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唐皇后的第一天（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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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的事情把王沅打击得很惨，以至于她只想抱个小枕头找个封闭的空间待着去。但是这穿越第一日早晨却才刚刚开始，没那个美国时间让王沅去悲伤自己的错误决定。在安婉的敦促下，王沅只得收拾起自怨自艾的心思，开始作为王皇后第一天的生活。
穿上安婉为她挑选的粉紫色高腰襦裙，套上鹅黄色外衣，佩上粉紫薄纱状的披帛，手上再拿一把小小的团扇，一个贵气的古典仕女就诞生了。
王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虽然模糊不清，但是无疑应该是美丽的。
“娘娘，待会儿再让桃枝给您上妆，我们就出发去千秋殿拜见豆卢太妃娘娘。”安婉为王沅理好衣衫，满意笑了。
“豆卢太妃是谁？”王沅压低声音询问。
安婉先是一愣，随即想起皇后娘娘而今情况不比平常，连忙解释道：“娘娘，豆卢太妃是上皇最敬重的妃子，更对大家有养育之恩，在宫中人人敬重。娘娘您昨夜入睡前说过，今日要去拜会她老人家。”说到此处，她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肃明顺圣太后和昭成顺圣太后都去逝得早，这些年一直都是由豆卢太妃主理后宫事宜，大家也曾有言，将太妃视同太后。而今，娘娘您成了皇后，自是要去拜见太妃，请示她老人家今后后宫事该如何处置。”
王沅在脑子里梳理了下安婉的话，又把自己知道的唐史拿出来对比。肃明顺圣太后和昭成顺圣太后应该是指睿宗的原配皇后刘氏和唐玄宗的生母窦氏，这两位都过逝得早。豆卢太妃养育了唐玄宗，极受敬重，成为了事实上的太后，主理后宫。她而今做了皇后，关于后宫权利交接的事情还要好好地去向这位太妃娘娘请教。
想明白原由后，王沅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跟前又多了个小宫女，大概就是刚才安婉说帮她化妆的。她便乖乖坐下，让她动手。起初倒还好，只是扑粉而已，待到画眉时，王沅由着她画了一阵子，便忍不住制止了她，自己拿方形凤纹金平脱镜一照。
果然，左边的眉短而上翘，头浑圆，身粗浓，看起来像贴了一颗椭圆形的黑球在眉上。
“皇后娘娘，桃枝画的妆有什么问题吗？”桃枝惴惴不安地看着皇后，心中忐忑，自己明明是按照娘娘昨日喜欢样式画的，怎地娘娘今日又不喜欢了。
王沅拿了一旁的湿布来，粗黑的眉黛擦了个干净，重新露出自己的眉毛。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桃枝说道：“桃枝，我不喜欢这眉形了。我给你示范着画一个吧。”说罢，她从桃枝手中拿走了螺子黛，对着铜镜自行画眉。
桃枝倒不敢说什么，只诚惶诚恐地仔细看着学着。她见皇后拿着螺子黛画就的眉，眉身平而尾上翘，眉形变化弧度极小几乎只是顺着眉毛原本的形状轻轻描绘，有点似远山眉，又似柳叶眉。桃枝暗暗在心底记下这眉形。
皇后画完眉，桃枝又拿着丝绸粉扑往皇后脸上扑粉。扑粉时，桃枝时时关注皇后的表情变化，见她眉头不断轻蹙着，似是忍耐，桃枝不由得心中打鼓不停，幸而一直到打完粉皇后都没开口说什么。随后，桃枝拿起胭脂往皇后腮上涂抹，只一会儿便被皇后制止了。
“桃枝，胭脂不要涂太红，还是淡一些好。”王沅终究还是不能忍受自己的脸给涂抹成调色盘，她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说道。没想到，刚做好心理建设，大唐皇后生活的第一天就遭遇审美差异问题。
