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0、白月光 ...
慕书安不紧不慢地走着。
凌景驰撑着伞亦步亦趋地跟着。
雨夹雪已经转为了大雪。
两人踩过的湿漉青黑的石板,在两人渐远渐行的背影后,一点点垫成了雪白。
走到拱桥最高处,慕书安停住了脚步,“天野哥,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虽然我谢谢你,但是我并不信任你。”慕书安转过身来,面朝凌景驰,“齐岸猜得没错,陛下和凌寒归,都有留下人保护我。只是进府前,我把他们都留在了外面。所以到这里就可以了。”
他当然知道,带着人闯摄政王府,慕岁宁从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只是如今凌寒归不在,放着她一个人在外面,凌景驰多少还是不放心。
加上,他本来心境就复杂……
“岁宁,你是也怪我?”
“天野哥,其实有的话,很早以前,我就可以跟你说。但我是个淡漠自私之人,看在眼里,却从未开口。”
“什么?”
“除了你自己,没有人怪过你。不管从前如何,现在的你足够优秀,配得上所有的荣耀和赞誉。往事已矣,未来可期。你若发光,不用在别人期待的地方燃烧,而是在属于你的世界绽放。”
凌景驰心头一震,诧异地看向她,“你……”
“回京那日,你用阿归劳烦你找的古方诓我。算起来,你是欠我一笔的。”她伸手,从凌景驰手中取回自己的伞,“再加上今日这两句话,可否换天野哥,帮我一个忙?”
拱桥之上,慕书安撑着伞,淡翠的衣裙在风雪中轻动。
伞页之下,慕书安微微颔首,耳上的点翠耳坠轻轻摇曳。
后来,慕书安转身离开,留下凌景驰站在眼底目送远去。
他望着她从容的背影,想起那一晚凌寒归离开时的凌乱。
恍惚了一下,好似总是这样,她安静从容,凌寒归风风火火。
凌寒归就欢欢喜喜地跟在她的后头,下雨天总舍不得沾湿她的鞋靴。
如今的大雪,她却只能独自撑伞前行。
凌景驰在外面多呆了一阵,估摸着即便她回陈婆婆那边也到家了,才返程。
他回到摄政王府,衣袍已渐湿。
折身回后院,换了一套衣袍才推开了齐岸的房门。
他调开厚重的帘子,入眼的便是齐岸大喇喇地倚在那榻上。
瞧见凌景驰回来,嗤笑了一声:“哟,这是什么风啊,还把凌大将军给送来了。”
凌景驰兀自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提醒:“你伤还没好完全,忌酒。”
齐岸横了他一眼,直接从旁拎过酒壶,仰头一饮,一开口就是没好气的酸言酸语:“回来这么快啊?天寒地冻的,不怕小狐狸受了风?”
凌景驰又探手去拿酒壶,却被齐岸攥在手中不松手。
他只好语气放软:“好了,酒给我。”
齐岸抬眸凝望着凌景驰,握着酒壶与他对峙,语气微凉,“凌天野,你没有心。”
“我怎么……”
下一刻,齐岸突然用力。
凌景驰猝不及防往前,齐岸握着酒壶的手往前一探,扣住男人的手腕。
天旋地转,酒壶滚落在地毯。
那酒水顺着壶嘴,汨汨而出,洇湿一片。
他压着凌景驰,红着眼问他:“在你眼里,凌家军比我重要,凌子期比我重要,现在连个慕岁宁也比我重要了吗?”
因为顾忌着他身上的伤,凌景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皱眉,“发什么酒疯?”
“凌子期不舍得慕岁宁受伤,你想都不想就往上冲。哪怕你脑子稍微动一下,哪怕你有那么一瞬间想一下我!我就那么我错,真能对她一个女人动手?!”
若不是不找声色往后退了半分,那剑锋早已划破了他的喉咙!
“这件事,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是我行事欠妥了。”凌景驰老实地承认错误。
可偏偏就是这副模样,看得齐岸心下一扯一扯的疼。
“你为了她,唤我云舟。凌天野,床上床下,老子跟你耍了多少花招,都憋不出来你一声!你行!你狠!你他娘的,还挡!挡什么挡!你怎么不直接拿刀子捅我算了?!”
