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二•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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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赛尔觉得对于哈利•波特而言，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搞不定的事情——尽管当初他搞不定西普勒斯，如今也搞不定金妮•波特，但他仍然是大名鼎鼎地黄金男孩，魔法世界的救世主，无数少男少女的偶像。
周一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后，伊赛尔对哈利的评价再次得到了充分的证实，不论是鲁莽冲动的格兰芬多还是眼高于顶的斯莱特林，哈利甚至没有过多的言语动作，轻而易举地让这群不安分的新生们五体投地，一个简单的无声咒叠加无杖魔法，所取得的效果是伊赛尔在魔药课上用再苛刻的扣分都无法达到的。
“伊赛尔，我记得你一会儿有课？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魔药课，一年级的。”哈利在校长办公室门口遇见刚从石像后头出来的伊赛尔，扶了扶眼镜问道。
“啊，嗯，我想你记得没错。”伊赛尔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但愿AP不会在课上炸掉坩埚，我愿意相信一个爱读书的波特在事先有充分的理论知识。”
伊赛尔揶揄了一下，哈利则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伊赛尔当然知道哈利跑到校长办公室所谓何事，很多时候人们虽然不喜欢回忆那些或悲伤或不堪的事情，但却喜欢怀旧。怀旧不是一种格调而仅仅只是一种情绪，总要寄托在合适的人身上才能有的放矢。
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前任校长，唯有在校长办公室才挂有他的画像，并且几乎从来不出现在哈利面前。
魔药课上从来就不缺乏意外，尽管伊赛尔并不明白为什么搅拌时不仅规定方向还规定数量，但显然如果你没有按照规则来办，那么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AP的坩埚在嘭的一声巨响后，穿了底。
很多人讨厌麻烦，可却不断地生活在麻烦当中，西弗勒斯是其中的典型，伊赛尔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个。
“我很遗憾，阿不思，格兰芬多扣……”伊赛尔看了一眼AP，后者露出一个懊悔的表情，绿色眼眸可怜巴巴地看着伊赛尔，“……2分。”
斟酌了一下，伊赛尔很给面子地只扣了两分，在一群小蛇明显地责怪他偏袒地眼神中清了清嗓子，给出解释，“鉴于这是第一堂课，我不得不对你们手下留情。”
做恶人需要魄力，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西弗勒斯那般收放自如并且肆意享受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哈利•波特那样不知道运用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的——伊赛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如果当初哈利在斯内普准备扣分时，用他那双与其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眸望着毒蛇先生的话，后者绝对不会再有心思刁难他……
等最后一个学生把魔药交上来之后，伊赛尔面对一批基本上不能称之为魔药的玩意大为哀叹，每当这种时候他才会深切地感受到爱魔药如命的斯内普在面对学生的“作品”时是如何的愤怒与无语，当然，魔药大师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伊赛尔听过的所有最刻薄的话里，九成以上就出自西弗勒斯•斯内普之口，绝对冠绝古今，惊才绝艳，秒杀寰宇。
下午的时候伊赛尔给那些魔药作业打了分数，折腾到近五点的时候才结束自己的工作，虽然刚开学意味着一切都还很清闲，但教授也需要时间去适应新一轮的工作节奏。
“这太过分了！”
伊赛尔一抬头被突然出现在壁炉里的哈利吓了一大跳，救世主哈利显然抓了一把飞路粉就从自己办公室跑了过来，神色匆匆风尘仆仆。
“怎么了？”伊赛尔指着他那套傲罗制服，“刚从魔法部回来？”
哈利点了点头，厌恶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衣着后，那身制服顷刻间变成了教授式样的长袍。
“我不得不说你的魔法运用让人望尘莫及。”伊赛尔笑了笑，让哈利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发生什么了？”
哈利有些犹豫，并没有立刻开口解释，尽管这种表情这种状况下，伊赛尔多少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但如果当事人不说，旁人就基本上没有开口的权利。
在长达十分钟的沉默之后，哈利终于叹了口气，说，“我以为历史会证明一切的。”
伊赛尔点头，“的确。”
“但似乎事实上并非如此。”
“哦？”
“西里斯当初就没有被洗刷冤屈，而斯内普明明是双面间谍却总得不到魔法部那群蠢材们的承认。”
伊赛尔笑了，“我以为斯内普绝对不愿意让自己的名字和西里斯并列在一个句子里，就好像西里斯也绝对不希望和斯内普一起被提起一样。”
“这可不是重点！”哈利瞪了伊赛尔一眼。
