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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薄西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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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峥嵘见沈乐栖好像一脸不想说的神情,以为是猜对了,伸手摸上他的脸。
沈乐栖一把推开,“你干什么!”他居然以为自己是断袖之癖,着实有病。
“你在装什么贞烈,就你那长相,再看看你的年纪,谁信你是靠自己呀,豫王才十七可不就是让你勾搭的。”
“你,你……”沈乐栖什么话都听过不少,却是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听如此露骨之言,想着不搭理了,转身想离开。
却被徐峥嵘拉住,“我父亲是定国公,我虽不是世子,但也能给你不少……”
还没有说完,沈乐栖直接给了一巴掌,“礼义廉耻呢?先不说别的,你夫人呢?”
徐峥嵘还不服气,便大声嚷嚷起来:“这会儿教我礼义廉耻了,你还配提吗!”
然后便被一个人踹翻在地,他刚想骂那个不长眼的,一抬头看见了,气势汹汹的豫王,和自己面带愠色的内兄。
“他不够格,本王够不够格,韩元江这就是你好妹夫!”
贺令言这一嗓子喊得极大,把刚出朝门的徐云嵘也吸引过来,徐云嵘一看见是自己的弟弟,以及旁边的韩元江,暗道不好,立马跑到跟前。
不用猜,就知道是徐峥嵘又闯祸了,一瞥眼见韩元江脸色也不好,看来闯得不小。
“你还不快滚过来给豫王道歉,殿下,不知幼弟犯了何事,惹您如此动怒。”
贺令言不开口,绕过他们走到沈乐栖跟前,问了起来。
见徐峥嵘也跟着跪下了,韩元江才开口:“不说我说你,乐清兄,你这弟弟肖想沈安阳呢,还说他与豫王如何,不知把我妹妹放在哪里,也不知把皇天放在哪里。”
这话一出,周围本想看热闹的人,纷纷避嫌,只留他们几人,以为有事发生的侍卫,也自觉退远了几步。
徐峥嵘还是有些不服气,“谁叫他与豫……”
“闭上你的嘴,徐峥嵘,你嫌命长了!”
贺令言左看看右看看,把人完全审查一遍才放下心。
沈乐栖开口:“这件事怎么解决,你也真是的,我已经给了他一巴掌了,你贸然动手,传到皇上那里怎么办。”
“本王没废了他,已经是给他家脸了,他知道自己在瞎说什么,你可是靠着真才实学,怎么就成了靠那法了。”更何况他还摸你脸。
徐云嵘走到豫王面前,“今日之事,不用说我,韩元江也放不过他,你给我个面子,别闹得太大了。”
家丑不外扬,韩元江自然也明白,更何况自己妹妹一个府中女子,还是少些闲言碎语。
“豫王给我们两位个面子吧。”韩元江主动上前,向豫王赔不是。
贺令言又踹了徐峥嵘一脚,才悠悠开口:“今日的事给两位世子面子了,要不然他大可再试试。”
两人一起恭送了豫王与沈乐栖。
“自个爬也爬回去!”韩元江说道。
“韩雪松,你说这事儿?”
“殿下喜欢沈安阳,只有你弟弟这个傻子看不出来,不过也多亏了此事,乐忆先回家好好反省两日,乐清好生查查你弟弟,他最好只是一时兴起。”
“雪松这是干什么?”
“本来就是你的面子,想着你父母也喜她,才嫁了过去,还是说你真心疼你那个弟弟了。”
徐云嵘回头一看,那小子正由人扶着慢慢走,想了想也是,本就是个纨绔,这几年娶了韩家女,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多谢雪松指点了。”
贺令言直接带着沈乐栖上了马车,又任性了起来。
回到豫王府中。
“你那么干行吗?”沈乐栖听他最后那番话的意思,像是挑拨徐韩两家,但也不像。
贺令言听他还先关心别的,气得把佩剑随意一扔,“你担心他们干什么呢,韩雪松不会与徐乐清闹掰,只会更好,两家关系一向好,而且韩玉琦又非韩世子的亲妹妹,只是同族,一跃成了皇亲国戚,她活得比谁都清醒。”
沈乐栖知道他又生气了,把地上的佩剑拾起来,放在剑架上。
贺令言见他早就冷静下来,只是自己还是在气头上:“你不在乎他那么说吗?”
“身正不怕影子斜,为何要在乎?”
