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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什么弟弟?那是他的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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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听到这句话,挣扎的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般顿了一瞬。
那双总是带着点怯懦的眼睛里炸开细碎的惊惶,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小兽,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可这停顿不过眨眼的功夫,下一秒他便像疯了似的扭动起来,肩膀撞着郁路铭的手臂,膝盖在对方腿侧胡乱顶搡,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像是要把浑身的力气都耗在这徒劳的反抗里。
混乱中,他的指尖胡乱抓挠,指甲尖锐地划过郁路铭的侧颈,立刻留下几道红痕,渗出血珠的地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你在!胡说什么啊!”郁宁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尾音被气音扯得发颤,带着被戳中心事的慌乱,又像是被污蔑的愤怒,“我跟他待在一起怎么了?比被你关在这里好一百倍!”
郁路铭的手猛地收紧,指腹掐着他的下颌骨,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那截骨头捏碎。
他强迫着郁宁抬起脸,视线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寸寸刮过对方泛红的眼角、紧抿的嘴唇,还有那因喘息而起伏的胸口。
“我在胡说什么?”他冷笑一声,声音里裹着压抑的怒火,“你自己看看镜子里的样子!衬衫领口歪着,袖口卷到手肘,颈侧还有没遮好的红印!哪有乖孩子会在外面鬼混到凌晨三点?还跟温熙良那种靠着旁门左道往上爬的人搅在一起!”
“温熙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郁宁猛地拔高声音,眼眶瞬间红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下来,“我也没有跟他鬼混!你在污蔑我!”
郁路铭只觉得一股火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原以为郁宁会认错、会害怕,却没料到对方张口闭口都是维护那个男人——
维护那个敢觊觎他所有物的男人!
“郁宁!”他低吼出声,声音里的暴戾几乎要冲破胸膛。不等郁宁再说一个字,他捏着对方后颈迫使他抬头,带着怒意和占有欲的吻狠狠落了下去。
那根本算不上吻,更像是一场掠夺,牙齿磕着牙齿,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对方的唇齿,蛮横地席卷着属于郁宁的气息,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在他身上烙下更深的印记,抹去任何关于另一个人的痕迹。
郁宁的挣扎骤然变得疯狂,双手抵在郁路铭胸口用力推搡,呜咽声被堵在喉咙里,闷闷的像只被扼住喉咙的幼鸟。
可郁路铭的手臂像铁箍似的圈着他的腰,将他死死按在怀里,吻得又凶又急,每一下都是要把他吞吃进腹中一样。
郁宁怎么也想没有想到,郁路铭竟然会吻他?
“唔——”郁路铭刚松开唇瓣的那一秒,郁宁的喉咙里立刻溢出破碎的气音,混杂着未散的呜咽与急切的呼救欲。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张开嘴,哪怕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响,也好过被这令人窒息的亲密彻底吞没。
可那点即将成形的音节还卡在舌尖,郁路铭微凉的唇就又一次覆了上来。
这一次,没有了方才那般带着惩罚意味的蛮横与掠夺。唇瓣相触的瞬间,甚至带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怕弄疼了他似的,力道放得极轻。
温热的气息缓缓裹住他的呼吸,舌尖不再是狂风骤雨般的侵占,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缱绻的温柔,一点点描摹着他颤抖的唇线,耐心得让人心头发慌。
郁宁胸腔里的空气本就所剩无几,此刻被这样温柔却不容逃脱的吻包裹着,呼吸几乎要被彻底摄取干净。
肺腑间传来尖锐的憋闷感,眼前甚至泛起细碎的白光。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双手胡乱摸索着,最终死死抓住了郁路铭的手腕——
那只方才还掐着他下颌的手,此刻正稳稳地托着他的后颈。
指腹下的皮肤滚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可这反抗不过是徒劳。
郁路铭只稍一用力,便轻易挣脱了他的钳制,反手将他的双手扣在一起。
紧接着,一股带着压迫感的力道传来,郁宁的双臂被猛地举过头顶,按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手腕处传来清晰的束缚感,他能感觉到郁路铭的手指紧紧圈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烫得他指尖发颤。
这下,连最后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了。
郁宁被迫仰着头,后背贴在被褥,身前却是郁路铭滚烫的体温。
唇上的吻还在继续,温柔得像一场甜腻的劫难,让他在窒息的边缘,竟生出一丝荒谬的恍惚。
“丁零——”
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像一道骤然划破紧绷空气的利刃。
郁宁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着。
郁路铭紧扣着他后颈的手猛地一松,终于放过了他。
唇瓣分离的瞬间,两人唇间拉出一丝几近透明的银丝,在空气中短暂地闪烁了一下,随即被无形的力拉扯着,倏地断开,消失无踪。
郁宁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得厉害,嘴唇被吻得红肿发亮,还带着未褪的湿意。
郁路铭却像是没看见他的狼狈,一只手依旧留在他脸上,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的茧子,反复地揉捏着少年细腻泛红的侧脸,力道不轻不重,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掌控欲。
另一只手则探进郁宁的口袋,精准地掏出了那部还在响的手机。
他低头看向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温熙良。
方才被亲吻染上些许柔和的脸庞瞬间扭曲,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怒火,嘴角的弧度也变得阴狠。
“宁宁,你瞧,这是谁?”他把手机屏幕转向郁宁,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让人莫名地发寒。
郁宁还没从那窒息又混乱的亲吻中完全回过神来,眼神依旧有些迷离,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像是被染上了一层胭脂。
他眨了眨眼,目光水亮地盯着郁路铭,带着一丝茫然和未散的惊惶,好一会儿才聚焦到那屏幕上。
当看清名字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郁路铭看着他的反应,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淬着冰,让人头皮发麻。
他没给郁宁任何反应的机会,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温熙良温和而关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宁宁,你还好吗?”
停顿了一下,温熙良似乎斟酌了措辞,继续说道:“抱歉,今晚的事好像唐突到你了,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来我这里住,不必担心你大哥。如果你大哥骂你,我会去找他说清楚的,你放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打断了。
郁路铭将手机举到唇边,眼神阴沉沉地看着怀里的郁宁,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劳温先生了,我的弟弟我自己会照顾,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温、熙、良。”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慢,带着浓浓的警告和敌意,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电话那头的温熙良明显愣了一下,呼吸都顿了半拍,随即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和担忧:“你怎么——你没对宁宁做什么吧!他是你弟弟!你不能乱来!”
“呵,弟弟?”郁路铭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吗?温先生,你是不是对‘弟弟’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他说着,故意俯下身,视线紧锁着郁宁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唇,在那柔软的地方落下一个又重又响的吻,那清晰的水渍声透过听筒,毫无保留地传到了温熙良耳中。
郁宁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却被郁路铭按住后颈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这种方式宣示着什么,羞耻和愤怒让他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
“郁路铭!”电话那头的温熙良瞬间炸了,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听筒,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简直疯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疯?或许吧。”郁路铭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摩挲着郁宁被吻得发红的唇,眼神冷得像冰,对着电话说道,“温熙良,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郁宁是我的。只要我想,他可以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郁宁身上精致的衣物、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花了那么多金钱和精力,一点点把他养得这么好,让他衣食无忧,从没受过半点委屈。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愿意跟着你去过那种没保障的苦日子?”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不仅是说给温熙良听,更是故意刺向郁宁,提醒着他两人之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以及自己对他的“恩养”。
“只要我想,你觉得以你目前的实力,能倒我吗?”
郁路铭的目光紧紧盯着郁宁,瞳孔里是他惊恐的倒影,“没有金钱,也没有出众的实力,只有一张脸蛋,这样的你要是没有了郁家的保护,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