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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四十五章 纠缠(3) ...

  •   那边,景玥带着武斯微回到南留侯府,在车上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下来车,安顿好孩子,她直奔后院景世良的住处。经过这一段安稳的生活,景世良的精神状况大有好转。她猜想,大概是他的真实身份被拆穿了,心中的包袱终于放下了。虽然□□上的伤害不能挽回,但她会尽力让他过的舒心。
      "大哥?"景玥抬脚走进院子,见景世良蹲在石凳子旁边,闷头在地上划拉着什么。
      景世良听见景玥的声音,兴奋的几乎跳起来,一拐一拐的赶到她身边,扯住她衣袖把她往石凳子处拉。走过去一瞧,原来他又在地上摆树枝,这回歪歪扭扭的摆了几个字。
      "玥、儿、我、开、心、"景玥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唇边渗出温暖的笑意。她圈住景世良的手臂,拉他在石凳子上坐下,边劝道:"大哥,你心里的话不用说,玥儿都懂。这两天热的很,你不要在太阳地里待久了,小心中暑。我吩咐厨房准备了莲子羹,镇在井水里,等一会儿斯微午睡醒了,咱们一起吃。"
      呜呜,景世良突然摇了摇头,抬起手臂做了个怀抱的动作。
      景玥笑了笑,按住他手臂道:"没事的,斯微早就不怕你了。还是她说弄莲子羹给你吃呢。对了,我昨天裁了布要给斯微做件新裙子,她吵着要呢。我先过去了,等一会儿斯微醒了我们一起过来找你。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见。"望着景玥轻盈的背影,景世良眼底涌出浓浓的幸福和深深的依恋。
      转眼午后,武斯微一觉醒来把上午所有的不愉快都抛诸脑后,唯独那方丝帕,她攥在手心里不放。景玥领着她来到景世良住处,三人一起吃过莲子羹,又开心玩了许久,直至夕阳西下。三人正商量晚上要吃什么,千雷忽然急匆匆走来,也不说话,朝景玥使个眼色又走回院门口。
      景玥纳闷儿的跟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千雷神色严肃,低声回道:"有宫里贵客到访,在书房等着见姑娘。"
      "宫里?!"景玥又惊又无奈,"该不会是……"
      "不是,"千雷很果断的答了一句,伸手道:"姑娘请吧,一会儿见了就知道了。"
      书房,景玥从搬进来就没去过,要不是千雷带路根本找不到。门口,守着两名内侍。景玥一眼认出来,他们是穆太后身边的人。果然,推门进去,窗旁的小榻子上,穆太后正靠着一只团垫出神。
      "民女见过太后,祝太后平安喜乐。"景玥做足礼数。
      穆太后没有特别的表情,嗯了一声,一挥手示意她起身。两人互相看了半晌,谁也没开口说话。景玥正猜测穆太后此行的目的,就听她开口道:"哀家今天到你这儿来,不是兴之所至突然成行的,而是想过很久,今天终于有了个决定,才来找你问个答案。"
      景玥听的似懂非懂,想了想,答道:"是,请太后明示,民女一定如实回答。"
      穆太后点点头,"最近宫内和朝堂上热议如沸,那些人嘴里议论的什么,我想你心里清楚。"景玥不敢出声,只嗯了一声。穆太后停顿片刻,继续道:"你的为人哀家心里是清楚的,你能放下往日恩怨,以国家社稷为重,哀家很感激。可有些事,不是靠你一个人的努力就能避免。为了皇上和玄夏国,哀家不得不做一个狠心的人,这点,你能明白么?"
      "是。"景玥自认还是了解穆太后为人的,也明白了她此行的目的,郑重承诺道:"玥儿体会太后一片苦心。所以,今后我会少带斯微入宫,以免造成别人不必要的揣测,影响到皇上的声誉。"
      "是啊,"穆太后点头道:"少入宫是应该的,你的身份摆在那儿,毕竟不便。但是,你人在皇城,皇宫近在咫尺,皇上的性子又挺执拗。哀家这心里,总还有那么一点点忧虑。"
      景玥微一蹙眉,不解道:"那不知太后娘娘希望玥儿怎么做?如果想我离开皇城我也能……"
      "不必那么麻烦了,"穆太后拦住话,意味不明道:"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你不还是你么,所以离不离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景玥完全听的糊涂,茫然的摇摇头。
      穆太后盯了她几秒,缓缓开口道:"哀家希望,你能改变一下身份。比如说嫁个人家,做了别人媳妇,也好断了皇上的念想,你也有个终身依靠,不是皆大欢喜么?"
