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穿七零》舟外客

47、孙父or叶父？

　　当天晚上，小山就一个人住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李枝念在睡前陪他讲了会儿故事，就离开让他自己一个人睡了，倒是林樾偶尔会陪着睡在一旁，一直等他睡着，才出门回到主卧。

　　这样大概一两周。只有第一周的时候偶尔会有夜晚哭啼的现象。第二周小山已经完全适应了。

　　甚至有一天半夜起夜上厕所刚好撞到林樾过来查看孩子情况，两人黑夜里撞上，给小山吓了一大跳，“舅舅，你不在自己房间睡，跑我房间外面干嘛。”
　　惹得林樾又气又笑，但到底是放心下来了。

　　天气渐暖，也不用担心孩子半夜踢被子着凉，便降低了起夜查看的频率。

　　而随着冬去春来，孙言的婚礼也如期而至。

　　两人年后就开始搬家，折腾了几个月总算搬得差不多，家里也收拾的很是不错。

　　巧的是，贺医生和孙言的房子就在李枝念家隔壁，站在院子里能互相看见院子里的场景，在院子里喊一声，保管对方能听见。

　　这天，军队起床号刚响，林樾起床后，李枝念也紧跟着坐起了身。
　　“你怎么这么早起？再睡会儿？”林樾套着毛衣，问道。
　　“不行，今天孙言结婚，我跟惠天约好了早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李枝念迷迷瞪瞪坐靠在床头，清醒了会儿，才扒开被子，穿衣服。

　　“那中午我去吃食堂？”
　　“应该不用，这边婚礼不是一般晚上办吗？我们就去看看，中午还是家里吃吧。”
　　“行。”

　　家里简单煮了早饭，没等林樾出门，柳惠天就来了。
　　“吃过早饭没？”李枝念招呼着柳惠天一起吃点。
　　“没呢，我从宿舍起床就直接来了，还没来得及去食堂吃饭。”
　　“那刚好，来垫巴一点。”

　　许是看出柳惠天的些许拘谨，林樾跟柳惠天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就先一步走出了门。

　　“你咋还这样，林樾他又不吃人。”李枝念用干净碗装了碗粥出来，又拿了双筷子递过去。

　　“我也不知道，他在，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有压力。你不知道吧，最近新兵入伍，林团长担任特训营教官，又虐倒了一大批新兵，这冷面教官的威力更大了。”

　　李枝念只是笑笑，这冷面在家里倒是没有什么感触，在外面怎么样她也不是很关注。年纪小要压住下面的兵或者是年纪大一些的营长，总要显得成熟稳重一些。

　　“我吃好了。”柳惠天拿着碗就要洗。
　　李枝念把碗顺手抽过来，丢进了锅里，泡着水，“没事我中午回来再洗。”
　　“你家小山呢？”
　　“早上就送去张婶子家了，刚好周末，可以跟明义一块玩。”

　　两人聊着就走到了孙言家。

　　“砰砰砰”院门虚掩着，两人敲了门就推开进来了。
　　“枝枝，惠天吗？直接进来吧。”

　　孙言正在屋里收拾自己，衣服就穿军装就好，头发也像平常一样扎了个麻花辫，脸上要不要涂白一点。

　　“你们可来了。”孙言拿着手里的粉饼，正用口红往嘴上涂。

　　“快帮我看看我这样行不？”孙言收拾好军装，站起来。“脸要不要再涂白一点？”

　　李枝念看着孙言的军装，觉得太有年代感了，以后把结婚照拿出来看肯定很怀念。

　　“可以，我帮你重新绑个辫子怎么样？”
　　孙言是中长发，发质有些软，又被她绑的紧紧的，有些贴头皮了。

　　“你家里人没来吗？”左右看看没有长辈在场，柳惠天疑惑道。
　　“我父亲昨晚到了，这会应该还没起来，我待会去叫一下。”
　　“其他长辈呢？”
　　“贺医生他父母都有要事，不方便过来。不过年前两家已经碰过面，一起吃过饭了。就也不拘这些形式了。”

　　几个姑娘，叽喳聊着，顺手也捯饬好了孙言的头发，李枝念顺着镜子看着孙言，“口红颜色不错，挺好看的，衬得你皮肤更白了。”
　　“来，我帮你烫烫睫毛，烫翘了，显得眼睛更大。”柳惠天拿着火柴头就过来。

　　孙言躲躲闪闪，“别，这能行吗？”
　　“惠天，你别烫到言言了。”
　　“你们小瞧我了，我好歹是文工团的，我们团里的姑娘有很多这钟小妙招，包管有用的。”柳惠天叉着腰说完，撸了撸袖子，就要上手往孙言眼睛上整。

　　孙言也不敢躲了，怕真一不小心烫到眼睛，“你，你小心点啊。”只是她的眼睛虽闭上了，眼皮一眨一眨的，睫毛也一颤一颤没有静止过。

　　柳惠天一时不知怎么下手，好不容易眼皮状况稳定一点，她刚把火柴往上放，孙言就像是感受到了一样，眼皮又开始一颤一颤。

　　“这……”

　　李枝念在旁边看得直想笑，“要不算了，可能言言眼睛比较敏感，再说言言眼睛够大了，不烫睫毛也行。”

