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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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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对自己有没有做了过分的事情?她全然不知。
奇怪就出在这,他肯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毕竟妾室多,可现在她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只能说明他可能真如传闻所说的“不行”,昨晚他只是嘴硬否认而已。
“郡主,你们昨晚……”玉珠欲言又止。
明明她跟玉屏绑住祁承昀了,怎么还会出现在主卧房的床上?昨晚她们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事。”南宫翎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准备给我梳洗打扮,待会要进宫谢恩,还要去长公主府敬茶……”
她掰着手指数今天要做的事情,忙完都要到傍晚了,根本没有多余时间熟悉王府的事情。
很快,玉珠唤来秀荷和秀梅,四人一起伺候自家主子梳洗打扮。
南宫翎月交代一些言行举止上的事情,吩咐四人按王府规矩办事,不得跟别人发生冲突。
四个丫鬟齐齐应声:“谨遵王妃教诲。”
嫁到摄政王府,就是摄政王祁承昀的王妃,底下的人自然也要改口。
一老嬷嬷敲门进来,“王妃,王爷已在膳厅等您。”
南宫翎月走在前边,想到祁承昀的众多妾室,如果都坐在一起用膳,到底要摆多少桌啊?不过,其他高门贵族向来没有妾室上桌的规矩,她刚到王府还没摸清楚门路,又觉得祈承昀本就不是个规矩的人,想来会为哪个妾室破例。
她疑惑地问:“只有王爷?”
老嬷嬷姓杜,在王府做事有二十余年,带过不少抬进来的小妾熟悉王府。
她清楚王妃的意思,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妾室不可出入膳厅,都只能在各自院子里用餐。”
南宫翎月沉默片刻,倒是她把人想多了,见杜嬷嬷恭敬有礼的样子,便安排道:“今日本妃有事,玉珠跟玉屏与本妃出行,秀荷和秀梅,你两人跟着杜嬷嬷学习一下。”
说话间,众人来到膳厅。
祁承昀正坐在一桌饭菜前,见人来了,忙招呼道:“王妃,看看是否是你爱吃的。”
等新妇过来用膳,还算有规矩。南宫翎月扫了一眼,五个小菜,两碗肉粥,还有三个点心,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让人十分有食欲。
确实是动了心思,只是这心思是否掺杂着砒霜呢?毕竟昨晚她那样对祈承昀,今日见他却没有半分追究的样子。
她点点头,然后坐下来,随口问:“王爷,昨晚睡得可好?”
祁承昀调笑道:“美人在怀,自然睡得香。”然后专心吃着小菜,脸上的表情收敛得快,让人看不出来心情好坏。
南宫翎月给玉珠跟玉屏使了个眼色,两人齐齐跪下请罪。
早上那会,两人就扭扭捏捏交代了昨晚自作主张绑人的事情,听得她太阳穴突突抽痛。
她敢迷晕他,不过是仗着娘家人,这两个丫头敢私自绑他,胆子忒大了!
好歹是自己的陪嫁丫鬟,犯事了说明她教得不好,如何发落也应该由她决定。
南宫翎月夹了块蘑菇到他碗里,有讨好的意思,面上却装作不经意,说:“昨晚,我的丫鬟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大人大量,莫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提及昨晚的事情,祈承昀立刻变了脸色,他停下筷子,愤愤道:“王妃,刁奴就得好好管教!”
无规矩不成方圆。他若是不追究,以后府中下人有样学样,都来欺负主人了,而且在她面前,面子往哪搁啊?
接着,他厉声下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她们关水牢里三天。”
听说水牢暗无天日,阴冷无比,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吗?
玉珠和玉珠心里一咯噔,忙着磕头,“请王爷饶我们一命,王妃救命!”
外头的下人闻讯,进来两个壮汉,把玉珠和玉屏拖下去准备发落。
“王爷!”南宫翎月语气重了些,起身冲着祈承昀喊:“不可以动我的人!”
不可以?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
“没有割去她们四肢,做成人彘,已经是开恩了?王妃难道要本王徇私?”祁承昀语气冰冷无常。
一听到人彘,玉珠和玉屏害怕得浑身发抖,抓着南宫翎月的裙摆求救:“王妃,救救奴婢……”
南宫翎月把这两个贴身丫鬟当心腹,自然不会让祁承昀的人行刑,当听到如此惩罚,心里便急了。她初到王府,身边的人就被他惩罚,传到其他人耳中,她以后还如何在王府立足?
现下,为了这点事情跟新婚祝福闹脾气,终究不好,所以她想了想,还是哄着为好。
她拉了一下祁承昀的袖子,撒娇似的说:“承昀,饶了她们一次好不好?她们陪我长大,感情非同一般。”
“况且,我们刚新婚,不应该见血,更不应该闹出人命,否则不吉利,实在没必要为了两个下人影响我们夫妻感情。”
祁承昀听着这些软话,心里暗爽,但面上还是严肃,“就当卖你个面子,不过下不为例,若再犯,我扔她们下湖里当鳄鱼口粮。”
阴森森的威胁,让在场的人直冒冷汗。
摄政王府的西北角有一处人工湖,名为月牙湖,里面养的鱼以肉为食,每天都要喂上数十斤肉。
若是人掉进湖里,估计一下子就剩下骷髅架了。
“谢王爷不杀之恩。”玉屏和玉珠忙磕头,然后被杜嬷嬷带下去。
南宫翎月并不知道府里养了鳄鱼,以为祁承昀是在说笑,“鳄鱼?不是都在冬眠吗?哪有时间吃东西啊!”
