灵当是主人又出了状况,慌张地伸手去接,落在手臂上的沉甸甸的分量却压得他呆住了:柔软舒适的触感和织物洗涤后的清香,如果他没有认错,这是……一堆衣服。
      “分给你的同伴们,你们自由了。”
      “……”
      听到这句话,小精灵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有感觉,不是在做梦。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感到高兴,“可是,主人的产业……”
      “毁掉。”他的主人——前任主人冷淡地打断了他。
      短短一个晚上,原定的未来百年的人生规划就这样被轻易又彻底地推翻了,小精灵抱紧怀中的衣物,低着头,慢吞吞地后退了一步。离开这栋房子后,他要向他原先的同事们传达这条“好消息”,但在那之后,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一群从诞生之初就在进行服务劳动的家养小精灵,真的能自由地在魔法世界立足吗?
      室内又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唤起了他在出租车上工作时的记忆。艾丝特尔叫住小精灵,“在你离开之前,”一个眼熟的箱子沿着地面被推到了他的脚边,“……我还要贿赂你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暑期的假日太漫长,前些天还热闹的城堡现已人去楼空,就连常居的海格和费尔奇也各自踏上了出游的旅程。留校的校长从八楼慢慢走下,去主动会见除他之外唯一一个留校的教授,魔法楼梯在假期也不得安宁,他耐心等待它旋转到合适的位置,心想校长办公室确实是建得太高了。
      “时间到了,我以为你会来找我。”
      进入魔药办公室后,邓布利多罕见地并未像往常那样温和地寒暄几句,因为斯内普看上去没有与他寒暄的心情。
      “……不重要了。”垂下的黑发遮住了脸,过了很久,对方才传来一声轻描淡写般的回应。
      “……但那毕竟是属于你的东西,西弗勒斯,我建议你把它收回去。”
      斯内普沉默不语,紧握的右手指节中露出些许金色的反光。邓布利多心下了然,料到这会是一场漫长的劝解,他叹了口气,坐在了对面的空座椅上。
      “你还在怨我当时的安排吗?”他继续说,话题却突然一转,“其实,那年夏天,我跟艾瑞克见了一面。”
      对面的气息似乎凝固了,邓布利多像是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展开了那段回忆。
      “我邀请他入职霍格沃兹,担任占卜课的教授,尽管我认为那门课继续开设的意义并不大……但你知道,他很擅长这个。”谈起那一届最出色的学生,他笑了笑,不禁露出怀念又惋惜的神情,“在校期间,他已经靠为富家子弟占卜赚够了七年来的开销,毕业后也是如此。那不是骗术或心理游戏,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有天赋。”
      “但他拒绝了我,并推荐了西比尔·特里劳妮,他说她比自己更需要那份工作。我感到遗憾,可我不能强求。”说到这,他摇了摇头,“那日他同我说了很多,我们聊了关于霍格沃兹的大大小小的趣闻,对新学年的安排,甚至厨房的菜式……他平日里好像没有那么健谈。分别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的右手,他看着我说,希望我能照顾好艾丝特尔。”
      “……”
      对面的斯内普终于因此有了更大的反应。金色的项链被他握得不能更紧,或许已经在他手中变了形,邓布利多感到可惜,停顿片刻后,继续了他的回忆。
      “那时艾丝特尔不到六岁,距离她入学还有好几年,而艾瑞克似乎已经预知到了什么。但每当我问及他奇妙的想法和观念因何而起,他却说不上来——‘只是灵光一闪’。我想,就像治疗师难以治愈自己的顽疾一样,他大概也无法准确占卜自己的未来。”
      他又一次停下,直直地望向斯内普,“你知道他还跟我说了什么吗?”
