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弗兰茨先生的烦恼》鸦姿

7、第六章 巴黎

　　在与阿尔贝分手后不到五个月，弗兰茨提前回到了巴黎，但是这一路上的冒险，以及一些必要的寻访工作，让他已经错过了基督山伯爵在巴黎引起的几桩轰动，只能从各种传闻中得到关于那位传奇人物的不同印象。
　　弗兰茨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找阿尔贝，而是先打听好地址去了基督山伯爵的府上。
　　伯爵在书房里等着他，他那时候似乎正在看一封信，见客人进来就把信折好放进了信封里。
　　“哦，子爵阁下，您这么快就回巴黎了吗？我记得阿尔贝曾经说过您要在威尼斯呆上一整年呢。”伯爵略显冷淡地说。
　　“是的，因为有一件事情需要得到确认，使我提前赶回了巴黎。伯爵阁下，我注意到您没有喊我的名字，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了吗？”不知道是伯爵的神情，还是这之前探听到的事实激怒了弗兰茨，让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
　　“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吗？”伯爵把脸隐藏在光线找不到的黑暗里，“如果您把我当做朋友，那么我也会以同样的感情来对待您。”
　　“那么阿尔贝也一样吗？”
　　“这跟阿尔贝有什么关系呢？”
　　弗兰茨不太喜欢站在这么明亮的地方面对阴暗处的伯爵，他向前走了一步，把一枚戒指丢在伯爵的书桌上：“这就是您对于绑架阿尔贝的罗杰范巴的奖赏是吧？”
　　阴影里的伯爵有几秒钟没有动静，然后用他苍白的手指拿起那枚戒指，讽刺地说：“没想到我送给罗杰的礼物，这么快就换了主人，”他站起身，走到弗兰茨面前，“您在怀疑什么？您一直都在表示我们是朋友，难道朋友之间要这样相互猜疑相互刺探吗？或者您理解的朋友和我理解的并不一致，那么请您给我详细解释一番，可以吗弗兰茨先生？”
　　弗兰茨被伯爵的气势逼得退后了一步，但是面前那个人很快地压迫过来：“伯爵先生……”即使处于劣势，他仍然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您是我的朋友，阿尔贝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在发现有人欺骗他时放任不管。”
　　“您为什么一直要认定我对阿尔贝先生心存歹意呢？是您自己一直心存偏见而已吧。”
　　“伯爵先生，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说您想必受了很多苦，而现在我更加确定了，您承受过世间罕有的痛苦，所以怀着一颗不可动摇的复仇之心。面对这样一个人的友谊，我宁愿慎重一些。”
　　“为了您的朋友，还是为了您自己呢？”伯爵的脸凑近了弗兰茨的额头，“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怀着阴暗的复仇之心，怎么能这么放心的跑到我的家里来当面质问我呢？”
　　弗兰茨想再退一步，却发现已经退到了墙角。伯爵的手抬起来，放在他的脖子上，嘴里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人的，我只会让罪人得到惩罚，而你是清白无辜的。”弗兰茨感觉到冰冷的手指在他喉咙上摩挲，像是一条蛇。
　　“伯爵先生……”他低低喊了一声，声音干涩地让他自己都惊讶。
　　“别说话，让我想一想，”伯爵握着他的肩膀，像是要把他按到墙里面去，“这难道是上帝的安排？我已经把雅各布送去东方，这样居然都可以让你遇上他，是的是的，他已经写信把这件事告诉我了，所有的，还有那个西班牙青年的事。”
　　伯爵注意到他提到那个青年时弗兰茨的脸色有些发白，“很可怕是吗？不过他回家以后不会声张的，这没有什么。还是你接受不了男人之间……”
　　“不要再说了！”弗兰茨颤抖着喊道。
　　“好吧，我们再来讨论你的事情。其实你真的不该回来，你知道得太多了……不过幸好你一回巴黎就来了我这里，这一点非常感谢，至少现在巴黎人还认为伊辟楠男爵还在威尼斯逍遥快活呢，不是吗？”
　　弗兰茨伸手抓住伯爵的胳膊，但是不能撼动他一分一毫，伯爵继续说道：“不必担心，我不会把您怎么样的，您可以住在海蒂房间的隔壁，……直到我的计划完成为止。”
　　那最后一句话的冰冷，让弗兰茨打了个寒颤。

　　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