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珠寻篇 指明 ...
-
几人走进九桑学院的图书馆内部，踏入大门的瞬间，抬头望去，高耸入云的书架像一堵墙挡住了几人的视线，无数书架如同巨树的枝干，层层叠叠向上延伸，直至没入难以望见的昏暗高处。
最令人惊叹的是，许多前来查阅资料的人，都站立在一片片巨大花瓣或树叶的奇异平台上，这些平台载着他们轻盈地漂浮在空中，自由地穿梭于书架之间，取阅书籍，看来九桑学院建造这里下了大血本呀。
“哇……”霞叁张大了嘴巴，仰着头，看得目不转睛，连被拖着的蛇妖也忘记了挣扎，一起看。
就在这时，门口一张古朴的长桌后，一位戴着单片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用笔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将几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新来的？请几位过来登记一下。”他拿出一张纸拿起笔准备登记，“还有，如果是经过各国认证的正式灵力者，请出示一下你们的灵力者通行证，我这里需要登记备注。”
拾眠与和霞叁自然是，但这个被藤蔓捆着的蛇妖怎么也是啊？
几人闻言都似乎习以为常，各自从储物法器里摸出一张质地特殊的卡片递了过去。那男子接过卡片，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纹路和信息，然后放在桌面上一个镶嵌着宝石的扁平仪器上扫了一下，仪器发出“滴”的一声轻响，显示验证通过，他便将卡片分别递还给三人。
这灵力者通行证是时界各国联合颁发，用于区分系统学习过灵力运用、具备一定实力的正式灵力者，可以和平时的普通平民区别开来，在进入一些特殊场所或办理特定事务时更加方便。
但是到了关迹这里，情况就不同了，关迹身为乾昔教左护法没有国籍，要是当时他破土的那块地有划分可能还能争个国籍来，可惜没有。
所以就算乾昔教名头再大，他也只是个三无人士。
那登记男子的目光落在一直没有动作的关迹身上，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公式化地问道:“这位先生，您的通行证呢？”
关迹闻言，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副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茫然的无辜表情，语气平淡地回答:“我不是灵力者。我的话，只是一个跟着他们一起来看书长见识的普通路人而已，所以没有通行证。”
这话一出，旁边的拾眠与、霞叁，连同蛇妖，内心几乎同时响起呐喊:这话谁信啊？！谁是普通人，你吗？
尤其是蛇妖他嘴角微微抽搐，想到了自己这一路的颠簸不都是这家伙害的吗？还真有脸这样说真不害臊！
登记男子显然也不信，但他并未多言，只是指了指长桌另一端一个长条水晶状的装置，语气依旧平板无波:“既然如此，请将手放在这上面。”
关迹闻言上前，将手掌轻轻覆在水晶上。男子则拿起一本厚厚的书，将书脊对准水晶释放灵力。一道柔和的光线从书中射出，扫过关迹的手掌和水晶球。书页上迅速浮现出几行闪烁的文字：
【灵力波动检测:正常】
【灵力属性倾向:未明】
【灵力强度估算:20%-30%（基准值:标准成年灵力者）】
【身份确认:普通灵力使用者（低风险）】
男子看着这有些矛盾且模糊的结果，眉头紧紧皱起，这人还真是普通人？
他抬头又打量了关迹几眼，但仪器显示低风险，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语气生硬地说了句:“可以了。”随后，他递给几人一本薄薄的、用柔软皮革制成的小册子，“这是图书馆的地图和使用须知，请遵守馆内规定，保持安静，要是想要谈什么就自己开隔音罩。”
“多谢这位小哥了。”拾眠与接过册子，率先朝馆内走去。
一进来霞叁和蛇妖又忍不住开始东张西望，指着那些踩着发光花瓣飞来飞去的人，压低声音兴奋地议论着。
关迹走在他们旁边，伸出食指，轻轻抵在唇边，发出了一个极轻的“嘘”声，眼神示意周围安静阅读的人们。两人立刻像被掐住了脖子，赶紧闭上了嘴，只用眼神继续交流，早知道他就学点唇语了。
拾眠与走在最前面，手中托着那颗水晶球，根据箭头的指引，他们在如同迷宫般的巨大图书馆内穿梭。
高耸的书架形成一道道巨大的屏障，不同的区域按照学科、年代、地域划分，标识复杂。看来图书馆的内部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庞大复杂。
他们绕着书架走了一大圈，东道西拐，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只是一味地深入。
“我们……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霞叁被绕得头晕眼花，扶着额头小声抱怨起来，“这怎么跟个巨型迷宫似的，玩沉浸式剧本杀呢？”
拾眠与也有些不耐烦了，他看着手中那依旧不停微调方向的水晶，苦笑道:“这可真是知识的海洋啊，再这么游下去，我都要晕船了！等回去，我一定要把这破水晶的使用体验添油加醋地卖给黎国武林大会那帮家伙，重点必须加上——售卖者紫晶女士，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太遭罪了！”
这番话显然说到了几人的心坎里，连关迹都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霞叁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们手中的水晶球突然光芒大盛，紫色的箭头变得异常清晰稳定，指向不远处的一个转角。
“快到了！”拾眠与精神一振，加快脚步。
