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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   徐朝半推半就的被鱼时眠推到门外,他靠着门,感受门那边她局促起伏的呼吸。透过小小的门缝,俩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脑里的余韵未消。

      等鱼时眠呼吸平稳后,他又翻墙走了。他无意识的摩挲唇瓣,意犹未尽,夜色很好的掩饰他红透了的身体。

      他心口痒痒的,特别是嘴唇麻麻的,电流仍在他全身四肢流过。没走出好远,他控制不住的停下脚步,转头打道又回了宅子。

      轻车熟路地健步冲到寝屋门口,又把门敲响了。

      "是我。"他声音低沉嘶哑,说不出来的魅惑。

      他一手撑在门框上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靠在门后的鱼时眠被映在窗户纸上的黑影包裹怀抱。他的嗓音震得她心头一紧,他仍然是有点漫不经心的沉闷腔调。

      门顺理成章的打开,两人自然地贴在一起。这是第三次,吻得两人都有点恍惚。

      寻到门口最近的软榻上。

      徐朝并不着急,慢慢的研磨她,轻柔地离开又印上,离开又印上。酒气被两人的体温烘烤,酒气不断在两人之间升腾。

      鱼时眠适应了他,接纳了他的气息,脑海里千万根丝条疯狂生长,撩拨她的头皮,激起她背脊一阵阵寒栗。

      鱼时眠忍不住张开嘴哼声,他顺着悄然张开的唇缝,慢慢的滑溜进去。

      她眼前闪白一片、脑子也空了,只能感觉嘴里像是有两条小鱼,游来游去。

      舌尖被轻轻吮吸,两条柔软的小鱼在到处冲撞,小鱼温温的、滑溜溜的她根本逮不住。

      徐朝捧着她的脑袋,低垂着眼眸,一脸认真地问:“怎么样?”

      鱼时眠轻轻抿唇,“甜甜的。”

      “我表现怎么样?”徐朝还记着她刚说的话。

      鱼时眠噗嗤笑出声。

      她还笑他?徐朝把她抱在腿上,闭眼又压上来。

      意识昏沉,脑袋都重重的。最后她连徐朝怎么走的都不知道。迷糊地睁眼,看着自己在榻上被人掖好被角,她又安心地睡了。

      面容恬静,眉目舒展,呼吸均匀而绵长,一夜好眠

      昨夜醉酒了,又加上和徐朝厮混了会儿,她睡到午时才醒,还是被饿得从榻上爬起来的。

      推开门,日光照在外头的白雪上晃眼睛,她睡眼惺忪着,一手遮在眉骨上,照常去宅子墙头取午膳。

      食盒里的菜被热水保温着,鱼时眠拿到手里还是温热的。她拿下食盒,脚绊到东西,叮铃咣啷响。

      “我的花盆!”

      她看着身周一地的瓷片,亲爱的花盆碎了两个。

      墙根下摆了一排的花盆、花瓶,是她原本想留着种花用的,现下好些都被弄碎了。

      “什么时候碎的?我明明很小心的。”

      始作俑者徐朝骑马御风,在山沟沟里风驰电掣,他们刚剿灭最近在暴动的门派。

      风往衣服里灌,衣布被吹起。徐荣宗目如鹰隼地发现了徐朝衣摆处喇了一个口子。

      “不是吧,叔,就刚刚那小场面,还能伤到你?”徐荣宗赶马来到他身边。

      徐朝把衣服上残破的口子攥在手里藏起来。

      处变不惊的脸神色变得不自然。

      昨晚从她宅子翻墙离开时,心不在焉的还想着人家姑娘呢,结果在墙头没爬稳,狼狈地摔下来了。把墙根处着瓶瓶罐罐全摔碎了,弄出好大的动静。怕被鱼池眠醒来看到他摔成狗吃屎的样子,他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就跑,于是被瓷片划破了衣服。

