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之芃

25、发疯

　　周笙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只有郑袖还会时不时的找麻烦。
　　她的兄长郑宇在前朝已经小有名气，得益于此她的位分也比周笙高了一级。周笙之前一直避着她，不想跟她有正面冲突，一是因为刘萱在自己身旁，二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态度。
　　这次周笙只是随便出来走走，不巧又碰到郑袖，周笙转身就想避开，可是郑袖快步走了过来，从后面撞了周笙一下，周笙踉跄了几步，还好苏苏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要不然自己就要摔一跤呢。
　　周笙站稳后扭头瞪着她。只见郑袖一脸得意的看着周笙。
　　他一旁的宫女同样得意的说道：“昭仪这是怎么了，见了我家娘娘不请安罢了反而扭头就走。”
　　周笙理亏便向郑袖补了礼。
　　周笙半蹲着身子，迟迟不见郑袖让自己起来，便抬头看向她，只见她正在与刚刚的宫女耳语，似乎察觉到周笙目光，郑袖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刚发生的事情就忘了，你快请起吧。”
　　周笙很是无语，起身后便向郑袖告辞了：“娘娘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宫了。”
　　不见郑袖回答，周笙便转身打算告辞。
　　“站住”背后响起郑袖的声音。
　　“我没让你走，你便不能走。”
　　士可忍孰不可忍，周笙翻了个白眼转身看着郑袖，“娘娘既然闲的慌，为何不多读些书。”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你每日都要找我麻烦，不知是什么心态，羡慕还嫉妒，应该是两者都有，这多半是内里修养不够。”
　　只见郑袖听后脸瞬间就红了，气的话都说不好只会指着周笙喊“你”，却半天没有后文。
　　周笙看见她的样子心里很是痛快，进宫后的郁闷消散了不少。周笙也没打算等她说些什么便径直越过去走了。
　　刚走两步，就被人拽住了，“你有完没完，”周笙一边说，一边转身。刚转过身，一个巴掌就落在周笙脸上，
　　一旁的小青和苏苏齐上前挡在周笙跟前。周笙回正脸，扒开小青和苏苏面无表情的看着郑袖，郑袖被盯的多多少少有些心虚，但是表面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你打我”
　　“你一个昭容，打就打了，需要什么理由。”郑袖说完才反应过来周笙并不是问的为什么打她。
　　“打的好，”
　　周笙说完不等郑袖反应，便回了一巴掌给她。然后把她推倒在一旁的杂草里。
　　周笙早就想动手了，但是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郑袖的这一巴掌让周笙没了心里压力。
　　郑袖旁边的宫女见状都着急的围上去想要搀扶郑袖，周笙见此便转身走掉了。
　　“小姐，你真厉害，他可是夫人。”小青在一旁说到。
　　“夫人如何，有本事就去皇后那告我，罚我甘愿领，受谁的气都行就不能受她的。”
　　“我觉得小姐做的对，小姐不上我就要上了。”另一旁的苏苏说道。
　　“你可别，我好歹有身份，顶多被罚个俸禄。你们可不一样，出手也要暗地里出手。”
　　“是”苏苏和小青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
　　周笙停下来问道：“我的脸怎么样，有没有红肿”
　　小青仔细看了看：“有些红，但是没肿。”
　　“那就好”周笙继续往前走，忽然闷笑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起我刚刚打的那一巴掌可是用尽了力气，她的脸应该是肿了的，想到她脸肿的样子我就想笑。”
　　周笙转而问道：“我这样在背后嘲笑会不会不太好。”
　　苏苏说道：“不会，今天看他们的样子，肯定没少在背后编排小姐，所以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也对。”
　　等回去后，周笙让小青将自己的脸装扮了一下，巴掌印明显了一些，然后周笙在再嘴里塞一块糕点，从外面看就严重了许多。
　　周笙躺在躺椅上等待，果然没一会鸢儿就进来禀报说皇后娘娘来了。
　　周笙急忙将糕点塞到嘴里，站在外间迎接皇后。
　　周韵进门看周笙的脸红肿。便急忙扯着周笙坐下问道：
　　“姐姐怎么也伤成这个样子。”
　　周笙嘴里有东西，便示意一旁的小青替自己说。
　　小青走到中间对着皇后就是一阵诉苦：“皇后娘娘，郑贵人实在欺人太甚，我们就是在花园里赏花，郑贵人就各种百般刁难，撞我家娘娘，我家娘娘给他行礼，他一直不让起身，最后还出手打人。”
　　“是这样吗，郑贵人那边跟我说是你先动手打的人。”
　　“皇后娘娘应该了解我家娘娘。他是不会先出手伤人的。”
　　“是，所以我才过来找姐姐问问情况。”周韵转过头，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周笙的肿起的脸颊。
　　“这么好看的脸，被伤成这样真是可惜了。我那有几瓶好的消肿药，一会找人给姐姐送过来。”周韵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事情，虽然我是心向姐姐的，但是毕竟郑贵人位分高，即使打了你，你也不应该还手的，所以还是要处罚的。郑贵人那边我也会稍加惩戒，毕竟是她先寻衅滋事扰乱后宫安宁的。”
　　周笙听后握住周韵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一脸感激的看着她。
