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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入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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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娘嘞,真是好银乱的关系!
贺行轩想。
他没想到沈逸也在这里,他不是甘愿给林听澜委身做小么?怎么会跟白栖枝厮混在一起?还叫她“枝枝”,真是亲昵的称呼啊~~
等等!
不对!!
像是意识到什么似得,贺行轩的狗脑袋开始疯狂思考:白栖枝是林听澜的妻,沈逸是林听澜的情郎,沈逸叫白栖枝“枝枝”,宋长宴也叫白栖枝“枝枝”,沈逸喜欢的还是男人,那他们现在……
一瞬间,贺行轩停止了思考。
天娘嘞,他们这些淮安人的私底下真是太银乱了!
果然之前那些传闻都是真的,这白栖枝有林听澜一个还不够,还要沈逸,还要宋长宴,还要宋怀真,她就是个欺男霸女的大混蛋!!!
她要是这么厉害怎么不把宋长卿也给收了?到时候凑个宋家一家三口,岂不是更热闹?!
嗯,比他还混蛋!
说到人就到,待沈忘尘这声“枝枝”落下,随之而来就是宋长卿的一句“林夫人。”
贺行轩:真给收啦!!!
她白栖枝到底要收几个呀,我没懂啊!没完没了了是吧?在淮安搂两个不够,这下回长平,把人一家子全搂怀里了是吧?想来,当今圣上后宫也不过八个妃子,她谈得都快要比陛下还要多了吧!她到底是想怎样啊!
贺行轩此时是完全不敢动了。
他突然觉得给白栖枝做“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万一这人要是兽性大发,一不小心看上他这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少年郎,那他后半辈子不就都毁了吗!
就在他仔细思量自己的清白时,宋长宴早已眼尖地看到了白栖枝手里牵着的绳子。
并不是别人看不到,不过对于沈忘尘来说,白栖枝随意在街上捡个猫、捡个鸟、捡个人什么的早就已经很常见了,没有问的必要。
再说了,她捡个人的话,也不能用绳子牵着吧?她不是这样的性格。
果然,一提到自己的新宠物,白栖枝兴奋的不行。
正当贺行轩思考自己的这三天会不会被白栖枝玩弄得清白尽毁,此生只能当一枝残花败柳时,脖子上的绳子被狠狠一拽,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贺行轩:“……”
庭院里的四人:“……”
大家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气氛陡然间死了一瞬。
“贺……公子?”没想到上次曲水流觞宴一别,再次相见竟是这样的光景,宋长宴的脑子空白一片。
看着这位算不得同窗的同窗,算不得好友的好友,沈忘尘的脑子也是空白一片。
贺行轩打小就是长平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因家中实在耐他不得,再加上家里有位远房亲戚在书院中做先生,打小,他就被塞进书院里教养着。
贺大人不求自家这位混小子能在书院里启蒙上多少,只求他不要在家中作妖。
所以,贺行轩基本是在沈忘尘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此人在三四岁时就展现了无与伦比的破坏力,在学堂里,他撕课本、偷偷揉纸球用弹弓射学长脑袋、趁学长们不注意偷偷在学长们刚写好的策论上画王八,诸如此类。
十几岁,也正是少年们血气方刚1的时候,众人动不得他就接二连三地去找那位先生告状,先生又找贺行轩谈话。然后,先生就被他气哭了。
很难想象,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教书先生被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气得直哭。
自此,贺行轩混世魔王头子的名号也彻底打响了。
不过在这其中,还是有一位怪胎能和贺行轩相处到一起的。
那就是沈逸。
那时候的沈逸还是个好人,至少脾气很好,他入学年纪晚却学得快,时间也较其余学长更充裕一些,再加上平时他总是一副笑眯眯、没脾气的模样,无论贺行轩在他身旁怎样作妖,他也不生气,以至于贺行轩玩着玩着就玩腻了。
后来,突然有一天,贺行轩小大人一样地对他说:走啊,我让我大哥带着咱俩出去玩玩。
正在给白胜宁补课业的沈逸:……好吧。
到底是门下侍中家的公子,人脉广,凑的局也大,里面都是沈逸平时见不到的大家公子。
自此,沈逸打开了自己人脉关系网的一角。
可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贺行轩算是他的好友也算是他的贵人。
只是眼下……
友好的氛围静悄悄地死掉了。
白栖枝似无所察觉,开口便道:“好狗狗,去,给我的学长们问声好。”
贺行轩:“你娘……”
*
吃了三个通天大巴掌的贺行轩不服气地坐在白栖枝身边。
书房里没有他的桌,文老先生只能在白栖枝身边给他加个凳。
宋长宴见状快要哭了。
他委屈巴巴的,活像一只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有了别的狗,自己却又无力阻止的旧狗狗,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扭头朝宋长卿难受地偷偷道:“哥,我嫉妒。”
如果不是在场人多,他恐怕就要把头埋在臂弯里埋头痛哭。
对此,宋长卿淡淡道:“课业写完了吗?”
