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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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寻踪
说到这，王灿看向姜智良，“老姜，你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说说你当时的发现？”
“我来的时候，尸体已经由保安和派出所的同志给打捞上岸，就仰面平放在这......”姜智良顺势一指，只见岸边原陈辉国躺过的地方已经干涸，只露出一半的矮草和一半的黄土。
“而后，我询问了发现人即保安黄沉仁，他告诉了我死者身份等信息，特别提到了死者早上喜欢锻炼并会游泳的情况。这个时候我对死者的死因开始起疑。之后，我重新扩展了警戒线范围，与另一名法医对尸体进行了初步尸表检查，发现死者体表虽有一些溺亡的常见征象，姿态平静，体表并无明显伤痕，但指甲缝内却很干净，结合死者会游泳的信息，这种毫无挣扎的迹象让我无法采信单纯的意外溺亡。大约半小时后，尸体装车，文玲、姜鹏就到了，我将所了解的情况向他们以及组长进行了报告，然后就随车回到了局里。”
听完姜智良的介绍，王灿沉思了一下，随即给文玲去了电话。
“嗯......嗯......”王灿在电话这头嘀咕了几声后便挂了电话，回头给两位解释道：“他们没有进一步勘察现场而是直奔死者住所及科研场所而去。我们开工吧！”
两人点点头，都将目光从所站立的地方看向四周。
“我觉得望风的应该在那里......”李响将手指向靠北一点，坡上一处有竹林的地方，距离大概140米。“那里应该是上面马路转角的高处，便于观察。”
“我觉得湖对面也应该有人负责放哨，毕竟这处是湖面收窄的地方，相距也才200米不到，如有人落水，对面应该看的到或听的到......”说到这，姜智良忽然眼睛一亮。
同时，另两人也是突然间醒悟。三人同时说道：“至少是三人作案！”
“走看看去！”王灿说完将目光转向李响，问道“节约时间，两个人就行。你能否现在回去操作电脑，对比监控中穿着朴素的女性，最好是结伴而行，至少能从微动作和表情里能发现同案人，这个要多久？”
“数据对比早已实现了自动化，我自己还添加了些更为方便的功能，应该今晚能出来结果。
但图像清晰化到能识别微动作和表情，只能说是较大概率的事，不能完全以图像修复后的清晰化为准，这个校正......民用的监控摄像像素就那么点，校正到你说的这个程度......还要恢复以往被覆盖的录像资料......我尽力，先回去啦。”
见王灿点头，李响立即起身向着停车的方向小跑而去。
望着李响远去的背影，姜智良询问：“我左你右？”
“嗯？”王灿听这话怎么都感觉怪异，转身与姜智良对向而站，说道：“我左你右！”
“都一样。对了，我刚才是感觉你不止会上那两下，所以问问。”说完，姜智良向着两人原来的方向走去。“我去湖对面了，愿好运！”
“我也是如实相告，陈辉国住所碰头。”王灿也是头也不回地向着前方草坡上走去，却没有听到姜智良的回音。
“古怪的家伙！”良久，王灿走上坡顶后这才暗暗嘀咕了一句。
此时，王灿站立的地方往北是修铺好的沿湖西路步行道，地面是平整的水泥地板，足足有三米见宽，占据了坡顶90%的面积。边缘则分别留出10%的面积做下坡的缓冲，种植着修剪整齐的杜鹃花和栀子花数。
往南是一条仅容两人并行被学生们踏出来的土路直通向崇高路，土路的两侧布满葛藤和低矮的荆刺。
往西一个2米宽的下坡，坡面砌有台阶，便到了一条马路的拐弯处，马路为双向单车道，车道边有步行道，向北向西延伸开来。在拐弯的地方，王灿注意到上面有个监控摄像头，分别监控着马路两端。
王灿驻足，四周观望，唯有坡顶可以观察到观赏道的两侧，作为放哨人，唯有自己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再往南几米，猫腰在那片荆刺中最为稳妥。
可王灿围着这块区域转了几圈，发现能容下人的地方除了弯弯曲曲的小路之外，就只剩下五处早已是被学生情侣们踏平了的空地，空地上除了陈旧已变质的水果皮之外，并无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当初发现尸体时，姜智良所拍摄的现场照片中，王灿记得此处站满了围观的学生，一顿搜寻下来，早已无任何痕迹提取的价值和必要。
沿着坡顶道路往北继续前行，地势慢慢变得平坦，约300米后，左边马路仅高出湖面1.5米，马路的左侧已是五层高的文学院教学楼，然后再行400米便是四栋7层楼高的学生公寓。
