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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百二十六章 击鼓传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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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极云正与长龙派的道友们寒暄,刁奇致、宋子喆、潘媛冰、杜婷、庄芸、庄萱等,皆是此前结识的青年才俊。然而,他未曾料到,今日前来的宾客中,竟有受益真人——秦关。
东方极云与他仅有数面之缘,此人乃长龙派玖传子前辈的高徒。玖传子身为分神境的大修,其弟子自然不容小觑,堪称年轻一代中的天之骄子。
只是东方极云与他交情尚浅,实在想不明白他缘何来参加自己的生辰宴会。但来者是客,东方极云还是上前热情招呼,两人碰杯畅饮,就算正式结识了。
一番交谈下来,东方极云愈发对受益真人钦佩有加。
受益真人周身散发着不凡的气度,寥寥数语,谈及修道心得,见解独到深刻,令东方极云暗自赞叹,此人定是个强劲的对手!
不过,这想法他只在心底默默思忖。受益真人年长自己许多,若两人年岁相当,必定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但东方极云并未因此而气馁,他知修行之路,不靠时间堆砌,并非到了某个年纪,便能自然而然地从金丹修士晋升为元婴修士,一切皆取决于个人的机缘与努力。
正与众道友谈兴正浓时,听闻周围传来阵阵欢呼,得知众人正筹备一场才艺表演。
在修真界,这可是难得的雅事。
修士们虽身具超凡之力,但本质上也是凡人,比武斗法固然激情四溢,可赏乐观艺亦别有一番风味。这类才艺虽不以杀敌争斗为目的,却也是一种实力的别样展示,那些花哨帅气、尽显风采的表演,深受他们这群年轻修士的喜爱。
了解情况后,东方极云亦运起灵力扩音,高声说道:“诸位皆是我东方极云的朋友,如今击鼓传铃,赤金铃铛落于何处,对应的雅席可莫要藏拙,务必上台一展风采,让大家相互结识、增进情谊!”
众人纷纷应和,气氛愈发热烈。
恰在此时,小童匆匆来报,称谢、汪、佘三位仙子已然到了。
东方极云听闻,便欲向长龙派众人告辞前去迎接。
庄萱与杜婷见状,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娇嗔道:“景行道友,你才刚到,还未坐满一炷香的时间呢!”
刁奇致等人也纷纷劝阻:“景行啊,许久未见,可不能这么快就走了!”
东方极云生得俊俏,此刻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引得几个长龙派女修春心萌动。
东方极云转头看向受益真人,此人气场强大,即便只是静静端坐,亦难掩锋芒,周身散发着一种野性难驯的气质。
他五官硬朗,身形修长矫健,眉如利刃,令人无法忽视。
实际上,东方极云与他尚不熟悉,秦关本就不是寡言之人,单从他身边师弟师妹们的热闹反应便可看出。
此时,秦关听闻众人谈及风崖山的“五美二俊”,得知风崖山也有这般评定容貌的排行榜。
他心中一动,她那般貌美,在风崖山想必也是声名远扬,如今听闻这宴来了五位美人,自然要去寻觅她的身影。
一旁的潘媛冰早已将“五美二俊”的情况打听清楚,此时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向东方极云问道:“景行道友,你且说说,你们风崖山这五位美人当真貌若天仙吗?其中哪位最为出挑,可有你们风崖山第一美人?”
东方极云闻言,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许慕、钟蔷、谢贞等诸多美人的面容,然而,最后画面却定格在了方才见过的钟楚意身上。
她如今当真出落得愈发标致,从前不过是个俏生生的小丫头,此番一见,竟让人挪不开眼,着实惊艳。便是与钟家的钟蔷比,也更胜一筹——胸盈腰细,身形娇小却不失丰盈,恰是他心中属意的模样。尤其是那双含情目,只随意一瞥,便似能勾走人的魂魄。
曾几何时,谢贞在他心里已是绝美,容颜艳丽无双。虽身形偏薄,可该有的曲线也小巧玲珑,自成一番风情。
可自见过钟楚意后,他才晓得何为大方又勾人的妖娆。钟楚意身上颇有几分天然的媚态,瞧着便像一朵开得正艳、引人忍不住想采摘的花。
他正沉浸在思绪中,却见受益真人站起身来,欲往雅席外走去。
“受益道友,你这是要去往何处?”
