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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帝都的夜幕已经降临,街灯孤零零地亮着,大厦的霓虹今夜也显得那么萧条。
      虽然还没有全城戒严,也没有公布战训,但是人们都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大街上突然增多的巡逻车。一辆辆从各处高官府邸里开出来,朝皇宫驶去的悬浮车。全都带着令人不安的气氛。
      人们回到了家里,关好了门窗,并且打开超光电视收看新闻。然后,他们发现今日的新闻停播了,所有频道都被中断,反复播放着国歌,并且用字幕标示着晚上20点整,会有女王陛下的电视讲话。
      “这可真不妙。”卢卡斯先生对妻子说,“上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是亚历山大陛下时期的那次空轨巴士毒气事件。”
      “又有恐怖袭击了?”卢卡斯太太是个神经纤细的妇人,“我早就和你说过,住在帝都并不安全。地球教对这里真是有着非比寻常的执念。”
      “爸爸!”他们的女儿凯莉奔进了厨房,“门外有几个军官,想要见你们!”
      卢卡斯夫妇诧异又紧张地对视了一眼。
      来人是身穿着情报部制服的军官,这点让卢卡斯夫妇更加惶惶不安。作为一名电脑工程师,卢卡斯先生对这身穿这种制服的工作人员是很熟悉的。他是绝对不希望这些人进入他的家的。
      “晚上好,先生,太太。”领头的中年官员同卢卡斯先生握了握手,“很抱歉打搅你们的晚饭。我们只是想向你们询问一件事。你们知道你们的邻居,格尔西亚一家,去了哪里了吗?”
      卢卡斯一家面面相觑,困惑不解。
      “我昨天还看到格尔西亚太太从超市购物回来,长官。他们不在家吗?”卢卡斯先生问。
      “很遗憾的,不在。”军官说,“他们一家人都不在,甚至包括他们的狗。”
      “那真奇怪了。”卢卡斯太太问女儿,“凯莉,安吉拉今天和你联系过吗?”
      “没。”凯莉•卢卡斯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和一个抢了我男朋友的贱/人联系?”
      “别乱说话。”卢卡斯太太尴尬地训斥女儿。
      “也许是度假去了吧。”卢卡斯先生说,“我记得他们家在弗洛伊丁山区有一个度假小屋,以往每年夏天他们全家都会去那里度假钓鱼。不过他们没打招呼就走了,这真令人难过,是不是,莉莎?”
      “当然!”卢卡斯太太立刻附和着丈夫的话,“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他们走了。不过我们今天确实没有看到他们。但是没什么奇怪的,你不可能天天盯着邻居吧。我们可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太太。”军官欠了欠身,“那么你们最近注意到有什么奇怪的陌生人在社区里,或者是在格尔西亚家出没吗?”
      卢卡斯夫妇再度对望了一眼。
      凯莉抢话道:“格尔西亚一家自己本身就够怪的啦。我是说,格尔西亚夫妇人不错,可是安吉拉•格尔西亚可真是一个怪胎。她仗着自己是罗克斯顿女公爵的朋友,平时谁都看不起……”
      “闭嘴,凯莉。”卢卡斯先生喝道,“回你的房间去!”
      女孩子气呼呼地跑走了。卢卡斯夫妇抱歉地冲军官笑了笑。
      “谢谢。”军官依旧面无表情,只扶了扶帽子,“打搅了,卢卡斯先生。如果有任何格尔西亚一家动向的消息,请通知我们。”
      “当然的!”卢卡斯先生立刻说。
      送走了情报局的军官,卢卡斯先生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门锁全部锁上,然后关上窗户,打开了家用防盗系统。
      “老天爷,现在还不到八点!”卢卡斯太太叫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很不妙,亲爱的,很不妙。”卢卡斯先生紧张地说,“情报局的上校不会没事登门的,莉莎。格尔西亚一家失踪了,你不明白吗?”
