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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采花大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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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猛地推倒在榻,后背撞上硬床柱,钟楚意痛呼出声:“啊——”
手腕忽然被人拽住,身子一歪,她忙去抓榻沿,却被他顺势捉住手腕,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后脑,侧脸便按在了木枕上。
他掌心带着些凉意,触得她肌肤一刺。
还没来得及问是谁,一道清润的嗓音自身侧响起:“姑娘可是中了蛇毒?”
那声音似有蛊惑,她下意识想起被虫豸蛰刺的事,虽不是蛇咬,被这么一问,倒真怕了,双腿不由得收紧。
他低笑一声,清冽如冰融。
钟楚意正懵懂,他手已移开,冰凉指尖触上她脚踝,“刺啦”一声,裙摆竟应声碎裂。
冰凉触感激得她起了层鸡皮疙瘩,察觉衣衫碎裂,羞耻感瞬间涌上来。想抬手遮挡,双手却被他用灵力束住,高高举过头顶。
先前被点的穴道早已解开,灵力却仍滞涩。
“你是谁?我是风崖山弟子,莫要伤我,你要什么,我都能给!”
那人却不答了。
先是一阵极轻的气息拂过脚踝,像羽毛扫过,她下意识蜷了蜷脚趾,那触感却倏地没了。
耳边只剩自己微促的呼吸,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轻响。
正屏息等着,忽有指尖轻轻点在脚背,一下,又一下,像在数着骨节。那微凉的触感停在脚踝处,绕着踝骨慢慢打圈,她后背绷得发紧,刚要出声,那手却往上挪了半寸,指尖擦过小腿内侧,快得像错觉。
“唔……”
她娇哼一声,想躲,可惜无法躲过。
黑暗里,那道气息又近了些,带着点清冽的味道,停在颈侧不动了。
钟楚意心跳如擂鼓,颈间细汗都冒了出来,偏这人迟迟不动,只让她悬着心,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压迫。
他没说话,钟楚意能觉出那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
她眼被蒙着,看不清对方模样,只知是男子。年轻?还是老怪物?修士岁月难测,她心里发虚。
半点挣不动对方,许是自己太弱,许是对方太强。若真是后者,那才叫倒霉。问他要什么也不答,不是劫财,那……
钟楚意心一沉,凉得像揣了冰。
钟楚意被盯得心里发虚,悄悄咽了口唾沫。这人低笑一声,目光便移开了。
他又动起来,手指顺着钟楚意的小腿慢慢向上滑,极轻,像水流漫过。滑到膝盖弯就停了,转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膝头,带着点安抚似的力道。
钟楚意刚松了半口气,那手忽然收了回去,周遭重归寂静。
“姑娘中了蛇毒,只是伤口在哪呢?我帮姑娘看看。”
他话说得漂亮,手上做的却是下流动作。
钟楚意睫毛在布上颤了颤,正疑惑,却觉腰间一凉。
是他的手轻轻搭了上来,没动,就那么放着,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黑暗里,时间像是被抻成了绵长的线。
钟楚意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胸腔上,一声比一声急,又羞又慌。
那只手始终没再动,只那点凉意透过肌肤渗进来,勾得她心里发紧。
她不知道,此刻殷红早已挺立如珠,正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牢牢锁着。那目光执拗得很,仿佛只要一直这样盯着,这两点娇俏便能慢慢涨大。
这般时动时静的拉扯最是磨人,钟楚意心头乱糟糟的。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仔细回想,自己素来在宗门待着,从没与人结过仇怨。可这人的心思实在猜不透,越是捉摸不定,越让她慌得厉害。
终于,她攒了点力气,哑着嗓子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钟楚意还在念叨着自己的身家,说要给多少灵石法宝求他放过,又搬出宗门和父亲的地位想镇住他,便觉这人离得更近了。
他身上那点凉意透过衣衫渗过来,她分得一清二楚,连指尖都绷紧了。
“你放过我,我……”
话没说完,一双微凉的唇便贴了上来,轻得像花瓣落过。
钟楚意霎时闭了嘴,耳后肌肤猛地窜起细栗,鼻尖萦绕着一缕清冽的草木香,倒像山间晨露沾了松针的气息。
“我要你呢?”他声音里裹着笑,软得像浸了蜜。