几人激动地绕过那个堆满废弃卷轴、略显偏僻的转角，满怀期待地望去，然后嘛，就没有然后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转角后面，并没有什么藏着秘密的密室或者特殊的书架，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放置在矮柱上的物体。
那是一个约莫人头大小、通体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圆球，圆球表面被无数纤细如发、闪烁着银光的丝线紧密包裹着，球体自身在缓缓旋转。这都没什么，比较诡异的是球面上不时浮现出几张模糊不清、表情各异的人脸轮廓，看上去怪瘆人的。
但拾眠与和霞叁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
“化……化天解？！”霞叁失声低呼。
拾眠与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圆球，捏着水晶球的手指猛地收紧。一股被戏弄的怒火混合着巨大的失望瞬间涌上心头。他千辛万苦，跟着这个破水晶在沙漠里兜了那么大圈子，结果它就把他引到了这个他本来就知道在哪里、甚至还是曾经使用过的“化天解”面前？
虽然他是要来找这东西，但也不是用这个方式呀！？这傻□□商，别让我逮到你，有你好果子吃。
“果然……”拾眠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压抑。他猛地抬起手，就想把这破水晶狠狠摔在地上！
“别！拾眠与你三思啊！又弄坏的话，要赔钱的！”霞叁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拾眠与的胳膊。
“使不得啊！这东西一看就很贵！”蛇妖也吓得用尾巴缠住拾眠与的脚踝，虽然没什么用，但他的态度很明确。
拾眠与气得胸口起伏，激动地低吼:“化天解在这里！我还需要它来提醒我？！这破玩意儿带我们在沙漠里绕了那么久！就为了找这个我知道在哪的东西，什么傻逼指引！垃圾！骗子！奸商！！”
一旁的关迹看着这场闹剧，无奈地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抬手，用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灵力变出屏障将几人笼罩，隔绝了他们的声音，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有点丢脸。
在霞叁和蛇妖的连声劝慰下，拾眠与总算勉强压下了火气，愤愤地将水晶塞回袖子里，但眼神依旧恼怒地盯着化天解，仿佛要用目光把它烧穿。
化天解:……
霞叁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尴尬地笑着，指着化天解说:“那个……拾眠与，你之前不是说过想找机会来问化天解事情吗？你看，这……这不挺巧的嘛？可能这就是缘分，冥冥中自有天意？”他试图把这场闹剧粉饰成一种幸运，但明显吸引到了别人。
关迹在一旁抱着手臂，冷眼旁观，此时淡淡开口:“哦？看来拾门主此行，果然不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既然如此，你们忙正事，我先去其他地方转转，就不打扰了。”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他刚迈出两步，拾眠与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关迹都有点感觉痛。
拾眠与急切地说:“也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大事，你不必回避，问了我就准备离开。”
关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拾眠与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语气平静却带着点恼怒:“那拾门主可以先放手吗？你抓得有点痛，我认为我们关系还没有那么好吧。”
拾眠与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松开了手，甚至还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做了一个略带夸张的投降姿势，脸上挤出赔笑，眯着眼睛看着关迹。
关迹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烦躁。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权衡了一下，最终妥协道:“要不这样，我就站在这屏障边上，背对着你们。你们自己设一个隔音结界，问完就走，如何？这样既不影响你们，我也不算完全不知情，免得日后麻烦。”
“好！就这么办！”拾眠与立刻同意，仿佛生怕他反悔。
他迅速走到化天解前，同时不忘一把抓住还想看热闹的霞叁，把他拖了过去，顺便将捆着的蛇妖像丢垃圾一样轻轻推到关迹脚边，“那就麻烦左护法，暂时看管一下这东西，我们很快就结束。”
关迹无语地看了一眼脚边龇牙咧嘴的蛇妖，认命地转过身，真正做到了非礼勿视。
只是他从刚才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却挥之不去。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他们的事感到在意？是没休息好吗？不……我根本不需要睡眠。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观察图书馆远处的人群上，试图忽略身后即将发生的事情。
拾眠与见关迹转身，立刻从袖中掏出一面小巧的铜镜，注入灵力，这下从外部就无法看透内部的光罩就完成了，将他和霞叁以及化天解笼罩其中。