      景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可是经过之前种种,她对感情完全心灰意冷,更别提嫁人了。但此时太后亲口提出来,那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当然,她有种预感,要嫁给什么人,穆太后大概也已经替自己安排好了。
      "怎么?你不愿意?"穆太后看着景玥瞬息万变的表情,心里不免忐忑。
      景玥愣了下,忙摇头道:"不是。只要是太后的安排,民女一定遵从。只不过……太后知道,民女已经嫁过人了,也算是曾经沧海。所以……民女不知道……"
      呵呵,穆太后了然一笑,"这个你放心,你的心事哀家一清二楚。哀家替你选的这个人,应该合你心意。"听到这儿,景玥只得笑了笑,等着下文。听穆太后继续道:"哀家想着,你要抚养斯微,又要照顾你大哥,本就是一家子,省得挪来挪去多好。说起来,你跟你大哥本不是亲兄妹,外间人也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认他是皇上新封的南留侯。所以,你不如做一位养尊处优的侯府夫人,我就做主把武斯微过继给你们当女儿,仍旧是郡主的封号。你觉得呢?"
      "侯府……夫人?!"景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张着嘴,根本再发不出声音。
      穆太后微微一皱眉,叹道:"哀家知道这样是委屈你了,可你不是也说过要照顾你大哥一生一世么。他不能娶妻,你又不想嫁人。那与其你们像现在这样顶着兄妹的名义不清不白的住在这里,不如你做个名正言顺的南留侯府的女主人。哀家跟皇上会赐予你们厚礼,让你们一世衣食无忧、荣华富贵。曲玥,你可不要让哀家失望啊。"
      失望?!景玥垂着睫毛,眼中是恨是无奈又似乎还有丝愤怒过后的释怀和平静。穆太后有备而来,她没有拒绝的余地。然而,即便可以拒绝,她也不想开口。照顾大哥是她的心愿,一生一世在一起,无论是做名义上的兄妹或者有名无实的夫妻,都是一样的。半柱香功夫,她缓缓点下头去。
      静室内,阳光满地,却带不起一丝燥热。或许人心的冷,才会连酷暑的热度都无法温暖。目送穆太后如释重负的微笑和那步履轻松的背影,景玥忽然感到命运真是个奇特的东西。十几年前就是这个女人毁掉自己本应幸福的童年,幸而遇到景大鹏一家;如今她又出现了,想借着一段"不幸"的婚姻毁掉她的后半生。可惜穆太后不知道,如果那个人是景世良,不管是断手断脚又聋又哑或者瘫痪在床,景玥都可以忍受,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大哥的心里自始至终一直狂热的爱慕着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份感情,才是她最珍惜也是最内疚的。他守候她半生,她会报答他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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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本奏章重重摔在黑漆桌案之上。哗啦!撞翻了青玉笔筒,各式毛笔散落一桌一地。
      "皇上,"张玉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弯腰捡起地上一支笔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劝道:"您别动气,小心龙体。"
      哼!宣帝怒气蓬勃的瞪了他一眼,"你说,这是谁的主意?!谁让她上的表?谁帮她写的这个东西?!谁教她这么做的?!"
      张玉不敢接话,默默拾起地上的笔,扶正桌上的笔筒。殿内空气低沉压抑,宣帝伸手捡起桌上的奏章,又拿在手里打开读起来,脸色阴沉犹如暴雨前的天空。正沉默着,一名内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用极细微的声音回禀道:"皇上,穆太医在殿外求见。"
      宣帝手上一顿,若有所思的盯着奏章片刻,嗯了一声示意带人进来。
      不一会儿,穆赫非步履如飞般快步进来,直接走到玉阶前扑通跪下,神情激动道:"请皇上发还曲玥的陈情书,不要准她书中所说之事!"
      宣帝看了他几眼,才淡淡开口道:"她的陈情书是太后亲自送到朝堂上的,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读了出来,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要求。你不叫朕答应,凭什么?!"
      一听这话,穆赫非顿时明了其中缘故,胸口一股怒气难平,含着恨意道:"我相信这不是玥儿本意,她不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有人怂恿她。"
      宣帝眉峰一扬,话中有话道:"有人也好无人也罢,这一刻朝野上下怕是连皇城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了。骑虎难下,朕想问你,有什么理由不准奏?"
