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翼——灵剑秘史》流冰

5、第五章 刺客

　　蝶翼临时吩咐他们移栽了些竹子在蝶兰居周围，以五行遁甲之术排列，若不懂这阵法，怕是定要在竹林中迷路的。蝶翼当时和师父学武时可是懒得很，剑啊枪啊的都是师父逼着学的，因为，学武只是个幌子——蝶翼真正看重的是师父的五行遁甲之术和兵法，若不是如此她决计是不肯认那个贪嘴的老顽童做师父的。想到师父，蝶翼不禁叹了口气，好些日子不见了，他老人家又去云游了吧？那么大年纪还不让人放心，不过应该快回来了吧，他老人家可是有六个月没有吃到她的手艺了呢。想到这儿，一丝微笑闪过蝶翼的眼眸……

　　这一晚，峦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四日夜，国君的寝宫中出现了刺客。幸好国君早有准备，当刺客向被子刺去，居然是一堆杂物，刺客此时知道中了圈套，可是却已惊动了宫中侍卫。万里凝等人已在此守候了三晚了。因此当刺客一入寝宫就已经被发现了。刺客拼死相搏，终于是逃出了寝宫，可是肩上，背上，胸前都已中了剑。

　　与此同时，蝶翼被竹子移动的沙沙声吵醒，嘴角闪过一丝微笑，怕是已经有人被困住了吧。果真被她料中，峦定会来劫人的，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还是再睡会儿吧。过了一会儿，又被一阵侍卫的叫声吵醒。唉，看来今儿晚上这觉是睡不成了。
　　“外面什么事？”蝶翼打开门。原来那些侍卫也被困在竹园之外，蝶翼轻笑，看来师父的奇门遁甲还是很有用的，莫说是刺客，便是自己的侍卫也只能被困在外。不过竹园中的可就不是侍卫了。
　　“启禀公主，有刺客行刺国君……”
　　“爹爹怎么样？”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仍是会担心爹爹的安危。
　　“未曾受伤。”
　　“那就好，”蝶翼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快快捉拿刺客，在此罗嗦什么？”
　　“是，只是万校尉让卑职来公主这里保护公主安全。恐刺客来了公主这里……”
　　“蠢材！我若见到刺客还会在此地和你们罗嗦吗？”蝶翼皱皱眉，语气虽有责备却不凌厉。“不过这竹林中倒是有几个迷了路的兔子，”蝶翼看看了竹林中的处于紧张戒备中的几个小贼，“交给你们——”
　　话音未落，竹林中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唉，蝶翼叹了口气，都是些死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公主的房中还要不要……？”
　　“不用搜了，快去查看别处吧，国君的安危要紧，未抓住刺客之前不得放松警惕。”
　　蝶翼关上房门，转过身来，忽然发现地上有血，顿时大惊，梁上有人！有人破了她的奇门遁甲！早知道就不把那些侍卫赶走了，呜……，蝶翼不露声色、若无其事地走到床前，猛地抽出雌剑蝶，用剑指着梁上，大喝一声，“什么人？出来！”

