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灿白】追追追》过杉

16、C58-61+彩蛋

　　文/过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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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轻松幸福不过是这样的日子。惦念的人在身旁，身边大有事可做，自在得不需要提示。不用思量不用惦记，手边随意拿起，脚下信步走去，已经是足够琐碎的幸福。

　　在晚饭的下课铃声前赶到食堂窗口，喧闹中慢慢吃到上课铃声响起。也不过半个多小时。绕过灯火通明的教学楼走到操场边的长阶梯上望着下面隐约的跑道，晚风凉凉，两个人一时无言。

　　朴灿烈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的边伯贤，好在，那个人也很快对上他的目光，笑了一下。

　　散步很远走到岔路口，该要转身再见，边伯贤却迟迟不走。他应着好，点头说嗯，晚安，早点睡，手却抬起拉住朴灿烈的胳膊，让胳膊把这张弓拉满又下滑，握住他的手拉到很长很长。

　　“怎么了？”朴灿烈笑着开口，跟着他的步子缓缓移步，看着他身后的路。

　　树影下街灯投下的光点在他脸上明明暗暗，猛然地，朴灿烈再次很希望这是在高中。虚假的雀跃已错过实现的期效，他再次以还有现在的勉励作结。

　　“有时间去看海吧？”

　　最后边伯贤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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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灿烈答应他说好之后，自己倒是不争气地病到了开学。咳嗽着熬过了剩下的几天假期。

　　“还好还没有订机票和酒店。”

　　朴灿烈来探望的时候，他缩在床上吸着鼻涕说。

　　“这个之后再说，先安心休息吧。”

　　重感冒下昏昏沉沉的头脑让他裹在被子里忽梦忽醒，一次次睁眼间朴灿烈待在他房间一会儿玩手机一会儿翻看着他书架上的书，盯着看一会被发现，笑着让他再睡一会儿，自己再待一会儿就走。

　　很快被家长的呼唤叫醒，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杯温热的水，天已经蒙蒙黑。

　　浑浑噩噩地睡过去了的最后一周。

　　到最后拉着行李箱在候车厅碰面时，边伯贤才基本痊愈，保险起见依然戴着口罩。

　　“什么啊？”

　　找到座位坐下后，朴灿烈从书包里拿出一条蓝色围巾递给边伯贤。

　　“围巾，”朴灿烈摸了摸鼻子，补充道，“……我妈妈给你的。”

　　边伯贤接过围巾的手突然有些发烫，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朴灿烈正戴着的那条围巾。最简单的款式，他的是深蓝色，一端露出一样的标志。他刚坐下的时候还想问他热不热，车内实际已经很暖和。

　　“谢谢阿姨……”

　　眼看着朴灿烈两只大耳朵耳尖冒红，他意外地直接笑着摸了上去：“要不你先摘了吧，真的不热吗？”

　　“啊啊，冰死了。”

　　“对不起。”说着边伯贤笑着拿开手作投降状。退开之后又意外地被抓住手，温热的手掌包裹上他凉凉的手指。

　　“手怎么这么凉……”把他的手暖热之后再放开，朴灿烈接着打开了平板选电影。大段大段的时间也一步步过去。

　　过了几小时，两个人都百无聊赖看着窗外，昏昏欲睡，朴灿烈突然又开口。

　　“你还记得赵鸣吗？”

　　“嗯？……记得。”

　　“前几天我跟他一起出门，他说你高中很有名来着，学霸，很帅，又会弹钢琴，还会唱歌。”

　　边伯贤趴在桌面上，转头看着他。

　　“那大学的我呢？”

　　“学霸，好看，但是你没有唱过歌，也没有弹过钢琴。”

　　“你看过我弹钢琴了。”

　　“嗯……好可惜，想听你弹唱。”

　　“会有机会的。”边伯贤笑着安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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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一个假期回到校园，刷新过一般带来新鲜感。拉着边伯贤又把喜欢的店去了一遍，看新品、新装修、新菜单。朴灿烈每次都乐得点新品试毒，边伯贤每次搭配着点经典款。看到新主题的活动则又各自走走停停，笑着玩过。一起走在初春带着凉意的夜色里，朴灿烈再次转头去看边伯贤的围巾，然后转身继续走。

　　“怎么了？看了几次了。”实在忍不住地调侃，边伯贤笑着拉了拉他的帽子。

　　“没有，没有。”

　　课程很快铺展下来，每天宿舍教室图书馆来回辗转，朴灿烈在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问他要不要去平潭看海。

　　“平潭？”

　　“在福建，国内有名的看蓝眼泪的地方。刚好过一段时间，四五月是高发期，避开五一选个时间吧。”

　　“蓝眼泪啊……”

　　“刚好我们周五都没课，周四一节早八，凑一下三四天还是有的。”