他从来泰山崩于面而不该色,天塌下来大不了烂命一条往上顶。
可偏偏,一遇到那几个,就慌了神,失了分寸。
而又恰好,他不在那几个其中。
他不在……
“别说浑话!”
“我浑怎么了!”齐岸气得发疯,“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只准你狠,不准我犯浑?”
他觉得自己嫉妒得紧,又可笑得厉害。
旁的人,是心头之人爱上了别的人,或者有人觊觎自己的心头好。
他倒好!
一个凌天野不爱,也不爱凌天野的人,不谈说出来叫人觉得不可思议,就是想一下就觉得他是有病!
可这就是凌天野,哪怕他只有自己一个。
可是,他依然在他心里,甚至排不到前位。
他都不敢奢望第一,但是连前位都不曾属于他。
若有选择,他永远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所以他忍不住想发疯发狂。
“我就不该放她走。”齐岸红着一双眼,望着凌景驰,满脸的挑衅和阴鸷,“我该把她绑起来,找个暗室囚着!刀往她脖子上一架,看你还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
闻言,凌景驰眸色一凛,“你想要什么程度?”
“我……”话刚出口,身下的男人腰身一起,将他反了个转,反身压在身下,“凌天野,你要死啊!”
凌景驰压着他,叫他动弹不得,沉眸凝视着他,“想要什么程度?你说。”
齐岸顿时就熄了火儿,别过头,微怂嘟哝:“说个屁说。慕岁宁就温柔撑伞,对我就粗鲁强摁!”
凌景驰捏着他的下颚,转过头来,与自己对视,“你喜欢温柔点儿的?”
齐岸目光躲闪,“我不是!”
“那就还是要粗鲁点儿……”嗓音渐哑。
“不是!你别乱摸。”动弹不得,齐岸气恼,“凌天野!!”
“嗯?”凌景驰素日平波的眼睛暗河汹涌,“云舟,慢慢说,我听着。”
齐岸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目光聚集在那双冷凌的眼睛。
房中的炭火噼啪作响。
其实、
他也想成为他心中的只有,那个不可动摇的选择。
凌景驰挑眉,“你这眼神,骂得够脏的。”
齐岸:“滚!”
“笃笃笃——”
叩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有人说,携先帝遗诏求见。”
齐岸顿时就炸毛了。
“哪儿来那么多遗诏?!”
屋外的侍卫身形一抖,惶恐:“那……”
“那什么那!搁哪儿呢?”齐岸推开凌景驰,翻身站起来,“本王倒要看看,大街上卖萝卜的吗?你有我有谁都有!”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再打开房门时,南晟已经被领入了院中。
南晟撑着伞,一步步往前。
隔着掀开的门帘,齐岸端坐在主位,望着伞下的南晟。
“就是你说——”
刚好,伞收起来,露出南晟的脸来。
齐岸顿时就愣住了。
南晟站在门外,朝着他拱手行礼,“齐晟,见过皇叔。”
齐岸看着眼前这个与几乎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少年,情不自禁站起来身来。
他记得,那个少年来到他身边时,也是这样,拱手,躬身行礼。
同他说:“齐宣,见过四弟。”
齐岸一如今日,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还是他的母后笑盈盈地上前,“小岸,你不是说很喜欢大皇兄吗?母后同陛下说过了,大皇兄以后就跟我们住在一起了。”
小齐岸开心地原地蹦了起来,“太好了!”
一把扑进齐宣的怀里,“我最喜欢大皇兄了!”
然后在他的怀里,仰起小脑袋,“大皇兄,是不是你母妃罚你了,所以,你就偷偷跑出来和我们一起?”
他用力地收紧环抱的小胳膊,“别怕,我让母后同你母妃说,以后不凶你!”
齐宣垂眸,神色暗淡,“我母妃……”
还是他的母后邬卿娅将从齐宣怀里拉过来,小声地同他说:“小岸,你皇兄的母妃薨了,以后,少提他的伤心事。知道吗?”