光罩外的蛇妖好奇地趴在上面，瞪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嘀咕:“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肯定是在问宝藏在哪里！”
光罩内，拾眠与深吸一口气，走到化天解前。他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将手放在圆球旁边一个类似掌印的凹陷处，缓缓注入灵力。顿时，化天解旋转的速度加快，表面的银丝漂浮起来，露出光滑的球面，上面浮现出一张嘴，发出一种空洞而悠远的声音:“人之子，你想要查询何事？”
拾眠与看着那张嘴，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想要知道一个人的生死。”
那张嘴开合着:“人之子，这问题你已追问了数百年。线索模糊，时空干扰强烈。我需要更具体、更确切的关联物，方可进行深度推算。”
拾眠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袖中取出那两张被他攥得温热的纸条，小心翼翼地递向化天解。当纸条靠近那银丝包裹的光球时，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自行飞起，绕着化天解缓缓旋转起来。
化天解陷入了沉默，只有球体内部的光芒剧烈闪烁，表面的银丝如同活物般抚摸着纸条，似乎是在分析和解读纸条上的信息。
拾眠与紧盯着化天解，补充道:“这两张纸，出自不同时期、不同境遇下的两人之手。我需要你帮我推算出……他们，是否是同一个人？还有他……现在究竟过得怎么样？拜托了。”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看来他问出这问题花费了太多勇气。
化天解依旧在高速运转，沉默着。一旁的霞叁紧张地看着拾眠与紧绷的侧脸，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默默站在旁边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化天解终于缓缓停止了旋转，表面的银丝也平息下来。那张嘴的上方，逐渐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似乎是年轻少女的脸庞轮廓。那张脸没有表情，空洞的眼睛看向拾眠与。
“人之子，我感知到，揭示此答案，将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必然引起未来时间长河的偏移，产生不可预知的涟漪。你是否仍要坚持知晓？”
拾眠与的心猛地一沉，但随即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了此刻的犹豫。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那张模糊的脸:“我必须知道。这是我漫长生命中，为数不多在意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去面对。这或许……就是我当年未能尽责所必须承担的后果吧。所以拜托你，给我答案。”
化天解再次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进行最后的权衡，终于，那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这是你的抉择，承载其果亦是你的命运，我亦无从劝阻。那么，听好你所寻之人，按其本质状态而言，可判定为已死。”
拾眠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眼中瞬间涌起巨大的悲伤和自嘲，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但还是不愿意去面对，看着化天解等待着后续。
果然化天解的话并未结束:“但其存在形式，亦可判定为仍存于世。”
拾眠与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但更多的是困惑，这是半死不活的意思吗？
化天解继续解释道:“此人目前处于一种极其特殊、混沌未明的状态，非生非死，灵肉交织，界限模糊。”
“其周身笼罩着强大的干扰力场，使得精确观测变得异常困难，此个体目前极度危险，不建议进行任何形式的接触或追踪。”
拾眠与深吸一口气追问道:“那……另外一个问题呢？那两张纸条……”
“经溯源比对，此二者书写者，其核心灵魂印记，高度同源。可认定为是同一存在。”
化天解的声音毫无波澜:“但是，此灵魂如今混杂了极其诡异、强大的杂质，此杂质形成了完美的保护与误导层，阻隔了我的进一步窥探，无法解析其来源与目的。”
它顿了顿，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人之子，请谨记未来的某个关键节点，将因此人的存在，产生颠覆性的巨大转变。命运的齿轮一旦被撬动，便无法停止。此人的终末，亦将是整个时界走向新生的契机，或是坠入深渊的起点。镜面将反射真实，影子将吞噬光暗，无人可置身事外。”
听完这番玄乎又充满警示的话语，拾眠与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最终，他深深地向着化天解鞠了一躬，声音沙哑:“……多谢告知。”
霞叁见两人聊完了这才敢凑上前，贴在拾眠与耳边，心有余悸地小声说:“我的妈呀，这球还是和以前一样，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哑谜！哎，你说这谁听得懂啊！”
拾眠与垂下眼帘，平静地看着重新恢复缓慢旋转的化天解，语气带着一种看透的淡然:“你又不是不知道，它就是因为说话总是这样，才被桑沃那个老女人嫌弃，丢在这里当个吸引人的特色景点，又舍不得真送出去，只能放着了。”
