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谈话|成功|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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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进觉得很稀奇，他认识苏明绪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棱两可。
四十好几的长辈看着眼前的年轻小辈，面上满是促狭的笑容。
“我想啊，你或许有点意思。”没否认，那不就代表着有戏么？
他边说，边用肩膀碰了碰苏明绪。
眼见着话题要朝没完没了的方向跑去，苏明绪及时止损进行转移。
自从方长明告诉秦进自己干了什么黑心事后，秦进就一直不搭理他，没给他好脸色看。刚刚方长明上救护车，秦进头都没扭过去。
“方天师您打算怎么办？”苏明绪问。
他和温烛云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了，尽管裘临已不会再有找上门来的风险，但保不齐上层会暗中动手脚。
秦进大手一挥，蛮不在意，但说出的话使人信服。
“你们就放心吧，警方那边我来沟通。有那小姑娘录的视频为证，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我会派人手暂时保护方长明一段时间。”
苏明绪颔首，“辛苦您。”
话题似乎又要接近尾声，秦进仍然保持着欲言又止的神情。
“您从刚才开始到底想说什么？”苏明绪受不了再被对方莫名地盯着了。
秦进讪笑，“老苏他，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吃好喝好，心宽体胖。”
苏明绪甚至还翻找出一张他爹拿着麦克风在家里当麦霸沉醉唱歌的照片。
秦进沉默，“那就好，那就好。”
“秦天师，有事要您来一趟。”
远处的天师呼唤道。
秦进叹了口气，他这职位头衔虽然不高，活儿该少的是一件没少啊。
“那就先这样吧，你也多回家陪陪爸妈。路上小心，有事随时打电话联系我啊。”
嘱咐完，忙碌的秦天师开始着手去处理裘临这事后续的一系列流程。
“知道了！”苏明绪对着他挥手。
正是午间阳光猛烈的日子，院子里死亡的冷寂逐渐被温暖笼罩。
苏明绪扫视四周，没见着温烛云的身影。
“温大小姐——”他懒懒散散地喊。
“这里。”温烛云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救护车开走后，一行人也都出了院子，毕竟方长明身为主人都不在家。
“你在干嘛呢？”
苏明绪循声找来，发现温烛云站在棺材前冥想，天师珍品溯回被女孩指尖缓缓摩挲着。
“方夫人，您听得到我说话吗？”温烛云转向棺材附近的某个位置，柔声询问。
苏明绪愣住，他颇为激动地攥紧双手，但又不敢出声，怕打扰了通灵。
因为担心见到许文丽的灵魂会晕倒，所以苏明绪很自觉地闭上眼睛，只用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约莫等待了一分钟后，温和的光点浮现，而后凝聚成人型。相比起第一次温烛云见到许文丽时，灵魂变得更加清晰，状态好了许多。
在安静的氛围下，空灵的女声飘荡在院中，沾染上了太阳的温度。
“听见了，温小姐。”
苏明绪瞬间张开嘴巴又立马捂住。终于，这场通灵，成功了。
“您认识我？”温烛云诧异，同时确认先前的猜想成功了。
发光的人型做出轻微点头的动作。
“我一直都在，你和苏先生帮助我和老方的全程，真的很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怕老方就.....”
许文丽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突然朝两人鞠躬，态度很是诚恳。
温烛云走到她身边，双手伸出“虚扶”对方，扬起谦虚的笑。
“您不用太客气，这是通灵师应该做的。”
“嗯嗯，是我们分内之事，您别担心！”苏明绪背身应和着温烛云的话，温烛云竟从他的背影诡异地看出一丝幽默。
人影闪烁，看起来仍有点不稳定。
温烛云看在眼中，她道：“灵魂还没完全归来，再等一段时间下葬就会平稳了。”
苏明绪转头，和女孩对上，见其眨眼示意，便松了一口气。
“好，我明白了。”
温烛云最后用溯回滋养了一次许文丽。她收手，女人的灵魂也散去。
“现在，就等方长明了。”
溯回变为的小骰子被一上一下的抛着，温烛云把玩着无数天师眼红的珍宝，甚至在秦进面前她都谨慎地没拿出来。
方长明伤口不多，也不深，在医院稍微打包一下，很快便在下午之前回到了家。
温烛云和苏明绪在等他时也没闲着，他们顺便逛了逛甘海镇，秦进还打来问了些情况。
苏明绪买了俩糖葫芦，递给温烛云。
温烛云挑眉，“怎么？无事献殷勤？”
苏明绪“切”了一声，语调带笑，“哪有啊？这不是请我们聪明厉害的温大通灵师吃点酸甜口的吗？”