“娘娘是想薄施朱粉，上慵来妆吗？”桃枝听完，又看了看皇后的眉形，有些恍然大悟。
王沅先是本能地反应想问什么是慵赖妆，话到舌尖，又紧急刹车。话多易错，现在周围什么情况都还摸不清楚，轻易把妆容改得太多，万一出去被人抓着问又回答得不妥当，只怕就是大麻烦。也有违她低调融入这里的初衷。她只得僵硬地点了点头。
这个化妆的过程，因为两千年时光造就的审美差异而变得漫长。桃枝因为皇后的喜好忽变而战战兢兢，王沅也在提不提修改意见之间纠结着。最后，花了很长时间才达成了最终的妆容方案。眉间一点梅花型花钿，远山薄眉，淡扫胭脂，檀色唇膏点唇。
整理好仪容后，王沅终于可以离开淑景殿前往千秋殿。一路上，安婉紧跟在王沅身边，以小声耳语向王沅介绍着一路上看到的风景建筑，解答王沅“失忆”后遗忘的各类的事项。
王沅小心地观察着四下，心中不禁发出一声赞叹。绿色琉璃瓦在蓝天白云的映照下显得流光溢彩，令人目眩神迷。恰到好处的屋顶曲线，深远的出檐，雄健的斗拱，素雅的外墙粉饰，更突出了宫殿的高贵富丽。安婉带着她在曲曲折折的回廊里穿宫过殿，每一处宫殿，每一处景致都各有特色，让王沅忍不住像个土包子一样偷偷张望。这盛唐宫殿比后世的北方故宫更加气魄雄壮，比南方园林更加精致华美。
好不容易到了千秋殿，王沅才收敛起看美景的心思，专注于拜见豆卢太妃的事情。在宫娥的引导下，王沅被带到了千秋殿里面的庭院里，豆卢太妃正在院子里一处秋千上荡着，几个宫女在后面推着她，石榴色的长裙随着秋千一起在风中飘飞。豆卢太妃见到王沅来了，让宫女减轻力道，放缓秋千的速度。
王沅趁机仔细观察这位豆卢太妃。豆卢太妃也是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贵妇，从外貌来看大约四十上下。她的脸上画着面靥，贴着精致的花钿，不同的是，她还多了两道斜红。那配色倒是别致得很，只是这张浓墨重彩的脸让王沅难免有些目眩，要讲求裸妆美的现代人接受消化唐朝的审美，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搬到淑景殿，住得可还习惯？”豆卢太妃下了秋千便高高兴兴地走到王沅身边，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道：“若是有什么不妥的，你尽管吩咐人去改便是。如今你是皇后，也须得拿出皇后的威风来。”
“是。多谢太妃娘娘教诲。”王沅恭敬地道了一声谢。
“对着我就不必如此拘谨了。”豆卢太妃含笑拍了拍她的手，问道，“仙儿近来还好吧？”
王沅一时反应不过来，仙儿？who？纳尼？安婉没跟她提啊。豆卢太妃正盯着她，安婉又在身后，总不能转过头看提示后再回答。她略一迟疑，便装模作样地微微一笑，说道：“挺好的。”
豆卢太妃凝视了她一会儿，仿佛是从她的迟疑里看出了什么，王沅正心虚的时候，她忽然轻笑着说道：“仙儿毕竟也是三郎的孩子。她既然不是阿王亲生，你更须小心谨慎地照顾才是啊。”这句话的尾音拖得极长，显得意味深长。
王沅脑子高速运转，迅速理清了她话中的意思，那仙儿却是指李隆基的女儿，一位公主，估计是划到皇后名下养的。她暗自责怪自己方才考虑不周，只记得问安婉原来的王皇后是否有生育，却忘了问她是否有领养。
王沅做出诚惶诚恐状，回道：“太妃的金玉良言，妾铭记在心。”
“我知道你是个贤人。你做太子妃时，就十分关切几个皇孙和他们的母亲，对你膝下的仙儿更是照顾有加。大约是这会儿刚搬到淑景殿，一时忙乱才没顾及到。”豆卢太妃见皇后及时反应过来，且有认错之心，便温言抚慰道，“三郎是一心想当明君的人，你做了贤后，他自不会辜负你。你别被旁人影响了心思，乱了分寸，因小失大。”
“多谢太妃教诲。”王沅继续表示感激，认错态度良好，心里却在嘀咕：李小三想当明君？好吧，前期或许是。可惜，老而不死就破功了。再说，我就是当贤后也没用啊。武惠妃都已经开始华丽登场受宠了。
