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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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千北含也走了过来，视线先落在顾浔脸上，然后迅速移向方书：“大监察，监察长。”
方书微微颔首，随即轻轻拍了拍顾浔的手臂：“别吓着人家了。”
顾浔剑眉微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我有吓到你吗？”
谭离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掩了过去，身前的男人比自己高大许多，他只能仰着头，迎着对方深邃的眼神，硬着头皮开了口：“没、没有。”
顾浔目光沉沉，过了几秒才缓缓收回手，顺势插进自己的裤兜里，他侧目看向方书：“我就说嘛，我长得应该不吓人啊。”
方书没理会他，直接说了正题：“刚才在你的幻境中，出现的那个男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啊？”
“你照实回答就好，监察长只是想了解点情况。”千北含站在谭离身旁，语气轻柔。
方书点了下头，目光游走在这名年轻男孩儿的脸上：“你是火系灵力吧？”
谭离愣怔了一瞬，他不知道为何突然换了话题，只好点头道：“嗯，是的。”
“刚才你们的表现我们都看得很清楚，你虽只有火系灵力，但我能感觉到，你很有天赋。”
谭离浅眸微一亮，尽管有刻意压制自己情绪，但也没能完全摆脱青年人的那股稚气。
“谢谢监察长。”
方书的眼神带着安抚：“那能说说你和那个男人是怎么认识的吗？”
“好……”谭离抿了下唇，“其实我并不认识他，只是偶然遇到的，他说、他说可以帮我提高灵力，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学习。”
千北含皱着眉头：“然后你就同意了？”
谭离摇了摇头，顶着几人的目光，急忙解释道：“没有，我当时就拒绝了。”
顾浔仍是那副随意的表情，但说的话却有些耐人寻味：“是吗？不过一般人遇到这种好事儿，不都会想着去试试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千北含：“你这么想就对了。”
方书与顾浔对视了一眼，最后由她开了口：“既然你现在进了特调局，有些不清不楚的人就不要随便来往了，小心引火烧身。”
谭离抬眸看向方书，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原因，一对秀气的耳尖都染得通红。
“谢谢监察长的提醒，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行了，没别的事儿，你走吧。”
特调局标志性的冷白光打在三人若有所思的脸上，待人走后，千北含主动打破了这份沉默：“监察长，谭离的话，您看需要去详尽核实吗？”
方书没有回答，而是转头询问顾浔：“大监察，你怎么看？”
“是真是假，找个机会试试他就知道了。”顾浔语气轻松，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方书神色一松，也露了几分笑意：“千老师，大监察说的没错，就是得麻烦你多留心了。”
“叫我北含就好，方监察长，您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千北含被方书的视线盯得脸颊发热，她纠结了几瞬，还是犹豫着开了口，“那个……监察长，您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了吧？”
“嗯？”方书面露诧异。
千北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时间有些久了，您可能对我没有印象，五年多前我进特调局的时候，还是您带教的呢。”
“哦？”方书视线在她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最终依稀挖掘出了一点记忆，“你就是那个头发最短的女生？”
千北含眼尾微扬：“是，没想到监察长您还记得。”
这刚刚回来，居然就遇见了以前认识的人，方书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某种缘分，但当她正想有所回应时，顾浔却突然打断了她们：“叙旧的话以后再说吧，方监察长，我们还有要紧事儿呢。”
“什么？”
“刚那小孩儿虽然不是我们要关心的重点，但他幻境当中的那个人，却是值得好好调查一番。”
顾浔的五官其实长得有些凌厉，当他一本正经说话时，总是会莫名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千北含对于这位突然空降的大监察，还是持有着最大的敬畏，因此在对方开口时，她便立马正了神色。
顾浔这话方书倒是非常赞同，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闪过那人使用灵力的画面，说道：“那人的灵力看起来不太纯粹，我记得五年前江城发生过一起连环命案，凶手正是以不正当手段提升了灵力的人，使出来的灵力同样不纯粹，甚至可以说非常劣质恶心。”