      卢卡斯太太明白过来,惊骇地捂住嘴,“我真不明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卢卡斯先生压低了嗓子,“安吉拉•格尔西亚一直和那个女公爵……罗克斯顿女公爵关系很好。女公爵和两位公主之前不是突然返回领地了吗?我那时候就说宫廷里一定出了什么事。今天的情况也不对,格尔西亚一家不会莫名其妙地失踪的。”
      “你是说……”
      一直没有活动信号的电视突然发出了声音,出现的画面是大家熟悉的蔷薇宫新闻发言大厅。涌动的记者和森严的侍卫都向人们传达着一个信息。
      “不会吧……”卢卡斯先生呢喃。
      随着他话音落下,安娜贝尔一世女王身穿墨蓝色套装,出现在了公众面前。这是她登基以来,穿着最为朴素的一次。
      女王神情凝重,目光悲愤而焦虑。她显得有些委屈,但是又维持着十足的高傲。她站在讲台上,双手交握,开始发言。
      “亲爱的人民们,朋友们。今天我站在这里,将要向你们传达一个令人义愤而遗憾的消息。我们敬爱的帝国元帅,同时也是我长久以来良师益友,塞勒伯格元帅,离开了我们的队伍,加入了反叛者的阵营中……”
      阿尔伯特•塞勒伯格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眺望着庭院里的夜色。外面大雨滂沱,庭院灯在雨帘里发着微弱的光芒。雨声被窗户隔离着,只有微弱的沙沙声传进来。而他身后的超光电视里,正播放着安娜贝尔的电视演讲。
      “……这是一个愚蠢的背叛,是对帝国和人民的辜负……”安娜贝尔激情愤慨,显得稍微激动过头了一点。
      她还是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阿尔伯特心想。
      其实她以前,在亚历山大陛下还没过世时,她还是很压抑自己的脾气的。那是因为那个时候还有人压制着她。但是自从她戴上了那顶王冠后,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再无人能束缚了。
      身后的门打开了,有人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一杯咖啡放在了书桌上。
      威廉敏娜走到阿尔伯特身边,和他一起望着雨夜的庭院,听着安娜贝尔的讲话。
      “如果这是一篇檄文的话,那未免太啰嗦了点。”威廉敏娜低笑着说。
      阿尔伯特也笑了,“不够简洁一直是她的毛病。从读书时候的作文和论文报告,到如今的电视讲话。”
      “你有和她通话过吗?”
      “她有来电质问我。”阿尔伯特说,“不过我觉得,目前还是不接她的电话比较好。”
      “那她一定气坏了。”
      阿尔伯特也轻笑了起来。
      威廉敏娜偏着头注视着他俊朗的侧面,问:“帝都的情况如何?”
      “很顺利。”阿尔伯特说,“我的父母已经撤离,你的朋友,格尔西亚小姐一家,同他们一起登舰离开的。”
      “谢谢。”威廉敏娜由衷地说,“在这种时刻,我只能依靠你们来保护我的朋友,这点让我觉得很无力。”
      “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阿尔伯特望着威廉敏娜,“你说过的,我们是伙伴。”
      威廉敏娜莞尔。
      “外面怎么样了?”阿尔伯特问。
      “还好,欧文和沃尔夫爵士在安排着。他们正在确定新闻发布会的时间,而我需要自己写发言稿。”威廉敏娜耸了耸肩,“施耐德的舰艇预计在十分钟后降落。我跟他会在伊顿会晤。我希望你代替你的父亲列席。”
      “十分乐意。也许我还可以帮你看看发言稿。”
      “那再好不过了。”威廉敏娜笑着说,“这是我第一次电视演讲,我可不想长篇累牍,并且一时激动就对民众承诺过多。我到底是要做一名统治者,不是吗?”
