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无忧笔记》镜梦师昊昙

5、熟人而已。

　　天色再次暗下来时。我和云护赶到了路线上的另一座城，萨野。
　　因为我不习惯骑马，而云护也是第一次外出，没什么赶路意识，我们就在驿站坐了那种相当于现世中客车的大型马车，车厢很宽，放了两派座位，一共可以乘十来个人，我和云护去的早，拣了靠窗的好位置，一路上说说笑笑，云护给我讲了很多他家乡这边的民风和趣事，特别是水龙族独特的风俗习惯，我带着求证的心态一边听他讲一边对照自己坑里的设定，发现基本上一致，比如水龙族首领继承，公主婚嫁的福音制度，王子成长成年典礼等等等等……只不过更加详尽细致，包含了许多我不曾仔细设想的细节，听得我兴致盎然，一路十多个小时颠簸下来，竟然没什么感觉，反而还有意犹未尽之感。
　　只不过这小子始终没透露过自己“身份”，只说上面有两个双胞胎姐姐，父亲是个生性严肃事务繁忙的官员，母亲早逝，家中有一个年纪尚轻的后妈，& so on。
　　轮到我介绍自己的时候，自然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没办法，谁让最开始自报家门时，名字就用“错”了——只说是和自己感情很好的玩伴约好了，所以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离家出来了。然后礼尚往来的讲了些“自己家乡”的事，基本上是无忧谷的框架加上我现世家乡那边的许多事件，好在云护第一次出家门，很多事不太清楚，就算我用了什么“奇怪”的词汇描述了什么这里没有的情景，他也权当是自己没见过而已，听得比我还兴奋，忙着的问东问西的，哪里像是17岁的少年，根本是7、8岁对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的好奇孩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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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晓得这家伙在水龙族17年接受的是什么教育，怎么心智一点没跟着成熟哩！
　　不过像我这种上了那么多年学，根本没真正接触过社会的家伙，也不见得就比他成熟……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俩倒是还挺“物以类聚”“志同道合”的么！

　　“项雯，你会武功吗？怎么身上还带着弯刀？”
　　下了车，我们俩沿街寻找租住客栈，边走着，云护眼光忽然盯在我背包里露出的刀柄上，伸手抻出来，好奇的问道。
　　我扫了一眼，摇头：“不是，我根本不会功夫，这柄刀不过是我家里人给我装上用来唬人的，他说我一个女子行走江湖没准会遇到危险，与其躲避，不如装腔作势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而且……我这病弯刀虽然看上去是弯刀，实际上啊，却是别有机关！”
　　“别有机关？”云护仍是一脸茫然，我看看四周，弯起一个诡秘的笑容，勾勾手指让他把耳朵凑过来，云护眨眨眼，果然乖乖把耳朵递过来，容我说用手捂在两边对着他嘀咕了几句，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不乏惊叹的佩服道：
　　“想不到你家里人能作出这样的好东西，真是厉害啊。”
　　“还好吧，结构也不是太复杂，要换了星云宅，估计能作出更精密的机关来。”
　　“嗯，我倒是也听过雁南清越的星云宅是天下第一机关世家。不过……”云护正想说什么，忽见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造型可爱的小瓷瓶拔开青色丝绸包裹的木塞从里面到处一粒巧克力色的药丸放进嘴里，不由一愣，忘了自己要说的话，转而疑道：
　　“你生病了？”
　　“啊？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如果不是生病，你刚吃的丹药……”
　　“哦，这个啊。”晃晃手中小瓶，又从里面倒出一颗，抬手便塞进云护嘴里。他吓了一跳，但本能反应之下还是一牙咬碎了药丸，里面的苦味在口腔里散开，不由愣住。
　　“这味道……外层酸苦内里微甜，不是药？”
　　“是药，不过不是治病的药，健康的人也可以吃，活血顺气，还能调节心情呢。”
　　“调节心情？世上竟然会有这种功效的药物？”
　　“呵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这还只是个其中之一而已，我背包里各种功效的丸药装的还多着呢。有没有兴趣尝尝？”挑眉笑道。云护不无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没有听到我最后的问题，反而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兀自新建话题：
　　“随身带着这么多种丸药，莫非项雯你是医药世家的后代？”