      穆赫非心中焦急,这也是他最为难的地方,陈情书是曲玥亲手所写,书中情词恳切的要求下嫁南留侯为妻,一名女子为自己求配,这得需要多大勇气和决心。重要的是,陈情书由穆太后亲自送来,朝堂上那些官员哪个不明白,这段姻缘的真正推手是谁。虽然见过景世良的人都为曲玥感到惋惜,但细想又觉得对于她那样身份来历的人,似乎这是个不错的归宿。
      "怎么?想不出理由是吗?"宣帝身体微微向前一倾,举起手中奏章道:"朕给你一个机会,拿着这个去问问她。如果这上面写的真是她所愿,朕不但准奏,还会亲临侯府为她主婚。如果她是被逼迫的……"话没有说完,奏章就被扔到玉阶下。
      穆赫非捡起奏章,满腹心事的叩过头,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看着他略显颓丧的背影半晌,宣帝闭目平静下心境,缓缓吩咐道:"传旨后宫,朕这几日国事繁忙,叫她们看好自己的皇子公主,都不必过来请安了,省得朕看着心烦。"
      张玉小声答应下,悄悄退出去传旨。
      那边穆赫非攥着手中的奏章,步履沉重的一步步挪向南留侯府。他万万没想到,才不到半月工夫,事情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本以为让景玥接纳自己只是时间问题,原来不是不够坚持,而是时不待我。一直走到烈日当头,南留侯府的大门才出现在眼前。千雷似乎知道有人会来,正在门口等着,见过礼,领着穆赫非直接进府。
      后院,景玥正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给武斯微缝制新衣,斑斑点点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她身上,映出一片片暖暖的光晕。门口,穆赫非看见这一幕,心思一瞬的恍惚。曾经多少次,他幻想着她成为自己的爱妻,也这样沐浴着阳光,一针一线的为自己缝衣。那件衣服穿在身上一定是直透心窝的温暖惬意,仿佛她温柔的怀抱,藏着一缕撩人的暗香。
      啃啃,千雷低咳了两声,打破这一份宁静。
      景玥抬头看去,微微一怔,"你怎么来了?"
      穆赫非把奏章在身后一覆,走过去看着她手中的针线,温和道:"白日里阳光虽好,但却容易晃到眼睛。还是等上午或者午后回屋里窗边做吧。"
      景玥笑了笑,搁下针线,看了看后边跟着的千雷,又看向穆赫非道:"你来做什么?是奉命来的,还是……"
      穆赫非没有回答,睨着千雷道:"你先下去,我跟曲姑娘有话要说。"
      千雷犹豫了下,站在原地没动。
      穆赫非脸色一沉,冷哼道:"怎么,你是信不过我,想留下来监视我?"
      "属下不敢,"千雷赶忙退后一步,抱拳道:"属下在院外等候。"说着退步出去。
      景玥冷眼瞧过这一幕,又捻针拿线,边缝衣服边道:"有话你快讲吧,一会儿斯微午睡醒了要粘着我好一会儿闹腾呢。"
      穆赫非嗯了一声,身后握奏章的手紧了紧,张口要说却又闭上。反复几次,景玥察觉到他无声的挣扎,抬眼见他眼底的痛苦和疑惑,心有所悟。她咬了咬唇,轻声细语道:"你不用说了,我猜到你为什么来了。大概是那份陈情书已经公开了吧。你不用怀疑它的真实性,上面所说每句话都是我心里的话,是我亲手所写。我现在没有别的要求,呵,其实我要求的东西已经太多了……这是最后一个。"
      "不!"穆赫非断然否认,心疼的吼道:"玥儿你错了,你根本什么都没要求过。这陈情书上写的也不是真的!我知道太后来找过你,这是她的主意,是她逼你的!"说着,刷一下把奏章挥到眼前,捏着它的指尖泛白。
      景玥扫过一眼,低头瞧着手中新衣,摇头道:"没有人逼我,嫁给大哥,是我心甘情愿……"
      "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穆赫非一声断喝,喊出深藏的心伤。
      景玥手微微一颤,沉了口气,淡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穆赫非被问得一愣,刚要开口,就被景玥挥手拦住,听她道:"我不想再重复这个问题了,最后一次,我亲口告诉你我的心里话。对爱情,我死心了。现在的我,只要守在大哥身边服侍他一辈子,养大斯微,这两件事,就是我全部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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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南留侯府门口大红喜字灯笼高悬,一场喜事悄无声息的在府内进行着。宣帝并没有亲临主婚,而是派了张玉来观礼。穆太后自然也不会到场,也只派来贴身侍婢送来贺礼。事实上,这场婚礼除了喜娘和司礼官,没有一个外人。大红盖头、大红嫁衣,景玥第二次穿上,心中五味杂陈。扯着喜娘递过来的红布,她一步步走进喜堂,在司礼官的唱礼声中,跟同样一身大红衣衫的景世良拜过天地。从地上站起身那一刻,她唇边泛出一丝笑意,今时今刻,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嫁人了。从这一刻起,她成为景世良的妻子,天地为证,永远不会改变。
      因为没有观礼嘉宾,自然没有酒席。张玉和那名宫婢要回宫复命,喜娘和司礼官把一对夫妻领进洞房,行过简单的祝福礼后就散了。一时间宽敞的屋子里只剩下床帐里并排而坐的景玥和景世良。
      "大哥?"景玥试着叫了一声,可旁边并没有任何动静。她知道头上这方喜帕是要等夫君亲手揭下的。既然做了夫妻,又拜过堂,她就要认真完成做为妻子的事。等过片刻,仍旧没有动静,她试着伸了下手,一下子碰到景世良皱巴巴的手背。原来他在旁边。
      景世良被这一碰,浑身一抖,慌张的往一边躲了躲,根本不敢抬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景玥猜到他的反应,因为自从三天前知道两人要成亲的事,景世良先是疯了一样猛摇头的反对,不吃不喝只会摆手啊啊的叫。然后在景玥的言辞喝令下才不再折腾,但也是对她避而不见,直到今天被千雷抓出来强压着拜堂行礼。想到此,她笑了起来,叹道:"大哥,玥儿说过今生今世陪着你,才想要做你的妻子。我现在特别开心,你不理我,是在生我的气?还是心里根本不喜欢玥儿,不想娶我?"