“你与陛下是结发夫妻，又共同患难过，情分非比寻常，跟那些以色侍人的自然不同。放宽心就是了。”豆卢太妃见她面上不豫，便又劝慰了几句。她知道近来皇帝宠爱那个奉医局出身的武南儿，怕多年未有生育的皇后心态失衡。
“太妃娘娘放心，我心里明白。”王沅暗暗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是担心那个爬灰糟老头移情别恋，她纯粹是危机感作祟。那个看起来娇滴滴的武南儿，据史书记载，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但独占恩宠十数年，一辈子惦记后位、太子位，搬弄是非，干涉朝政，而且忽悠玄宗一天之内杀了三个儿子，活脱脱一个武女皇再世。就这么一个人，死后玄宗还念着她的恩德，封了她做皇后，遂了她生平心意。有这么逆天的人物在，她可不敢对自己的深宫生涯有什么奢望。先把情况摸摸清楚，差不多就想个法子撤退，这才是王道。
“你心里明白就好。”豆卢太妃仔细看她神情，果然不见有什么隔阂的样子，心中便高兴了起来。妻贤夫祸少，皇后聪慧识大体，不纠缠于后宫里的争风吃醋，方能在更多的地方帮到皇帝的忙。豆卢太妃越看越满意，便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完全放心地把整个后宫都交代给皇后了。她笑意盈盈地说道：“阿王如此通情达理，明辨是非，我老太婆也放心了。一会儿就把内官宫官内侍省的人都叫来给你见见，往后宫中事情都由你做主。我啊就陪着上皇养花钓鱼，修养生息。”
王沅见她如此轻易放手，心中暗自一乐，心想，刚才过来一路上安婉却是多虑了。她刚想开口应下，却觉得背后被人拽了一下。她知道安婉肯定是要提醒她什么，定了定心神，她上前凑到豆卢太妃身边，拉着她的衣袖，甜甜笑道：“太妃可别光顾着自己享清福去，也得看顾着点阿王呀。至少也得派几个老人来指点指点我呀，你看我身边只有安婉，她太年轻了，很多事情跟我一样懵懵懂懂。”
“数你会撒娇。”豆卢太妃听她这么说，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说道，“也罢。我身边还有几个一直跟着我的老人，就让她们去你那儿待上一阵子，帮帮你的忙。”
王沅这时才趁机瞄了安婉一眼，见她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便知道自己没做错。
“走，跟我到里面去，先把容娘、锦娘叫来让你见见。”豆卢太妃牵着王沅的手，上了台阶，走进了宫殿里面。
到了室内落座后，两个年纪大约五十上下的宫娥被带到豆卢太妃和王沅跟前。豆卢太妃指着她们二人说道：“这是容娘，那是锦娘，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老人。你们两个也过来见过皇后，回头就跟皇后回去，好好帮她的忙。”
两位宫娥一起屈膝行礼，齐声道：“容娘（锦娘）见过皇后娘娘。”
“两位免礼。今后还得请两位老人家多多帮忙呢。”王沅上前将她们二人扶起，柔声说道。她们二人自然连称不敢。
因王沅还要在千秋殿等待后宫内官的拜见，便让安婉先领着两位宫娥先回淑景殿安置。安婉一去，豆卢太妃便说道：“那些内官过来还需一段时间，我们不妨喝点茶等她们。”
王沅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暗叫糟。她当然知道唐朝的喝茶不是弄点茶叶倒点开水就完了。唐朝泡茶不叫泡茶，叫煮茶，那可是有着相当规范性的程序的。她哪里懂得这些。一动手可不就穿帮了嘛。
豆卢太妃见她难掩惊疑的神情，噗嗤一笑，说道：“我知道阿王是将门虎女，对茶道兴许不是很了解，我自不会对你有太高要求，放心吧。”
