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无处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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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刚才的领导？”乔思眯着眼喃喃道。
“嗬，嗬——”守门丧尸极力挣扎，黏滑的口水滴滴答答濡湿胸口。杜辛羊单手绕紧布条锁住丧尸的脑袋，朝他们这边招手示意。
“走！”
靳尧反应最快，其他两人紧随其后。
见他们离开掩体，杜辛羊利落地一绞，又抬脚踹向丧尸后腰。丧尸扑通一声摔出好远，喉咙深处发出愤怒的咆哮，玻璃大厦附近游荡的丧尸听到声音，纷纷转身向它跑过去。
就是现在！
没了安全隐患，靳尧等人彻底放开步子，只管冲向杜辛羊。跨进大门，杜辛羊一手把几人拨到墙边，一手举起靳尧拿着的车座套，瞬间挡住几人的头颈。
“？”
乔思和李庆神色迷茫，莫名其妙就和杜辛羊一起举着车座套的靳尧更疑惑。
“不露出头暂时不会被它们攻击，”杜辛羊轻声解释，“贴着墙往休息室走，跟紧我。”
这种时候，说一不二的决策格外让人安心，于是一行人紧贴着排成一队，举着一条车座套挡住头，小心潜入大厦。
诚如杜辛羊所言，一路畅通，有惊无险。抵住休息室大门，靳尧终于有机会开口：
“这里什么情况？”
杜辛羊抽出一本宣传册，翻开地图页。
“你们离开约5分钟，从停尸房跑出来的尸体在这里袭击了第一个员工。”杜辛羊手指从地图上停尸房出发划了条线，在拐角处轻轻一点。
“随后，员工尸体‘复活’，继续袭击其他员工，短时间内活死人数量指数级增长，不过人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躲藏避险。”
说到这儿，杜辛羊手指一停，又移到休息室附近。
“很多人暂时藏在这片区域，所以要尽量避免在这片区域和活死人发生冲突，清楚？”
“为什么，这里不是有好多人类吗？”乔思有点奇怪。
“能藏的地方都有人，看见丧尸在后面撵你，人家可不一定给你开门。”李庆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哦哦。”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乔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靳尧又问：“周盈兄妹在哪里？他们没事吧？怎么一直没回信息？”
杜辛羊用下巴点了点旁边：“没事，他们手机在这儿充电，人就在隔壁，扮演我秘书的姑娘也在里面，不过门落锁打不开了。我一个人开门不方便，所以先来接应你们。”
果然，秘书姑娘也是演员，既然有两个人，那么可以把军方算作一股势力了。公司一波人，军方一波人，大家还能拉群聊，这剧本到底是简单还是高难？
靳尧压下疑虑：“那就好。张得虎呢，怎么不让他帮忙？他不在这儿吗？”
听了他的话，杜辛羊阖眼一叹，微倾身子，用指关节敲了敲另一侧桌面。
“啊啊！”
对面传来“哐当”一声闷响，随后，张得虎捂着头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好家伙，他竟然一直躲在这儿？
“啊，领导，小哥，大学生，李庆……你们怎么还活着？”张得虎嗓音微微颤抖。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你们怎么还活着”和“你们没事太好了”的表达效果完全不同。听了张得虎的话，脾气最好的靳尧也微不可查地皱起眉。
“我，我先声明啊，我不会出去的，”张得虎虚张声势大喊，“我看的丧尸片可多了，出去就是个死！我就在这儿等官方救我。”
说罢，他又钻回桌底，还拖了两个椅子挡在自己身前。
看来杜长官的笑不是装礼貌，是真无语了。
靳尧拿出耐心：“朋友，我想提醒你一句，这是剧本，我们就是演员，在这里干坐着不会演绎成功的。”
乔思：“大叔，你只看丧尸片不看恐怖片吗，落单的最，容，易，出事——”
李庆对这个队友倒是完全不上心，嗤笑一声：“不用管他，反正就是早死晚死的事儿。”
这话莫名有点怪。靳尧看了李庆一眼，李庆给他抛了个眼神，他赶紧转过头去。
几人劝过一轮，红木桌下回应他们的仍然只有沉默。
好，仁至义尽。
靳尧起身：“杜辛羊，我跟你走，开门救他们去。”
“靳哥，你怎么知道领导叫什么——啊，你们认识！”
乔思不仅一下反应过来，还突然想起他还跟靳尧说过这位杜长官的坏话，瞬间有种被背刺的感觉。
“算是，我们之前见过一面。”
靳尧隐去歹徒、腐尸等需要大段解释的信息压缩包，赶紧带着笑眯眯的杜辛羊离开。