      啊啊,景世良立即出声,眼神中仿佛在说不是,奈何他根本无法张口成言,只能满腔心事深埋。
      景玥明白他的心思,柔声道:"既然不是,那你替我揭开喜帕,不然我就坐在这儿,直到你肯揭为止。"说着,果真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景世良愣住,悄悄扭头去瞧景玥,大红嫁衣、大红喜帕,玉指如葱、甜香飘荡。如此美人,他怎会不爱。这是他从少年时代开始梦想过多少次的场景,哪怕变成这幅残躯之后,多少次午夜梦回,也幻想过与她做一对恩爱夫妻。可只一瞬间,他就清醒过来,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不配拥有她。
      时间一点一滴划过,满室夕阳散尽,黑暗笼罩了一切。景玥幽幽叹了口气,她告诉自己,要等下去,景世良坐着没动,说明他内心还在挣扎。他需要时间,她就等他。又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门外传来千雷的声音:"夫人?掌灯的时辰到了,需要属下叫人来点灯吗?"
      景玥想了想,扬声回道:"不必了,你也下去吧,没我的话不必再过来了。有需要我会喊人的。"
      "是,夫人侯爷早些歇息。"千雷的声音透出些许惋惜,"属下告退。"
      四周再一次安静下来,黑漆漆的屋子里静得可怕。景玥坐在那儿,脑子里过电影似的回忆着小时候的事,倒也不觉得特别难熬。慢慢的,屋子里渐渐有了些亮光,是月亮升了上来。稀薄的月色映在一室大红上,把本来热烈跳跃的颜色染上一抹哀伤。
      呜……景世良忽然长长出了口气,悉悉索索的动起来。景玥正纳闷儿,就觉头上一动,喜帕已被揭开。闷了那么久才重见光明,她深深吸了口气,定睛看去,景世良用两只手腕卡住喜帕,把它搁在了床上。
      景玥开心一笑,扭头见桌上摆着一支酒壶两只酒杯,一道月光正好洒在上面。她稍稍抻了个懒腰,边起身边道:"揭了喜帕,咱们还要喝完这杯合卺酒才算礼成。"说着已经到了桌边,伸手拿起酒壶斟了两杯,端起来走回床边,递了一只到景世良手边,"把手给我,咱们一起拿着。"
      景世良愣了半刻,缓缓抬起手。景玥捏住酒杯勾住他的手,另只手拿着自己的酒杯,两手交叉,酒杯送到各自嘴边。景世良哆哆嗦嗦喝了半杯撒了半杯,景玥却饮下满杯。
      "礼成。"景玥开心的念了一句,举着两只酒杯看着景世良道:"大哥,现在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从今往后你可不许欺负我,要对我好,知道吗?"一番可爱的玩笑话,逗得景世良闷哼几声,情绪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所谓佳人柔情似水,溺毙其中也甘心。
      "啊,这个酒还挺甜,"景玥拿着酒杯嗅了嗅,走回桌边放好,又四处看了看,才好奇道:"这间屋子的烛台放哪里了?怎么桌上没有呢?我、我……"话没说完,一阵眩晕袭来。她直觉头晕目眩、脚底轻飘飘的,心口却像燃着一把火似的燥热难耐。
      砰,一个碰撞声从床边传来。景玥强忍着头晕转身看去,见景世良从床上滑了下来,两只手臂胡乱抓着床架子,身子来回扭动着。本能的,景玥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张口想喊千雷,可是喉咙像被棉花堵住似的,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勉强迈开腿向屋门走去,谁知才踉跄了两步,一阵天旋地转,就歪倒下去。霎那间,她倒进一个坚实的臂弯,似曾相识的气息、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清醒的睁开眼,只能任凭那股难言的焚心的燥热把她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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