王沅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王皇后是什么将门虎女，不过她总算是过关了。
“不过，阿王啊。”豆卢太妃正色道，“以前怎么样，倒罢了。而今你做了皇后，母仪天下，若再不懂茶道怕是要教人笑话。这样吧，今日我就教教你，如何？”
还能如何？王沅自然是摆出虚心求教地姿态，诚恳地说道：“蒙太妃不弃，阿王自当好好学习。”
于是，各色精美的茶具很快被送了上来。
“首先是要净手。”豆卢太妃在宫女送上来的铜盆里洗净了双手。随后她的白皙的双手在茶具间翻飞，姿态优雅，美不胜收，口上还气定神闲地为讲解着，“再先把茶饼放在茶炉上烤，这样反复几次，然后用木槌敲碎。接着用碾子把茶碾成粉末，碾好的茶要筛一下。泉水烧开后，先往里面放点盐，过一会儿水沸了，再放茶叶。煮上一会儿，便可闻到茶香，再倒入碗中。”
豆卢太妃轻巧地做完动作，把倒出来的茶汤置于王沅跟前，笑着说道：“品茶在于品茶的汤花，所以以汤花均匀为好。你尝尝。”
王沅捧起茶碗，饮了一口，果然味道与从前尝过的绿茶截然不同，却是别有风味。
“好茶。太妃好技艺。”王沅不禁赞叹。
豆卢太妃微微一笑，说道：“皇后你来试试？”
王沅不住点头，看了豆卢太妃煮茶的这番动作，她对于唐人式喝茶有了浓厚的兴趣。王沅按照刚才的步骤练习了一边，可是她做出来的茶汤味道跟方才的就不能比了，
“看来烤茶、烧水、放盐、放茶这一步步的火候都要精细把握才行。”喝了一口自己煮的茶，王沅不禁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皇后回头也让人给你备齐茶具，自己多试试才是。”豆卢太妃掩袖一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茶道，才有宫女跑来请示说内官已全部到齐的事情。
豆卢太妃于是牵着王沅的手出去，外间整整齐齐列着几十人，按照各自的局司排列着。排在最前面的是五位姿容美丽的年轻女子，武南儿亦在其中。
豆卢太妃引着王沅走到最前排，对着武南儿等五人说道，“赵丽妃、刘华妃、皇甫德仪、杨贵嫔、武昭仪，你们五人来见过皇后，”
“妾等参见皇后殿下，恭贺娘娘正位中宫，母仪天下。”诸妃子整齐一划地恭贺着，王沅估摸着应该是制式贺文。
豆卢太妃似乎很满意她们的规矩，她面带笑容地带着王沅走到了第二排，并一一介绍着：“宫官这边，有尚宫二人下设司记、司言、司薄、司闱；尚仪二人，下设司籍、司乐、司宾、司赞；尚服二人下设司宝、司衣、司饰、司杖；尚食二人下设司膳、司酝、司药……”
豆卢太妃引着王沅一个一个介绍过去，听完了六尚之后，还有内侍省各局，一一细数过去，全部说完见完竟然已近中午。
“今儿只是叫你们都来见见皇后，让她看看人。”豆卢太妃喝了口茶汤润桑，接着说道，“今后宫里的事情，一应由皇后处置。你们须得好好辅佐皇后，管理好后宫，使上皇与皇帝无后顾之忧。”
“妾等（我等）遵命。”
豆卢太妃这才转过头，对王沅说道：“忙碌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先回宫歇着去吧。宫里的事情，你慢慢会熟悉起来的。”
王沅听到这话，几乎想高呼解放，这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简直像从前在学校里开晨会的时候被推上台做报告。但是她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地向豆卢太妃辞行后，才在小宫女的引领下回到了自己的淑景殿。
端坐下来，吃完了安婉送上来的茶水点心之后，王沅总算填饱了肚子。她抚了抚胸口，问安婉：“容娘、锦娘两位你安排她们住哪里？”
“娘娘放心，我已将两位安置妥当，就住在我的旁边两个房间。”安婉回答道。