　　“啊？难道只有医药世家的后代才带着珍贵药物？”我摇头失笑，原来这小子就在沉思这个啊，暗自转念，又加了一句，“不过我有个师叔是很厉害的神医！”
　　“神医？”云护再次愣住，但这次眼神却有点奇怪，没有过多的惊讶或者疑问，反而望着半空走起神来，手在他眼前挥了半天才把他拉回来，“突然发呆？想到什么了？”
　　“哦，没，没什么。”
　　“没什么？”分明的掩饰语气，一点也不够专业。我撇撇嘴哼了一声：“不想告诉我算了，反正我们才刚认识半天，也不熟！”说完加快步伐向前走去。云护见状，以为我生气了，赶忙追了过来，连连道：
　　“不是，不是，告诉你也没关系的……其实，我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我二姐，之所以想去参加那个武林大会，也是觉得那里会聚集不少名士高人，可能希望会大一点。”
　　“希望？什么希望？”我转回来，诧异的望着他，原来是为了自己二姐才出来的，啧啧，还真是个好弟弟啊，“你说的二姐，是你那双胞胎姐姐之一？”
　　“嗯，我二姐小陵自出生起就一直患有一种奇怪的病，每三个月犯一次，到现在已经18年了，家里请了一批又一批医生，可怎么都治不好，而且还一年比一年厉害。听族里一个非常有名望的医师说，如果二姐在这样下去不见好转的话，恐怕，恐怕……”
　　“恐怕怎么样？”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下去。云护脸上露出前所未见的悲伤痛苦，艰难的说了下去：“恐怕活不过二十岁！”
　　果然。我心里暗道。已有了三分了然：如果云护真的是水龙族王子的话，那么他那两个双胞胎姐姐自然就是长公主耶律文霓和二公主耶律阳陵了。想到这一出，心下不禁一宽——虽然当年我挖坑的时候连第一部都没有写完，但是第二部的设定早就摆在电脑里了，眼下这个世界，应该也会多少遵照这个大方向发展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只要不出意外，云护根本就不用为自己的二姐担心——
　　这位自小体弱多病的水龙族二公主耶律阳陵，不仅活过了20岁，当了未来的沿海十七城城主夫人，还为她的夫君卓跃，生下了一个健康帅气的儿子呢。
　　可我要是这么跟他说，非得被当成疯子不可。于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天无绝人之路，你们族的医师这么说，可不代表真的没有人能治好她！”
　　“嗯，他们也是这样说的。”云护道。我拍在他肩上的手顿时一僵，愣神：“啊？你们族里的医师也说有人能治好她？”
　　“是啊，”他点头，“他们说虽然二姐的病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难于医治，可是并不是绝无办法！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治好二姐，可是那个人自20年前就隐匿了踪迹，再也没有人在江湖上见过他了。”
　　“哟呵~什么伟大人物啊，被传得这么玄乎！”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只听族里的长辈谈论说，20年前那人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后生，但是一身的医术已经高绝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江湖上的名医并不罕见，可却没有一个人人能做到他那种地步，仿佛阎王死神想要带走什么人都要跟他商量一般！”
　　“真有那么神？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那人叫什么名字？”
　　翻白眼，这越说越玄，再讲下去武侠剧就该魔幻了。我皱皱眉，并不是太相信那些口耳相传的越说越没边的奇闻。但是云护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我脚下一绊栽个跟头——
　　“名字没人知道，”他有点沮丧的摇了摇头，“只说当时江湖上各大门派都非常想请他加入自己门中，可那位神医却说自己已和人有了毕生的约定，绝不卷入任何江湖纷争，没有立场，也不对江湖上事发表任何意见，所以当时的人们都称他为‘无言神医’！”
　　⊙0⊙
　　啥？
　　无言神医？！
　　如果我现在含着一口水，百分之百会全喷到云护脸上！好在我没含水，可饶是这样，我也差点把血吐出来——无言神医！那不就是咱家神医老爸，于箴么！
　　老天，原来他年轻的时候就有那么大名气了？！而且“无言”两字原来是这么来的！晕，晕死，亏我还是坑主呢！居然都不知道这些！
　　惭愧啊！宇宙无敌超级惭愧鸟！
　　“呃……呃，那个，这么说你就是为了找这位……咳咳，‘无言神医’才离开家出来的？”我怕自己太过夸张的反应引起云护的怀疑，赶紧干咳两下，作平静状问道。好在云护比较单纯，又一心沉浸在对二姐的担忧中，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嗯，我其实是瞒着家里人出来的，虽然父亲已经派了很多人四处寻访了，可不知怎的我总有种感觉，如果自己出来的话，说不定真能运气好，遇到神医或者知道神医下落的人。”
　　暗扯嘴角，小王子殿下，你的直觉还真敏锐的可怕，都快赶上路飞了！而且你的运气确实不是一般的好啊。不仅是遇到，而且是人家自己送上门来的！