温烛云这才慢悠悠接过，还不忘说句：“谢谢我们小苏这么贴心。”
街道上小摊贩早早现身活动，足不出户的温烛云饶有兴致地逛着。苏明绪缀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注视着她的背影，思绪出神回到了昨天夜晚。
苏明绪很好奇，温烛云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将看似碎片化的事情联系成一条线的。
因林悠然是自愿贡献灵魂，所以不存在是否稳定一说，协会就不会派人这般千方百计地盯着。
而许文丽不同，她被意外杀害，灵魂也是裘临用强制手段通过符纸镇压不断地慢慢汲取而来。
为了保证灵魂被完美夺取，必须要阻止下葬，不然一旦入土为安，那剩下的没“偷”过来的灵魂不仅废弃，连夺走的那部分都会重新流失，到那时，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因此，贪财的镇长被裘临找上门，专门负责报告方长明的动态。
温烛云当时坚定道：“裘临他们肯定有检测灵魂的法器，不然是不能判断出安葬情况的。”
她用溯回压制直接强行断开灵魂汲取，必定会引起注意，狗急跳墙者如裘临，找上门来是必然的。在他自大的认知中，方长明孤身一人，哪怕死都不会招来太大波澜。
总而言之，只要裘临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就会完蛋。
“甘海镇上的警察难保会被渗透，我们需要找可以信赖也可以处理天师的人。”
温烛云第一反应是瞥向苏明绪和方长明，“你们二位，在协会里混了这么久，有认识的人吗？”
方长明犹疑，半天没说话，他如今不确定该信任协会的哪个老伙计。
沉思间，苏明绪给出了最终解答。他恼怒于自己记忆力的愚钝，都到云市了，怎么就没想起那位秦叔呢？！
市天师协会高级检察官欸，管这小小裘临，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苏明绪大半夜骑着小电瓶，迎着寒风，一路“飙车”，在市里找到了秦进。
“发什么呆？”
温烛云转身撞了一下苏明绪。
青年回神，视野突然被热腾腾的、洒满了辛辣调料的小吃占据。
“请你吃。”温烛云弯起偏棕色的眸，很像一只狡黠的貌美小狐狸。
苏明绪耳尖微红，嘴角微弯，他若无其事道：“谢谢温大小姐！”
很多时候温烛云在处事方面的人格魅力会遮掩住她本人外形上的光彩。
这位被秦进评价为“老成”的女孩若不论职业，也正当青春。温烛云有时为了显出自己的可靠，在本就明艳的眉眼之上，会用妆容再度修饰，呈现出一种锋芒的美。
青年并非外貌协会，他顾及礼貌，不敢多看。可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早已被惊艳到了。
戳起烤苕皮，苏明绪咬了一口，下一瞬眼泪就飚了出来。
温烛云见状大笑，她顶人怨气满满的目光，连忙递上一杯冰凉的绿豆汤。
“先说好啊，这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
苏明绪被辣清醒了，这下好了，不仅耳尖红，他整个人都红温了。
“嘶——你这苕皮，放的微辣？”
温烛云眼神游离，心虚道：“对，对呀，微辣。”
苏明绪冷笑，“微微重辣是吧？”
他错了，不应该因为温烛云无害的外表就放松警惕，她就是个白面黑心的芝麻汤圆。
温烛云笑嘻嘻辩解：“哪有？啊对了，方天师大概回家了，咱们走吧。”
“哼。”苏明绪选择不跟她计较。
电瓶车电量即将告罄时，两人到达目的地。他们边斗嘴边心惊胆战地害怕车半路抛锚要推着走。
“二位。”方长明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早早迎出去。
如今，裘临已死，许文丽的灵魂没被彻底掠夺，不日就会完整地回归，他只觉心中如释重负。
“方天师，身体没事吧？”苏明绪上下打量。
“小伤，多亏了你及时出手。”
方长明记得苏明绪在关键时刻扔出的匕首，以温烛云的力量没法做到。还好小年轻力气大，也略懂些拳脚。
“温小姐，小丽她现在....”方长明犹豫地看向温烛云，还想再确认一下。
温烛云信心满满，她笑道：“没问题了，安心准备葬礼事宜吧”
方长明眼眶泛红，他搓搓手指，拘谨地问：“那到时候，我能和小丽说说话吗？”
“自然，不过这要麻烦您来江市找我了。”
“好，好，我一定会去。”
答疑结束，温烛云清清嗓子，引起两人注意。
苏明绪看她这架势，悄悄勾唇。
只见女孩娴熟且迅速地点开付款码，眼神诚恳地瞧着方长明。
“既然办完事了，那么一分钱一分活，雇主方天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谈话|成功|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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