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第22章 ...
-
“奴婢见过王爷。”玉珠和玉屏两个丫鬟刚行礼,就被祁承昀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等房门再次被关上后,房间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安静得可怕。
祁承昀走近床边,拿起桃木剑揭开了盖头,南宫翎月盛装的样子映入眼帘,他看得一愣一愣的。
“夫君?”南宫翎月一脸娇羞,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祁承昀毫无准备,听到这个新称呼,木讷了一下,然后迅速转身,趁着放桃木剑的间隙缓冲。
他拿着两杯合卺酒来到床边坐下,“王妃,请!”
两人手臂交叉,动作生硬地喝下交杯酒,算是完成了喜娘跟她们说的流程。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南宫翎月率先出声,“王爷,今晚可是要歇在此处?”
“你说呢?”祁承昀又恢复平日的样子,笑着伸手把南宫翎月扳向他,“王妃,洞房花烛夜,你可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说着,他伸手抚摸着南宫翎月的侧脸,然后是耳朵,似乎在把玩一件珍宝一样,爱不释手。
房里的气氛越发暧昧,羞赫的少女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失神,定定地坐在床上不动。
祈承昀突然想起在马车里双手握住她的腰时,那种纤细、柔软的触感,此时想要再次握一下,女人的腰肢到底是几寸。
一双大手骤然滑到腰处,吓得南宫翎月用力推开祈承昀,下一秒便亮出袖子暗器,三根银针倏地飞出来,刚好扎中祁承昀心口上三寸之处。
“你……”祁承昀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翎月,奈何银针上的药力过猛,须臾便晕厥过去。
“王爷,你该睡了。”南宫翎月揪了一把祁承昀的脸,确认没有醒来的可能,才喊了玉珠和玉屏进来。
玉屏和玉珠守在外面不到一刻钟,就听到自家主子喊她们,还疑惑地想着洞房时间真短,甚至质疑摄政王中看不中用。
没想到她们一进来,便看到自家主子双手拖着祁承昀这一幕,顿时傻眼了。
玉屏问:“郡主?殿下这是喝醉了?”
玉珠更是大胆猜测:“夫妻不和,谋杀亲夫?”
“……”南宫翎月放祁承昀在地上躺平,“下了点药而已,快过来帮忙,拖他去隔壁偏房安置好,不要声张。”
“郡主,你这是?”玉珠想不明白。
祁承昀相貌堂堂,虽然有些风流,郡主就算再不情愿,也不用直接下药迷晕他吧?
这种事被发现了,明日怎么圆回来?
南宫翎月已经卸下凤冠,活动着脖子解乏,一头秀发垂落在背上,在龙凤烛的照映下显得异常乌黑油亮。
她不慌不忙地回答:“我与他毫无感情可言,岂能同榻而眠,迷晕他只为自保,只要他今晚宿在凤栖院即可。”
如此,既可以掩人耳目,还可以免除洞房之苦,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祈承昀不至于找她麻烦。
“哦。”玉珠敲了敲脑袋,主子这样做定然有应对之策,何必担心明日祁承昀会不会来找她们麻烦。
玉珠和玉屏两人各抓起祁承昀的一根胳膊,探头探脑地看院子外有没有人,然后拖着他进了隔壁的偏房。
两人把人拽到床上,盖好被子,觉得不安全,又找来一根粗绳,简单绑住他,再悄咪咪返回到主卧房。
凤栖院屋顶,两个影卫时刻盯着主卧房的动静,把刚才两个丫鬟鬼鬼祟祟拖着主子的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初十好奇地问:“五哥,真的不用去看一眼殿下吗?”
若非刚才仇五阻止他,他早就跳下去,来个当场抓获。
仇五翻了个白眼,“你何时见过殿下就怎么容易被暗算?他自有分寸,也许是夫妻俩的小情趣罢了,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初十是众多影卫中年龄最小的,听到五哥的说法,觉得事情更难理解了,不过五哥经常跟在殿下身边,听他的总没错。
很快,主卧房的灯光熄灭,整个凤栖院重新被黑夜笼罩。
半夜,祁承昀脑袋沉沉地醒来,刚想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自己五花大绑地躺在床上,困意瞬间扫清。
南宫翎月竟如此忌惮他,迷晕不止,还用绳子绑住他,当真是镇国侯教出来的好女儿,胆子大得很!
他无奈地挣扎了一下,运转起内力,手腕一扯,绳子就断开了。
他摸黑来到主卧房,点亮床边的一盏油灯,看到南宫翎月已然入睡,呼吸平稳,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刚要把她的脚放回被窝里,却被她出其不意,一脚击中裆部,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来人……”南宫翎月迷糊中发现有人闯入房间,正在冒犯自己,于是屏住呼吸,踹中人后就大喊。
祁承昀迅速捂住她的嘴,手掌紧紧地压在嘴唇上,确保没有任何声音能够从缝隙中溜出。
他哑着声音说话:“是我!”
南宫翎月看清楚来人,才放心呼吸,眼睛盯着祁承昀,无声地问怎么回事?
