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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山中孤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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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城边的静修山上,一位身着道袍的孩童正在山腰的湖边上,休闲自得地着钓鱼。
她的嘴角擎着枝叶,一手拿着小花,一手端着□□经。好不悠游自在。此人正是年仅十三岁的曹霖。
“六师弟,六师弟原来你在这钓鱼,师傅正到处找你呢,你可真让我好找呀。”一个道童边说边从远处跑来,曹霖一听赶忙起身上前。
“师傅找我?”曹霖疑惑地看着他。
道童气喘吁吁地站定,道:“别问了,你去了就知道了。”
曹霖轻点了下头,二人便转身向山顶走去。
“二位道友留步。”正当二人拾级而上,一个陌生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曹霖和那道童齐齐回头,却见是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
“请问,这清修观就是在这山顶上吧。”
“是的,从这儿一直上去就是了。”
“师兄你。”曹霖见此人杀气慎重,脸上一道疤醒目异常,想来必是江湖中人,也不知去道观做什么,一时心中疑惑,却见身旁师兄又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正想阻止,那人已经略过他们上山去了。
那道童见曹霖面色有样,正想发问却见曹霖早已向一旁的小径跑去,边跑边道,“往这边走快些。”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就在还未来得急进门,清修观里一时惨叫连连,曹霖不敢贸然走进,透过门缝,她看见师傅正被一黑衣人用刀架住脖子,电光石火手起刀落间,师傅应声倒下。
“呜。”正当曹霖想冲出去为师傅报仇时,身后突然有人将其拖住,用力捂住嘴巴。
“小主,是我。”曹霖拼命挣扎,以为是那黑衣的同党,时到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才惊讶地回头,“牧凡?”
“走!”就在曹霖还未来得急反应时,牧凡施展轻功,将曹霖带离了清修观。
“父亲?”当贾诩将曹霖扮作小厮,秘密带去丞相府时,早已是深夜十分。
由着声响,曹操缓缓睁开眼帘,只见他勉强眨眼见是曹霖,喃喃道:“是霜儿吧。”
曹操此刻已是垂危不堪,贾诩见他吐字艰难便抬手示意曹霖走近,曹霖膝行到曹操塌下,早已泪如雨下,啼不成声道:“是孩儿!”
“好好!”曹操勉强抬了抬头,终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向床头,只见轻轻抬手招来贾诩,示意榻旁的一个矮柜,贾诩打来,只见里头隔着一卷锦缎书信。
贾诩粗粗看了一下,会意,正想交给曹霖,却忽然听见外头急促的脚步声,贾诩一见外头的火光,想来定是谁走漏了风声,他一定不能让丞相府的人发现曹霖,特别是夫人卞氏。因为据密保,卞氏早已暗中囚禁了曹霖的母亲。
“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快些离开!”贾诩急切,一把拉起曹霖就往外走。
“可是!”曹霖不明就理,一见曹操如此,想起往昔父亲的威严,心中酸涩,又想起今日师傅的惨死,五味杂成,如此百感交集间终是难忍离去,于是挣扎哭道:“大人,我不走,父亲如今危在旦夕,我做女儿的怎能忍心离开。”
“若现在不走,府中的人一旦发现了你可还了得!”
“我也是曹家的女儿,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必须隐姓埋名,女扮男装,难道我就不是父亲生养的吗?”
“小姐,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可不要枉费了丞相多年的良苦用心啊!”贾诩眼看外头的灯火越来越俱,只得哀求地看着曹霖,末了复又看向曹操,声音哽咽道,“丞相。”
“走!”也不知怎么,曹丞相忽然出声了,曹霖愣了半天,心知父命难违,只得点头应允,“是!”
就在这时,外头的门突然被打开,曹霖知道眼下再走正门已是不可能,如此,只得拉着贾诩一个跳跃,瞬间翻出了窗外。贾诩不会武功,还好外头有牧凡的接应,如今,三人才趁着夜色,向后院逃去,只是还未走多远,只听得阵阵啼哭声由远而近,曹霖知道,她的父亲归天了。
……
当他们跑出丞相府后,曹霖见四下无人,便停下脚步,北面哭丧了,贾诩见曹霖如此,赶忙也屈膝跪下,曹霖望着那暗夜中隐隐可见的丞相府,只觉周身的气力都要哭尽了。
“大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堂堂正正地去为父亲哭丧,守孝啊!”
“因为,这都是命!”
“什么命,只因为我没有母亲吗,还是因为他们说我克父克母?”
“咳。”贾诩跪在曹霖身后,他看着此刻还不过是个孩童的曹霖,想象着她即将要背负起如此承重的使命,心中便既即痛又怜。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可一想到丞相临死前的嘱托,说什么,他都必须把那些怜悯的话咽回去。
“丞相希望小姐日后再不许已女装见人,无论举止,语气都要像一个丈夫,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是继续去做道士?”
“不是,就做曹霖,丞相的儿子。”
“既如此,我还逃出来做什么,反正一直以来都没人知道曹家还有个小女儿叫曹霖,既然父亲要我做男孩,那我就是曹家的小公子曹霖。”
“对,但现在,你不能去。”
曹霖扭头,疑惑地看着贾诩,“为什么?”
“公子或许还不知道,就算曹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公子的存在,但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丞相之外,至少还有一个人知晓。”
“谁?”
“夫人卞氏。”
“既然如此,那又如何。”
“公子是否还记得冲公子的事情,他并非是意外猝死,而是被人害死的,当年丞相强忍心中悲痛,狠下心肠送走公子就是怕日后公子会走上冲公子的老路。”
“冲哥哥。”曹霖听后喃喃自语着。
“大人的意思,是此事与夫人有关。”
贾诩沉默良久,轻点了下头,“若下官猜得不错,此次清修观遭劫,怕也与夫人脱不了关系。”
“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呢,大哥是她的儿子,日后必然继承父亲遗志,何必敢尽杀绝。”
“只怕,她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怎么!”曹霖看着贾诩,一时只觉全身透骨的寒意。
“若下官猜得不错,夫人她必然在丞相归天后借着公子夺嫡暗下杀手,全城搜捕公子已绝后患,许都的这一场腥风血雨怕是无法避免了。”
“若如此,我又该何去何从。”
“只有一人能救公子,此人正是大公子的老师,司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