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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抓包 ...

  •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选择出来。”

      邬松砚猛地一扭头,一张脸出现在他身后,好悬没把他吓死!

      邬淮苏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点戏谑的笑容:“你堂堂一个少爷钻狗洞,不好吧。”

      邬松砚猛地翻了一个白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也被发现了,想来他全家都是支持他被关禁闭的,不然怎么三天了连个鬼都没来过!

      想到这里邬松砚极其不满,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最近犯了什么事儿能引得他家老太爷如此大动肝火,随即他脸上出现一抹惊恐,难不成他知道了他院子里那尾鱼是他一不小心喂食喂多了撑死的?不能吧,邬管家收了贿赂的!怎么能出卖他呢!

      邬淮苏看着自家弟弟蹲在地上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从愤怒到困惑到惊恐兜了一圈又变成愤怒,感觉戏班子都没他这么能演。

      他伸出手想把邬松砚拉起来,其实是想拎的,可惜拎不动了,近几年邬松砚抽条的尤为厉害,身高就像春后的主子一样蹭蹭上涨,隐隐有了要超过他成为傲视全家的存在,对这一点邬松砚暗暗摩拳擦掌极为兴奋,毕竟男人嘛,又高又壮乃是人生追求。

      “行了,回去吧,被祖父逮住了又是一顿教训。”

      邬松砚把头一扭,“我不回,你们什么意思,什么都不说就把我关起来?”俨然是闹别扭打算使用赖字诀了。

      “行”,邬淮苏左右看看没有人,毕竟没人会在如此隐蔽的狗洞边上把守,而这个狗洞居然能容纳一个男性通过,出口还在紧靠在院子后面的小林,来来回回这么多侍卫巡逻却从未有人注意过,只能说他弟弟真是兵行诡异险招频出,未雨绸缪到让他都不禁叹为观止。他把袍子一拎干脆也蹲到他身边,现在是夜里,两个人肩并肩隐在黑乎乎的树干后面,谁也看不见。

      邬松砚哼哼唧唧地懒得理这个紧要关头对弟弟见死不救的混账兄长,旁边传来混账兄长的声音“你跟太子相处的怎么样?”

      “……”

      阴测测的声音又响起“老实点,不然我叫人来围观了。”

      “?”

      邬松砚定睛一看,他哥支着头撑着手,好整以暇看着他,然而他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家伙有一个特质就是某些方面格外的言出必行,这些方面里就包括了坑他。

      过了一会儿邬松砚不情不愿地说道:“不怎么样啊,怎么了。”

      邬淮苏点点头,又问道:“你最近跟他走得挺近的,我关心关系。”

      这一下可不得了,邬松砚就像是炸了毛的猫,“谁跟他走得近,我们没有关系。”

      “真的?”

      一想到那天急匆匆的他大氅都没带走,还被邬松砚穿了回来,邬松砚更是心虚,越是这般他越是肯定地回答道:“自然是真的!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跟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相处得好!”

      邬淮苏成功被说服,邬松砚道:“最近我院子里怎么老上一些什么参啊之类的东西?府里改膳食了?”

      邬淮苏似乎想到什么,拍拍小弟的肩膀笑道:“给你长身体用的,不陪你看星星了,我先回去了。”

      邬松砚抬头看看被层层叠叠的树叶遮盖的一片漆黑的上方,觉得他哥好像在说笑。

      正当他转了转自己已经蹲麻木的脚准备找机会溜出去的时候,“少爷在哪儿”“快来人啊”
      一阵脚步声直直冲他而来,还带着惊天的几嗓门,这下好了,一府的人都醒了。

      邬松砚:“……”

      又过了一日完全不见人影的禁足生活,这下邬松砚彻底学老实了,也不折腾着要出门要说法了,每日就三件事——练武、吃饭、树上躺着。

      要说这吃饭也是邪乎,他是拥有自己的小厨房的,就在院子里,厨娘从小看顾他到大,自然拿手的都是他喜欢的菜,他每天想吃什么全凭心情,直接现点。

      但禁足这几日真是奇了怪了,小厨房不让点菜了,一问就是老太爷的吩咐,日日清汤寡水,食材都是上好的,就是撇不出什么油腥,里面又加了一些中药材熬炖,厨娘说这是药膳。还药膳,邬松砚觉得自己都快喝成药罐子了。

      不过好处确实是有些,他个子窜得快,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就邬家这种钟鸣鼎食之家,他也会偶尔觉得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力不从心,亦或是身上偶感小痛、抽筋等等。几日药膳灌下去,居然浑身暖洋洋的,习武之人最看重经脉流通,有时经脉不畅他们能比一般人更加明显地感受到区别,邬松砚善使银枪,惯用手因为经年累月的操练自然是会有经脉受损的情况,居然也想被疏通了一般。

      他用完晚膳遣散了下人后往树上一翻,开始进入贤者时间,这几天也是回绝过味儿来了,邬询没露面也不罚他应该不想让他接触到一些东西,如果他有错,早去跪列祖列宗了才对。

      什么东西要防着他呢?

      “啪嗒——”

      一声轻响打断了邬松砚的思考,他斜眼一看,居然是陆知行!

      他盘坐在墙檐上,丝毫不顾及华贵的衣服,看到邬松砚怔怔地看过来,伸出手拎着一个被布锦包着的东西。

      邬松砚立马翻下去,借力几下就攀上这一方墙:“您怎么来了?”