闻言,小齐岸立马就垮了小脸,上前握住齐宣的手,“大皇兄……对不起……”
齐宣抬手放在他的头顶,轻轻揉了揉,柔声开口:“没事。先生说,生死有命,别难过。”
小齐岸张开手臂抱住齐岸,软糯糯地哄着他,“大皇兄乖哦,你还有我,以后我的母后,就是你的母后。”
“我的,全都是你的。”
齐岸隔着时光洪流,望着眼前这个少年的脸。
“你……你是……”他的心底升起一个猜测,但是又下意识地否定,“不、不可能……”
他不敢置信,“怎么会……”
南晟在他的震惊中,颔首自我介绍:“我是罪臣齐宣之子,得慕家岁宁与侯爷相救,送至扶摇城避难。今先帝殡天,携遗诏回都,继承大统。”
短短数语,囊括了太多的信息。
但齐岸最先脱口否认的是:“不是!你父亲,不是罪臣!!”
然后才恍然回过神来,将听到的信息在脑海整合。
三两步阔步到南晟跟前,“你说,是慕岁宁和凌子期救得你?齐容选的继承人,是你?”
南晟不躲不闪,抬头看着齐岸,“我知道。先帝说过,我的父亲不是因为做错了事才被判了罪,而是为正确的事赴死的。”
“不对!”一旦提起齐容,齐岸就没有好脸色,“他是被齐容害死的!”
“不是的。”南晟摇头,“如果我是父亲,我也会那样做的。”
“因为,如果当初获罪的还是太子的先帝;那么,雷霆余怒仍旧无人可以承受,那些被顶替名额的考生,依旧得不到应有的公正;甚至,如果先帝的获罪,皇爷爷悲痛不已,盛怒难消,死的人会更多。可死的人是我父亲,先帝能哄好皇爷爷,还能护住那份榜上的所有无辜之人。”
“父亲不是因为,也不是为先帝而死,是为心中公道甘愿赴死的。”
看着南晟一板一眼的模样,这同齐宣几乎一样的脸,身上却透着齐容的影子。
齐岸备感火大,
“不是!”他握着南晟的双肩,眼底是对男生被齐容他们洗脑的怒火和心疼,“这都是齐容灌输给你的!你被他们骗了!!”
“从前有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是不是他们这样教我,所以我就这样信了的缘故。但是皇叔,我刚刚做好决定,走进这座王府时,我无比确信。当年,父亲也是这样想的。只要云照能存,百姓得安。这个皇位我可以不要,我之性命皇叔尽可取。”
齐岸看着眼前的少年坚定的眼眸,如同穿破十年岁月,回到了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只不过那双眼睛,多了眼前这个少年的眼里不曾有的温柔。
“为什么?明明出主意的是他,顶罪的人是你?”那时他隔着牢门问他。
不解,愤怒,不甘,嫉恨!
“我们都被他骗了!他就是个虚伪的骗子!”
而他明明在在牢中一身的狼狈。却站在那窗户透光处,仿若还是那么光风霁月。
“这是情势所迫,不怪他。”
“怎么不怪他!论嫡论长,这太子之位本就轮不到他!就因为他死了母妃,就合该可怜让给他吗?那皇兄你还……”话脱口而出后,才意识不对,及时打住,“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舟。太子之位,不是让的。”齐宣隔着牢门,像是还在宫里时,挤在一个软塌上,耐心地跟他解释不懂之处,“当年,父皇一直迟迟未封后,就是因为他无法册封太子生母,但愿为之空悬。就算后来满朝百官不断上书,哪怕太子生母也劝说,也依旧一直压着。是因为父皇早有打算,等她生产,一旦是男儿,便封为太子,再立为皇后。”
“即便他非嫡非长,这太子之位,也是名正言顺的。是原本一开始,父皇就做好打算只给他一人的。”
“那也是父皇偏心!我不管!就是他害的你!”
年少固执,反正他的大皇兄不能有事。
“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我跟他没完!跟他没完!”