      徐朝喉咙发痒,干咳两声。徐荣宗别眼偷瞄着他,他叔很不对劲,脸上这抹娇俏潮红是什么意思……

      鱼时眠在家描了一个精致的妆,把剩下的钱数了一遍,够她安稳过日子的。

      不过她想着也不能靠在鱼宅偷埋的钱一辈子,但凡她花钱大手大脚了点,钱就会不够用了。

      她这几日在街坊里观察过,卖花人会挑着担子到处叫卖,有的会提着花篮子,走街串巷的售卖。大户人家和寻常人家都乐意买花,澄回县里也开了很多家花铺,有几个大型的花市。

      想着自己会打理花,或许能零碎时间卖点花赚钱。还有两手准备,一是先自己买花籽自己种,不过冬天不是种花的好时节,那先放屋里种着,能不能长出来等开春再说。

      还有一手准备,冬季人们就喜欢一些鲜活的,有生机的东西,比如应季的山茶花还有兰花、梅花。她去附近的小山林里转过,沿着冰封的溪水往山里走,开了好多的野山茶花和梅花,它们在严寒中绽放,显得清新脱俗。她打算这段日子先在野岭摘花卖出去。

      有了这个计划之后,马上去集市里买了花种子个大一些的花盆,种了些耐寒的花,在屋子里放着,等着春天生长开发。

      她去野岭多踩了几个点,等卖花的那时再前一天来把花摘回去。

      她忍不住先带走了一朵最大最红的梅花,梅花蕊心里还有冰碴,拿在手里冷冷的。

      今日干活就没停歇过,刚刚刨土埋了花种子,这会儿腰是酸的,手是脏的。在这冰天雪地里,一朵盛开放的红色娇花,躺在她略显脏污的手心,有一种野性的美,也有一种与过去的割裂。

      鱼时眠化了妆又摘了最好看的花,其实是想去与他重逢的那个码头找徐朝来的。

      清醒之后,昨日的点点全部浮现在脑袋里,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这是重逢之后,她第一次找他,她不知道该行去哪里寻他,就又来到了柳平街思逸坊的码头,那个她被绑去的深巷。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记忆,这里四通八达,弯弯绕绕,她找不到她第一次来这里的巷子,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她摸着墙壁四处乱窜,边找人边找出去的方向。

      码头这里迷失了将近半个时辰,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她十分确定徐朝不在这,这里也没有一道人声,寂静的显得死气沉沉。

      阴冷的潮气席卷她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河边的风猎猎地吹,把她紧拢着的衣服卷起。

      她一直沿着同一个方向走,想着总能出去吧。却不知道自己越走越深了。

      血腥味越来越重,脚踩到地上都是胶黏的。雪水化开将污泥和浓稠的血浆混在一起,这条路走的人太多了,不知名的物体搅拌在地上。

      突然眼前变开阔了,她尖着耳朵也能听到有几道人声,还有东西在稀稀簌簌的响。鱼时眠欢喜走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出路了。

      她面带欢喜地小跑往前。

      一阵戾风刮过,她紧急刹住脚步。她怒睁着双眼,眼皮抽动,嘴角不安地抽搐,狠狠吞咽一下,不敢相信世界上有如此血腥的东西。

      血浆的来源在眼前钉在地上的大木桩,木桩上的绳子都被以前干枯的血液染成深色。

      桩上绑着人,不止一个,一个大木桩上从上至下可以绑三人。有的人是吊在木桩上,有的人是被铐在木桩上,有的人是被铁钉子钉在木桩上。

      鱼时眠双手捂着嘴巴,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出来。腥臭难闻的味道冲进鼻子,直逼脑门。她想扶着旁边的石墙缓一缓,手一放上去就摸到一块糊状的肉,还带着皮。

      “啊——”她尖叫嘶吼后马上跑开,蹲地上抱着脑袋。她不敢细想那是什么东西。

      而这样的木桩像是一片林子一样钉满了这片土地。鱼时眠回头看着这一片木桩子林,被它恐惧阴森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

