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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玄渊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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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是口古井。
我们避开城市的街道,直直像山区进发,一刻未停。大概走了一天一夜,来到这个废弃的古楼前。
看样子,大致是明清时期的大户人家宅院。与我们的老府邸不同,它的大门极高,与院墙一律刷成砖红的,已然褪色。先前看到的井在院子正中央,四合院似的围起来,房檐全部低下来,指向井口。环顾四周,二楼从一楼外突出,突出部分被全部架空,外部没有楼梯通行,那么楼梯大概率设在里屋,这样使得整个二楼看上去更有摇摇欲坠之感。院子填满砖石,先前必定没有任何花草树木,但杂草早已从缝隙中生长,在风中摇曳。正门直对客厅,这原是不合规矩的,看到这类似寺庙的偏厅后,我心中的疑虑彻底打消。走到井旁,望下去,果然是死井,井底都已堆满了各种东西的残骸。这里降雨达不到需要如此排水的地步,怎么看都更像是南方的建筑。
“看哪!”春天叫起来。
顺着春天的手指看过去,竟是一座小神像。它在宅子东南方向,面朝西南处,似乎还有供奉过的痕迹,正静静矗立在楼顶。
我和葳子对视,心里想得同一桩事,这种供奉方式,倒是像极了我们的家乡。春天倒是十分好奇,急着想找楼梯上去看,毕竟还命这种事,与鬼神最为相关,但她看我俩没有意思,便围着井口打转,也放弃了打算。
“我们刚闯了人家的宅子,这里不定住着什么东西,不先上两柱香拜一拜,心里总是不踏实。”葳子说着就要从包里拿香。
我忙止住他,且不说住着什么,就算拜了,是引火上身还是化凶为吉也难以分辨。这是父亲告诉我的——随意不拜。
我做了两个揖,说明我们一行人的来历,恳请其他“人”回避。这简单的熟悉也告一段落。
进了主厅,这里按卦象看,往东南走走,就是那十个人中周五的方位,我抬头,这儿正上方就是那个神祇,是个好位置。只是这周五究竟身处何处,仍然难以分辨。春天叫住要去偏厅的我俩,指向供桌下方,我掀开脏得发旧的黄布。原来在桌下有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地道,里边非常深,尝试走了一下,但不借着光实在走不进去,里面看似是平行的,走深了才发现后面的石阶几乎都是七十度的陡峭阶梯,还十分的滑。春天说地道大概百年前就隐藏在供桌下,说不定一直走可以走进大山腹部。我和葳子看着洞,点点头。
春天把手电放在院里晒太阳,我和葳子在四周穿梭,打算寻找一下去二楼的梯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不久后就在一楼隔间发现一截破旧的木梯,上面还有被砍过和焚烧的痕迹。简单商议后,便决定由体重最轻的春天上去一探究竟,我和葳子护驾两侧。这姑娘大概是爬竹楼爬惯了,两三步就上了二楼,听到头顶木板吱呀呀的声音,我们都替她捏一把汗。春天只踩着有木梁支撑的地方走,听声音她很快绕了一周,又重新回到梯口。待她下来后,葳子突然把我和春天向后拉去,正纳闷之时,面前的梯子稀稀拉拉断成了几节,其残渣尽数砸在刚刚我们站立的地板上。
“没有找到二楼神祇的入口。”春天做了个难过的表情道。
“这就怪了,他们是如何上去祭拜的呢?”葳子磨搓着下巴道。
这个周五,不会是个不存在的人吧,或是个婴灵?要真是这样,这赵老头子活这么久都不知道到底什么人在给他做苦力,倒是很可笑。
简单补充些水粮后,带上手电,我们重新进了地道。两侧墙壁十分狭窄,起初是一些普通的壁画,刻着二十四孝故事,还有些六道轮回的玄理画,我看得津津有味,下着下着,这些壁画都变了样,逐渐变成人物刻像,一个一个看下去,原来是周家的族谱。还真是先进,这祖宗也想不到他后代能想出把他样子刻出来保留在这小道里的好招数吧。我想。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现了。这不是周五吗?这老五我刚刚见过了啊。周海平,没错啊?难道是重名?这可是大忌。我忙向后叫住春天和葳子,葳子在最后面,我便叫他顺着族谱返回去找找周海平这个名字。这名字确实出现了两次,实在诡异。后面传出声音,葳子告诉我确实有个一样的名字。我将光打到壁画上道:“你再看看他,是不是两眼间有一道胎记?”葳子喊到:“没错,面露凶光,双眼间一道胎记。”这是生着生着又生了个自己?我十分茫然。做了个简单标记便继续深入,手电向下一照,彻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