千北含：“方监察长，您离开特调局这几年，这样的案子其实发生了不止一起，两年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叫‘无尽’的组织，二队一直在负责跟进这方面，也陆陆续续抓捕到了一些外围散员，但是他们的核心成员依旧身份不明，只知道他们一直都在暗中拉人进去，我怀疑谭离遇见的那个人，可能也是这个组织的人员。”
方书有些意外：“江城居然出现了这样的组织？”
“呵，时间久了，不安分的东西越来越多了。”顾浔状似感叹地说道，随即看向千北含，“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你先去跟二队通个气，先往这个方向查查看。”
“明白。”
“方监察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顾浔注视着方书的侧脸，语气还温柔了几分。
方书脑子里想着事儿，只摇了摇头。
“行，那接下来的时间，就请方监察长跟我一起吧。”
“嗯？”
特调局地下六层。
一扇紧闭着的银色金属门上写着“禁止入内”四个红色大字。
眼前的地方很是陌生，方书不由询问道：“这里是？”
“哦？方监察长没来过这个地方？”
方书摇了摇头，目光与顾浔两相交汇。
走廊顶上的灯盏等距离地排列整齐，其中一盏发出的亮光刚巧自上而下对着两人，将彼此的影子拉得极近。
顾浔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身侧人挺翘的鼻尖，他温声说道：“这里是黑魂的监测室。”
随即使用特别权限将门打开，入眼的是极致简约冷硬的室内景象。
方书秀眉微挑，看来这是当初她离开后才设立的，在她的记忆里，特调局地下六层只有档案室，但如今显然已经改变了。
不过……
“我办公室都还没去过呢，就带我来这儿了？”她说。
“钟离前辈没和你说吗？”
“什么？”
顾浔见她神色微讶，思索着开了口：“近来黑魂的能量愈发不稳了，短短几天，就多次突破了能量波动的安全值，所以与其继续压制它，还不如直接将其削弱到无法恢复的程度。”
方书心有所感，抬眸示意他继续。
“你应该清楚，黑魂对灵力很敏感，当初是你镇压它的，那么它对你灵力的承受力就会比其他人的阈值更低，所以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自然是你。”
“这事儿钟离大监察可没跟我说啊。”方书顿时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顾浔温润一笑：“别担心，我会协助你的。”
方书：“但据我所知，就算将那玩意儿削弱到无法恢复的程度，可也只是短期内有效。”
“我们先去看看具体情况吧。”
顾浔打开内室的玻璃门，带着她朝监测台走去，两名穿着制服的青年闻声看了过来，看清来人后，立马起身唤道：“大监察！”
顾浔微微颔首：“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其中一名戴眼镜的青年回答道：“上午十点四十三分有一次剧烈波动，突破了安全值。”
“知道了。”顾浔点了下头，转而介绍起方书来，“这位是新上任的监察，方书方监察长，之后有什么情况，及时向她汇报。”
“明白。方监察长好！”
感受到两人的目光，方书微微一笑：“能让我看看你们监测到的历史能量波动值吗？”
“可以的。”宋桥霆拍了拍旁边的青年，说，“陈应，你去调取一下数值。”
被叫作陈应的年轻人身形僵硬了下，目光飘忽着转了身。
“哦、好、好的。”
“顾大监察…”
然而瞬间，方书的声音便止在了喉间。
“小心！”
顾浔的声音似是离她的耳边很近，近得她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时温热的气息。
没有给方书任何反应的机会，顾浔第一时间便将她护在了怀里，宽阔的背后是他迅速树立起的一面水墙。
陈应的身体，在他们面前炸开了。
谁都没有想到，会突生如此变故。
“没事儿吧？”顾浔低沉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思。
方书退出了他的怀抱：“没事。”
视线没有了高大身躯的遮挡，她这才看见刚刚只粗略晃过一眼的地方。
刚才还活着站在他们眼前的青年，此刻只留下了散在到处的组织碎片。
宋桥霆的反应只慢了半秒，未能挡下的那些东西便炸落在了他原本一尘不染的制服上，深蓝色上隐隐约约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红。
“大监察…”他镜框下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强忍着的不适，身形却依旧挺拔。
顾浔眉头紧蹙，挥手之间水墙消失不见。
方书扫视周围，结合刚才的情况，迅速作出了判断：“他应该是中了灵蛊。”
“灵蛊？”宋桥霆嘴唇翕动，声音有些喑哑。
方书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不先收拾一下？”
宋桥霆紧抿着唇：“没关系。”
顾浔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立即将通知发往了监察部。
方书解释道：“中了灵蛊的人，就相当于体内被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在爆炸之前，体内的血液会在一瞬间被吸干，最终就会像、像他那样。”
后面的话方书不忍说得太明，一个活生生的有血肉的人，就因为那小小的灵蛊，最终身体像一只爆炸的气球，碎片落了满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