      “听闻你无聊,给你送点吃的。”

      说完他还把食盒往邬松砚手里塞,邬松砚一把夺下食盒,急道:“到处都是侍卫,您是怎么进来的?”

      陆知行露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翻墙啊。”

      “您一个堂堂太子殿下居然翻墙?!”

      “嗯”他很痛快地承认,紧跟着慰叹了一声“孤想早些见到你。”

      声音低低的,尾音拖了一下,像在撒娇一般,又仿佛是邬松砚的错觉,无声无息地消弭。

      邬松砚脑子“嗡”一声很不争气地停摆,心跳也漏了一拍,他能感觉到热意攀上耳廓,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斥道:“殿下莫要拿小民开玩笑。”

      陆知行被这么冒犯也不恼,像只得逞的狐狸一样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他比邬松砚高,或者说他是邬松砚见过的人里最高的一个,在一众皇子王孙里鹤立鸡群。

      要不说上天是不公平的,总会格外偏爱某些人,辛诀飞他从未见过,辛皇后真是美的惊心动魄,她周身自带一种出尘端庄的气质,在争奇斗艳的后宫里如此低调都不会让任何人将她忘记。作为其子的陆知行也继承了来自她的美貌,面若白玉,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鸦羽般的睫毛,眉眼压的又黑又沉,就像是白纸上精巧的墨画,乍一看有些像志怪小说里勾-人魂魄的妖精,透着一股神秘又鬼气的艳丽。但他的鼻梁又高又挺,很好的压制住这股摄人心魂的好看,再向下-唇红齿白,唇珠饱满莹润,勾缠视线。

      邬松砚真是觉得自己疯了,居然胆大包天盯着太子的脸看了半天,想必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这么仔细去观察太子到底长什么样了吧。

      蠢货啊!蠢货!

      他欲盖弥彰收回视线,自然也错过了陆知行唇角那一抹有些狡黠的笑。

      “孤要走了,一会儿侍卫要来了。”

      哦对,看守他的人去哪儿了,一般不都会在墙底下蹲他的吗?

      一道灵光在邬松砚脑中乍现,让他被陆知行蛊惑丢丢三魂七魄归了位,他视线往下一瞥,往日总是被“重兵把守”的地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

      邬松砚脑袋上缓缓扣出一个问号,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变成了他不太懂的样子,一个会翻墙的太子,刚好在这段时间失踪的侍卫,还有脑子混沌成浆糊的他。

      陆知行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小子不开窍,也不舍得逼迫他,就只是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脑袋:“快下去吧,晚上凉,莫在外面久呆。”

      说罢他站起身看也不看就向后一跳,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上走入黑暗。

      邬松砚还是坐在墙上,抱着食盒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直到底下传来声音“小公子怎么在上面,又想翻墙?”“哥几个保证能接住您……”

      他乍然回神,视线往下一瞥,熟识的侍卫们三三两两站在底下仰头看着他,满脸都是调侃。

      就仿佛刚才的事情是一场梦,只是被他幻想出来的,没有像妖精一般的太子殿下来找他,然而等邬松砚低下头,精巧的食盒明晃晃地在提醒着他,这并非如梦似幻的东西。

      他跟侍卫们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小爷放风,不行吗?”

      “那当然行,爷您请哈哈哈哈……”

      陆知行并未直接离开邬府,他一边走一边在脑中回味刚刚邬松砚的表情,将魂灵抽出来成为第三方观众,看也不看自己,一寸一寸地用视线贪-婪地描摹他的眉眼,不放过一丝一毫。

      他知晓自己长得好看,前世的时候无意听过这小家伙在背后评论他——性情危险,捉摸不透,但生得一副好皮相,是我平生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

      这话有些冒犯,但他丝毫不会介怀,原因无他,他知道了自己这副皮相很是吸引邬松砚,如此趁手利器,高兴还来不及。

      越是更深露重,越是孤立无援,他的出现越能像救命稻草一样给邬松砚带来冲击。

      邬询本意是想隔开他和邬松砚一段时间,没想到反而给他做了嫁衣裳,陆知行唇边漏出几声轻笑。

      他确实跟邬询保证过不会强迫他,但勾-引怎么能算强迫呢?

      陆知行拐到角落里,毕文被华鸣一手反剪跪趴在他脚边,在最强力的压制面前发着抖,额头上冷汗直冒。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虽说免礼,但陆知行丝毫没有让华鸣放开他的意思,只叫他跪着,像一只被拔了牙的狗一般,臣服于他。

      难道是知晓了是我告密导致少爷被禁闭,我要死在这儿了吗?

      他头抵着坚硬的地面,迷迷糊糊地想,我要是死了少爷怎么办呢?

      “你跟老师说的孤与阿砚的事?”上头那道声音问道。

      毕文不敢说谎,答道:“是。”

      陆知行笑了:“做得挺好,不忠心为主的人孤可不放心留在他身边,但是”他画风一转,示意华鸣让毕文看着他。

      华鸣低声抱歉“得罪了”,手上可一点不抱歉,掌着毕文的后脑勺强迫他看向眼前站着的人。

      毕文瞪大眼睛,那人懒洋洋地说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举止太过亲密了,孤很不喜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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