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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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标签标的一点不明显，如果不是璃雅站在旁边围观，可能也注意不到。
库洛洛看看标签，又看看人鱼崽子，感觉有点苦手。
他确实是很想要S级拍品没错。
可怎么是个活物？
还这么小。
这玩意拎回去能养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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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崽崽在短暂地观察了几人之后，慢慢地飘了过来，隔着铁笼跟他们对视。
不得不说，它长的非常好看。
浅蓝色的眼睛，一头毛茸茸的银色短发。
不过它虽然跟璃雅同为蓝色眼睛，可它眸色更浅、更温柔，头发间支棱出两个小小的耳鳍，看着真是可爱极了。
它两个手腕、脖子、尾巴上，全被栓了铁索。
铁索将细嫩的皮肤磨得血迹斑斑。
尤其是尾巴，因为滑不留手，在靠近尾鳍的地方被打穿了个洞，扣了铁环拴着，外翻的皮肉泛白，与锈蚀的铁索摩擦，让人看了就觉得疼。
“你叫蓝？”库洛洛问它。
蓝点了点头。
库洛洛：“费尽心思引我们来，你想要什么？”
它这次嘴巴没动，而是直接他们脑子里跟他们沟通。
蓝说：“库洛洛哥哥，带我走好吗？我不想再被关在这里了。”
库洛洛上下打量了这个人鱼崽子一番，发出灵魂拷问：“你究竟哪儿值S级？”
蓝委屈巴巴地扁了下嘴。
蓝说：“我很有用的！我能完成你们的愿望！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权利、金钱、地位、女人……任何愿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哦，你只要带我走……”
库洛洛打断它：“许愿的代价呢。”
蓝扭捏地扭了下肉乎乎的小尾巴。
“一点点零食罢了。”
库洛洛：“零食……”
显然知道它指的是什么。
蓝真的很会卖萌装可怜，非常擅长使用自己外貌的优势。它一双眼睛含泪，操着一口小奶音说：“哥哥姐姐们，这对你们来说不难的，对么？”
可即使再可怜，库洛洛也没忘了这东西是吃人的。
蓝能读心，读到他的想法后，立马表态：“我吃的不多，跟你能得到的东西比起来，这点代价简直不值一提……”
它神态太过谄媚。
西索抬了抬唇角，笑了一声。
蓝读到他心里的想法，心想：你有什么资格鄙视我，这里面你杀的人最多了。
可表面还是继续装着可怜，眨巴着大眼睛看向西索，道：“西索哥哥，你能帮我么？我也能帮你实现愿望的。”
西索挑眉：“哦，你不是会读心么，那你说我的愿望是什么？”
蓝：“……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嘛？”
它隐晦地扫了一眼库洛洛。
西索无所谓道：“说呗，我看看你读心读的准不准。”
蓝一噎：行，你狠。
它当然能读到西索内心很想跟库洛洛打一架的欲望，但它真不敢说。
它还指望这几个人能把它带出去呢。
这里面任何一个它都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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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璃雅从石台边缘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你听不到？”西索问道。
“嗯。”璃雅道：“你们都能听到吗？看来我被排挤了啊。”
派克诺坦将人鱼刚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许愿吗……”
听完后，璃雅盯着笼子里的生物，缓缓抬起了手。
蓝神色一僵，感觉自己很冤枉。
如果说这四个人里面它最怕谁，那并不是实力最强的库洛洛和西索，而是面前这个女人。
它的神识一旦试图去侵入璃雅的识海，去读她的心，就跟填到火舌一样痛苦。
直到现在，它能读到其他三个人的过往、经历、社交，唯独璃雅在它这里还是未知。
这种情况是在其他人身上从没有过。
眼看璃雅将手伸向自己，蓝很想游远，可就像被锁定了一样无法动弹。
蓝立马跟其他人解释：“啊啊！你们谁快帮我跟她说一下，我没有排挤她啊！我的神识根本穿不透她的防御！不是我不带她玩啊啊！！”
可库洛洛等人根本无动于衷。
西索甚至还饶有兴趣地盯着看。
璃雅徒手穿过铁笼，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在它额头。
一切异变就在此刻发生。
周围场景倏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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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大海一望无际，金色夕阳洒在海滩，无法用语言形容这里的美。
“蓝，回家了，明天再来玩好吗？”
海岸边突然出现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看起来与寻常女人没什么不同。
“妈妈！”
小奶娃迈着一双肉乎乎的双腿，从岸边一颗高大的棕榈树下，蹒跚着步子向她奔去。
二人携手没入大海之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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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变换。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
几声枪响，几声炮响，海底地动山摇。
上百艘武装渔船团团包围住了这一片海域。
那个美丽的女子这次是鲛人形态，告诉它：“蓝，快跑，快跑，不要回头，妈妈会去找你的，去外婆家……”
年幼的蓝看着母亲一甩鱼尾扶摇而上，用力撞上水面上的武装渔船。另外十二个成年鲛人也跟随母亲一同迎战。
蓝咬着牙快速向更深更远的地方游去。
它不能浪费母亲和族人用生命换来的生存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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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水牢。
蓝眼前一片黑暗，它浑身都痛，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溢出，化为一颗颗珍珠掉进水里，吧嗒吧嗒响。
“喂喂，它醒了。”
“我天，可算是活了，那些大的已经死了，老大差点没弄死我，这个要是再死，咱们谁都活不了。”
“哇它在哭，鲛人眼泪能变成珍珠竟然是真的。”
