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表》火树成慈

49、签 字

　　“昨天的英文单词考试成绩出来了。”班主任口吻平静地说。
　　“这次肯定考得不灵，我怎么也默不出。”A学生诉苦道。
　　“老师，你怎么代替外文老师发卷子，伊外文课上为什么不发？”B学生问。
　　“因为我想请家长在卷子上签字，所以……”老师话还没讲完，“哇！”几个女学生忍不住尖叫。
　　“哟，不要签字，算了，大概我也默写得不怎么好。”英文课代表C学生求情告饶。
　　“我下决心了，要让监护人——你们的家长晓得真实情况。这次共默写一百五十个单词，竟然有人只写出四个，得了四分。这太不应该了，所以我要请家长签字！”
　　“那行！考四分的人签字好了，别人算了。”
　　“不行，这个标准太低了！”
　　“老师，你说划到几分该签字呢？”
　　“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其实班主任打算让得二十分以下的近十人签字：十人只占班级人数的五分之一，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班级里的男生和女生交头接耳，一番商讨后决定：“老师，这次我班平均分是多少？”
　　“四十分”班主任随口说道。真实情况是外文老师很生气，根本没将平均分计算出来。
　　于是少男少女们又思考、商讨，最后终于统一意见：“得三十分，不三十分以下的人就签字！老师，你同意吗？”
　　班主任心里暗暗好笑：原本请二十分以下的人签字，现在你们自己得出结论——三十分以下签字，太好了，这下省了我不少口舌。
　　“好！一言为定！”班主任假装咬咬牙答应。
　　“OK！”看见班主任如此通情达理，少男少女们高兴得叫起来：“老师，快快发卷子吧！”
　　于是开始发卷，大家都伸长头颈……
　　“哈哈哈！我三十分，上帝保佑！不用签字了！”A学生说。
　　“啊，怎么只有二十九分，老师会不会加错分了！”B学生说。
　　她当然也要签字的，但她既聪明又镇静，她东看看、西悄悄，突然明白了什么，就走到讲台边，对班主任说：“老师，平均分绝对没有四十分，对吗？”
　　班主任笑了，不回答她的问题。
　　翌日，早晨，二十几张签好家长姓名的卷子放在讲台上——整整齐齐，多爽！
　　班主任选择了几位同学，询问家长的反应：
　　“我爸爸说，只考四分，也太差了！星期天他准备帮我默写，爸爸将一百五十个单词的中文抄下来了。”
　　“我爸爸骂了我一个晚上。”
　　“骂完后你爸爸有什么帮助你的措施吗？”老师问。
　　“没有。”
　　“……”
　　接着老师问第三位同学。
　　“老师，我妈妈批评了我，叫我今后自己多努力。”
　　“你行吗？”老师问。
　　“行，我会努力的，下次你看吧！”
　　……
　　说句心里话，这些学生是纯洁、诚实的好学生！如果考试作弊呢？如果大家一声不吭地同意签字：有人摹仿家长签字；有人请别人代签，难道班主任就不会上当受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