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提问（二更） ...
-
（九十一）提问
【＊＊？】
【A.＊。】
【B.＊＊。】
淌血的字体贴在你的眼皮上，张牙舞爪地打破了你身临其境的演绎。你转身，周围一片虚无的黑，你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空落落的感觉从心脏传开，仿佛在告诉你这虚无的世界仅你一个。
【＊＊？】
【A.＊。】
【B.＊＊。】
执拗地等待你的选择的血字仍然挂在你眼前，你甚至疑心它们离你越来越近，然而只激活怪谈语的口语，对怪谈字体毫无认知的你与文盲无异。你脑子里也因此充满了疑问：
——这怎么选？
——是一定要选吗？
——弃权会不会更糟糕？
时间过去，你看到更加扩张的字体，本就巨大的文字宛如吸了水的海绵一样膨胀，你的眼睛传来被异物入侵的不适。
这不是错觉，它们真的越来越大了！你难受得闭上眼睛，字体从眼皮外跑进了眼皮内；你徒劳地捂住双眼，字体变成了你手上皮开肉绽的刺青。
你的手上不可避免地开始淌血，你难以分清那些流体来自你的皮囊之下还是文字文身。
国语课老师诚不欺你，文字果然是有力量的！你嗤笑一声，握拳打在其中一个选项上。
如果都是坑，难道还分深坑浅坑吗？选就行了！
【B.＊＊。】
一行选项留了下来，其他的字体变成黑色，终于和背景的黑色融为一体。
赤色字体明亮起来，带给你大脑灼烧的痛感。
怎，怎么回事……？
你眯缝着双眼，耀眼的白光模糊了你的视线；等待强光终于消散，你定睛看去，看到了熟悉的着装。
“怎么，你不装了？呵，＊＊失踪之后你也就没有装的必要了是吧？”
尖锐的女声传来，你艰难地睁开眼，感受到手心刺痛——哇，你的手在流血耶！
你有些发晕。
对于坠楼梯的人来说，伤口、扭伤、脑震荡是必然的，毕竟这就是你的设计——你需要合理化“人气王巷战”那次的创伤。
不过奇怪，她看起来不像是有这么大力气把你推下来的那种人，你本来是准备让……算了，殊途同归。
哎，还是你太大意了吗？
“看来你很有经验。”脑中的思绪一瞬间过去，你不咸不淡地讽刺。
“＊的，欠＊＊，快点＊＊啊！”
诶，原来旁边还有一个人啊！哇，她这粉底也太白了，你寻思是哪个棺材里面倒出来的呢，都没留意到她。
你摸了摸下唇，擦掉被牙齿嗑伤处涌出的腥酸液体。
你抿唇，克制着没有去舔手指。
“骂脏话是不对的。”你居然还有闲心纠正对方，“还有，好像快上课了诶，你们的校医老师快回来了吧。”
“＊＊你＊＊的校医老师！他都不准我们这么叫他！！”
哦？这是她们今天找茬的理由吗？
真是无语，明明是中学生怎么像只小学鸡似的。
“你们知道吗？有种东西叫做发明专利……”你累极了，索性从地面上起身，当着霸凌者们的面躺回医务室的床上，顺手拉上了被子，露出眼睛，“啊，你们不知道，因为你们子弹大小的脑子装不进一滴知识了。”
“gjgjgdgjdgmjdtdjeamajgd……”
这里有监控，她们做不了什么；你也懒得听，被子被你拉得更高，隔绝了讨厌的嘴脸，世界安静了几秒。
嗯，就几秒。
“你想闷死自己吗？化之同学。”被子被谁大力扯下去，天花板的明灯晃得你双眼含泪。
“啊呀，这次有这么痛吗？”清冷的男声温声细语，你追目，对上对方毫无波澜的一双眸。
嘁，要不是还需要学生身份，需要更加熟悉打斗技巧，需要无后患地接受治疗……
“校医老师，这次也麻烦您了！”你提起唇角露出甜蜜的笑。
校医紧盯你唇边的弧度，沉默不语。
“……”你总觉得他不像个真人，像个人机。
大兄弟这是人类该有的反应吗？
你笑眯眯。
校医疑似宕机。
“……不客气。”快半分钟之后，校医慢条斯理地回应，“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不过下次少受点伤怎么样呢，化之？”
“办不到哦，这不是被霸凌者可以考虑的问题嘛~”
“这样吗，我倒是很开心，看来化之很喜欢我呢。”
“？”什么p话。
“多来几次也没事，我会很开心。”
“？”校医您吃错药了吧。
你疑惑的表情流于表面，校医完全忽视掉，顺手拿了一本书递给你：“你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那就在这里看看书吧。”
