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新婚闹事? ...
-
姜颜洛听这句话都快起了茧子,“我知道了,不过为什么?我娘也是将军,她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那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去军中?”
“你娘是这世间下最潇洒,最好的女子。没有她,就没有我们定虞朝的安宁。
她让我送你去军中,是希望你多多看这四海天空,而不只拘泥宅院,这就够了。
她常年征战,身体不舒服也咬牙挺过,最后...... 为了你血崩而亡。我断不能让你再受这苦。我已经失去她,不能再失去你了。”
姜泽说着,眼里有了泪光。
原来是这样,我娘是因我才死的。姜颜洛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心里振动。
“爹,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去的。”为了让姜泽放心,姜颜洛再次做了保证。
“明白就好,快吃吧,饭都凉了。”姜泽欣慰地说。
三日后,风雪已停。
阳光将白雪反出金光,全京城的人都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十里红妆,人们纷纷感叹没想到这“活阎王”裴将军,出手竟如此阔绰。
姜颜洛盖上头盖,刚准备离开。却被一高亮的嗓音阻止了,“恭喜啊。”
“不速之客”身穿一袭淡粉色锦缎夹袄领口和袖口绣着精美的兰花图案,外披一件白色狐裘大衣,头上高髻斜插衔珠蝴蝶金簪,整个人看去格外华丽。
姜颜洛信步而上,眼里满是不耐烦,“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我们是朋友,现在我又成了二皇妃,当然要亲自过来恭喜。”时冬禧专门扶了下那金簪,把“二皇妃”咬得极重。
姜颜洛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笑她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
一位是宰相独女,一位是户部尚书嫡女,从幼时她们就是闺中好友,时冬禧被别人欺负,还是她出手相助。可谁想她竟然把自己心爱之人躲了去。
不过这样也好,她现在反而会谢谢时冬禧把垃圾带走了。
周围的人见到异常似乎有围上来之势头,今天绝不能闹太过,姜颜洛深吸一口气,恭敬行礼,“竟然礼已送到,二皇妃就赶紧走吧。”
“这就是你们姜家的待客之道?”时冬禧说话声音不降反增。
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二皇妃见谅,只是我快要走了,怕这里怠慢了您。”姜颜洛闭上眼,气得呼出一口气,盖头撩起又回归原位。她更加客气谦卑,只希望时冬禧放过。
“哎,那天信你看了吗?这二皇妃气势汹汹,是不是这姜家小姐在勾引二皇子啊。”
“我看是这样的,不然二皇妃何必自降身份来闹事?”
“原来宰相的女儿也会干这勾引之事?真是下贱。”
周围窸窸窣窣的说着,有些落到二人耳朵中,时冬禧面色得意,她就是要姜颜洛身败名裂,永远低她一头。
不过想到那十里红妆,她眼中闪过嫉妒。
时冬禧逼近一步,眼中狠戾,“就算你以前事事高我一头又怎样?最终这皇妃位置,也只会是我的。就是可惜,我给你挑的傻子这么不满意啊。还是说,你勾引我夫君不够,还转头又勾搭上了裴将军。我看...... ”
姜颜洛直起身,掀起头盖,冷眼一扫,军中待过不比寻常,时冬禧被震慑住了,后半句硬是没有说完。
她又看向周围,如今摄入的气势,周围嚼舌根的人也一时间不敢说话了。
“今日我大婚,想真心恭喜的,我相府欢迎,不满意的大可直接走,平荷,把那些长舌头的带出去。顺便告诉他们他们夫君做了什么事。”
平荷指挥着人上前,她刚刚就盯上一些说话的,这里的女侍早跟着姜颜洛成兵了,训练有素的把那些人扣下带走了,有哀嚎的被一把毛巾塞了嘴。
这一操作,也是头一回见,场面瞬间冷了。
“姜姐姐,你能管得住全天下人的嘴吗?”时冬禧冷笑,她为自己刚刚怂了而恼羞成怒。
“为什么要堵住天下人的嘴?”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裴屿桉穿着一身大红直坠婚服,腰间金色蛛丝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五官立体分明,俊美之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凌厉与威严。
可是,他为什么会来?这完全不合规矩啊。
姜颜洛也没想到会这样,她赶紧放下头盖。
“我未过门的妻子,做事坦坦荡荡,从未有二皇妃口中逾矩之事。还是说,是二皇妃心虚要栽赃他人?”
“裴将军,你大胆!”时冬禧气得大骂。
“在我军中,乱嚼舌根,扰乱军心的人,处以仗杀。我待任何人都如此,二皇妃也是要尝尝滋味吗?”裴屿桉一点不惧,接着说。
他的眼神气势,就像地狱来的修罗。
时冬禧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最后只说最后一句,“新郎破坏婚礼规矩,成何体统?”