　　翻白眼，同样是离家出走，为什么人家就运气这么好，咱就出门遇山匪，倒霉透顶？！
　　难道说，当真是Ｒ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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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的确是啊，不自己出来找找，怎么知道找不到呢！你这么做是对的！”赞同的再次拍拍他，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家看上去还挺顺眼的三层小楼，笑道：
　　“天已经黑了，我们就近住一晚吧。”
　　说着拉着他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笑眯眯道：“找神医这种事急不得，而且就像你说的，真的是要靠运气的，说不定我们真的运气很好能很快遇到呢！哈哈。放心啦，你人这么好，你二姐一定也是个相当可爱的姑娘，老天不会舍得收她的。”
　　“项雯，谢谢你。”
　　“啊？谢我干什么？我又没干什么值得你谢的事！”
　　“不，”云护看着我，脸上沉重的神情渐渐散去，一点一点地重新开朗起来，“你能和我结伴一起上路就是件值得我感谢的事了！”
　　“哈？”我呆，“这有什么值得感谢的？这么说来我也的感谢你了？”
　　“呵呵，不明白就算了！”见我一连懵懂茫然，云护兀自笑得开心，忽然抬手拍拍我的头顶，大步迈进客栈大门，边走边笑道：“喂，今天住店的人好像很多，再发呆就就没有你的房间！”
　　“啊？不是吧！等我啊！”
　　哎喂，这家伙真的是单纯少年吗？不会是有腹黑天分吧！

　　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住下。我先回房打水洗了个澡，然后和云护一起下楼吃晚饭。云护坚持都由他来请客，说我之前遇到山匪这种危险又丢了行李，很是可怜，他作为我同伴理应为我分担这些困难。我本来也没打算真心推辞，听他说的这么有理，客气了两句也就同意了——虽然说占便宜不是种很君子的行为，不过你看我像君子吗？况且他要找神医老爸替他二姐看病还得靠我呢，现在就等于提前收点中介费，不算过分吧！

　　“五陵？客官也是要去参加八月十六举行的武林大会？”
　　我和云护正对坐用餐，忽听一个伙计说道，声音可不小，虽然是回答另一桌客人的问题，整个大厅里估计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举起筷子夹菜的手登时停在半空——原来五陵的武林大会是在八月十六日？刚好比陆炀约定的时间晚一天，厚厚，这下说是巧合婴儿也不会信了吧！
　　死陆炀，你果然是“顺便”和邢临约会！没对你抱有任何期待真是对了！
　　唉，事实真相往往和文字的表面描述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啊！我这个坑主都快分不清自己写的是真，还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真的了！
　　算了，还是别拘泥于这个了吧。
　　想开，于是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冲对面看过来的云护笑了一下：“看来去五陵参加武林大会的人还真多呢！”
　　“那是自然，这次的武林大会，可十年一度的大型盛会，中原各地都会有很多武林人士慕名参加，到时候，五陵人口密度将会达到五年内最高，相当热闹呐！”
　　云护没来的几开口，就听隔壁桌上一人答道，我俩愣了一下，诧异的看过去，只见是个身着湖蓝色锻袍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倒是那种传统的古代美男形象。只可惜肤色太白，一身文弱的书生气，着实是我最讨厌的类型！不过看在他脸长得漂亮的份上，就权当美丽风景欣赏一下吧！
　　于是友好的冲他点点头，“不瞒公子，其实我和弟弟这一路也是慕名去五陵看那个武林大会，不过我们是第一次出家门许多事都不清楚，所以多谢公子讲解了。”
　　“哦？原来姑娘和……令弟也是要去五陵么？真是巧了！”蓝袍公子听我的话，眼睛一亮，只是看向云护时，眼神颇有些怪异。我也没多想，听他的口气明显也是要去五陵了？厚厚，这么快就又多了同路人，不过……眼角瞟向同样礼貌点头，但面带疏离冷漠之色的王子同学，又微微一愣：咦？怪了，他的性子不是很温和的挺好相处么，难道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那我的例子又说明什么？异性相吸？—_—b
　　“这么说这位公子，和公子的同伴也是要去五陵参加武林大会了？看不出来，原来公子也是武林人士！”我侧头看向蓝袍公子对面那位棕色袍子、身量相貌比蓝袍公子MAN的多的青年，不同于蓝袍公子手边的扇子，他身侧的椅子上正放着一柄青色长剑。
　　蓝袍公子对我略带嘲意的话语并不在意，淡淡笑笑，向这边拱手道：“姑娘见笑了，在下的朋友也总说我实足书生之态，哪里有半点武林豪气。可在下确实自幼习武，如今也在隆象一带已小有名气，不过还是难望家父项背！”
