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昔日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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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尔贝和马瑟夫夫人的盛情邀请之下，伯爵去参加了马瑟夫府上的家宴。回来时伯爵惊讶地发现弗兰茨居然在和海蒂各自拿着一只长烟杆喷云吐雾，他穿了一身希腊的华丽服饰，而把金色头发和蓝色眼睛隐藏在飘渺的烟雾后面。
伯爵在海蒂伸过来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吩咐女仆过来送她回去休息，然后从弗兰茨手里拿走了那杆烟斗。
“您总是不停地从我手里拿走东西，我的咖啡，我的酒杯，我的烟斗……我的自由。”弗兰茨的眼睛亮晶晶的，伯爵可以肯定他喝酒了。
“如果对你有益的话，我会全部还给你的，弗兰茨。”伯爵看着他卷曲的金色头发，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莫雷尔妹妹家的一只金毛小狗。
“今天是谁惹您伤心了，伯爵先生？”弗兰茨觉得自己今天思维分外活跃，大概是和海蒂偷偷分享的那一口大麻的作用。
正在酒柜中拿酒的伯爵停顿了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可以再说一遍吗？”
“您为什么会伤心呢？”弗兰茨毫不畏惧地重复了一句。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伤心呢？我刚刚接受了一个显赫人家的邀请，宴会上的所有人都以能够结识我而感到荣幸，伯爵夫人的目光从来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难道有哪件事值得我去伤心吗？”
伯爵有些咄咄逼人，这让弗兰茨觉得十分有趣，他吃吃地笑了起来。这傻乎乎的样子让伯爵想到了什么，他叫来了管家，开始询问他不在的时候弗兰茨做了什么。管家说到大麻的时候伯爵制止了他。
弗兰茨坐在沙发上，斜倚着身子交叉双腿，一只手扶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沙发背上敲着不成规律的节奏。伯爵觉得这种姿势很眼熟：“看来海蒂不只教了你希腊语，连希腊礼仪都倾囊相授了。”
“她只是教了我一种放松心情的方法。”弗兰茨伸长胳膊从伯爵手里抢过酒杯举到嘴边，他的手指相对于其他人来说略显纤细，但是很稳。
“看起来很有效。”伯爵坐在他对面，维持着一种慵懒又充满力度的姿态。弗兰茨夸张地挥了一下手：“是的，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伯爵揉了一下眉心：“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好的，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哦，您不开心，您很伤心，”弗兰茨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并且站起身在起居室转圈子，“好的，您说过，您讨厌马瑟夫一家，那么心情不好是很正常的。但是为什么会伤心呢？一位像您这样的人物，哦，仇恨不会让一个人伤感的，只会让他充满斗志。让我想想，那时候阿尔贝邀请您的时候您并不愿意去，但是后来您去了，因为他提到了他的母亲。”
伯爵一动不动，弗兰茨笑了一声：“我猜中了，马瑟夫伯爵夫人确实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女人。”
“闭嘴。”伯爵低声说。
“如您所愿，伯爵大人，”弗兰茨重新拿起了酒杯，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海蒂说大麻能够很好地抑制噩梦，他得赶快去试试。这时伯爵的一句话让他停住了脚步：“你真是我所见过的直觉最准的人，但是如果我是你，会小心地管住自己的嘴。”
气氛冷了下来。
“您是允许我在您面前保留自己的猜想是吗？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我现在应该不是站在这里，而是躺在威尼斯的小船上看夜景呢。”弗兰茨微笑着转身。
“我也希望你可以解答这个问题，”伯爵慢慢走近他，“为什么当初不直接去找阿尔贝，而是来找我呢，弗兰茨？如果你去找了他，我承认这会让我稍微改变一下原来的计划。”
“您难倒我了，”弗兰茨稍微仰着头直视伯爵的黑眼睛，迷人，但是看不到什么感情，“您身上的谜团太多，让我忍不住飞蛾扑火。”
“这个比喻真是恰当，”伯爵伸出一只手，指尖隔着空气拂过弗兰茨的嘴唇，“不过你可不是飞蛾，也许蝴蝶更适合一些。”这让那位青年颤抖了一下，“难倒只有这样才会让你害怕吗？”伯爵轻声说。
“不。”弗兰茨睁大了眼睛，他很擅长使用这个纯真的武器，他耐心地解释说，“伯爵先生，您可能还不太了解巴黎的习惯。男性之间，我们通常会保持适当的距离。”
伯爵低低地笑了起来：“你都说了，这是巴黎的习惯。你知道东方皇帝的习惯吗？”他走到弗兰茨旁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他们会搜集年轻漂亮的男孩，陪他们玩游戏，有些游戏，是你永远都想象不到的。那个西班牙青年，他很幸运，如果没有赎金……其实有些东方贵族并不仅仅喜欢青涩的身体。”
海盗船上那个难忘的夜晚重新在弗兰茨脑中回放，那晚苍白的月光和同样苍白的身体，还有狞笑和呻吟，这一切他不愿再想起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地造访他的梦境。
他不明白，为什么梦里的青年慢慢变成了他自己。
“太晚了，晚安，伯爵先生。”弗兰茨恍惚着离开，伯爵将他日益苍白的脸色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地喝完了那杯葡萄酒。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二章 昔日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