安婉是皇后最信重的宫女，她的旁边定是好处住，而且安婉还可以近距离帮自己监督这两位。这么一想，王沅不由得对安婉刮目相看，这女娃有点大智若愚的味道，有她在自己身旁，定能少掉许多烦恼。
“安婉，多谢你。”王沅略一想，开口说道，“你看我赏你些什么好呢，或是你想出宫见见亲人？”
安婉甜甜一笑，说道：“娘娘，您连这事都忘了。安婉全家都在侯爷府上当差呢。我爹跟着老侯爷，我兄长跟着公子。每个月您都已经特许我娘来见我了呀。”
王沅这才知道安婉一大家子都是伺候她家里人的，估计是完全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怪忠心耿耿，看来自己在收买她的忠心这点上倒是不必太废神。
稍稍歇了一会儿，王沅又想起那个仙儿公主的事情，便又抓着安婉问道：“太妃说的仙儿又是谁？现在在哪里？”
“永穆公主是宫女所生，襁褓丧母。在东宫的时候，就是娘娘养着。我们刚搬到淑景殿，娘娘吩咐让她住在旁边的安仁殿，方便照顾。”安婉连忙回答，“娘娘放心，公主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按规矩来的。任谁来看了，也不至于说我们委屈了她。”
“哦。”王沅知道安婉做事周到，放心地点了点头，“一会儿用膳的时候，把她叫来一起吃，让我看看。”免得下次见到人也不认得，那可糗大了，“安婉，先前你只跟我说宫里有三个皇子，两个皇女。我都忘了仔细问你他们的情况，你赶紧给我说说。万一什么时候碰到，可就糟了。”
安婉先是一愣，随即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说道：“对对对。这个得跟娘娘好好踢。万一十五那日遇上几位皇子公主，娘娘却叫不出来，那可糟糕了。”
这下可轮到王沅不明白了，十五那日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她那天为什么一定会碰到其他的妃子？还是唐朝就已经开始过中秋节了？
待安婉给她细细解释，她方才明白其中的奥秘。
自从李隆基被封为太子，出于修身养性博名望的目的，这一年多来，他过得那是相当清心寡欲。后宫基本是走过看过路过没留宿过。皇帝可以清心寡欲，管自己忙朝廷里的事情，他后院里的这些女人怎么肯啊。她们人人都指望着靠他的辛勤耕耘来生个一儿半女呢。
于是，大约半年前，当时还在东宫住着的群妃就跟太子殿下提出，殿下忙于政事，东宫诸妃都表示理解，只是她们可以深明大义的接受这个现实。可是几个孩子都还小啊，身为父子每个月拨那么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时间见见孩子总是要的。如此这般商议之后，就定在每个月十五，让孩子们的养母带着五个孩子与皇帝一聚，几个月下来遂成了惯例。
王沅被这话说得一怔一怔的。唐玄宗年轻时候，勤政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家窝里的美女都顾不上，还逼得她们利用孩子的名义曲线救国？
“十五的话，岂不是就是后天？”王沅悄悄擦了一把汗，询问道。
“正是。”安婉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上次封后的时候，陛下只是过来陪着过了个场就走了。后天，娘娘又可以跟陛下好好说说话了。”
后天……就要见到那个唐玄宗唐明皇了呀。王沅感觉有点怪怪的，她好像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大唐皇后的第一天（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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