他似乎总爱笑,随手施了法便缚住她四肢,只留些微活动的余地,转而又去摩挲她的脚与腿。
冰凉的唇贴上脚趾时,钟楚意忍不住低吟出声。他每含住一下便低笑一声,舌尖扫过圆润的趾腹,带起一阵酥麻,直弄得她喘息渐急,眼尾沁出湿意,连带着身上的肌肤都泛起了粉。
舌端犹如灵动的笔触,缓缓游走,时而轻柔舒缓,像是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时而稍带力道,仿佛在拨弄琴弦,发出丝丝震颤。
钟楚意只觉一股酥麻之感传遍全身,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抽去了她浑身的力气,让她整个人绵软无力。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若不是被禁锢着,怕是早已瘫倒在床上。
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娇喘微微,嘴唇微微张合,发出嘤咛。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是助兴的美酒,男子的呼吸声也愈发沉重,温热的气息喷吐在钟楚意的身上,让她更加羞赧。
他在她足上流连许久,才缓缓罢手。低哑的嗓音里,藏着不加掩饰的深意。
耳畔传来衣料轻解的细碎声响,下一刻,榻面微沉,他已俯身靠近。
钟楚意脑中一片迷离,偏又有丝清明攥着心神。察觉到他的意图,她喉间溢出细碎的抗拒:“不要……啊……”
到了这般境地,哪有停手的道理?
他笑得愈发畅快,周身的凉意竟如被烈火燃尽,转而成了灼人的滚烫,熨帖在她肌肤相触之处。
他那带着几分试探的手,重又落在她膝轮处。
“姑娘被蛇所伤的痕迹尚未寻见,怎好就此罢手?”
语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扬,尾音像系了根细羽,轻轻搔过心尖。
钟楚意听着那声音,竟莫名生出些微酥麻,暗自思忖这般清润嗓音,许是位年少郎君也未可知。
“蛇毒蔓延最是迅疾,循着血脉便要流转周身。先前猜度伤口或在脚踝,却不想落空了。”
钟楚意憋了股气,脚踝处明明光洁一片,哪有什么伤口?
他稍作停顿,指尖缓缓向上,在股间轻缓打圈。
钟楚意早已浑身乏力,只得任那缕异样感漫遍四肢,喉间泄出几不可闻的轻吟。
他低笑一声,似对这反应颇为满意。笑声未落,指尖忽向里探去,钟楚意惊得一颤,语声也带了急:“你、你……”
她心里暗骂这人花样太多,单是在腿脚间缠磨就怕有半个时辰,如今又碰别的地方,自己早已被折腾得受不住。
果然,他一句浑话出口,臊得钟楚意直叫唤。
“似是寻着了,姑娘此处毒水甚多,想来是蛇毒入身太久,流水涟涟,我很是担忧呢!”
他人坏坏的,又揉又捏,忽轻忽重,“看来我得帮姑娘逼出更多毒水,才能止住姑娘的痒。”
“嗯……别这样揉……”钟楚意的声气发颤,带着几分恳求,此刻早已辨明,所谓蛇毒不过是他胡诌的由头,便带了几分薄嗔道:“我本就无碍,不劳你……”
话音未落,一声难耐的轻吟已破唇而出,尾音被拉得细长。她身子也随之一僵,旋即泛起一阵软麻,连气都窒了几分,再难说出完整字句。
他低笑一声,语带戏谑:“姑娘身子骨倒是娇弱,这才刚起个头呢。要知晓,那毒气最易侵的,原是心口方寸之地呢……”
此处省略大战三百回合……
……
屋内的暖意仿佛被骤然抽走,清冷无比。
钟楚意赤身蜷在榻上,寒意在肌肤上啃噬,引得她不住发颤,心头翻涌着屈辱与茫然,像被抛在荒野的孤舟,连呼救都寻不到方向。
万幸那缚着她的禁制渐渐松了,四肢终于能活动时,她几乎是抖着抬起手,恨恨扯下蒙眼的布带。
眼前只有凌乱的锦被翻卷如浪,地上散落着撕碎的衣帛碎片,像被揉落的花瓣,却不见那人半点影踪。
她甚至顾不得羞怯,屏息细嗅周遭的气息。那曾萦绕鼻尖的清冽草木香,那带着笑意的温热呼吸,此刻竟都消散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般不留痕迹,想来定是位心思极深的高手,行事半点破绽也无。
抬眼望向窗棂,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晓光正一点点漫进窗来。
心念及此,她猛地慌了,刘师兄说不定很快便会来唤她赶路。
忙乱中,她指尖掐诀施了净身术,水汽漫过肌肤时,才稍稍压下些微战栗。又从储物袋中摸出新衣,指尖抖得厉害,系带时好几次都系错了结。穿戴整齐后,她静坐榻上,努力想敛平呼吸,可胸腔里那颗心还在乱撞。
若不看她颊边未褪尽的绯色,不看那双仍蒙着层水汽的眼,倒真像位晨起打坐的修行者,一身素衣,静得如檐下的晨露。
她心头像是被人搅乱了的线团,密密麻麻缠得人喘不过气。
白日里那些前来搭话的男修面容一一在眼前闪过:先是几个面带青涩的年轻修士,眼神里带着几分拘谨的试探;后来又撞见那个满身纨绔气的子弟,目光黏在身上,看得人浑身不自在。可庙会明里暗里窥着她的人实在太多,不过是些浅淡接触,哪里能从这些人里,揪出这个对她下手的人?
