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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三•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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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格沃茨,相比起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个学院之间见缝插针的对峙,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简直是隐形人一般的存在,伊赛尔曾经以为这是一种低调,但后来才明白那只是一种估价者观望的心态,在不必要的时候隐藏好自己的筹码,以赌那最后时刻的胜负。
与伊赛尔同寝室的高卢•斯梅塞尔是个神奇的家伙,斯梅塞尔是个传统的斯莱特林纯血家族,高卢本人虽然跳脱了一点,但基本上秉承了纯血贵族或好或坏的特质,以至于即便是在人群当中,也可以分毫不差地删选出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人。
伊赛尔很怀疑高卢进入拉文克劳的动机,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内对分院帽号称绝对精准的判断表示怀疑,倒是高卢本人在后来对此直言不讳。
——分院帽只是一顶被施了魔法的帽子,也仅此而已。
所以它只是一个规则,一个标准,或者说、一段程序。
只要有规则有标准有编程的方式,就可以就此进行分解选择和迷惑,高卢并不掩饰他作为斯莱特林独有的特质,也从不为自己家族动了某些手脚才分入拉文克劳作任何的辩解,某种程度上斯莱特林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成王败寇的铁律,只有笑到最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为什么马尔福依然坐在斯莱特林的首席上?”伊赛尔问。
“因为他们足够聪明。”高卢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回答。
“哦?”
“马尔福们不愿意做炮灰,所以宁可做那个最大的靶子。”高卢挥了挥叉子,笑着补充,“即便有可能因此跌的更惨。”
“那么……”伊赛尔假设,“斯梅塞尔愿意做炮灰?”
“显然不是。”高卢耸肩摊手,“斯梅塞尔和高调的马尔福可不同,我们无法去刻意地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只需要在最后关头落井下石以期分一杯羹,对手和战友是谁都无所谓。”
“这就是贵族的生存之道?”
“诚然……”
高卢并没有将“诚然”之后的转折继续说下去,跳脱的他在那天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和老练,以至于让伊赛尔怀疑平时的跳脱是不是又一种表象和掩饰,但显然高卢并不会给他任何验证的机会,如果他把底牌掀开,那只能证明他认输或者……还有更大的底牌。
——除此之外都是谎言。
霍格沃茨的学习生涯其实相当乏味,除了学习的课程是神奇的魔法之外,并没有和其他麻瓜学校有任何的区别,当然,你得承认普通的学校里不会有像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样独一无二的存在。
“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倒入艾草,会得到什么?”
“如果我让你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狼形乌头和舟形乌头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斯内普教授的三个问题个个切中要害,他甚至没有选择什么过大难度的问题来刁难哈利,就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哈利开始讨厌斯内普。
伊赛尔后来听高卢详细地描述了当天课堂上的情况,在经过几人之口又加上高卢添油加醋的描绘后,救世主哈利被大蝙蝠斯内普恶意刁难的事实妇孺皆知,当事人双方显然都不愿意为此事做任何的辩解,偏见在这件事中成了最好的注脚。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有关于救世主哈利•波特的故事总是层出不穷没有个完,在魁地奇上表现出来的天赋让除了斯莱特林之外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惊喜若狂——至少表面看来如此。
伊赛尔对魁地奇倒不是特别热衷,就好像你不能勉强所有的人都喜欢过山车一样,但是高卢和尼克斯顿对之显然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于是在魁地奇杯比赛密集的一长段时间内,伊赛尔只能和雷一起行动。
雷•布莱恩特是个偏执的人,比狮院的家伙们持之以恒,比蛇院的家伙们勇往直前,比獾院的家伙们独竖一帜,甚至比鹰院的家伙们好高骛远。伊赛尔觉得事实上他不适合任何的学院,却又没有哪个学院比拉文克劳更适合他。
雷很聪明,相当聪明。
他可以在斯内普教授的课上加到超过5分的加分,可以在麦格教授苛刻的要求下全身而退,可以让斯莱特林都刮目相看,更可以让大多数都无法对他提起怨言。
——即使,他十分偏执。
有的时候伊赛尔认为雷•布莱恩特的偏执是一种病,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甚至隐隐享受着别人对他的仇恨,从这个角度而言雷和斯内普教授有异曲同工之处,但确实又是截然相反的。
雷面对别人的仇恨时的表情时潇洒而高兴的,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姿态越是轻松自得,对方就越加讨厌他,而这样一种讨厌,对于雷而言,只是由于对方没有自己优秀而产生的愤恨,而他自己就从来不会怨恨任何人——
“如果敌人让你生气,那只能证明你没有战胜他的把握——认真你就输了。”
雷如是说道。
伊赛尔记得当时自己是颇为黑线的,巫师家族出声的孩子们自小就耳濡目染着贵族们的生存之道,即使并不是可以培养,也在潜移默化之中得到了传承。
而雷,即便他真的没有战胜他人的把握,也从来不会表现出来。轻松是一种姿态,在么有底牌的时候可以为你保持最后的威慑和尊严。
“伊赛尔,圣诞假期你准备留校?”雷问。
“啊,是啊,我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伊赛尔笑着回答。
“哦……我的书桌上有几本不错的笔记,关于魔药研究和药草辨认的,无聊的话可以翻来看看。”
“明白了,多谢。”
“不客气。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圣诞假期选择留校的学生少之又少,伊赛尔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哈利•波特。
救世主腼腆地冲着伊赛尔笑,绿色的眼眸,凌乱的头发,笑起来的时候如沐春风。
“你好,我是哈利•波特,你可以叫我哈利。”
“我是伊赛尔,伊赛尔•李,拉文克劳的。”
伊赛尔笑着握上了哈利的手,一席晚宴吃的满座皆欢,只是那个时候的伊赛尔与哈利顶多就是泛泛之交,点到即止、浅尝辄止。
斯内普的嘲讽犹在耳边,邓布利多依旧笑的温和而慈祥,严厉的麦格教授偶尔露出些许的茫然,霍格沃茨还在享受着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很难形容伊赛尔对哈利•波特的感觉,就好像哈利•波特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难去形容自己对斯内普的感觉,他恨他,毋庸置疑,但他也尊敬他,毫无疑问。
矛盾在很多时候成了不可避免的纠结,经历的再多,也只是将矛盾的心情无限制放大而已。
那一年过的很快,某个走廊的闯关游戏与伊赛尔或者说学校里的大多数学生毫无瓜葛,伊赛尔抱着中立的心态在整个生活中过的简单而乏味,一眨眼,惊险刺激的一年行将结束,考试成绩公布,为整整一年盖棺论定,欢欣有之遗憾有之,但这就好比死亡,虽然追悔莫及,却为时已晚。
大堂的色彩从银绿变味了金红,富丽堂皇的装饰在喜气洋洋中令人迷醉,除了斯莱特林之外的所有人都将帽子高高地抛在了空中,他们在呐喊,他们在欢呼,他们的雀跃定格成这一年最终的基调,在风风火火地相聚之后,曲终人散。
踏上霍格沃茨特快的刹那,伊赛尔驻足回望,远处的霍格沃茨在白日之下显得宁静而超然,除却了嘈杂的喧闹,而蜕变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
高卢,“怎么了?”
伊赛尔,“没什么,走吧。”
“暑假要来我家吗?”
“斯梅塞尔邀请我?”
“当然,怎么样?”
“当然好呐。”
伊赛尔笑了,高卢也笑了,他们还没到需要选择的时候,那么不若开心一点潇洒一点,即便只是姿态,也要骄傲地活着。
火车起步,呜呜的声响破空而出,绵延悠长慷慨激昂,一切还没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