她的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祁承昀的右手上,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
祁承昀烫手般松开手,轻轻哼了一声。
原来女人的嘴唇如此绵软,像云朵一样轻柔。
他盯着她的唇瓣,唇若点朱,娇艳欲滴,叫他莫名生出一股□□来。
南宫翎月也没料到祁承昀这么快就醒过来,还三更半夜摸进来偷袭,却不慎被她踹了一脚,见他脸色发白,应该是被踢疼了。
南宫翎月只得小心翼翼地问候一句:“你还好吧?”
“王妃好本事!”祁承昀没好气地应声,“难怪上次我那表弟也中招了。”
“王爷见笑了。”南宫翎月尴尬地笑了笑,两次用上迷药的对象还是表兄弟,实在太巧了。
这些她都是看师傅的笔记学来的小玩意,主要用来防身,更厉害的还在后头,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使出来的。
祁承昀看见妻子眼中的笑意,脸色险些绷不住。
你还记得我是你夫君啊?谁家好妻子会在新婚之夜给丈夫下药,然后绑到偏房去的?
他本以为南宫翎月心眼多了些,没想到出手快准狠,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她要是不愿意圆房可以直接同他说,何至于干出此等事,若是传出去,他的面子都被丢光了。
祁承昀越想越憋屈,干脆做实她担心的事,好好立一立规矩。
他故意抓住南宫翎月的手,佯装发起进攻:“春宵一刻值千金,月儿,我们继续。”
即将被扑倒之时,南宫翎月一激灵,抬起双脚又往前踹,力气不大,但足以分开两人的距离。
“承昀,你不是不行吗?”她视线下移,停留在祁承昀裆部。
???谁说的?
祁承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松开她的双手,逼问:“谁说的?坊间传闻?还是哪个嚼舌根的丫鬟?”
声线阴冷无比,明显是压着怒火。
完蛋!把人惹恼了。
南宫翎月扯了扯嘴唇,挤出一句话来:“我大哥。”
祁承昀脸色又黑了一个度。没想到他一世英名,被自己的同僚、大舅子毁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行事光明磊落的南宫少将军背地里居然会像长舌妇一样爱嚼舌根。
南宫翎月见他没说话,以为是不好意思,便继续小声道:“你莫要担心,我会一点医术,我以后也学学那方面的医术,帮你调理一下,肯定能让你重振雄风。”
廖神医自从离开侯府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连她跟祁承昀大婚也没回来,也没找人传个信。
她师傅给的笔记虽然没有医治房事力不从心的法子,但她可以等师傅回来再问问,廖神医见多识广,肯定有法子。
祁承昀差点被气到吐血,没想到他在南宫翎月眼中竟是如此不堪,她听信了大舅子的话,那外面的谣言,到底又听进去了多少?
良久,他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我很行!”
南宫翎月这才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哦”了一声。
祈承昀靠在床沿,盯着她的眼睛,“你不信?”
南宫翎月斩钉截铁地说:“我信!”
可她眼神游离,分明就是不相信。
祈承昀又做不出当场坦诚相见的自证之事来,直接躺在床的外侧上生闷气。
“你今晚要睡在这里?”南宫翎月推了他一把,没推动。
祁承昀没搭理她,继续瞌眸,她蹑手蹑脚地想要翻下床,他却抬起脚来,一条笔直的长腿横在床上,拦住了她。
“夫君?”
“王爷?”
“殿下?”
“承昀?”
她试着喊了好几声,可祁承昀就是不回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立体冷峻的面容上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见过父亲生气的样子,脸上都会出现这些表情,知道他是生气极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敢招惹他,但出不去,又躺不下,只好小心翼翼地挪到角落去,打算将就一晚。
许久,南宫翎月又累又困,这会也撑不住,直接倒下就睡着了。
祈承昀侧躺过来,眸色晦暗,用手指勾了勾她的青丝……
半夜,南宫翎月睡迷糊了,双手双脚缠上祈承昀取暖,他警惕性强,一下子就醒过来,替她扯被子盖严实些。
长夜漫漫,两人身子贴在一起,他有些犯难,心跳快得要跳出来一样,不断咽着口水。
怎么今晚时间过得如此慢?
次日,玉珠跟玉屏直接开门进来,撞见祈承昀抱着南宫翎月,两人都被吓得不轻。
“啊——”玉珠当即被吓破声,玉屏迅速捂住她的嘴,假装没看见,拽着她退出去。
走到院子里,玉屏眼神警告玉珠不要大喊后才松开手。
玉珠舌头打结一样,惊讶得说话都不利索:“郡主她,王爷他他,他们昨晚……”
“……”玉屏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转身看到秀荷和秀梅端着洗漱要用的东西过来,小声对玉珠说:“嘘……不要声张,等郡主醒来再说。”
秀荷和秀梅是南宫翎月在侯府挑选的陪嫁丫鬟,曾经在大夫人身边伺候过两年,都是心细嘴严之人。
秀荷问:“两位姐姐,是否现在进去为郡主梳洗?”
玉屏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秀荷和秀梅下去。
须臾之间,祈承昀穿戴整齐出门。
玉屏和玉珠赶紧福身行礼,“给王爷请安!”
“嗯。”祈承昀直接离开了凤栖院。
玉珠跟玉屏立马冲进房间里,神色慌张地打量房间内的一切,似乎要寻出点蛛丝马迹。
南宫翎月已经醒来,头埋在被子里思考。
她早上在祈承昀怀里醒来,闹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