贺令言没有继续往下说,叫了人传膳,其间两人喝了不少酒,沈乐栖酒量不行,使早已迷糊。
乖乖坐在那里也不说话,贺令言倒还清醒着,见他那样,眼神发红,衬得很是妩媚,伸手摸了摸沈乐栖的脸。
“怎么了,令言?”沈乐栖尾音拖得很长,像撒娇一样。
贺令言又想起来,一年前,他偷偷跑进沈府,哪想到沈乐栖在沐浴,直接撞上了,他倒没有什么,自己反而好几天不敢见。
鬼使神差,贺令言说:“我真的好喜欢哥哥。”的那张脸,真的很美。
沈乐栖直接起身,“又瞎闹。”显然是没听见后面的嘟囔,喊完便趴在桌子上了。
贺令言想着徐峥嵘那个玩意,好像摸哥哥的脸了,便亲了上去。
烛光微微摆动,衬着屋子并没有那么明亮,多了一丝韵味,迷惑着少年亲上了那张昳丽的脸颊。
第二天一早,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喝多了便又宿在豫王府了。
今日的阳光真是不错,斑斑驳驳缀在屋里,听外面的鸟儿也开始叫,这床也赖不下去,便起身。
然后起身发现了不对劲,这好像是贺令言的厢房。
“我怎么宿在你床上了?”沈乐栖收拾完后,出门正巧碰到他在练剑。
剑风一阵阵地传来,彰显出少年的力道与技巧,最后一个动作利索收尾。
沈乐栖接过旁边人递来的帕子,上前给他擦了擦。
“问你话呢,那么看我干吗。”
“大早上,就开始凶我,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想让人送你回去,不让碰,最后实在晚上,只好先弄我床上了。”
沈乐栖不疑他,只是笑了笑,这件事就翻了过去。
“豫王,沈中丞,卯时一刻钟,今日是大朝会,再不去,可就要迟了。”
朝中无什么大事,几个人按例上书后,皇上听了听,说了几句便散了。
“豫王殿下,皇上宣您单独去一趟。”
贺令言正与韩元江一块走着,韩元江反应过来:“殿下看来是昨天有人撞见了。”
“你不用担心,鄂王那个小傻子,也不会干这些事,只是不知谁安他头上去了,对了,韩大人你那个妹夫,我替你解决,你别让沈乐栖知道那些事。”
“别的事也明白,可为何不告诉沈安阳,他虽阅历少,可才智也是上佳的,怎么不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呢?”
贺令言问他,“韩大人,你会把自己的宝物拿出来吗?你妹夫有点是想对了,是本王对沈安阳有想法。”
韩元江想说一句,沈安阳也不容易,你是他教大的,怎么会不知他想过什么日子,干什么非要毁了现在的平静,但自己也无权开口,还不如多与沈安阳聊聊。
贺令言只身前往宣政殿,殿外倒是一如既往的广旷,帝王的威仪,散发出来。
进去,见一女子,早几年时在殿中的娘娘,只能是林皇后,自打李府倒了,皇后没有别人的出谋划策,手便伸不了那么长,而是另一年轻女子,正是花信年华,贺令言猜应该是良贵嫔。
宣政殿是小朝会之地,一般皇上也不轻易在此处见人,居然让宫妃随身侍奉。
良贵嫔先看见了他,推了推正在打盹的皇上,“你先退下,宁儿。”
良贵嫔行了礼,便出去了,这殿中只剩父子二人。
“朕听说昨儿你,打了定国公幼子,所为何事呀,竟动手。”皇上说这些话时,语气很严厉,但神态不露声色。
贺令言想自己才把贺令仪弄禁足了几日,那小子居然一出来先告状,又开始上赶着打死了。
他神色不动,看了会儿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自己的父皇,“父皇,徐峥嵘公然诋毁沈大人,自己爱才,怎么可能让其受了委屈。”
“令言,若只是诋毁,气撒了不就完了,为何韩家把小妹接了回去。”
“他品行不端,韩雪松心疼自己妹妹,怎么放心。”
皇上没有再说,两人便在这殿中对峙了会儿。
直到一个太监进来,给豫王呈上来一封信:“打开自个瞧。”
贺令言一目十行,迅速看完,直接把信一撕,跪下,“父皇,也是以貌取人吗?沈乐栖这两年也是尽心尽力,怎么成了信上说的那般,我不知这是对待贤臣之道呢。”
见他是真的动气,为沈乐栖打抱不平,“朕,信你这一次,你也明白这些道理,不反对你养人,但是沈乐栖这类的,还是少为这事为好。”
从宣政殿出来,已经到了晌午,又开始变得闷热,令人心烦意乱。
直接跑去了御史台,问了才知,今天是沈家小妹回门的日子,沈乐栖早退了。
“汾阳,把安国公世子和定远国世子叫来。”
沈乐栖小妹嫁入了韩家的一支,虽然与本家联系少,但也与朝中没有什么关系,没有纷扰,夫妻两人性子又都静,相处倒算和睦。
韩元江本想才一个借口来与沈乐栖谈,恰巧碰上,于是也跟着了。
吃完饭,小夫妻与父母闲聊,韩元江便拉着沈乐栖在园中闲逛。
“世子爷,今日来可把你那堂弟吓得不轻。”
“他?自幼时在本家长大,我又是长兄,自然会严厉些,你我只差了两岁,叫我雪松即可。”
两人走到一处小亭子,便坐下了,旁边的人端上了茶,沈乐栖对她说:“月华,留下两把扇子,便都去歇着吧。”
“雪松兄是因为昨天的事吧,我早就气消了,不必如此。”
“你小妹已有了身孕,你这做哥哥的却还未成亲。”
沈乐栖见对方语气十分担忧,以为是昨天的事让他心里不舒服,开口安慰:“没有事的,雪松兄,娶亲我自有打算。”
韩元江看他实在不懂,直接挑明了说:“豫王殿下,似乎对安阳你有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