轻轻掩上门，靳尧观察四周，走廊很安静，没有丧尸。
两人悄悄走到隔壁。
这门卡住的原因非常简单：上面的插销松动落了回去，只要提起来就好了。唯一的困难是锁太高，杜辛羊所谓的帮忙就是让靳尧当他的梯子。
小事一桩。
靳尧半蹲下让杜辛羊坐上肩头，又扶着他的小腿站起来。
在这个副本中，杜辛羊穿的也是制服。短靴冰凉，被硬质布料包裹着的纤细小腿很有力量——还没等捂热，杜辛羊就拍着他的肩头要下去了。
困境一解除，周盈马上轻轻推开门，几人没说一句废话，默契回到休息室。
张得虎这会儿倒是钻出来了，门一关上，他就急切地询问：“怎么样，找到武器了吗？”
“当然，”周盈得意地展示刚才的收获，“隔壁有杂物间，我们把扫把和垃圾铲的杆拆下来了——当当！空心长铁棍。一人一根正合适。”
“太感谢了，你们好能干啊！”
有了趁手的武器，大家好像吃了定心丸，感觉武力值上升了不少。除了拿着武器钻回桌子底下的张得虎，其他人都斗志昂扬。
“收获还不止这一个呢，”周盈一下坐在桌子上，“我们知道主线任务了！”
乔思忙追问：“真的吗，是什么？”
周盈也没卖关子：“小雪刚才收到了军方的信息，通知她帮领导尽快到达这座城市最高建筑的楼顶。”
站在旁边的秘书小雪腼腆地笑了笑。
乔思：“这是军方的任务吧，我们的任务也是一样的吗？”
这时，领导杜辛羊终于开口了：“一样的，我也收到了信息。我的身份是军方高官，上级打算派直升机接上我之后炸毁这里，也就是说——”
杜辛羊顿了顿，给足了众人思考时间。
“如果想活命，只能跟我走。”
大家一时无言，半晌，靳尧笑着站到杜辛羊旁边：“那我们就沾你的光了，谢谢领导。”
杜辛羊瞟了他一眼，神色透出几分满意。
小雪左右看看：“那我们现在就去最高建筑的楼顶？”
“好，出发！”周盈扶着周放的手从桌子上跳下来。
“主线任务：与救援汇合！”
“嘶哎——”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丧尸嘶吼，紧接着，凌乱而沉重的跑步声快速向这里靠近。
走廊有人在被丧尸追。
靠近门口的几人对视一眼，握紧铁棍对着门。
人影一个急刹停在门口。门把手被压下去，随即有两人先后闪进休息室，靳尧和周放眼疾手快关门落锁，丧尸“当”的一声撞在门上。
休息室门的磨砂玻璃粘上混乱血色，门外的丧尸抓挠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走开。
“呼，呼，谢谢你们。”
一直用肩膀抵住门的修理工把帽子一扔，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小雪：“你们也是这里的员工吗？”
“当然，我们都在这倒霉的鬼地方上班，”修理工吐了口气，“我是修管道的，他也一样。”
周盈试探道：“我们还没敢出去，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修理工摇摇头：“简直不能比这更坏了。一楼、大厅、外面都是那东西，看见门都冲不出去，我哥们还被咬伤了。”
被丧尸咬了？
看过丧尸电影的众人一听，把目光集中到另一个面容阴沉的修理工身上，默默退开些。
那人只是捂着胳膊，看着倒没什么异状。
“哎？你不是小王的搭档吗？”这时，修理工突然认出靳尧。
“是的。”靳尧没多说，毕竟他也不知道怎么还有小王的戏份。
“我是他朋友，小王呢？我刚看他脸色挺不好的，但是那会儿着急抢修就没顾上问，他怎么了？”
“他生病了，很难受。”
“是吗，怎么搞的？”修理工真是小王的好朋友，一听这话有点着急。
靳尧想了想，还是说实话：“他检查地下实验室被管道烫了，结果不小心碰倒几个试管被划伤，可能是感染了。”
沉默维修工看了他一眼，又默默把头低下去。
“啊？不能啊，那东西隔着好几层怎么可能烫着人？我就是维修管道的，我敢打包票，管道安全得很，除非我们自己拆，外行人连头儿都摸不着。小王肯定是自己手滑找面子呢，下次见面我得好好笑话笑话他——”
说到这儿，维修工又想到残酷的现实，闭上了嘴。
靳尧：“我们要走了，趁现在病毒还没蔓延，拼一拼。你们也……”
“不走了，”维修工换了个放松地姿势，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你们走吧，我们试过太难了，守在这等政府救援也挺好。”
除了靳尧，其他人对二人不置一词，拿好自己的武器准备出发。离开之前，也没有人戳破他们的幻想。
没有救援，直接炸毁。
临行时，靳尧不忘拉出藏在桌子下发抖的张得虎，正要开门，被咬的沉默修理工突然对靳尧开口。
“能不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无处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