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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chapter59:你还会回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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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屋内的冷气丝丝缕缕地在四周弥漫开来,拂过熟睡中的温煦,将他从睡梦中叫醒中。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身体,每一处关节都仿佛在诉说着昨晚的疯狂。
这时,腰间横着的一只手,突然用力将他往怀里拢了拢,动作带着几分亲昵与霸道。
“再睡会儿……”身后传来一道慵懒而沙哑的声音,声音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却又透着说不出的性感。
温煦微微一愣,思绪这才渐渐回笼。
恰在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够手机,不经意间瞥见手腕上那道红痕。这红痕一夜都未曾消散,依旧醒目地横亘在白皙的皮肤上,还隐隐泛着痛意。
作为当事人的温煦,对这痕迹似乎并不以为意。
昨晚那疯狂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不禁微微红了脸颊。
思绪渐回,温煦拿到桌子上的电话,手指轻轻滑动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李昭焦急的声音:“温煦,不好了!你父亲被身后的保护伞保释了,现在居然有个替罪羊出来认罪。我们的人再次去逮捕你父亲时,却发现他早已转移走了。你这几天一定要多加注意啊!”
说完,李昭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温煦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身后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仿佛带着几分醋意与质问:“温煦,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还是说,你要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看着锅里的?”
说到最后,况野的语气竟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似乎心中的不满再也压抑不住。
话音未落,他张嘴一口咬在了温煦的后脖颈处,那力度虽然不至于破皮,却也足够让温煦感受到疼痛。
温煦吃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没好气地说道:“况野,你属狗的啊!”
随后,温煦缓缓转过身,与况野面对面。
他抬手轻轻抚上况野的脸颊,手掌带着一丝余温,在况野略显冰冷的脸颊上缓缓摩挲着,眼神中满是深情,轻声说道:“没有别人,况野,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听到这话,况野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震惊与喜悦,原本阴沉的眼眸,仿佛一下子被点亮。
下一秒,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感,猛地吻上了温煦的嘴唇,顺势将他压在了身下。
两人的十指紧紧相扣,在白色的枕头上压出一道道痕迹,诉说着彼此间浓烈的爱意。
“没…没刷牙……”温煦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支支吾吾地说道。
“乖,我不嫌弃……”况野微微停顿,轻声回应,声音中满是宠溺。
温煦在这一瞬间,清晰地感觉到况野变了。
曾经有着严重洁癖的况野,在某些方面,似乎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的他,只有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爱意与眷恋。
淋漓尽致的时刻,屋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突然,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突兀地打破了这份旖旎。
温煦微微偏头,躲避着况野那炽热急切的吻,同时努力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手机。
况野哪肯罢休,一把将他的手拉回,炙热的体温仿佛要将温煦的手灼伤,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低低说道:“乖,做完再接。”
手机却像不知疲倦一般,在这静谧的屋内持续响个不停,挂断又打,一次接着一次,执着得让人烦躁。
最终,在两人的推搡间,手机从床头柜上滑落,“噗”的一声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温煦他用力喘着粗气,双手使劲推开了身上的况野,急忙弯腰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微亮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冯禾”两个字。
况野被突然推开,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悦,所有的情绪毫无保留地显露在脸上,此刻的他,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脸臭脸。
温煦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在况野嘴角处轻轻吻了吻,用眼神和动作示意他乖一点。
“温煦,你在哪?你父亲回来了,在总堂。”
电话那头,冯禾的声音明显虚弱至极,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有气无力地传来。
温煦听到这话,瞬间从床榻上猛地坐了起来,他的身形显得有些慌乱,匆忙翻身下了床,谁料,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他顾不上这些,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来,胡乱地往身上套着,嘴里急促地说道:“我现在回去,你稳住形势。”
说完,温煦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他神色焦急,朝卫生间走去,一边说道:“我现在有急事出去一趟,况野,等我回来。”
随后,温煦快速洗漱了一下,便径直朝外面走去。
临近门口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冷沉闷的声音:“你还会回来吗?”
温煦微微一愣,原本压在门把手的手不自觉地顿了顿。
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会的。”
话毕,他毫不犹豫地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况野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恼火,伸手抓起旁边的枕头,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砸落在门上。
这一举动,似乎也只能徒增一丝发泄的情绪,于现状而言,无关痛痒。
温煦坐在车上,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渐飞渐远。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念头,自己,还能回来吗?