　　两个人吃完饭，又回到宿舍讨论，看了车票和酒店，大致定下了行程。

　　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只有都暻秀回到宿舍走过来凑热闹，发现两个人要去看蓝眼泪时睁大了眼睛大叫：“你们要去度蜜月啊？”

　　“说什么呢。”

　　“我也要去。”

　　“不行——”

　　“还说不是度蜜月——”

　　“下次再大家一起啦，你不是想去南京吗？”

　　“知道了知道了，谁学你们逃课，去好好玩吧。”

　　“谁逃课了？只有你周五还要上课好吧。”

　　“喂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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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最后还是逃了课，五一调休调周一，最后两个人不得不在教务系统请了一天的假。赶在人潮拥挤到每个角落之前一起上了车。

　　四月末的天气已经渐热起来，两个人戴着帽子看着地图，先到了泉州玩了一天半。并排坐上后座，一眼被识破游客身份后朴灿烈向司机师傅打听饭店，好运地发掘到了当地美食，参观过几个公园景点，逛了一天半之后才转车到平潭。到达酒店已经是六点，出门找了饭店吃过饭后出发去了海边。

　　两个人拎着鞋光脚走到海浪边沿，朴灿烈的短袖衬衣随着海风吹拂鼓胀起来，边伯贤和他并着肩，默默望着泛潮的黑色海面。

　　“你说两天会不会太少了？好像有人来了很多次也没有看到呢。”

　　“是啊，可惜太远了，不能把我的小电驴骑过来。好多人骑着车去追泪。”

　　海风瑟瑟，朴灿烈说着，往后迈了一步，从后面双手搂上他的脖子。一大片热意包裹上来。

　　沉默良久。

　　“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画出《星》的契机。”

　　朴灿烈的声音轻而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

　　“其实实在没什么新意，只是小时候很想让父母陪自己出游一回，碰巧选了海边。结果我爸临时又要飞走工作，最后只能陪我妈妈一起看夜海。

　　“人痛苦的时候什么话都往外说，不一定有什么实际的含义。但我那时候还太幼稚，所以很当真。

　　“第二天就直接飞走了，她没有心情，两个人呆下去也是徒增烦恼吧。但是……”

　　边伯贤于是握住他挂在他身前的手。

　　“灿烈……”

　　他转过身看朴灿烈的脸，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过分逼真的释然神色。

　　“那不是幼稚。”

　　朴灿烈也回握着他的手，笑了笑。

　　“所以不要留下什么东西让自己回忆，伤疤才可以好得更彻底。”

　　“这么说我可是压力很大……”

　　朴灿烈恍然反应过来一般地伸手要抱住他，边笑边说自己只是开玩笑。

　　“其实重新看到自己的画还是很重要的，我也不能一直逃避。哪怕当时一起看过海，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黑海也根本没有那么可怕。”

　　说着，朴灿烈看着边伯贤，问他：“如果没有看到蓝眼泪的话，你会难过吗？”

　　“没看到的话，下次再来喽，”边伯贤看着他的眼睛，“而且还有明天……”

　　“对啊……明天。”朴灿烈应着，再次握了握他的手。

　　海浪声骤然放大，周围稀落的人群也沸腾起来，没来得及被精确的思绪掀开那层薄雾，他抢先在朴灿烈的眼底看见了萤蓝色的光。

　　“伯贤，蓝眼泪！”

　　“看到了……”

　　两个人拉着手走入海浪边缘，蓝色的浪潮翻涌激荡，一直闪烁到他们脚下。鞋子早不知道丢到了哪里，雀跃的人群中惊叹声此起彼伏。真的被眼泪亲吻过双足，那画里的场景又生动地闪在脑海。

　　夜深了，人影渐稀。在蓝色浪潮持续的翻涌下，看着海边和脚下激荡出的荧光，边伯贤走在前面拉着他往一边飞跑，笑着慢下来时右手被突然地握紧。

　　“伯贤。”

　　他转头去看朴灿烈，那个人脸上映着蓝色的光，桃花眼里泛着柔和的光，刚激烈地跑过，微微喘着气。

　　他朦胧想起夕阳下的那个傍晚，落在琴键上的光让他恍临梦境，此刻的场景也是一样的不真实。

　　“一直没能好好告诉你……大一下开始喜欢你，虽然后面被画册的事情打断，也很出乎我的意料，但我的心意没有变过……只是很后悔。”

　　边伯贤感到脚下酥酥麻麻软得要站不住，不自觉地屏息。

　　“不过后悔是徒劳的，重要的东西其实都还在……我只想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

　　海风徐徐，吹得人心动。小心不要直视痴情的眼睛。

　　爱人还在低语，清晰地吐出表意的话。他眼底的荧光海快要将人溺灭，或许风太冷，引人扑火。

　　没来得及补上更多的话语，被抢先一步打上感叹号，边伯贤抢先迈过来，贴上他的唇，浅尝辄止的一个吻，然后不自然地埋进他脖颈。

　　“我也喜欢你。”

　　脚步渐止，两个人面对面。在边伯贤的预期里只盼望着一个转身，哪想会是反向的追逐。

　　蓝色大海，荧光海浪，如果这一刻是永远也再好不过。

　　但，还有很多很多个明天。

　　End.