钟楚意越想越气,指尖攥得发白,可一忆起那人迅疾的身手,还有他留下的那番难以言说的异样滋味,心头又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酸、涩、恼、乱,搅成一团说不清的滋味。
思绪竟不受控地飘回往昔,落到那个姓唐的男子身上。两人的情景如今想来只剩难堪——过程潦草得像应付差事,半分温存也无,更遑论什么欢愉。与今日这场莫名的遭遇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那时虽也折腾片刻,动作粗猛,事后却只余麻木,远不似此刻这般,连指尖都残留着说不清的颤意。
“呸!”
钟楚意猛地甩了甩头,脸颊泛起热意,暗自骂自己荒唐,“这时候想这些做什么!”
满心的疲惫涌上来,她重又躺回榻上,想眯眼歇片刻,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有无数念头在冲撞,额角突突地跳,疼得厉害,哪里睡得着。
天光大亮时,刘强师兄的呼喊声恰好传来,催她启程。
一路行去,刘强似有心事缠身,话少了许多,只时不时拿眼偷瞄她,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钟楚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当是脸上沾了什么污渍,抬手摸了又摸,却没摸到半点异样。
忍了许久,她终是忍不住问:“师兄,你总看我做什么?”
刘强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半天,才嗫嚅道:“我……我昨夜喝多了,没说什么糊涂话,或是……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吧?”
钟楚意听了,心头暗笑,轻轻摇头:“没有,师兄昨夜睡得沉,还是我扶你回房的呢。”
刘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却仍泛着忸怩的红。
好在钟楚意满心纷乱,思绪飘得远,并未细究他那点不自在。
行了半日,风崖山那巍峨的轮廓终于遥遥在望。
二人一路风尘仆仆,终是赶回了门派。
刚踏入宗门的任务交接之地,刘强便率先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钟楚意也微微抚平裙摆的褶皱,二人相视一眼,深吸一口气,随后稳步向前,将辛苦得来的??之血郑重地交到管事弟子手中。
那管事弟子接过装着??之血的玉瓶,仔细端详了一番,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认可,旋即开始入册。
刘强见状,趁机开口打听道:“劳烦师兄,不知咱们小队可有其他人回来交差?”
管事弟子停下手中笔,抬起头来,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似是早已见惯了这种情况。
刘强和钟楚意对视一眼,原本因完成任务而稍有慰藉的心情,瞬间又低落了下去。
沉默在两人间漫过片刻,刘强抬手拍了拍钟楚意的肩,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的鼓励:“别忧心,许是路上多耽搁了几日。再等些时日,他们总会陆陆续续回来的。你瞧咱们这一路,不也磕磕绊绊过来了?他们许是也遇着些难处。”
钟楚意轻轻咬着下唇,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心里有许多话想出口,偏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沉甸甸的,半分声响也发不出来。
刘强忽念及死去的同伴,心头酸涩,便道:“我去跟长老汇报任务,尤其是两位师弟的事,师妹先回歇着,一路也累了。”
钟楚意闻言更伤感,眼泛水雾,念及往昔,满心悲戚。她应了声,转身向马岭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