此刻车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模糊而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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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堂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冯禾虚弱地跪在殿堂中央,整个人狼狈不堪。
浑身上下密密麻麻布满了鞭痕,一道道鞭印交错纵横,还有殴打的痕迹,青紫相间,触目惊心。
他的嘴角渗出血迹,殷红的血丝顺着下巴缓缓滑落,眼睛也被打得高高肿起,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眼角还淌着鲜血。
最终,他在强撑着挂断电话后,再也抵不住身体的剧痛,“哇”地吐出一口血,鲜血洒落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暗沉的红。
深棕色的地毯本就颜色厚重,血迹溅落在上面,竟不那么明显,仿佛这罪恶的一幕都要被这深沉的颜色所掩盖。
钟天枭居高临下地面对着冯禾,手中紧握着的鞭子上,挂着干涸的血迹。
他的声音冰冷至极:“你们两个还敢联手来算计我!我钟天枭是那么容易被搞垮的人吗?哼,真是太天真了!一个外派的小小检察官,在海城这片地界上,又算得了老几?不过是我手心里的蝼蚁罢了,轻轻一捏,就只有死路一条!”
冯禾垂着头,身体摇摇欲坠,仅存的一丝意识让他努力睁开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嘴唇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道:“这……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温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是被我胁迫的。今日,您要杀要剐,我……我任听安排。”
钟天枭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二话不说,挥起手中的鞭子,带着呼呼风声,再次重重地摔落在冯禾的身上。
“啪”的一声脆响,冯禾的脸颊处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温热的感觉在脸上流淌,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歪,重重地倒在了地毯上。
“好一个革命友谊啊!冯禾,你如此护短,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你俩是亲父子,在这儿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呢。”钟天枭的语气中满是嘲讽。
听到这话,冯禾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角的鲜血依旧止不住地流淌,将身下的地毯洇得愈发深沉。
总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温煦猛地推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温煦一眼望去,只见冯禾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只剩半条命的模样,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钟天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用狠戾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温煦,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紧接着,他怒不可遏地招了招手,嗓音因为染着浓烈的怒气而变得格外沙哑,大声呵斥道:“过来!跪下!”
声音在空旷的总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温煦没有丝毫犹豫,稳步走了过去,但他并未听从钟天枭的命令,而是直直地站在他面前,眼神坚定且无畏,与钟天枭充满压迫感的目光对视着,宣告着自己的立场。
“我说了,跪下。别让我重复第三遍。”钟天枭的眼神愈发凶狠,攥紧鞭子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节突出。
温煦依旧不为所动,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向前迈出一步,想要去搀扶地上的冯禾。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钟天枭,他将温煦的反抗看在眼里,气得浑身发抖。
“好好好,真是翅膀硬了啊,连为父说的话都敢公然忤逆!”钟天枭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阴鸷。
话音刚落,下一秒,钟天枭猛地挥舞起手中的鞭子,带着呼呼风声,朝温煦狠狠打落过去。
温煦反应极快,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来势汹汹的鞭子。
刹那间,鞭子与手掌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疼痛如同一把尖锐的针,深深地刺入骨髓,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剧痛之下,温煦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下怕是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温煦死死地拉扯着钟天枭手中的鞭子,在踏入总堂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然明白,今日他和冯禾能否活着走出这个地方,关键就在于能否彻底扳倒钟天枭。
这是一场生死博弈,没有退路。
电光火石间,温煦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向旁边的桌子,顺势拿起放在上面的枪。
他迅速转身,将枪口对准了钟天枭。
此刻,他的语气竭力保持着冷静,可拿着枪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放我们出去。”
他的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仿佛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决定眼前局势的走向。
钟天枭见状,先是一怔,紧接着竟气笑了。
他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挑衅般地向前迈出一步,将自己的脑袋径直凑到黑漆漆的枪口前,眼神中满是不屑与狂妄:“温煦,你敢开枪吗?”
下一秒,温煦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将黑漆漆的枪对准天花板,“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瞬间响彻整个总堂,震慑了周围的每一个人。
冒着热气的枪口还带着刚刚射击后的余温。
温煦毫不犹豫地再次将枪口稳稳地抵上钟天枭的额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冷冷地道:“你要是认为我不敢开枪,那可就太小看我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现在,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