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锡皮娃娃兵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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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河在酒吧里当了个调酒师。
他和林乔说，自己不知道该去哪里。林乔收留了他，没有多问任何理由。救风尘像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情节。从首都来到小城，悲伤而美丽的的，残疾军官。光是看着这几个字，就能感受到背后一定隐藏着许多的故事。
明河说找房子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林乔说给他开工资之外包吃包住（指住在他家）。明河白天跟着他学调酒，晚上就跟他睡觉。
白天的客人相对比较少，但是所有来到酒吧的人都忍不住被明河吸引，痴痴地盯着他生疏的调酒动作。林乔说：“我应该在招牌上印上你的照片。”
明河忍不住笑，手一抖，基酒加过量了。林乔对客人说我给你重新调一杯，客人说没事我就要他调的，随即接过来一饮而尽，喝得两眼发直，心跳加速，看着明河的脸，以为自己怦然心动了。
酒吧里还会有那种很典型的异性恋男客人，觉得明河这款没有男子气概，点了酒，嘲笑明河摇晃酒壶的动作不熟练，说：“脚残了也就算了，是不是手一起残了。”
明河没生气，俯身在那个客人的耳边说了声什么。林乔眼睁睁看着那个男的脸一下子红了，跟猴屁股一样，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最后拿到明河调的酒，闷了一口直接结账走了。林乔问明河和他说了什么，明河面色很平静，说：“我问他，他想草残疾人吗？”
林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林乔还蛮佩服他这种不管什么黑的白的统统说成黄的的能力，像明河这种级别的美男子讲一些自己处于下位的荤话，这种杀伤力基本就是核弹一样了。到现在他依旧没什么实感，明河看上去很冷感，其实瘾特别大，而且，与他高不可攀的气质截然相反，他非常“易得到”。令林乔送了口气的是还好明河手里有点钱（明河离开首都的时候把房子和车都卖了），不然以他索求sex和药物成瘾的程度，总令他联想到一些犯罪片里美丽而悲惨的角色*。
明河还从林乔那里搞到了那种致幻药的进货渠道，在林乔家里的冰箱里开辟了一块地方专门用来屯药剂。林乔像一个家长一样控制他每天的注射量，他从冰箱里拿东西的时候林乔都要盯着他，生怕他药物过量把自己给弄死了。
高科技位面还是有一些好处的，在药物的幻觉中，明河看到的不是他这个角色所渴望的东西，而是他自己，作为任务者本人，所希冀的美梦。
因为睡眠质量不好，他经常做梦，梦里的景象繁复，偶尔他会梦见快乐的事情，但更多的，他会梦见残酷的事情，那种痛苦在他醒的时候折磨他，在他睡着时仍不会放过他。睡眠变成了一件令人畏惧的事情。明河抗拒睡眠，而为了维持身体正常的运作又不得不睡，所以他一直非常需要过激的sex来耗尽他的体力，让他陷入昏迷般的梦乡。
但黄粱是个好东西。他久违地享受到了美梦。
一次又一次，只要闭上眼睛，将冰冷的液体推进手臂，眼前就会浮现出斑斓的色彩，然后那些色彩会逐渐变成熟悉的身影，会变成含着笑意的声音，温暖的怀抱，变成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而药效消退后，他睁开眼，眼前只有冰冷的针头，空荡荡的注射管，手臂内侧泛着疼痛的针眼、心中的幸福在一瞬间坠入没有底的深井。他又要面对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那种难以言喻的绝望和痛苦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淹没了他。
明河想，他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堪称无害的药剂会被列为禁药了。
好在身后有一个活人。林乔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成年男人滚烫的皮肤可以暂时驱赶明河心里的寒冷。如同他的长相一样，他的风格很过分，明河精疲力竭喊停时他仍然会恶趣味地将他抛到下一个浪潮的巅峰。但他也会很温情地低头，亲明河的脸。那种亲吻像是不含欲-望的，很单纯的，饱含安慰与柔情的吻。
明河在酒吧吧台后面坐着，就有络绎不绝的生意找上门。有人翻了翻酒单要请他喝酒，林乔调完，明河接过来喝了，然后微笑一下，说谢谢；有人带了牌来和他打扑克，他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思索着牌面，他牌技很一般，但架不住坐在他对面的人已经五迷三道跟喝大了一样，哐哐给他送钱；有人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示意给明河，明河就俯下身，微微低头，薄唇微张，让客人把烟放在他的嘴里，再帮他点上，他就掀开眼帘，用自己灰蓝色眼睛静静望着客人。当烟头的那点火光在明河面前闪烁的时候，客人基本上就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林乔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心想本来以为自己够骚包了，结果来了个真魅魔。他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明河：“别人递的烟别瞎抽，万一里面加了料。”
明河没说话，指了指手臂，意思是：你第一次见面就给人打东西，还好意思说？林乔自知理亏，但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是坏人。”
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发生关系，难听点就是随便，cheap，虽然明河的气质和这两个词都扯不上关系，但其实是他觉得明河和他一样，是那种很爱玩的人，所以稍微出格一点也没什么。
后来林乔才意识到不对劲，明河随便和人睡觉，接别人递的烟，送的酒，哪怕被打了不明药剂也没有什么追究的意思，不是因为他玩得开，而是他的身上有一种隐藏着的向下坠落的渴望。
一种毁灭自己人生的欲望。
林乔相信明河如果走到了深渊的边缘，往里面看一眼，就会跳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锡皮娃娃兵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