此时，沿湖西路已走到尽头，往前便是一个丁字路口，路口处设有红绿信号灯及道路监控设备。而右侧的励雨湖向东北方向延展，约1公里的样子便已结束。
王灿站在红绿灯下，路标指示牌显示这条东西方向的路为研学大道，向北则是师教路，在这行字的下面还特意提示教师公寓前行一公里。
来到教师公寓周边，王灿发现通过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树，道路两侧开始热闹起来，各种商品铺子星落其中，其中生活小超市及饭店占绝大多数，这个时间段，来往学生络绎不绝，甚为热闹。
沿街商铺都将道路指向其背后的公寓，这种公寓属于老式楼梯的8层住宅，虽有翻新，但从楼宇间的各种线路及楼设来看，应属于上世纪80年代末至2000年初期的建筑产物。
“专家教授公寓往前200米”，在稍显嘈杂的街道，王灿再次见到路标指示。
买了杯冰镇矿泉水，冰凉感激得他一个激灵，酷暑瞬间荡然无存。也就在这一刹那，王灿想到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住址。
对，就是凶手的住址！
凶手必定是在得到科研团队的信息后，就立刻动身来到了白云市。这中间的间隔不会太久。否则，一旦科研项目被完全攻克，他再杀害核心人物也就失去了意义。
凶手选择在此刻出手，必然是研究团队已经在边缘项目上取得了突破，离核心技术问世为期不远。为此，必须赶在这个问世前将其中最重要的一环给毁掉，让不希望出现的结果永远不再出现。
那么，凶手来到白云市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月，这还是出于完全保守的时间判断。
凶手更不可能离开学府区乃至岭东大学太远，如果这样的话，路途上的长时间辗转增加了暴露的风险；但也不能太近，案发后更容易被警方所查获。
“三人以上作案是共居一室，还是分散而住？出租屋？或是其他更隐蔽的据点？他们的核心目的就是隐匿动机，让案件看似意外，那就必然会选择最不留痕迹的方式……”王灿的脑海里，各种假设不断涌现，又被自己不断推翻。就在这反复的肯定又否定中，他看到专家教授公寓。
“等监控及人物关系调查清楚后再想吧！”王灿宽慰了自己一句。
校专家教授公寓毗邻北校门。此处是一个相对冷清的出口，门外是一条老旧街道，马路因沿街商铺的长期占用而显得十分拥挤。加之仅有两条公交线路经停，对学生而言出行相当不便。然而，这对于大多拥有私家车的教师来说，影响则要小得多。
校门内，公寓紧贴围墙，是清一色的两层小楼，王灿顺着公路向上的小坡数了数，共12户，左右两边各6户，每户都带有一个小院。不过，它们的占地面积很小，与商品别墅完全不同。
公寓靠近王灿的这一侧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有8处固定的健身器材，是那种省体育局免费专供各生活小区的标准款式，器材上那个“全民健身工程”的红色字样依稀可辨。
草地边上的马路上设有一处岗亭，两名保安正在亭内享用着晚餐。
王灿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然后亮出了警官证。
“不用起身，你们先吃着，我只想知道陈辉国教授原来住的是哪户？”
“左边第一户就是。您需要钥匙吗？我们没有，我可以联系保卫科拿过来。”一名近50岁、身材微胖的高个子男人还是站了起来，一边指着方位，一边说道。
“哦，不用了，你们先忙，我过去看看。”王灿见两人都是自带的餐具，猜想要么是家人送过来的饭菜，要么是去食堂自打的。
“好呢，有事知会一声。外面太热，里面有空调可以歇歇！”另一名稍矮一点的男子说道。
“谢谢！”说完，王灿便走到了陈辉国所住公寓前面。
公寓占地约60平方米，加上房门外围起的栅栏，总共也就80平米的样子。好在设计有两层，巧妙地弥补了平面空间的不足。
建筑外观十分朴素，墙面是普通的浅色涂料，搭配着深色的窗框，整体看起来整洁而实用。
公寓栅栏内，陈辉国教授种植了一些菊花、月季等普通花卉，看样子，老人家也没多少时间打理，花卉有些杂乱，两三棵狗尾巴草竟在其中。
王灿清楚，此类公寓属于租赁性质，实际使用人仅有使用权，产权仍然在校方，为那些需要的专家学者提供必要的暂时就近住宿所需。
观察了一小会儿，两名保安便来到了王灿身边，互相打过招呼后，他俩开始围着这里的专属公寓巡查。
半小时后，太阳西下的余晖还在，姜智良便从教师公寓那头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