      安娜贝尔的讲话已经结束。她在宫廷内侍和警卫的簇拥下离开了新闻发言大厅,记者们象征性地想挽留,但是更多的是陷入了对自身未来的困扰中。
      画面无意义地定在人潮杂乱的新闻发言大厅里,过了一会儿才掐断,终于恢复了正常电视节目。
      这种时刻,喜气洋洋的广告和风景旅游宣传小片显得那么地不协调。就像在对刚才的电视讲话讥讽一样,时下最流行的“帝国达人秀”节目如期开播,节目LOGO还没来得及换,依旧是那一条“勇敢拼搏,你就能站在帝国顶端”。
      威廉敏娜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这可是我挺爱看的节目呢。”阿尔伯特半认真的说。
      “真的?”威廉敏娜惊讶道,“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睡前都只会看大部头书的人。”
      “很可惜。”阿尔伯特笑道,“我是玄幻大师杰克•皮尔斯丁的忠实拥护者。我搜集了他所有的作品作为床上读物。我甚至是他的读书俱乐部会员。”
      威廉敏娜讶异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孩子气,瞪着眼睛的样子很可爱。阿尔伯特看着她,不由微微向前倾身。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阻止了阿尔伯特的这个动作。
      辛西娅走进来说:“殿下,汉斯博格上校请您过去。”
      威廉敏娜朝阿尔伯特点了点头,站起来朝外走,浅蓝色棉绸连衣裙的裙摆岁着脚步轻摆,裙下是一双修长白皙的小腿。少女背影窈窕,轻盈优雅,而且有着超越年龄的稳重。
      走到门口,威廉敏娜的手搭在门把上,转头望着阿尔伯特。
      “我很高兴你来了,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微微一笑,台灯昏黄的光芒映着他清秀的面孔。忽略去一身军装,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儒雅的贵公子。
      伊顿城堡里的一间会客室已经被布置成了临时的大本营。身穿军装的士官们进出忙碌着,那都是陌生的面孔,可也都配戴着塞勒伯格家族的徽章。
      摄像机和射灯已经布置好了,都对牢着书房的暗红色布帘。等和施耐德的会晤结束后,威廉敏娜就要在这张帘子前,开始她的第一次电视讲话。
      汉斯博格穿着的还是帝国正规军的制服。他正在和副官翻阅着文件,一边交谈着。威廉敏娜于是站在一旁耐心地等他。士官们从她身边经过,都恭敬地挺直腰杆,她也回以微笑点头。
      汉斯博格的背影比当年要宽阔健壮许多。六年的边境风沙和残酷的生存条件还是从骨子里磨练了他。他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当年所没有的雄厚的当权者的气息。
      汉斯博格不再是那个谦和低调的秘书官,身兼管家和保姆一职,做着琐碎的事。他经历过血雨腥风,所以他比一般人更加能够冷静。他气魄逼人,行事干练沉稳,充满着自信。
      这样的人,该有什么样的前途?
      威廉敏娜知道,很显然的,他不会再满足一个秘书官的职务。
      似乎是感觉到了威廉敏娜的视线,汉斯博格转过身来。
      少女安静地站在门边,身旁的射灯的光照着她的眼底,让她双目看上去水色潋滟,格外清凉动人,犹如夜空中的寒星。
      天啊!汉斯博格在心里感叹。她真的长大了。
      “听说你找我?”威廉敏娜微笑着走了过来。
      “是的,殿下。”汉斯博格收敛了情绪,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威廉敏娜,“这是我们整理的一些要点。一会儿你和施耐德见面,这上面的东西或许能派上一些用场。”
      威廉敏娜翻了翻。上面的东西详细而实用,显然制作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这些的?不会是刚才吧?”
      汉斯博格弯起嘴角,“有时候,有备无患总能派上用场。”
      “谢谢!”威廉敏娜在角落里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认真地翻阅起了资料。
      汉斯博格微笑着注视了一会儿她认真的模样,然后走到放着茶水的桌子上,泡了一杯咖啡,打算给威廉敏娜端过去。
      威廉敏娜的身边多了一个人。穿着大校制服的年轻男子正弯腰和威廉敏娜说着什么。女孩仰头看着他,笑容清浅。两人的姿态自然又美好。
      “欧文。”威廉敏娜朝汉斯博格招了招手,“让我介绍一下,阿尔伯特•冯•塞勒伯格。或者,你们已经认识了。”
      汉斯博格端着咖啡走了过去,将盘子放在了威廉敏娜手边。
      “卡布奇诺,两块方糖。”那是威廉敏娜喜欢的口味。
      威廉敏娜开心地笑了,“你还记得。”
      “是的,我记得。”汉斯博格冲她宠溺地笑了一下,这才抬起头转向阿尔伯特,伸出了手。
      “欧文•汉斯博格。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阿尔伯特少爷。不过我们的确早已经认识彼此了。”
      “我倾向于称呼我的军职。”阿尔伯特微笑着和他握手,“称呼我塞勒伯格就好。很高兴见到你本人,汉斯博格上校。威廉敏娜经常提到你,她非常欣赏和钦佩你。而根据你这六年来的表现,我得说,你对此也当之无愧。能有你为威廉敏娜效劳,我们都感到无限的荣幸。”
      汉斯博格低头看了威廉敏娜一眼。她正因为阿尔伯特对汉斯博格的赞美而显得骄傲而喜悦,而似乎对两人之间暗涌的潮流一无所知。
      汉斯博格于是谦虚地笑了,“您过奖了,阁下。我只是尽力做好本职工作罢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对于我怎么,并没有任何奢求。只要殿下能够自由和幸福,那么,一切付出多是值得的。”
      这番感人的话让阿尔伯特微笑的同时也别有意味地扬了一下眉毛。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薇莉对你如此信任了,阁下。”