“人心本就是偏着长得。”齐宣抬手,伸过牢门,轻轻地放在他的肩头,“云舟,太子之位,无足轻重。”
他明明身陷囹圄,处于暗室。
站在那里,依旧如立于天地君子,
“若为江山社稷赴死,我甘愿。”
齐岸双手攥着牢门,看红了眼。
而十年后,故人之子,取出圣旨,双手奉上。
他□□着后背,身后风雪,如松而立。
“若为国死,齐晟甘愿。请皇叔,救云照生死存亡!”
话落地,长剑出鞘。
几乎是下一刻,身体快于思考,齐岸挡在了南晟跟前。
“天野!!”
凌景驰手握长剑,盯着他身后的南晟,“王爷,大业在眼前,不可心软。”
“不行!”齐岸脱口而出。
凌景驰沉声逼问:“为何不行?难道王爷想功亏一篑?”
“杀谁都可以,他不行。”齐岸迎着凌景驰的长剑,坚决,“只有他不行!!”
话出口,对于凌景驰突然的拔剑,齐岸醍醐灌顶。
“凌天野,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就是他刚才拿剑吓唬了一下慕岁宁,还跟他撒气吗?
至于吗?
凌景驰默默收回长剑,望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回答:“重要的。”
“你真是!”齐岸面上气极,心头却又什么酥软开来。
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少年,“你真愿意,拿皇位跟本王换,不后悔?”
南晟重新举起手中的遗诏,“不悔。”
他垂眸打量了半晌南晟,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最终挑眉,一把拿过遗诏,“好!本王跟你换!”
“来人!将东厢隔壁的那个院子收拾一下。”
“唔。”南晟的手垂在身侧在衣袍上悄悄轻轻地搓了搓,“若是皇叔不杀我,我就得回去了。”
“回哪儿?”话是先出口的,脑子是后面跟上的,眉梢一挑,就立马猜到,“雁西侯府?”
南晟沉默。
“啧。你……”齐岸托着下巴,沉着脸,踱步绕着他,“刚刚那些话,慕岁宁教你的?”
“不是。”南晟立马摇头否认。
“不可能。肯定是慕岁宁让你来的!”
“真的!”南晟生怕齐岸不高兴,把情绪撒到慕书安身上,连忙解释,“姐姐让我回去,是我自己来的。”
方才是脑子没转,这会儿,他要是再想不清楚,他就是真傻了。
齐岸没好气地问:“那她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南晟略微回忆了一下,“姐姐说,好了,你跟南叙先回雁西侯府吧。我去趟摄政王府。”
听后,齐岸没好气地嗤笑一声,“她要是真不让你来,还会同你去哪儿?笨、蛋!”
他就说吧!
反而南晟此时才后知后觉,恍然道:“这样啊……对哦!!”
绕了一圈回来,齐岸又偏头问:“真不留下?”
“嗯。”南晟乖巧点头,“姐姐会担心的。”
“她担心个屁!”齐晟现在提起慕书安也没好气。但是回头看了一眼南晟那双眼睛,最终叹气妥协,眼神瞟向凌景驰,“你送他回去。”
而凌景驰此时也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如果这在岁宁的打算内,他可能不需要护送。”
闻言,齐岸差点当场气笑,“我说慕岁宁鬼得很!偏生你们都觉得她是个乖乖女!”
双手朝外一摊,“看吧,我哪点没说中?护卫,后招,哪样没有?!”
然后越想越气,“分明是她三分醉,就演得你们一个个流泪!”
“唔。”凌景驰感觉自己没有话言权。
南晟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说慕书安的不好。
齐岸咬着后槽牙在房间内踱步了半圈后,探身过来,不死心地问:“你!要是在慕岁宁和本王之间抉择,你选谁!”
“姐姐。”
毫不犹豫,简单且干脆。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选!”
“奶娘说,当年大皇子府重兵把守,姐姐和侯爷想法子进来救我母亲。母亲难产时,也是姐姐沉着应对接生,才有了我。来扶光城这段时日,姐姐还教我很多。她于我而言,是恩人,亦是恩师。”
“在这个世上,她永远是我的首选。”
齐岸阖眸深呼吸,再深呼吸,再再深呼吸,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凌天野,把他拎出去,扔给慕岁宁!!”