      看到斯内普抬起头后,“他跟我说,‘西弗勒斯本性不坏,只是一时选错了方向。万一哪天他做了错事……如果还有回旋的余地,请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不要让他永远深陷在泥潭中。’”
      “……”
      苍老的声音似乎逐渐变得柔和清亮,就像回到了那日他最后一次登门拜访——那时餐桌上的学长也曾用这种口吻耐心地告诫过他。斯内普木然的双眼中涌出了悲伤与悔恨,他低下头,头发再次掩住了他的脸。
      “你怨我七年前抽去了你食死徒时期的部分记忆,但我是想以此减轻你的负罪感,毕竟你还要与艾丝特尔相处很长时间,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在痛苦中日夜煎熬。”邓布利多发出一声叹息,伸出瘦削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置于桌上的发抖的手臂,“而之所以仍要保留部分在你脑中,是因为我希望你会因此更加用心地照顾她,保护她,借助你对她的愧疚。在我的预计中,这本应达成平衡……可我却遗漏了最大的变数。”
      艾丝特尔入学之前,邓布利多与斯内普在校长办公室进行了一场同样漫长的会面。离开时的斯内普失去了一些记忆,关于他为伏地魔效力时犯下的某些罪行,他“做过的错事”……他知晓它们的存在,却无法具体地回忆它们。
      过去几年,斯内普对那次的“典当”绝口不提。可从去年开始,从那次天文塔的日出起,他突然多次试图要回自己的记忆,就在假期前一周,他还去了校长办公室,恳求能提前得知关于某个傍晚的确切的答案。当时邓布利多心软地告知了他,而现在,约定的归还时间已到数日,他竟又说那不重要了。
      这也是“最大的变数”所造成的影响,邓布利多为后辈们筹谋再深,也算不出他们二人竟会在多年后“错误地”相爱——他又不是占卜师。爱的确比愧疚更能加深斯内普对艾丝特尔的责任感,但倘若他会因此更加痛苦,那么一切调和就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这是邓布利多不愿看到的。
      “傻孩子,她爱你!”他站起身,忍不住不轻不重地骂了一句,“现在,跟我上楼,面对完整的自己吧。”

      ……
      幻影移形的空间扭曲消失过后,西弗勒斯·斯内普蹒跚落地,步伐匆忙地回到了他蜘蛛尾巷的家中。老家伙们没有追来,他关上门,重重地呼了口气。
      过了几秒,被抓住的慌乱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巨大的羞愤与耻辱。方才的景象仍历历在目,无论是猪头酒吧老板眼中的愤怒和鄙夷,还是邓布利多表现出的无奈和抵触,都像他衣角上沾染的挥散不去的羊膻味一样,他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摆脱它们的折磨。
      尽管是白天,室内却没什么光亮,仿佛普照万物的仁慈的太阳也会唾弃这所房子的存在。去报告还为时过早,因为那位大人更喜欢在夜间工作,他感到紧张又不安,慢慢坐在地上,把自己蜷成一团,在黑暗中静默地等待着下一次出门的时间。
      沉思是他消磨时间的最简易的方式,独身一人的时候,他总会陷入沉思——他总是独身一人。夜幕降临之前,也许凤凰社已经想出了防御的对策,也许这一功劳会被其他得知消息的食死徒抢先,也许那根本就是一则谎言,是邓布利多和那个疯癫的先知后裔联合策划的针对他的一场演出,意在用假消息使他失去黑魔王的信任……他无法控制自己不警惕地怀疑一切。鉴于他目前的身份,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可有时候,这样真的很累。
      他抓紧袖子,强迫自己尽快忘记脑中冒出的消极的念头——那太危险了,倘若黑魔王察觉到他的退意,他将死无葬身之地,就像雷古勒斯·布莱克一样。此时此刻他更应该思考一些“正向”的东西,比如汇报消息之后黑魔王会赏赐的奖励:更多的加隆、更高的地位、更大的声望……对,这样很好。
      ——他真的需要这些东西吗?
      他忐忑地微微抬头,室内只有他一人,他暂时是安全的,因此可以纵容自己短暂地展开胡思乱想。从一开始名利和地位就不是他的目的,他真正想要的,也不是黑魔王承诺过但迟迟没有兑现的魔药资源……他只是想得到一份发自内心的认可与信任,但没有人能理解他。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能理解他?