      “这是我的幸运。”汉斯博格低头望向威廉敏娜,“因为我也回报殿下最真挚的忠诚。”
      “这也是我的幸运,欧文。”威廉敏娜认真地说。
      汉斯博格的目光温柔得就像冰雪消融后的春水。
      阿尔伯特的视线在两人间转了转,然后低垂着眼帘,笑意加深了。
      随后,他挺直了腰,“那么,我就不打搅你预习了,威廉敏娜。我就在旁边,有事可以叫我。”
      “谢谢。”威廉敏娜伸出手。但是阿尔伯特却弯下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看着阿尔伯特转身离去,威廉敏娜终于转头冲汉斯博格长长叹了一口气,啼笑皆非。
      “你是认真的?”显然,她并不是对刚才的别扭一无所知。
      汉斯博格轻松一笑,提来一张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得确认那些人有这个资格出现在你身边。”
      “他是塞勒伯格,欧文。”威廉敏娜无奈道,“如果连他都没有资格,那还有谁有资格呢?除了你,当然。”
      “谢谢,我的小姐。”汉斯博格满意地点头,“不过那个姓氏意味不了什么?他有可能利用你,也有可能背叛你。”
      “这整件事都是一个冒险。”威廉敏娜说,“而我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了。对于他,我必须相信。”
      “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是塞勒伯格,这个姓氏就意味着一切。他们递过来的橄榄枝诱惑实在太大了,我没有办法拒绝。我不想一辈子憋屈着活着,然后被安娜贝尔指派着嫁给一个陌生人,然后我的子孙们继续我的生活。既然帝国的变革不可避免,既然我们都已经被卷入了历史的车轮,那为什么我不顺着推动一把呢?”
      “你甚至没有考虑过他会背叛?”
      “当然考虑过。我又不是个毛头傻妞。”威廉敏娜耸肩,“可是风险和收获总是成正比的。欧文,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已经决定放手一搏。我选择信任阿尔伯特,我也希望你能信任他。”
      汉斯博格沉默了片刻,终于一声长叹。
      “我知道我现在才来和你说这个,的确太迟了。你不会觉得我神经兮兮的?”
      “当然不会!”威廉敏娜笑起来,握住了汉斯博格的手,“噢,欧文,你永远都对我这么好,永远都设身处地为我着想。很多时候,没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汉斯博格知道这只是一句安慰他的话。事实上,在没有他的这六年里,这个女孩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她头脑清晰,理智稳重,完全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也知道该如何去得到。他的离开,反而加速了她的成熟和独立,让她更加坚强。
      手里握着的柔韧娇嫩的手,同记忆里娇小柔软的小手,已经大不相同。
      “薇莉,我的薇莉。”汉斯博格低声细语,“你知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姑娘。”
      “即使我成为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太?”
      “即使你老态龙钟,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汉斯博格温柔的话语在这个紧张的夜里,显得那么深情而惬意。他轻轻地说:“即使那样,我也会在你的手心写字,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威廉敏娜双手握着他的手,手指交缠在一起。
      从站在远处的阿尔伯特看来,他觉得威廉敏娜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但是她笑了,低着头,显得那么娴静优美。
      那两个人之间的那种谁也无法闯入、谁也无法打搅的气氛是如此浓烈。这让原本站在他们旁边的侍卫都悄悄地挪开了。
      羡慕吗?
      阿尔伯特转回头,叹气轻笑,抿了一口咖啡。
      “你一点都没变,欧文。”威廉敏娜轻声说,“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安心多了。你都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大的勇气。”
      “我知道你会做得更好的,薇莉。”汉斯博格说,“如果你如你所说的那么相信塞勒伯格,那么我会支持你,而且我也会去信任他。”
      “谢谢。”
      “不过,”汉斯博格说,“我想知道你许诺了他什么。”
      威廉敏娜心跳加快,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不得不向人坦白的窘迫。她可以避开这个话题,回头再好好和汉斯博格说。可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拖得越久,只会越让大家不自在。
      她没什么好隐瞒的,不是吗?
      他们本来就要对全银河帝国的人宣布。而她不想让汉斯博格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消息。
      汉斯博格是特别的。
      “是的……”威廉敏娜迟疑着。
      她的表现让汉斯博格忽然后悔自己的多此一问。可是他同时也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他……”威廉敏娜舔了一下嘴唇,“他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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