校医飘飘然转身，体贴地拉上了你的床帘；透过床帘，你隐约看到他走回办公桌前坐下不动了。
他会有这么关心人？
你大为震惊。
你翻开书页。
“……”懂了，他说滴，是言情小说的词儿啊。
他个伪人，一直在明晃晃、暗戳戳地观察和模仿人类！
你把小说“啪”地一下合上，用随身携带的湿巾擦掉封皮上沾染的你的血迹，把书毫不留情地丢在床头柜上。
“不喜欢吗？化之。”洞察你的举动，漫不经心的声音飘了过来。
“没有呢，就是这次有那么痛嘛~”你面无表情。
“你喜欢什么样的书呢？《Meditations on Violence》怎么样？”
“……”哈，他果然知道点什么，“刀子可不是好文明哦。”
“化之同学对什么武器有所偏爱吗？”
“……”他知道的挺多，但又没有那么多，“不知道耶，能为我所用就好啦，是什么武器有那么重要吗？”
“……你说得对。”
不是，他突然这么坚定做什么，你帮助他下了个什么决心吗！？
危险的直觉扎了你的脊梁，你顿感不妙，当即弹起来：“我突然想起这会儿是很重要的课，我应该在班里，不应该在这里，就先走了，校医老师拜拜！”
“化之。”春风拂面般的声线却化作柳条，柔柔地束缚了你的步伐，“＊＊同学是在你面前消失的，对不对？”
你握住门把手的手兀地痉挛了一下。
“＊＊＊＊……”
【＊＊＊？】
【A.＊＊。】
【B.＊＊＊。】
【啊！可恶！！正到关键时刻啊！！！给我继续播放刚才那一段！！！！】你蓦然被拉离回忆，气得不行，手在悬浮着的选项上胡乱挥舞，却怎么也碰不到它们，【该死，到底你是什么东西？】
那些影像又是什么？是你的回忆还是臆想出来的东西？还是说它们是谁放给你看的“磁盘”？
其实你有种感觉，觉得那些都是真的。
影像中的应对，很符合你的行为逻辑，虽然你真的“想”不起来，但是你觉得如果是你，确实会那样做，所以在代入影像的时候，你才会觉得非常“亲切”，才会这么地“沉侵式体验”。
【＊＊＊？】
【A.＊＊。】
【B.＊＊＊。】
等等！你睁大眼。这些字符是不是和刚才不一样了？！
你低头确认，自己手上红肿的“刺青”依稀可以辨识出字体个数。
确实和刚才的不一样了……
这个不是死板的选项，而是根据你量身定做的吗？或者这些字体的主人是有一定智力的，也一直在某处观测你？
可是这里一片漆黑……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你难道之前又被“顶号代打”，所以才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过程？
快想起来吧，快记起来，你应该能回忆到的！只要你肯用心……
黑色布满的空间，宛若被垂下帷幕的舞台；回忆的影像像舞台剧一般来了又去，一场又一场；切近你记忆的画面真实感满满，你就像舞台剧的演员一样，重新演绎了那些剧情……
对，这就是某个存在在“读取”你的过往！
而那绝非好心，必定是有所图谋！
或许它其实是在用“回忆”把你困在“过去”吗？
【＊＊＊？】
【A.＊＊。】
【B.＊＊＊。】
【选选选，选你＊！】你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图，对着刚才没打到的选项挥去，【不，你凭什么向我提问？！】
你的拳头一转，锤向了第一行问句。
题目？
你当学生的时候还没做够题目吗？
它算什么东西给你出题！
【咔……咔……咔啦……刺啦刺啦……刺……】
你好像挥了个空，什么也没有碰到，不过你注意到空间里发生了一点变化。
你侧耳聆听，听到了熟悉的电流声。
【刺啦刺啦刺啦……刺……刺……】
那些血字不见了，身边黑到你连自己都看不见。
【刺啦刺啦……刺刺刺……哗……呼呼呼……】
古怪的电流机械地发出牙酸的声音，你神使鬼差地联想到什么。
第一段回忆里面的便利店！
那个你上学日几乎天天都光顾的便利店有一个吸引客流的特色，那是其他便利店所不具备的……
那家便利店里面有电视机！
那是电视机信号不连续而发出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提问（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