　　“那好吧。”柳惠天讪讪地放下火柴盒，正对着门口的她看到了一个年纪挺大的男子身着军装站在门口，“孙叔叔好。”

　　孙言听到后，转身看到了门口的父亲，“爸。”
　　“嗯嗯，我就看看，你接着收拾，待会小贺就该回来接你了。”
　　“好，我这快好了。”孙言边对着镜子整理，边回道。

　　等透过镜子看父亲进了他的房间，孙言才转头对柳惠天说，“我爸不姓孙。”

　　“啊？？”

　　“我亲生父母去世后，我爸收养了我，但我还是叫之前的名字，没有改姓。”

　　李枝念看着那张脸有些失神，总觉得有些熟悉，这时不禁追问道，“那你爸姓什么？”
　　“说起来很巧，跟你家林团长一个姓。”

　　“林……”

　　一直到把孙言送出门和贺医生一起去拍照领结婚证，跟柳惠天告别约好晚上一起去食堂观礼，一个人去张婶子家把小山接回来，走到厨房开始刷早上剩下的碗，李枝念才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孙言的养父眼熟。脸部轮廓看着像林樾，跟小山也说不清哪里有点像。有七分像林母藏在箱底已经斑驳的老照片里的男人。

　　可仅凭李枝念模糊的记忆和一个巧合的姓氏就断定这个孙言的养父是林樾失踪多年的父亲，李枝念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但关于这个养父更详细的信息，也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档口去问问。
　　今天是孙言的大喜日子，等过几天对方有空了，再去问？
　　可万一到时候这位养父已经离开了怎么办？不就无从考证了？
　　那今天抽空问？
　　也不妥！
　　思来想去，直纠结地要掉头发。

　　算了让林樾自己去见一眼，让他自己判断一下。

　　中午饭桌上，“今晚一起去食堂吃吧，孙言和贺医生在食堂办了几桌，请了亲朋好友。”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热闹热闹。”
　　“别，孙言还嘱咐我让带上家属呢！”李枝念把视线转向林樾脸上，“再说，我们晚上可能有事，你去可以帮我看着小山。”

　　“那好吧，我作为你的家属出席。”林樾不知想到什么一阵暗爽。

　　晚上，军医院领导，营地师长等领导还有孙言的养父坐在一桌，其他的战友们和新人的朋友们坐了两桌。

　　“你要不要去跟领导们打个招呼啊？”李枝念问道，想着林樾今晚怎么着也得正面看到一眼。、
　　“刚刚一起从营里走过来的，要不是看到你了，我还要被留在主桌了呢。”
　　那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啊？李枝念只能在心里暗自猜测，反正在面上是啥也看不出来。

　　林樾在一旁看似稳坐实则思绪已放空。

　　下了工跟着路师长李政委一起从营里走过来。
　　“你小子平时不是都不参加这种活动吗？要不是你柳姨提了一嘴，我都不知道你也去。”
　　“这次不一样，我是作为新人朋友的家属出席的。”
　　“好你小子，照你这么说还是沾了你媳妇儿的光。”
　　林樾一脸正是如此，大家意会就好的表情。
　　“醒了，别贫了，待会正好把你介绍给个领导，这位同志可是早期参加抗战立下赫赫战功，只是可惜由于伤病早退了。”

　　“叶司令，久仰大名。”路师长进了食堂就迎着来到了主桌上坐的年长者。
　　叶司令看到一群人进来立马站了起来，“路师长！客气了。”
　　几人一一敬礼握手后，到了最后的林樾，路师长介绍道，“这是我们师最年轻的团长，说起来跟您还有些缘分，也姓林，叫林樾。”
　　林樾落在最后，看这位叶司令和几个领导都招呼过。盯着看了几分钟又或者只有几十秒，他就转移了视线。
　　现下听路师长介绍到自己，才上前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叶司令好，我是东部战区第十一师驻S岛二团团长--林樾。”
　　叶司令跟正常见下属一样敬个礼，握握手，没什么其他表现。
　　林樾又坐了会，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主桌。

　　这位叶司令确实很像他记忆中的父亲，但那又如何？
　　过去的十几二十年都这样过来了？
　　没有他，娘也带着姐和自己活过了饥荒。
　　如果是他，他还活着，那为什么没来找过妻子和孩子？
　　如果是他，今天看过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总会想起之前还有一个家庭，到时候自然会来找自己的。

　　林樾的这些心路历程并不被外人知晓，就连内人也不知。李枝念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就也不再关注了，另一个事情喜迎了她的注意力。

　　“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能骗你啊？我姑妈跟我说的，不过这个岗位对整个家属院招聘，还需要考试，过几天就会放出来消息。”
　　“没事，我在家准备准备。太谢谢你了！！”
　　“这有啥，这些信息到时候都会公布出来的，具体能不能录取还是要考核的，到时候考核内容也会公告出来的。”

　　李枝念这些天也正想着是不是该找个工作了。
　　小山已经可以融入同龄人的孩子，除了有些内向，其他都和普通孩子一样。
　　等九月份孩子去读小学了，到时候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待着，时间久了总会有点无聊的。
　　距离高考还有好几年，找个合适的工作正是她近期一直在考虑的事情。

　　现在听到找这个机会，可不是喜不自胜，真是刚想打盹就有人递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