东方极云以为他不喜这击鼓传铃的游戏。
秦关摇了摇头,称自己有些不胜酒力,想去外面透透气。
长龙派一众道友纷纷起身,恭敬地目送这位师兄离去。
东方极云心中疑惑,暗自思忖:喝醉了吗?
如此想着,他又与这些道友寒暄几句,便准备离席。
“景行,此番击鼓传铃,你可要上台一展身手?”
身着一袭青衫的庄萱,莲步轻移至东方极云身前,轻声问道。
长龙派男修所着青衫质朴,而女修们的衣衫则别具匠心,经巧手精心裁制、绣工细密点缀,修身的样式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庄萱纤细柔美的身姿,愈发显得她弱柳扶风。
东方极云面带微笑,“若那赤金铃铛传至我处,我自当登台,为诸位献丑。”
庄萱听闻,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还欲开口询问他将入坐哪个雅席,以便能与之同往,却冷不防被姐姐庄芸伸手轻轻拉住。
庄芸与庄萱容貌有六分相似,皆是杏眼含波、琼鼻秀挺,周身散发着清丽脱俗的气质。
庄芸微微摇头,以眼神示意妹妹。
此时周遭雅席诸多目光纷纷投来,景行道友风采卓绝,无论置身何处,皆如璀璨星辰,引得众人瞩目。
她们初次与东方极云相见时,便被其风姿所倾倒,如今看来,景行道友在自家宗门内定是备受尊崇,瞧那些女修们,目光中满是倾慕,亦有不少妒意暗暗流转。
与此同时,潘媛冰仍心心念念着风崖山五位美人之事,神色焦急,忍不住道:“景行道友,我方才所问,还未得你答复,怎能就此离去?”
她心中暗自惋惜,只叹同派之中,未有那一等一的美人前来,否则,定能与他宗美人一较高下。
她们这几人,有的彼此相熟,有的尚显生疏。刚观赏罢毒宗二位女修的曼妙舞姿,此时竟一时间没了谈资。因有师兄弟在旁,四位女修亦不便随意议论八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方极云渐行渐远,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高台之上,数十枚银铃顺着牵线悠悠摇摆而下,其间唯有一枚金铃,在众多银铃之中尤为夺目。
铃铛在数处雅席的牵线之上,或上或下、时左时右地灵动穿梭,恰似夜幕里闪烁的繁星。
早在击鼓伊始,天幕便悄然变黑。
原来是明霞真君于醉仙阁上空施展法术,覆上一块黑布。刹那间,周遭烛火与夜明珠相继亮起,激昂的击鼓声轰然传来,清脆的铃铛也随之摇曳生姿,散发出微微光亮,众人仿若置身于浩瀚无垠的黑夜星空之中,如梦似幻,好不美妙。
一时间,众人皆兴奋不已,叽叽喳喳地交谈着,既满怀欣喜,又隐隐透着紧张。
击鼓者乃是高台下的四只灵蛙,它们以水凝聚成一面无形水鼓,每一次敲击,水花四溅,将水上流转的各处雅席微微淋湿,仿若飘起了绵绵细雨。
钟楚意等人被这水花一溅,又听闻那声低而厚的鼓声,以及清脆且高速移动的铃铛声响,顿时只觉紧张与刺激交织。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尚未备妥呈演之物!”
“或高歌一曲?可这般能成么?”