凌景驰眸中隐着笑意,“殿下,请。”
等凌景驰和南晟离开后。
齐岸在房间内绕着炉子走了两圈,还是觉得那口气顺不下来,气呼呼地把那遗诏往桌上一拍,“上茶!”
下人赶紧奉茶。
齐岸喝了一口后,又“啪”地一声拍回了桌,“不好喝!换一杯!”
外间的下人又沏了一杯茶送进来。
齐岸喝了一口,“再换!”
这边还没来得及收,赶紧去泡下一杯进来。
等再换了一杯,齐岸端起来又喝一口,这回直接就浇在了旁边的炭火里,“让你换!换!换!就是让你给我换新的!一罐子陈年旧茶,泡来泡去,就不是陈茶了?怎么,这摄政王府是要败了吗?连口好茶都拿不出来!!”
凌景驰送完南晟回来,看到的就是齐岸一变跳脚,一遍一杯一杯的茶往炉子里倒,满屋子全是“呲呲”声。
下人惶恐不已,小声地求助凌景驰:“将军,奴才换了。”
“嗯。你家王爷吃不来细糠。”
齐岸:“凌天野!你骂谁山猪呢!”
凌景驰不语,上前拎过已经冷却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什么茶水撒气。”
话落,他自己也顺手将那被茶泼向了炉子。
看得齐岸目瞪口呆,“你在犯什么病?”
凌景驰将茶盏放回小桌,“岁宁说,我这也有一杯陈茶占地方。反正你都泼了那么多杯,多我一杯又何妨。”
“你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凌景驰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他,“泼了那么多杯,你说我?”
齐岸避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强行转移话题,“我是肯定他留了后手的,但我确实没想到他留的后搜,竟然是我!还藏了这么一步棋!”
“殿下这步棋,陛下确实下得狠。”
“狠吗?慕岁宁才叫狠吧!跑我这儿,一会儿冷一会儿渴,半带威胁半带劝的。”齐岸转身坐回了圈椅,学着慕书安方才在这里的模样,“钝刀子拉肉,一下比一下深!差不多了,再让那小家伙往我跟前一杵,遗诏小手一递,这跟指着我鼻子骂有什么区别?”
说话间,他郁闷地抓过手旁的遗诏,一边展开看,一边骂骂咧咧:“既然早有打算,还搞什么百日之期,摄政王给慕岁宁做,实在不行,给凌子期贯个名头,慕岁宁坐镇后方。不就没这么多事!!凭慕岁宁的手段,凌子期的战斗力,不上门揍别人就不错了,那里还有别人达到家门口的份儿!他是不是有病!”
到最后拍着桌子反复问凌景驰,“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他义愤填膺地输出后,突然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从低声轻笑,到畅快爽朗。
看得凌景驰一脸担忧,“你……”
“我没错!”
齐岸噌地一下站起来,激动不已。
“他就是不配!什么光风霁月,宽容仁厚。什么海纳百川,可容百渊。齐容啊,齐百渊,不过是个,自困深渊,阴暗扭曲的自私鬼!”
“你看!他要用慕岁宁,却又怕得很!毕竟,慕岁宁比他聪明太多太多。他怕她,忌惮她。可又不得不依仗她。所以,只能捆着她,拿母胎付,用凌子期,最后再加一道齐晟。他就是胆小怯懦又虚伪至极!”
“如果是大皇兄,大皇兄绝不会像他一样对待慕岁宁!对,大皇兄不会!他会像齐晟一样,鉴定地选择慕岁宁。大皇兄就是比他强!比他好!比他更配得上千万倍!”
说着他从旁抓过他的剑,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
“去哪儿?”凌景驰连忙跟上。
齐岸背对扬起手中的剑。
“还能去哪儿?难道真等城门守不住了才去收尸?”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打开/关闭本文嗑糖功能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
作者公告
——别问,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谎—— 同名动漫小视频短剧《人间褪色》已上线。 主题曲《雪覆人间》、《人间褪色》已上线。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