　　——彩蛋——

　　“喂，你们去一趟平潭怎么感觉更腻歪了？”

　　都暻秀实在忍不住，疑惑地开口。

　　“咳，没有啊。”

　　“不过你们怎么都没发照片，之前不是出去玩了什么都要发朋友圈。”

　　“呃……没拍……”

　　“怎么感觉有蹊跷……”

　　“没有啊……下次跟我们一块去青岛吧，多点人一块去海边玩。我觉得那个金沙滩就很好！”

　　“什么啊，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你们俩真的够了！”

　　……

　　朴灿烈的画作依然陆续发表在之前和一些新的期刊上，小有名气。边伯贤依然每期每期按时买，朴灿烈说可以直接看寄给他的样刊啊，他还是坚持买一本自己收藏。

　　刚好这一天顺便经过来买新的一期，随意翻着，在那一页骤然顿住。

　　Loey，《荧光海》。比《旅人》里的更加惊艳，生动过手机拍下的相片。蓝色的海浪中两个人拉着手嬉闹，一样的白色衬衣和蓝色短裤。

　　杂志后的人悄悄红了脸，翻开其他页又根本没在看。等温度消退，才拿起两本走向收银台。

　　边伯贤第一次看到朴灿烈画的他，还是在新一次的暑假。

　　又跑到他家来消暑的一个午后，朴母让他帮忙取东西，他拉错抽屉看到一沓沓画纸。有些地方比较潦草，看起来是练习的产物。他把东西给朴母送去，问这些是灿烈练习的画稿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翻阅起来，猛然被自己的脸吓了一跳。

　　厨房里洗水果的人听到惊叫问询着，朴灿烈也取完东西从卧室出来。两个人对峙几秒不知被谁先发的动作刺激到，居然追逐抢夺起来。

　　边伯贤抱着画稿流窜到卧室要关门，被抵开之后倒在床上护着画纸笑着。

　　“干什么，我的画……”

　　“画的可是我。让我看看——”

　　“你先松手！……画得不好！”

　　“很好啊。让我看看，就看看！”

　　终于等门外传来朴母的声音朴灿烈才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灿烈，水果切好了。我得出门一趟，你们出门的话记得锁门啊。”

　　“知道了！”

　　边伯贤还倒在床上，画纸理所当然地还在他手里，偷笑着换着后面的画在看。

　　朴灿烈走出门跟母亲说过路上小心，拿上水果才又进了房间。边伯贤依然躺倒在床上一张张看着，安静得仿佛睡着了。

　　上课的他，下雨窗边的他，骑自行车的他，篮球场上流汗的他。听音乐的，河边散步的，草地上躺倒的，海边的。

　　朴灿烈看着他侧对另一边躺着看不见表情，然后突然自己埋进被子里。

　　“……伯贤？”

　　朴灿烈靠近要去看他，床上的人又突然扑起来，搂住他扑倒在床上，飞快地亲了两下。

　　朴灿烈抿了抿唇，再次轻轻吻了上去。

　　等终于分开，边伯贤贴着他蹭了蹭。

　　“什么时候画的？”

　　“……没见面的那个暑假。……你拿的这沓都是。”

　　“还有其他的？”

　　“……我错了……”

　　……

　　第一回合以朴灿烈全面落败告终，不过朴灿烈很快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他如愿听到了边伯贤的弹唱，《首尔的月亮》到《你的大海》。之后又缠着要再听《路小雨》和《Secret》，等他报不出名字了，边伯贤又兴致上来地弹了几首他说不出名字的曲子。

　　有一首他很久才想出名字，是《画心》。还有很慢的一首，很唯美很恬静，他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最后问边伯贤这首叫什么名字。

　　“‘我爱你’。*”边伯贤语调平常地答。

　　“……嗯？什么？”

　　“朴灿烈。”边伯贤无奈地回头瞥向他，制止他的语带兴奋。

　　“原来叫朴灿烈啊。”

　　“朴灿烈！名字就叫‘我爱你’。”

　　“知道了，谁的曲子啊？”

　　“岩井俊二，《花与爱丽丝》的插曲。”

　　“你弹钢琴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啊。”

　　“你画画的时候在想什么。”

　　“想你啊。”

　　“想你啊——”

　　“画你当然想你。”

　　“……好吧好吧，弹《路小雨》确实是在想你，‘我爱你’的感情可要复杂一点。”

　　“那《Secret》呢？”

　　“也是……”

　　想你。想你想你。

　　*注：原名为日文，发音基本是中文的“我爱你”。