      无论是师长还是朋友……不,他没有朋友,那些只是往日的同学或现在的同事。从来没有人愿意认可他,信任他……靠近他灰暗的房子,推开这扇未上锁的门。
      选择这一身份之前,他原以为黑魔王能填补这一缺憾,至少当时对方表现得如此……他还是太年轻。自负与自卑让他踏入了一条无法逆流的河,等到他因其中的汹涌暗潮而幡然醒悟时,河岸被水彻底吞没,早已没有退路可言了。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击声令他一惊,他迅速抽出魔杖对准了声音的来源,却发现那只是一只猫头鹰。它从破窗的缝隙扔进一个信封后便抖抖翅膀迅速离开,好像心知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不会为它准备零食——它猜得没错,橱柜底下的那一小袋猫头鹰食应该早已发霉变质,这所房子很久没有收到过信了。
      信封上写着熟悉的地址,在局势变得紧张之前,那里常有信寄过来。然而,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字迹相当稚嫩,甚至还有几处幼稚的拼写错误,明显来自一个小孩子——他认得这个字迹。
      他拿着信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撕下了封口处的卡通贴纸。借着窗边的一缕光,他展开那页薄薄的信纸,上面只有几行字:
      西弗勒斯叔叔:
      您好吗?我遇到了难题,希望您能帮助我。
      如果用酒精提炼蟑螂原液,蜂蜜、姜汁和椒薄荷,哪一个可以更好消除它的怪味?
      如果您知道答案,请给我回信。您很厉害,我相信您一定知道。谢谢!

      没有署名,但写信之人显而易见。他久久地盯着那几行字,哑口无言,想不通那女孩为何会选择向自己求助。或许这是她的父母给她的小测验,用糖果或玩具做奖励,吸引她在字还认不全的年纪就开始为今后的课程提前预习;或许她无意中从某个地方看到了这些新奇词汇,又碰巧从父亲的联络簿上抄来了他的地址,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独自寄出了这封信。
      这道“难题”对他来说简单得有些可笑,他取笔蘸了墨水,在正确的答案上画了圈。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信纸已经被重新叠好放回了信封,好像他真的要把它寄回去。
      ……
      比起寻找一只空闲的猫头鹰,直接把信送到对方手上会更容易。太阳还没完全降落,以他敏感的身份似乎不该出现在戈德里克山谷,他用隐匿咒悄然前进,那封信躺在他胸前的口袋里,与他变快的心跳一同颤动。到达最后一个拐角时,他终于停住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真的如此渴望认可与信任,哪怕对方只是个孩子?
      不远处渐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停止了沉思,侧身暗暗观察。一个女孩从街道另一侧出现,跑得飞快,简直就像要飞起来。金色的小脑袋转眼消失在对面的房子前,接着,门厅处传来了交谈。
      “有我的信吗,妈妈?”
      “哈哈……你认为谁会给你写信呢?”
      “秘密,秘密!”
      小女孩又跑了出来,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她踮起脚尖,努力去够门前的信箱,但她实在够不到,而且那里也不会有寄给她的信。猜到自己的期待落空,她失望地低下头,拖着步子就要回去——
      一个纸鹤飞到她跟前,摇摇晃晃。她立刻伸手稳稳地抓住了它。
      纸鹤的翅膀上还有她自己的字迹,她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好奇地一点点把它拆开。看到上面被圈起的答案,她惊喜地叫出了声,下一秒,她突然抬头望向了一个地方。
      她什么也没看到,因为送信人已经躲回了阴影里。可她似乎对那个拐角抱有怀疑,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可刚走两步就被她母亲叫了回去。几秒钟后,门砰地关上了。
      ……
      天已经完全黑了,他靠着墙壁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一直到隐匿咒失效,才用幻影移形回了家。
      那晚他没有再出门。

      冥想盆中涌动的记忆像一池清澈的眼泪,斯内普从中移开了视线,“……我需要她。”
      “有些事,她应该比你我知道得更多。”邓布利多望向窗外,目光追随着福克斯翱翔的身影,“她离开之前向我打听了彼得·佩迪鲁的事情……我已经全都告诉她了,关于佩迪鲁的背叛以及泄密,她看上去好像并不意外。”
      “……”
      “她很聪明,但聪明的人却往往更热衷于折磨自己,这一点我们都很像。”邓布利多继续说着,转过身,眼中带着笑意,“巴沙特夫人写信过来,说艾丝特尔已经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她同样需要你,西弗勒斯……去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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