“规矩算什么?我只要我妻子好。”
规矩算什么?姜颜洛心跳的极快,怕拜堂前见面不吉利,带着厚斗篷的是他,打破规矩冲进来保护的也是他。
裴屿桉是喜欢她,还是只是,在做一个丈夫的责任?他会不会对任何人都如此。姜颜洛有些迷茫
“走吧。”裴屿桉在旁边,软了声调说道。
姜颜洛放下心绪,点点头,二人无视时冬禧,继续婚礼。
“姜颜洛,我定要你好看。”时冬禧面部嫉妒的扭曲,盯着背影说道。
姜颜洛一身嫁衣如火,终于进了轿子。
周围传来喜庆的鸣乐声。
不远处地裴屿桉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她进了轿子,才翻身踏马而上,动作流畅至美。
进了将军府,跨过火盆,二人听着高声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姜颜洛坐在准备婚床上,她在军中和人比武都没有现在这般紧张。手中还拿着平荷偷偷塞给她的糖,也紧张的吃不下。
裴屿桉还没有来,姜颜洛从盖头里也看不清什么,胡思乱想间她想起教她规矩人说的话,害羞地低下头。
门开了,“哒哒哒。”
姜颜洛看着他站在自己前面,轻柔地帮她摘下盖头。
"夫...... 夫,将军。"姜颜洛看着撩起她头盖的男人,犹豫了半天还是叫不出"夫君"。
姜颜洛赶紧低下头,手快把帕子搅碎了,也说不出下一句,教规矩的人说什么来着?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毕竟帮她解围了?
"在想什么?"裴屿桉坐下,身体向前,伸手帮她的碎发挽在耳后,清冷的嗓音,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勾引。
姜颜洛回过神,温热的气息弄得她耳朵有些痒。"我,我,没想什么。"侧头,她那双清亮的眸中倒映着他的轮廓。
昏黄的烛光照射着暗红的锻面,泛出暖洋洋的光泽,姜颜洛红唇艳丽,双眸明亮,花钿之上坠着一串察然生辉的珠饰,眼尾和脸颊俱是醉人的绯红色,像化成人形的妖精一样勾人。
裴屿桉倾身向前,吻住她的唇。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但足以让姜颜洛大脑宕机,停止了呼吸。
裴屿桉直起身,慢条斯理的把金簪拿下,乌细如瀑布散开,他轻柔地帮她按摩了一会,说道:“喝交杯酒吧。”
姜颜洛呆呆地站起来,挽着他喝下。
“这个时候应该帮夫君宽衣,然后...... ”姜颜洛想起了规矩,但手轻轻环抱着裴屿桉就不动了,他怎么一点反应没有,不会只是表面,实际...... 不行吧?
下一秒,裴屿桉将她压倒在床,一手护住她的头,一手扶上姜颜洛的腰,要解开衣服。姜颜洛紧张地喊:“等,等一下!”
裴屿桉停下,但握着她的腰没有松开。
“我们...... 我们...... ”姜颜洛绞尽脑汁的想着逃避的借口,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可真的要开始反而慌了。
不再等她在说话,裴屿桉已经堵上她的唇,吻乱了姜颜洛的心。
翻云覆雨,情意迷乱之际,裴屿桉情动的眼底藏这不知名的执着,低哑着声音:"以后叫我什么?"
“将......军...... ”
......
姜颜洛扬起落上红痕的天鹅颈,眼泪划过脸颊,“夫君,夫君...... ”
......
晨曦初露,金乌慢慢从地平线升起。
漂亮的长发散在枕上,香肩半露。
姜颜洛慢慢睁开眼,看到的裴屿桉坐在床尾。
他早已经穿戴整齐,手中还翻看着书,一副冷漠的样子,和昨晚一点也不一样。
狗贼!狗官!狗男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会怀疑他不行?
想到昨晚,姜颜洛不自然地把自己埋在杯子里。
“起了吗?起了收拾一下我们去祠堂。”裴屿桉放下书,语气有种餍足的感觉。
见裴屿桉一动不动,姜颜洛急了。 "你怎么还在这?"姜颜洛放下杯子问。她想起身换衣服,这男人怎么还稳如老狗的坐着?
裴屿桉站起身,他也发现了自己有些唐突,同手同脚地出了门。
“小姐,将军也太狠了。”姜颜洛从小跟着的婢女平荷帮忙穿衣时,看到了红痕,忍不住心疼道。
衣冠禽兽。姜颜洛咬着嘴,有些害羞,“就是,等会好好说说。不过以后你也该改口了。”
“是,夫人。”
“你去帮我看一下礼单,好看的都拿过来。你也挑几件你喜欢的,随便拿。”姜颜洛眨眨眼,有些俏皮。
“多谢夫人。”
门外,裴屿桉站在檐柱旁,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听到开门声侧身回望。
姜颜洛穿着百蝶穿花云锻裙,发髻高挽,以金丝步摇点缀,珠串流苏轻拂香肩,随风轻轻摇曳。唇角含笑,宛若春花初绽。她迈着碎步到裴屿桉身边。
“走吧...... 夫君。”姜颜洛拐了一下,终于说出来了。
裴屿桉那冷清地眸子听到夫君,带了些笑意。
二人来到祠堂,如今裴家只剩他一人,和这些牌位。姜颜洛乖巧的跟在他后面拜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