      她着急忙慌地往后逃,结果撞到一堵结实的墙上,一股腐烂之气迎面扑来。

      挡她路的人很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不是小姑娘该来的地方。”

      鱼时眠看到她刚刚撞上的“墙”是一个干掉的人尸,差点没腿软坐地上。

      与她搭话的那人搬着人尸,从人尸后头露出一个脑袋,不停的驱赶她,让她快走别碍着他做事了。

      鱼时眠抖着说抱歉撒腿就要跑,可又被拦下了。

      拦着她的是旁边的另一人,她刚刚太紧张,都没注意这里站着两个人。其人说道:“不对,寻常人家怎么会来这,她不会是细作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

      两人一人搬着人尸,一人搬着鱼时眠往木桩子林里更深处走去。

      越走进去气味越大,熏得鱼时眠连眼睛都睁不开。不过她也不敢睁开,一睁眼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人皮。

      扛着鱼时眠走的那个人,脚下每走一步都会把脚底踩着的苍蝇逼出来。苍蝇藏在地上堆起的不知名、也看不出形的黑色东西里。那些东西腐烂时能够让那处环境温暖一点,给了苍蝇避寒的地方。

      耳边有苍蝇振翅的声音,鱼时眠能够感觉到苍蝇有多大。大冬天的还有苍蝇可想而知食物有多丰厚了。

      鱼时眠被扛在肩上颠得难受,气味和视觉双重出击,在她即将要吐人身上的时候,她被粗暴地甩了下来,那个想吐的恶心意味又被她压了下去。

      “少主,我们在外围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疑似细作。”

      鱼时眠两眼昏花,只能双手撑地上听着头上的人说话。

      听到那人喊少主,她心里就顿感不妙,心跳快得像在打鼓咚咚发响,振聋发聩。她记得徐朝也是个少主来着。

      好久好久都没人说话,被叫做少主的那人也沉默无言。

      鱼时眠缓缓抬起头来,只是看了个半身,她就知道是他没错了。

      当真正看到他的整张脸,整个破败的身子,她惊得瞳孔剧缩。

      鱼时眠细若蚊蝇:“这么巧,又是你……”

      徐朝一身的血渍,身上的布料没有一块看的出原本的颜色。眉眼间的戾气没有完全消散,眼睛里还溅着血,看她的时候还残留着凶残的恨意。

      徐朝站在一个石雕的大座椅前,与鱼时眠隔着十几个台阶的距离。

      徐朝老练的把还滴着血的长刀收回腰间。从容地走下台阶,从一边架子上扯了一块相较下干净的布,“这里太脏……”

      徐朝伸手递布的那一刻,鱼时眠害怕地忙慌拍开他的手,惊喊出声连连后退,躲到离他十步开外的大石头后面。

      随着他把布抽下来的动作,整个架子倒塌,上面挂着的各种样式的刑具砸地上,发出冰冷渗人的声响。

      鱼时眠眼神从他身上离开,聚焦到他身后的堆成小山丘的残肢上,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蛆虫在爬,他竟然能这么若无其事的站在旁边。她一阵寒恶,吐出来了。

      今天再一次看到了他从没有表现过的一面,血腥,阴湿,残暴,老练。仅仅是被他看着,鱼时眠都毛骨悚然,想是被吐着信子的冷血蛇缠上了脖子。

      他手下的人还想她抓回提到徐朝面前来,徐朝抬手阻止。

      鱼时眠胸腔内提不上气来,难以接受眼前显露的事实。昨日耳鬓厮磨、情意绵绵的片刻亲昵原来是昙花泡影。

      她吐完后身子不再软绵绵的,恢复点力气就扶着石头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外面跑,疯狂的跑,头也不敢回。

      但徐朝只是站在原处看着她跑走,没有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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