宋长宴:哥,我发现你这人真特较真儿!
依旧是三日一次的策论,文老先生先略讲了一下,随即便出题让白栖枝和宋长卿各写一篇。
贺行轩是今日突然“造访”的,再加上谁都知道他昔日在学堂里是什么死样子,文老先生就不难为他能识文断字,以至于他在听课的时候趴在白栖枝桌上呼呼大睡,文老先生也破天荒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管他。
屋内。
白栖枝:写写写!
贺行轩:“呼呼呼……”
尖锋掠过,将薄绸撕开一线。
“簌簌簌”的写字声,配着轻微的呼噜声在房间内显得格外和谐。
其间,白栖枝嫌贺行轩的头挡地方,往外推了推,都没给贺行轩推醒,她也就任其发展了。
惹恼白栖枝的是贺行轩流出的口水。
眼见自己好不容易写好的策论被口水浸染得黑了一片,白栖枝的脸也黑了一片。
在一旁感受到白栖枝身上低气压的沈忘尘只能让贺行轩自求多福。
果然,一瞬间,白栖枝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
她左手握拳,高高举起——
“咚!”
“哐当——”贺行轩的身体狠狠抽搐了一下,他立即直起身子左顾右盼,大叫道,“这里是学堂,谁在放炮仗!”随后,像是感受到面前淡淡的杀意,他回眼看向白栖枝,“你这么看着小爷做什么?是不是被小爷俊朗——呕!”
“你给我重写啊!重写!!!”
嘴里骤然被塞进揉成纸团的策论,贺行轩连连干呕,眼中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吐出纸球后握紧拳头,愤恨地盯着白栖枝:“白栖枝!你他娘的失心疯是吧!”
白栖枝:“重写啊!重写!重写!!重写!!!”
贺行轩:“我口你口!你口口口口!!!”
白栖枝:“重写重写重写重写重写!”
原本在灶房准备膳食的文老先生闻声立即赶到,一进屋,就看到两人在战斗爽战斗爽战斗爽。
话本中的仙魔大战也不过于此吧。
好在他在学堂里也算是半生戎马,迅速吩咐宋长卿和宋长宴将两人分开。
白栖枝发髻是乱的,被强行分开时甚至还有一缕头发被贺行轩扯在手上;贺行轩那边情况也毫不逊色,吃了白栖枝好几个通天大巴掌后他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片,甚至还在龇牙咧嘴,口中一直在骂。
现场还有掀翻的凳子,被踢倒的桌子,还有散落在地上的课本的残骸。
精彩,实在是精彩。
自打他退出学堂后,就再也没见过这样的“盛况”了。
“出去罚站!”
*
白栖枝自诩自己脾气还是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贺行轩就是忍不住。
他一直在挑衅!
贺行轩张嘴就是围绕着白栖枝父母展开批判,骂到后面更是上头,连带着还有白家先祖的事儿。
而且和别人不一样,这人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也不管什么礼义廉耻,有事儿他是真咬。
白栖枝想,怪不得他要让她当狗,原来这人自己就是个狗。
好在文老先生很快就从众人口中了解事情起末,只是口头上训斥了一下白栖枝。
贺行轩:凭什么?!
面对众人的指摘,他气得脸都红了,用手指着其他三人愤恨道:“你们、你们坑那什么一气、良贝为干……”
沈忘尘:“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贺行轩:“对!就是这个!沈逸、宋长卿你们不念旧情,帮着这么一个贱……”
“啪!”一戒尺下去,是文老先生动的手。
文老先生:“慎言。”
贺行轩:“……呜!”
贺行轩打小儿娇生惯养,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委屈得一直在哭……
哈哈!骗人的!他才不会哭!
沈忘尘、宋长卿被他哭得头痛,跟着文老先生进了灶房打下手,宋长宴陪着白栖枝看他能哭多久。哭到嗓子哑了,白栖枝还给她递上一杯茶水。
贺行轩:“滚呐!!!”
他就这样一直哭,哭着看众人做好饭,哭着看饭菜上桌,哭着看白栖枝吃完宋长卿和沈忘尘做好的饭菜后中毒到昏倒,几近口吐白沫。
贺行轩高兴地笑了:小爷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