　　“姐姐不必感激。你我姐妹情深，我肯定要向着姐姐。”
　　周笙真的挺感动的，便起身走到周韵跟前，弯腰抱住了周韵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谢谢。”
　　周韵听后笑了笑说道“好了，姐姐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周笙放开周韵，将他送出宫门。等皇后走远，苏苏才抱着痰盂走过来。周笙将糕点吐掉，用帕子擦了擦嘴，活动了下下巴。才看向大家，只见大家都一脸憋着笑，连一向严肃的鸢儿也嘴脸带笑。
　　“好了，都别忍着了。”
　　他们听周笙发话，便笑出了声，三三两两的讨论刚刚的事情。
　　还不到用晚饭的时候就有消息传来说是郑贵人罚半个月俸禄，昭仪罚一个月俸禄，周笙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与此同时，郑贵人则大发雷霆将桌上的东西扫了一地，不顾脸上的伤气狠狠的说道“我就稍微用了一点力，她怎么可能那么严重，还有皇后分明就是向着她那个姐姐。”
　　“娘娘你小心伤口，皇上已经点头了你在怎么生气也没办法了。”
　　最后郑袖也只能锤着桌子恶狠狠的说道：“她们两个等着吧。”
　　晚上的时候，皇上果然来了周笙寝宫。
　　高哲径直走进去坐下，朝周笙招手道“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周笙走到皇上跟前，高哲示意周笙蹲下些身子。
　　周笙微屈了下膝盖，高哲便捏着周笙的下巴，将受伤的脸转向自己。“有些红，但是已经不肿了。”
　　“嗯，多亏皇后娘娘送的消肿药。”周笙睁着眼睛瞎说道。
　　被高哲松开捏着的脸周笙便直起了身。
　　“你吃过了吗，我去拿些糕点。”
　　高哲没拒绝眼睛追随着周笙的身影继续说道“这次是郑贵人的不是，我也同意了那个处罚了，但是以后你尽量别再跟他起正面冲突了，郑贵人那我也会叮嘱一下。”
　　“是。”周笙将圆桌上的糕点放到高哲手边。
　　“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想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后宫的安宁。”
　　“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你要明白后宫的荣辱和前朝的功绩是分不开的，她哥哥现在势头正盛，她在宫里只会日益骄横，我是不想你再受伤害。我知道你向来懂事，如果实在躲不掉你也可以不懂事的。”
　　“皇上既然开口了，我会懂事的，就像初次见面的那个我一样，皇上不就是喜欢那样的我吗。”
　　高哲起身走到周笙跟前拉住周笙的双手面露苦色的说道“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那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觉得我们两个很像。只有权力才可以改变我们的处境。我本想给你女人中权力最高的位置，但是你不愿意，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让你不必在像以前一样。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明白吗。”
　　周笙在高哲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嗯，我明白。”
　　高哲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把周笙往前一拽，便把周笙抱在了怀里，周笙下意识想推开他，皇上却在周笙耳边轻声说道“不许推开我，不然我今天留宿你这。”
　　周笙听后立马老实了。
　　高哲虽然经常来周笙这，但是一般都是坐会就走，皇上第一次提出留宿是立后的半个月左右，周笙虽然不情愿，但是没办法，毕竟现在是在宫里他还是皇上。晚上周笙僵硬的躺在皇上旁边，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身前尽可能不要碰到旁边的人，就这样紧绷到深夜，周笙仍无困意，只能闭目养神。忽然身上搭上来个手，周笙睁开眼见旁边的人没醒，便想将那只手拿下去，刚碰到那只手。身旁的人忽然凑了上来。周笙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开，可是外面已经没地方了周笙便不小心掉下了床。
　　皇上坐起身看着周笙“我有这么吓人吗？”
　　周生摇了摇头。“皇上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我不想。”
　　“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搂着你睡也不行吗？”
　　周笙摇了摇头。
　　皇上顷身将周生拽上了床。“ 你上来，你如果不慢慢习惯，你永远也好不了。”
　　说完晚上就抱着周笙躺下了。早上醒来皇上看周笙睁着眼睛，眼睛泛红便问道“你一夜没合眼。”
　　周笙点了点头“旁边有人，我精神高度紧张，睡不着。”
　　“那你不用起来了，我去上早朝。你补一觉吧。”
　　“多谢皇上。”
　　等皇上走后周笙很快就睡着了，差点错过请安的时间。等请安回来后周笙发现屋里的床换成了大床，周笙心想。皇上不会要经常过来吧。但是之后皇上也就留宿过两三次，虽然每次都相安无事，但是每次周笙都是皇上走后才睡。
　　今天晚上皇上似乎因为提到之前触动了他的情绪，导致他抱了周笙好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