而且,哪有人会把鳄鱼养家里?当宠物吗?
祁承昀脸色已经缓和不少,他笑了笑,认真道:“改日带你去看看,生猛着呢!”
南宫翎月这时才意识到府中真养了鳄鱼,不禁心惊胆跳。
别人都是养金鱼锦鲤,再不济养黑鱼,他倒好,养鳄鱼!!!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认为,他惩罚那些下人,该不会都是直接扔湖里喂鳄鱼吧!或者是哪天喂鱼时心情不好,随脚就踢几个下人下去都是有可能的。
如此想来,她顿时没了食欲,放下筷子说:“咳咳,王爷,我这次带了二十个陪嫁丫鬟,十个小厮,两个嬷嬷,若是以后谁犯错了,都交由我处置。”
还是先提前说一声,免得她哪日外出回来,发现人莫名其妙没了,找他要说法就难了。
祁承昀勾唇一笑,侧目看着她:“可以。”
新婚夫妇第二天都要给家中长辈敬茶,昨日礼成后,昭阳长公主就回去了公主府,而两人是因为皇帝赐婚而结合在一起,所以先去宫里谢恩。
马车穿过宫门,一路上经过不少宫殿,每一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奢华与辉煌。
今日不同往日,南宫翎月这次是以皇室成员身份进宫,在御道上扫雪的宫婢看见了马车,都纷纷停下来行礼。
最后,马车停在御书房前。
两人下马车后,还要走一段石子路。祁承昀走在前面,一双长腿走得飞快,南宫翎月跟在身后,没一会就被落下,任她如何赶也追不上。
突然,祁承昀停下来脚步,往后伸出一只手,南宫翎月顿了一下,走上前伸出手,两只手就这么握在一起。
南宫翎月松了一口气,缓冲道:“谢王爷。”
安常山在门口等着,见人来了,掐着嗓子说话:“王爷,王妃,陛下跟皇后都在,请进。”
刚进去,南宫翎月准备行礼,祁承昀拉住了她,低声说:“不用。”
他在朝堂之上从来不跪皇帝,他的妻子自然也是不用跪,这是他作为摄政王的特权。
“舅舅,舅母,请喝茶。”两人分别奉上两杯热茶。
皇后面色不虞,看着南宫翎月的眼神都快冒出寒气,迟迟不肯接过茶杯,有种下马威的目的,还是皇帝轻咳一声提醒了她,才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敬茶完毕,皇帝看着两人又牵着手坐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就恢复一副长辈关心后辈的姿态。
皇帝笑道:“你们新婚,作为长辈,自然要表示一下祝福和关怀,送些礼物给你们,但愿你二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话毕,安常山带着五个宫女上来,每个宫女手里端着金银珠宝,不乏有其他朝贡国进贡的珍宝,闪耀夺目,看起来价值不菲。
皇后肉疼地掐了自己一把,强笑着说:“王妃,这些可还喜欢?”
“喜欢,谢谢舅舅,谢谢舅母!”南宫翎月弯了弯嘴唇,只不过这句道谢说得很违心。
按礼数,长辈送新婚夫妇的礼物,应当兼顾男女,可皇帝跟皇后给的这些东西,全是只能她用。
她带回王府,只会招人眼红、嫉恨,尤其府中有那么多女人,目前没听说过皇帝给妾室们赏赐过任何东西。
皇帝又说了几句,都是一些对外甥跟外甥媳妇的叮嘱和期望,说到繁衍子嗣时却变了味。
皇帝皮笑肉不笑着说:“承昀,泽儿已经育有一子,华儿也准备纳妃了,你可要加把劲,千万别落后啰。”
子嗣一事,最清楚的人就是皇帝。他能不能生,什么时候生,比他自己都清楚。
祁承昀也不掩饰,黑着脸沉声回答:“自然。”
南宫翎月余光瞥了他一眼,脸色跟昨晚一样,又黑又冷,难不成他又被伤自尊心了?
她暗自下决定,尽快为祁承昀调理身体。
闲聊几句后,祁承昀以母亲还在公主府等他们为由,辞别了皇帝和皇后。
皇后有些好奇,“陛下,华儿纳谁家的女儿为妃?”
皇帝白了她一眼,“南宫二房,皇后怎么有兴致关注起华儿的婚事了?”
平日里皇后跟柳贵妃争斗,宫里人尽皆知,皇帝自然不相信她仍有正宫的气度。
果然,皇后嗤笑一声,“华儿的本事长哪去了,只会捡漏,到时别捡到麻烦就好。”语气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祁华娶不了南宫翎月,转去娶南宫晓岚,还是被自己儿子挑剩下的,真是可笑!
最宠的儿子被皇后说成这样无能,皇帝恼羞成怒,“皇后!别忘了你的职责,德不配位这四个字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朕多说了。”
“臣妾知道。”皇后不情愿地闭上嘴,瞧皇帝面色气恼而发红,她心里突然就有种畅快的感觉。
她十六岁就嫁给皇帝,母族为了扶持他上位,不知道牺牲多少人力财力,才有今日的后位。
可帝王无情,年少夫妻的情谊终比不上权力。他曾经许诺只爱她一人,可登基后他就专宠柳如烟,甚至纳进宫时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后来又纳了几宫妃嫔。
长此以往,她已经不期待皇帝的宠爱,更不指望他关心自己,唯有儿子祁泽上位的一事,她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