霞叁挠了挠头，觉得好像还真是因为这个，只能说好像也是，不过刚才的话让他更加好奇了:“不过嘛，它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查的到底是谁啊？居然能让化天解打出这么酷炫……啊不是，是这么惊悚的哑谜，我好久没听它这么说话了！”
拾眠与沉默地接过化天解归还的两张纸条，仔细地、仿佛对待易碎品般重新收好放回袖子里。
然后才淡淡地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哦，这个呀，我没给你说吗？”
霞叁立刻炸毛了，不满地低叫:“对呀！你完全没说过！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兄弟吗？到底是谁啊？快说！”
拾眠与的目光有些飘忽，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还是要敷衍一下霞叁的:“是、是……关迹。”
“我刚才查的就是他，果然和我猜测的差不多。他还在……我果然没有搞错。”
在说出“他还在”三个字时，拾眠与的脸上极其短暂地出现了一丝近乎癫狂的喜悦，但那神情消失得太快，连紧盯着他的霞叁都未能捕捉清楚，还以为只是光线错觉，但这屏障里哪里来的光照进来呢？
但关迹这个名字，却像一道惊雷劈中了霞叁。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又赶紧压低:“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小迹……小迹他还活着……是谁？化天解说的同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发现了？等等，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外面那个人吧。”
他难以置信地指向光罩外背对着他们的左护法:“……那个吓人的左护法吗？！喂！拾眠与！你说话啊！别吓我！”霞叁激动地抓住拾眠与的肩膀，用力摇晃着，试图让他清醒一点，这人虽然是有点像，但也不能这么草率呀！
拾眠与被晃得回过神来，脸上那种空洞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又庆幸的神情。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语调:“对，没错。不出意外的话，外面那个左护法，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他看着霞叁因为震惊而宕机的脸，继续说道:“但是，按照化天解的说法，有什么未知的东西污染或者说混杂了他的灵魂，导致他现在的状态非常不稳定，连化天解都无法完全看透。接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走一步看一步了。”他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紧紧盯着霞叁，“所以，听着霞叁，在搞清楚状况之前，绝对、绝对不能吓到他！他……似乎完全不记得我们了。至少，现在不记得。”
拾眠与那带着巨大压迫感的眼神，让霞叁一下子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六连岛上，每当有重大变故或需要做出艰难决定时，拾眠与就会露出这样的眼神，老吓人了。
那时的拾眠与比现在阴郁得多，后来好不容易变得开朗了些，此刻再度看到这种眼神，霞叁心里不禁有些发颤。他连忙点头保证道:“我、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乱来！不过……我这人你也知道，演技就那样，保不准什么时候会露馅，但我一定尽力而为！”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追问:“那……这事要告诉师姐和永哥他们吗？永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
拾眠与果断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决:“现在还不行，关迹的情况太特殊，化天解的警告你也听到了，极度危险。在弄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之前，贸然告诉其他人，我怕……怕到时候只是让他们又空欢喜一场，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霞叁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他看着拾眠与眉宇间化不开的疲惫和忧虑，伸出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道:“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看，最难得的一步我们已经迈出来了，小迹我们都找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其他失散的伙伴，我们肯定也能找到！这是天大的好事，别愁眉苦脸的！来，给我笑一个！”说着，他伸出手，故意去拉扯拾眠与的脸颊，想让他放松下来。
拾眠与被他这幼稚的举动逗得无奈，心中积压的沉重也似乎被驱散了一些。
他回过神来，笑着拍开霞叁的手:“滚蛋！别动手动脚的！”两人在隔音光罩内，像少年时代那样，低声打闹了几下，紧绷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不少。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珠寻篇 指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