　　一个人影从梁上飞下来，寒羿？他一身黑衣，身上到处都是伤，全身上下都是血，若他穿的是白衣，恐怕早已染红了……可是血仍是不停地在流。
　　“寒羿？你就是来行刺我爹爹的……？”看到全身上下都是血的寒羿，蝶翼的心有种被揪起来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刺客是他呢？峦不是带了很多人的吗？为什么是他？
　　“是。”寒羿低着头，不敢看蝶翼心疼而又失望的眼睛。虽然只有仅仅的几面，甚至他们说过的话都没有超过十句，可是这个女子在他心中……
　　“为什么？”
　　“我是杀手，杀手杀人从不问原因。”公子说过，杀手无情，有情之日，便是将死之时，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了吧？
　　“是公子峦让你干的？”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蝶翼叹了口气，“我不会杀你的……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要答应以后不可以来行刺我爹爹。”
　　“请恕寒羿只听主人的命令。”
　　“又是公子峦？”
　　“姑娘，你手中有剑，若要杀我，便来刺，若不杀我，我这便走了。”寒羿静静地站在那儿，等蝶翼处置。血一滴滴地流，一会儿的功夫，血便流了满地。
　　蝶翼也不回答，静静地走到柜子旁，取出一个药瓶，替寒羿止血。蝶翼素来顽皮，皮肉伤是家常便饭，因此房中有多种上好的疗伤药。“你曾在卢阳救我一命，我怎会杀你？我这里只能先给你止血，如果要好好治，还得出宫再说。”
　　“姑娘不杀便是大恩，疗伤便不必了。”说完寒羿便拖着重伤之躯向外走去。
　　“站住！门外处处都有侍卫，你此时出去便是送死，而且，你的伤……”
　　“谢姑娘关心，生有何欢，死亦何惧！生死由命而已。”
　　“我有法子救你出宫！跟我来——等等，你会不会把秘道告诉峦？”
　　“主人若问，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蝶翼咬了咬牙，骂道：“迂腐！呆子！”转念想了想，“我若给你戴上眼罩耳塞，你可能辨位？”
　　“寒羿尚无此能。”
　　“好，就这么办。”蝶翼知道寒羿这种迂腐的呆子是说不了谎的。
　　蝶翼小心地替寒羿上好药，止了血，因为要上药就要让寒羿裸了上身，可是救人要紧，也顾不得害羞了，话虽如此，蝶翼的脸上还是火烧一般的红，寒羿也红了脸。
　　上药止血，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可是对于此二人，居然如半年那么长。终于上完了药，他们都松了口气。蝶翼脸红红的，头也不敢抬，处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迹，然后径自走到柜子旁，找了一个药箱，把要用的药材装好，又找来黑布和棉花。回过头，发现寒羿在痴痴地看她，脸不禁又红了两倍，嗔道：“看什么，药都带齐了，没落东西。”寒羿低了头，没有说话。蝶翼用黑布蒙上寒羿的眼睛，又用棉花塞上他的耳朵，给了他绳子的一端，自己拿了另一端，牵着他入了地道。
　　寒羿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似是出了地道之后又饶了不知多少个圈，蝶翼终于帮他把黑布和棉花取下，眼前是一间小屋，四周尽是些桃树，似以奇门遁甲之术排列。
　　“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寒羿这便告辞了。”寒羿忍住伤痛，向蝶翼抱拳告辞。
　　蝶翼坏坏的一笑，“这里是我和师父练习奇门遁甲之术的地方，这里的竹园是以奇门遁甲之术排列种植，和蝶兰居外的竹园是不同的，你虽破了那里的阵法，可是这里，你是如何也破不了的，还是乖乖在这里养伤吧。再说，我爹爹他们正在追捕你，即便你找到公子峦，他在我爹爹的压力下，肯定会为自保把你交出去，况且，你现在重伤在身，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蝶翼和师父是两个顽童，当师父约莫着蝶翼把自己的本事都学会了，便开始布阵为难蝶翼，蝶翼只好苦思破阵之法，待她破了师父的阵法，却又不甘心被师父耍，又想新阵法来为难师父，师父只要苦思解阵之法……如此一来二去，这里的阵法越来越高深，莫说是一般人，便是高士要破阵也要花上一阵功夫。寒翼只是幼时略微学过一点奇门遁甲之术，蝶兰居的阵法是见过的，自然解得了，不过这里的阵法……
　　“我知道。”寒羿低头回答。
　　“知道你还走？”蝶翼越来越“佩服”寒羿了，一个人能迂到这程度，真的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我要回去向主人复命。”寒羿仍是低着头。
　　“复命？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回去的，是不是？”蝶翼的目光直射到寒羿的眼中。这个死呆子，明知是死，还要去送命！怎么让我碰到这种人！蝶翼真想仰天大喊，不过我可不是别人，呵呵，我抓到的俘虏自是要听我的，蝶翼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是。”寒羿一直没有抬头，自是看不到蝶翼的表情变化。
　　“你找不着路的，”蝶翼调皮一笑，“莫说你破不了这竹林的阵法，便是破的了，你也找不着路，你以为我带你转那么多圈是白转的？你现在根本不知道这小屋是在咸阳的东、南、西还是北，所以你还是安心养伤——”
　　话音未落，寒羿的剑刺了过来，正贴在蝶翼的脖颈上，“放我走，”语气中露着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