　　“哦？这么说令尊一定是武林中的大人物了？未知是那位英雄？小女子我虽然孤陋寡闻，多少也听父亲讲过一些德高望重的高人前辈的事，说不定……”
　　蓝袍公子看了眼从刚才开始就沉默寡言的自家同伴，谦逊一笑：“家父也算不得多德高望重了，只是凭着一座家传祖宅得江湖人称道一二而已。”
　　家传祖宅？我心头一震，脑后黑线隐隐，不会这么巧吧！本人坑里貌似只有那么一座江湖闻名的“奇宅”！可那座宅子里符合这个年龄的男性，应该只有三位……喂喂，别告诉我眼前这位文弱的蓝袍公子是那个阴险狡诈红颜无数的萝卜三公子啊！
　　我绝对会脑溢血而死的！
　　暗自颤抖不已，小心翼翼试探下去：“说了这么半天，公子就是不肯自报家门让我认识吗？那好吧，我就先公子一步，小女子项雯，这位是我弟弟项云护！”
　　云护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在蓝袍公子拱手行礼时也配合的拱了拱手，随后就转开头去兀自喝茶，摆明了没有兴趣结识对方的意思。蓝袍公子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笑道：
　　“看来是在下啰嗦了，又叫姑娘见笑了。在下复姓星云，名靖泽二字，在家中排行老三，这位是我二哥，星云靖扬！”
　　“……”
　　我看我还是脑溢血死了吧！
　　不过等等，他说后面说什么？二哥，星云靖扬？！
　　眼珠要喷出来了！坐在我旁边这么久的这位……居然是靖扬！唯一一个和邢临有过夫妻名分的男人啊！虽然当年我把他写的太过冷酷了点，又对自己的四妹太好，让女主嫉妒的咬牙切齿。但作为坑主的本人，还是在几个儿子中还是最爱这一个啊——对邢临完全没有任何心机和其他目的，而且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几个人中就他性情最沉稳，像极了本人最爱的冰山四四！
　　可我刚才居然一点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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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我还是脑溢血死了吧！
　　“项姑娘？项姑娘？”
　　就在我觉得天昏地暗，完全没有“生”的希望，毅然赴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蓝袍公子关切地喊声。我瞬间钻出绝望水面，恢复正常视野，这才发现自己正呆愣愣的盯着蓝袍公子对面的棕衣青年，目光太过直接，以至于一直埋头吃东西的对方也终于坐不住了，抬起头来，诧异的回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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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初次见面就形象尽毁，唉，我已经对我和靖扬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了！
　　呃，不对，现在当务之急貌似应该是为自己的失态解释一下！
　　“咳咳，”缓慢自然的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对盯着我看得三人——星云两兄弟以及云护小朋友——莞尔一笑，“啊，不好意思，因为突然听说两位原来是星云宅的公子，实在是吃惊不小，我早就从父亲那里听说过星云宅的大名，仰慕很久了，所以今日见到两位公子真人才会失态，见笑了。”
　　“哦，原来是这样！”蓝袍公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喂喂，同学你的表情也太夸张了点吧，明显就写着“不相信”三个字么！还有啊，干嘛连看你二哥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总不是因为我刚才盯着你二哥看而不是盯着你看，你就妒忌了吧！
　　虽说我的确是对讨厌靖泽，爱慕靖扬，可某个作弟弟的就算阴险，也不可能这么敏锐吧！咱可是才见第一面的陌生人！
　　三分不安的偷瞟了星云靖扬一眼，松了口气，还好这位不像他家弟弟那么敏感，刚才冲我礼貌的点了下头后就收回目光了。我不免在心底不断对自己说：萍水相逢一面而已，他绝对不会记得的！绝对不会记得！哈哈……
　　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头了，就一个戏份稍微多点的人物罢了，至于这么紧张么？！
　　“是啊，呵呵。”我笑，转头向云护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今天能认识两位星云公子当真是我们姐弟的荣幸！两位慢用，我们先回房间了。”
　　“认识两位也是我们的荣幸，那姑娘慢走，希望还会见面。”星云靖泽也站起来礼貌的拱手。
　　“我也希望，告辞。”眯眼笑笑，我拉着云护上楼，离开了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