众人你言我语,语声惶急,比寻常多了几分乱。
钟灵儿安坐椅中,随雅座缓旋。周遭人焦灼神色、细碎私语,皆被她不动声色收入眼底。
黑幕骤垂,白日骄阳瞬隐,席间漫开 “夜月朦胧” 般的雾。那萦心的丝丝情思,恰似咚咚鼓声 —— 声沉如钟,偏带撼魄之力。
男修目光皆不由自主落向钟楚意,仿佛此席若要献弄技艺,那金铃般惹眼的出彩时刻,本就该由她来创。
黑幕之下,钟灵儿目光也添了几分胆色。她定定望着钟楚意,将其容姿细细品量。
钟楚意身形娇小,立在人群中本不打眼。可她腰如束素,臀若朝云,秋水为神,芙蓉作面,自带着几分狐媚之气。一双眼更是横波流转,不须直白,只那一点流转的光,便似有若无撩拨着众人的心弦。
她整个人便是这般吸睛,恍若月下芍药,艳朦胧,香清绝。
钟灵儿忽忆 “眼约心期,眼去眉来”,原是为楚意这媚骨眉眼写就。她不须多言,只眨眨眼睫,便勾得男子失魂,心绪皆乱。
钟灵儿忽觉气力尽散,再无半分对族姐的羡妒,只望着这等美人,心头漫上些失意。脑中却陡生一念:从前只觉钟楚意美得如绘中仙,如今再见,才知她已长熟长开 —— 眉眼神情,竟似有灵妖物般勾人,那点风情既是锦上添花,更是点睛之笔,教这美人彻底活了过来,添了魂魄。
钟灵儿怔忡半晌,直到钟楚意冲她甜甜一笑,转瞬又偏头望向别处,才猛然惊醒,魂魄却似被勾去了一半。
原来直视这般美貌,竟要费这般大的力气。
她暗中比对席间众美人,再无半分觉得哪个仙子能及得上这位族姐。美人自有脾性,从前钟楚意待她的冷淡,此刻想来竟也能原谅几分——毕竟,她对身旁人,似乎也是这般模样。
鼓声戛然而止,众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雅席上方。
这一瞬,钟灵儿的灵椅恰好转到绳下。
她反应极快,转瞬便换上副柔美温婉的笑靥。
虽众人目光多凝在上方绳与铃铛上,却也偶有几缕扫过她身。
灵椅刚旋过半圈,钟灵儿闻钟楚意喊她:“十九妹,过来说话!”
她抬眼扫了扫,见绳子上凝着两枚银铃,再瞅另外两处雅席,也各悬着三三两两的银铃。当即敛了敛衣襟起身,端着柔弱端庄的仪态朝钟楚意走去。
原是有人提了她,就听一位师兄道:“看着倒眼熟,原来是意妹妹的族妹!”
钟楚意便拉着她上前,笑着引荐:“这是钟灵儿,年纪还小,往后诸位师兄多照看些。”
不过几句客气话,师兄们倒真热络地跟她打招呼。钟灵儿装出副娇羞模样,像受惊的小鹿似的,怯生生地应着。可没说两句,师兄们的目光又飘回钟楚意身上,围着她热热闹闹闲谈,扯起了别的话头。
好在这已是不错的开头——离钟楚意近了,自然能凑在闲话的中心。
众人接着饮灵酒,钟楚意顺手给她也斟了一杯,钟灵儿甜甜地接过。
忽然远处雅席炸开一阵惊呼,众人都扭头去看,就见那席子上空的绳子上,竟挂着六枚银铃加一枚金铃——击鼓传铃的头铃,居然落在那儿了!那席人又惊又喜,七嘴八舌地商量要呈演什么节目。
而头铃旁的雅席上,正坐着先前献舞的毒宗两位女修,脸色瞧着不太好看。这也难怪,她们刚跳完热舞,如今黑幕一落、灯火亮堂,高台上反倒更热闹、更有看头,她们心里能痛快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