“别废话了快告诉老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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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视线中，两个成年男人站在蓝面前。
一道年轻而刻板的声音：“多次试验后，发现电击最能刺激细胞活性，这个时候提取的血清，或许对治疗令爱的病有奇效。”
“那就去做，交给你了。”另一个人声音苍老而疲惫，“艾巴伦，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当然不会，叔叔你知道的，我对这个最有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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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黑暗后，依旧是那道刻板的声音。
“电击。”
“加大电流，电击。”
“计时。”
“未到临界，电击。”
那是说不清多久的折磨。
蓝心想，妈妈，我真没用。
蓝心想，妈妈，我尽力逃了可是逃不掉啊。
蓝心想，妈妈，我好痛
蓝心想，妈妈，你在哪，我好想你。
“电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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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终于熬不住。
突然，一道几乎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从口中溢出：“你有心愿吗？”
正要打开电击器的年轻人停了手，目光撇过来。
这次他的脸很清晰。
苍白的脸庞，长相阴郁，一头黑发，金属边框的眼镜，穿着白大褂，整个人呈现出一丝不苟地冷淡。
是资料上的艾巴伦·酷依。
那个变态的畸形人体器官收藏家，酷依家族的首领。
自从抓到这个小人鱼以来，他第一次听见它开口说话，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蓝说：“我能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只要你能找到我要的东西来献祭给我。”
艾巴伦唇角缓缓裂开一个病态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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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终于离开了冰冷的实验室。
它发现自己可以读到所有人的心。
病态的、柔弱的、不屈的、意难平的。
它也能实现任何人的愿望，只要他们付得起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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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不停有人被送到蓝面前。
一开始是很小的愿望：“我想要一枚100戒尼的硬币。”
慢慢变成了：“我想要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钻石。”
最后是：“我要这个世界上最罕见的器官，太让人着迷了……”
献祭的贡品也从“一根手指”变成了“十个活人”，再变成“一百个漂亮的活人。”
那些人从蓝这里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蓝也从他们脑子里面，疯狂吸收庞杂的人类社会知识，社交、礼仪、还有他们惧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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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吸收贡品的能量，蓝的伤恢复了。
那些被作为贡品献祭给她的人类，全都变成了鱼尾人身的怪物。
而蓝的躯体不再破破烂烂，又变的美丽且富有光泽。
甚至比以前更强大。
只是它仍逃不出这个念能力者的铁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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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那个叫艾巴伦的年轻人又来到关着它的铁笼前。
这次他不是自己来许愿的，他带来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虽然只有五十几岁，看上去却非常苍老，神色颓唐，哪怕西装笔挺，打扮的一丝不苟，依旧掩不住他身上萎靡的死气。
他们一露面，蓝就认出来了。
这是那个当初下令抓捕人鱼族的人，是害死它族人的罪魁祸首。
蓝听到他彬彬有礼地说：“你好，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蓝问：“你有什么愿望。”
他说：“我女儿，我唯一的孩子，她生了一种奇怪的病，我找遍了世界上所有的名医，都无法医治她。”
“你能帮我治好她吗？”
如果是最初的蓝。
它一定第一时间扑过去撕咬他的喉咙，让他给自己的族人血债血偿。
可现在的蓝圆滑而事故，早已经学会敛去自己一身的幼稚臭毛病。
听到这话后，蓝只是淡淡道：“可以哦，但我要五千个生人作祭品。”它轻轻笑了一声：“做得到吗？”
那人似乎惊讶了一瞬。
但他早已听说，自从这个小人鱼展露了应许的能力，口味已经越来越刁钻。
从一开始什么人都可以，变成了一定要好看的人，然后又要年幼的小孩。现在连小孩都不能满足，偶尔竟然会索要念能力者作为她的贡品。
条件开的非常随心所欲，并且挑食得很。
可谁让它的能力诱人呢？
短暂的沉默后，那人说：“可以。”
五千条人命换一条。
蓝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同时心底升起一股极度的愤怒。
自己女儿的命是命。
别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五千人里，我要三千个相貌端正的成人，两千个小孩，三十个念能力者。”蓝又问：“做得到吗？”
那人似乎并不介意它的刁钻。
他说：“没问题。”
心中的愤怒愈发激烈。
蓝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
它最后问道：“那如果说，我还想要自由呢？”
艾巴伦迅速抬眼，神情终于不悦起来。
可那人沉默两秒后，竟然也答应了它的要求。
他说：“可以。”
“只要你能治好我女儿。”
“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拜托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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