“对对对，但问题是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证明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好人，更何况是他亲手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明白。”哈利的声音小了下去，“但我觉得他不应该被人一直这么误会下去。食死徒、杀人凶手、黑巫师……不论哪个称呼都让他声名狼藉。”
“哈。”伊赛尔笑了一声，“可是他不在乎。”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然后裂嘴笑的十分斯莱特林。
“可是我在乎！！”哈利吼了一声，然后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很抱歉，伊赛尔。”
伊赛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抬头看向天花板，老旧的城堡裸露地砖墙，曾经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万众痛恶的魔药课教授，却在死后十多年，有一个人愿意为他说尽一切的好话，斡旋于一群卑劣的政客之中。
伊赛尔叹了口气，“哈利，你可不能期望历史是正直的，历史之所以是那样的，是因为活在现在的人们希望历史是那样的。”
“所以……就一定要有人牺牲？”
“显然。”
“那个人就该是斯内普？”
“的确。”
“……抱歉，我无法接受。”哈利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明白。”伊赛尔给自己倒了一杯黄油啤酒，“所以你是个格兰芬多，从骨子里就是个格兰芬多。”
“伊赛尔……我以为你会理解的。”
“我当然理解，可我无能为力，十多年前我无能为力，十多年后我依然如此，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加入凤凰社参与那场战争吗？答案其实显而易见。”
“什么？”哈利皱眉。
伊赛尔却只是笑了笑，却答非所问，“斯内普教授不需要你为他去争夺什么荣誉，他不需要那种东西，更不需要你为他做这些，享受不到你对他的恨意，才是他最为遗憾和失望的事情。”
伊赛尔如是说道。
伊赛尔对于斯内普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不论是前世从书上得来的印象还是今生的切肤之感，斯内普就好像是一个浑身带刺的尖锐生物，刻薄地对待任何一个试图进入他的生活的家伙。
斯内普可怜，斯内普可悲，斯内普伟大，斯内普勇敢……所有对斯内普的形容大概并不能切中这人的真正个性，首先他并不可怜，其次他也并不伟大，他只是很坚定地选择了一条路，然后自始至终保持着最开始的心态，毫不退缩地走了下去。
——你可以说他固执，你也可以说他偏执，但绝对不是什么可怜或者伟大，前者会让人觉得可笑，而后者则让斯内普感到讽刺。
伊赛尔的霍格沃茨生活在一年级那年极尽平淡，而之后几年却高潮迭起，哈利•波特的到来让全学校的人都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不已，个人英雄主义不分国籍不分民族全世界通用全人类认同。
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在这个英雄剧本里出演着一个并不讨好的角色，他恶毒了将近七年，嘲讽了将近七年，却在最后一刻翻身洗白，用生命的方式，对哈利作出了最后的嘲讽。
——就这一点而言，他绝对是个天才。
不可否认，斯内普是肆意享受着哈利•波特的恨的，他从来不是一个宽容的人，相反还足够低刻薄和尖锐，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他很不客气地将对詹姆斯•波特的痛恨转嫁到他的儿子身上，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斯莱特林的人睚眦必报，并且从一开始，就清楚明白自己的末路何方。
伊赛尔在霍格沃茨的第二年，哈利•波特的第一年，正邪之战即将打响，背后的秘辛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缓缓地展开。
不可否认的是，邓布利多不仅是个沉稳可靠的领袖，更是一个老奸巨猾的智者——哈利•波特需要造势，于是格兰芬多连续七年夺得学院杯；哈利•波特需要历练，于是那一轮又一轮如同超级玛丽闯关游戏一般的层层考验；哈利•波特需要战友，于是赫敏•格兰杰、罗恩•韦斯莱不失时机地出现在他的身旁；哈利•波特需要对手，于是德拉克•马尔福不可避免不容争议地成为了对立面的参照……
人生在马不停蹄地选择和被选择之中前行，只可惜有多少时不我待就有多少别无选择，所以伊赛尔看到德拉克•马尔福和他的跟班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等了足足两个小时，却让红发韦斯莱在伦敦站台就截获了未来的救世主，剧本中缺了你的角色和台词，你无法耍赖，也不能重来。
伊赛尔觉得有些好笑，德拉克•马尔福在看到哈利•波特跟着韦斯莱出现在站台的时候，眼神是落寞而骄傲的，十一岁的马尔福很少尝过失望的滋味，但即便失望，也知道马尔福的准则永远是昂首而视。
——对大多数斯莱特林而言，姿态比面子重要，面子比生命重要，而马尔福，是最典型的斯莱特林。
“您好，哈利•波特。”
“我叫德拉克•马尔福，你可以叫我德拉克。”
“虽然都是纯血，但即便如此，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纯血之间也有优劣之分。”
在后来被格兰芬多们添油加醋描绘的“救世主拒绝食死徒”的故事里，德拉克的言行被毫无剔除地全盘保留了下来，铂金贵族用了一句话搭讪，用第二句话表示亲近，却用最后一句话，彻底和救世主分道扬镳。
哈利说，“我想我知道如何去判断。”然后再也没有去看那只伸向他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章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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